14 連環案

連環案

再次見面，塗麟自發自覺地鑽進苑連城的副駕駛，苑連城的車是SUV，比較寬敞，塗麟這個身高坐在裏面也不局促。他剛想要系安全帶，就看到安全帶自己扣好了。

“最近的靈氣比之前增長得慢了不少。”靈氣複蘇後，天地靈氣指數級增長，到了現在，雖然增速變慢，但也說明了靈氣值已經到了高位，甚至已經快要達到塗麟沉睡前的狀态。

而之所以塗麟想起來這個，是因為苑連城能這麽随意地使用靈力，這在過去是非常罕見的。一開始的時候苑連城甚至開照妖鏡都要心疼消耗靈力，出手全憑自身實力，而現在卻已經将靈力用在日常生活中。

塗麟便看看苑連城，發現他的修煉确實卓有成效，如果那時的全力一擊是用他現在的修為，那個魔基本上就不用自己出手對付了。

“這次案子受害者一共有五個人，原因都非常蹊跷。”苑連城卻在塗麟主動說話寒暄的時候說起了正事。

塗麟沒感覺什麽不對，心思很快回到了這件案子上面。這次發生的案件都在蔓城傳媒學院，傳媒學院是一所本科院校，也是蔓城這座北方小城市中能排上前幾名的學校。學校設置的專業大多都是表演，音樂之類的藝術專業，俊男美女尤其多，被許多追求藝術的人奉為聖地。

雖然是藝術院校，但現今學歷貶值，學生們的壓力也一點不比其他學校要小，也流傳着學校每年有幾個自殺名額的傳說。這次出事，本來校方也是想要把事情壓下去，不要引發大規模的輿論。

然而在第一場事故發生後，接二連三又發生了好幾個事故，又有人将事情拍成小視頻發到了網上，一時間不免得沸沸揚揚。

警察已經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介入調查了，因為事故發生的很密集，市警察局直接派人過來辦理，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就聯系到了妖管局。

妖管局畢竟只有一個幹活的人，任務就落在了苑連城身上。

“有多蹊跷？”塗麟頓時有點好奇。

“等到了就知道了。”苑連城卻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認真開車，很快到了傳媒學院。

接待他們的是市局刑警隊的隊長和傳媒學院的一名副校長，副校長并沒有被藝術侵蝕，五十歲上下，穿着白色的西裝襯衫，肚子看起來有五個月的樣子。刑警隊長和苑連城是老熟人，個子很高，身材健碩，只是臉看起來不像警察像匪徒。

“趙隊。”苑連城與刑警隊長趙擎打了個招呼，趙擎面色凝重，臉耷拉下來就更像匪徒了。而旁邊的那位副校長眼睛在塗麟和苑連城身上來回游移，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是李校長。”趙擎給他們介紹，李校長對着他們點點頭，“這位是你們單位新來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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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苑連城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叫塗麟，是新來的外援。”塗麟對趙擎的長相倒是沒什麽偏見，因為他長得好看，其實對于他人的長相要求不高。趙擎雖然長得一臉兇，但他能夠看出對方是個很正直的人，因此他的态度還不錯。

“趙擎。”趙擎做了簡單的介紹，就帶着兩人到了一間辦公室，李校長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塗麟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苑連城坐下來，看向李校長。

“具體說說情況。”

苑連城一開口，仿佛給整間辦公室降了溫，唯有塗麟沒有感覺到溫度的降低，還頗為好奇地看着李校長，李校長卻感覺到了苑連城的寒氣，他和苑連城不熟悉，只以為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但其實苑連城平時雖然冷靜卻不算冷酷。

“這一周的時間已經出了五次事故，周一是第一次，周四第二次，周六一天就出了三次。”李校長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周一他們就報警了，然而後面的事故還是接二連三地發生，今天是周日，他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再發生意外。

“五次都出了人命，每次一個人，只有周六的最後一次出事的是老師不是學生，老師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還在ICU。”

“最開始是音樂系大三的一個男學生自己掐死了自己，但經過法醫鑒定，他的死因是心源性猝死。”看李校長一直不進入正題，趙擎開口補充。

“周四下午一個油畫專業的大二男學生上游泳課時在學校游泳池淺水區溺水，當時周圍有幾個班的學生和游泳老師，但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周六的三起案件也都不相同，頭一起發生在早晨，一個音樂系的大二男學生騎車去上課的路上掉進了下水道，沒有搶救過來。但根據監控看，并沒有人将井蓋移走，在他前面走過的人踩了井蓋也沒有掉進去，井蓋是他到的時候才掀翻的。”

“第二起在中午，一個油畫專業的大三男學生在圖書館複習的時候被倒下來的書架砸死，但他是在複習考油畫專業的研究生，砸到他的書架放的是編程相關的書籍。”

“第三起在下午，油畫系的一名講師在講課的時候講臺突然塌陷，他從三樓掉到了二樓的教室中，雖然樓層不高，但因為講臺碎裂得很徹底，把他埋在了下面，現在還在搶救，暫時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塗麟仔仔細細聽了趙擎講這五起案件的情況，苑連城則在本子上做記錄。聽完了趙擎的描述，塗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要請妖管局協助辦案了，這幾起案子都十分蹊跷，受害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男性，三個在油畫專業，兩個在音樂系，除此之外好像并沒有什麽共同點了。

“這是受害者的個人信息。”趙擎說完，拿着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喝，塗麟從他手上拿到了受害者個人的信息檔案，仔細看了起來，幾個人的共同點就是都在蔓傳上學或者工作，大學之前基本上毫無交集。

檔案上有每個人的照片，都是證件照，塗麟翻回來都看了一遍，忍不住發生了一聲感嘆。

“長得都挺帥的。”

苑連城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聞言擡頭看向塗麟，眼鏡遮掩住了眼中的光芒。塗麟注意到他看向自己，還以為是他管自己要檔案，就把檔案遞給了苑連城。

“你看看吧。”

苑連城發現自己和塗麟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情況似乎很常見，塗麟就是一副很随和的态度，但總是讓他心裏不知道哪裏有點堵得慌。

既然他喜歡帥的，面對自己的時候為什麽還這麽排斥？

但苑連城并沒有花太多心思在這些想法上，他也看了幾人的檔案，也沒有分析出什麽更多的東西。他把自己認為有用的信息也記下來，然後把檔案還給趙擎。

“他們之間有沒有聯系？”苑連城問。

“還是有的，我們詢問了他們的室友和同學，以及油畫專業和音樂系的老師，幾個人有一定的聯系。兩個油畫專業的學生是互相認識的，都是A省人，因此關系比較密切，受害老師是大三學生的班主任。”

“兩名音樂系的學生并沒有明顯的交集。”

有聯系是有聯系，但是說出來還是讓人感覺聯系得不夠緊密。塗麟從苑連城那裏要了一張紙，畫了幾個人的關系圖，标明了身份，但還是看不出什麽來。

他們的聯系太過松散，像是散落的珠子，需要有一條線索将他們牽引起來。

“有沒有有可能其實他們之間并沒有聯系，是無差別殺人呢？”塗麟又看了半天，依舊不得其法，幹脆胡亂猜測起來，“如果真的是妖鬼所為，它們一般都不會多加挑選。人活着時都未必保持理智，死後魂魄難免散失，失去生前的思考能力，會淪為惡鬼。”

趙擎皺着眉思索，他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總是覺得其中一定是有聯系的。聽了塗麟的話，他也不得不又将思考的角度拉回來，認真思索這樣的可能性。

苑連城放下了手中的本子，站了起來。

“先去看看現場和死者遺體。”

塗麟查案的經驗還很少，上一次也是用了特殊的方法，這次直接和警察合作，讓他覺得有些有趣。既然苑連城這樣說，便看看具體情況，也許從案發地點和死者身上能夠發現什麽。

他跟在苑連城身後出門，趙擎走在最前面，李校長起身慢了一些，落在了最後，就跟在塗麟的身後，他的眼神鬼鬼祟祟，猶猶豫豫的，等着趙擎和苑連城在發生案件的井蓋前查看的時候，湊近了在旁邊觀察的塗麟。

“你外貌條件非常優越，有沒有興趣進娛樂圈？我和圈裏人的接觸比較多，可以給你牽線。”李校長低聲說道，盡量在塗麟面前做出正經的樣子。

塗麟疑惑地看向他。

“有幾位導演都非常欣賞你的類型，如果你同意，他們一定會捧你，到時不用多費力，賺得比現在多得多。”

塗麟還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苑連城已經站起來走了回來。

“李校長有沒有興趣給我也牽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