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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夫人橫死在獄中,所有人都默認是他們的紅蓮公主做的。韓王聽到獄卒的描述,到抽一口冷氣,只得将此事做罷。

其實倒也沒有查的必要,只當是一命換一命,她的死是還得韓宇的賬。

那幽暗的地窖裏,寒氣咄咄逼人。那箱寶貝依舊在那兒擺着,璀璨奪目。

“蒼龍七宿……”

過了這麽長時間,他依舊沒能發現蒼龍七宿的秘密。

現在的朝堂只剩夜幕與流沙。夜幕四兇将一下倒了三個,血衣候的力量略顯單薄。

經過韓宇跟潮女妖的案子,所有證據都被他銷毀得幹幹淨淨,張良無從查起。同時,他也沒有朝流沙下手的契機。

接下來,一切都将歸零,兩邊會進入對峙局面。

“一個新興的組織在缺失骨幹的狀态下如何能走長遠?想在夜幕打好的地基之上蓋起新房,在建成之際,你們會明白鸠占鵲巢後需要付出的慘痛代價。”

如今兩邊都在尋找燧人氏的火種,血衣候明白什麽叫作坐享其成。

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春去秋來,寒随夜去,春寒料峭。宮裏那棵梅花樹經歷了花開花敗,如今又是新一輪的花苞盛開。

“趕緊的!磨磨蹭蹭!搬個箱子累着你們了?!都沒吃飯?!”蒼鷺叫吼着,他從來都是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對待別人。

那箱子着實不輕,在放下的那一刻,馬車都顫動了。

“這箱子得平安送到将軍那裏,懂?”

面前的兩名百鳥成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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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吧。”蒼鷺擺擺手,像是在驅趕讨食的乞丐。

盡管二人心有不甘,卻還是聽話上路。

二人腹诽心謗的不滿在出了新鄭城後,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電光火石間,那靜止的樹中憑空飛出一支镖,直挺挺地插在馬車板上,兩人瞬間噤了聲。

馬車漸漸停下,二人警惕着,慢慢下車,退至箱子處,四處觀望。

風吹起,飛沙走石、枯草落葉耐不住寂寞也開始舞動。那棵茂盛的松樹:松針搖晃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卻遲遲無人現身。

“敢問是哪路好漢在此地?何不現身一見?”一人問道。

無人回應。只見那樹晃動得更加劇烈,兩人屏息凝神準備在那人落地那一刻一舉将其殲滅,沒想到等了許久,卻從中飛出了幾只鳥。

兩人愈感緊張,這裏一定有人,不然這只攔路的鐵镖從何而來?但那人卻遲遲不肯現身,消耗着兩人的耐心。

“诶,要不走吧?可能就是山賊。趕緊離開倒也好。”一人提議。

另一人半信半疑,一步三回頭地觀望。

“行了,別看了,哪家山賊這麽大膽子?連将軍的馬車都敢攔。”

果真平地起風波,依舊是那棵樹,從中突然冒出一條蜿蜒綿長的鏈劍,靈活如長蛇向他們襲來,兩人猝不及防,尤其是已經上了馬車的那位,早已放下警惕,但是劍卻正正紮偏,讓他得空逃走。

那人終于現身,不過二人确實沒想到他竟是個姑娘,一位一席紫衣,舉止端莊的姑娘。

“死丫頭,別擋爺的路……”

不等那人說完,紫女便再次揮動赤練,三人扭打作一團。

他們也決計不會想到,在三人交鋒後,他們敗給了這位姑娘。那把鏈劍将兩人死死地捆住,被棄置那棵樹下。

“你要幹什麽?!”

紫女未言語,而是徑直走向那箱子。開箱後倒被晃到了眼睛,滿滿一箱的黃金在金陽下格外耀眼。

一箱要被運到邊境,還要親自交到姬無夜手中的黃金,想來就有趣。

“去年,将軍府就已經送過一次。難不成,這是姬大将軍裏通敵國的歲貢?”

“你……”他噤了聲,因為旁邊的人沖他使了眼色。

匕首出鞘,它反射的光映在兩人臉上,二人被晃得睜不開眼。

紫女向樹下走去,漫不經心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不說?那這任務我替你們完成。”

日落黃昏,蒼鷺前去巡邏,白鳳秘密潛進他的住所。

正如他之前所說,蒼鷺的住所周圍似是有什麽東西,諜翅鳥不敢靠近。

他正要一探究竟:蒼鷺,将軍的左膀右臂,究竟有什麽重要且見不得光的事需要避影匿形。

白鳳撬開鎖,進門後将門闫實。到現在為止,倒還沒發生什麽危險。

偌大的房間,空曠陰冷。白鳳走的每一步好似都能聽到聲響,又好像是錯覺,若隐若現。

他聞到了一股血腥氣。無辜弱小的獵物掙紮至最後一刻,在自己的脖頸被咬斷之際,仍然懷有生的欲望。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土腥氣,摻雜着腐爛的屍臭味,白鳳很難想象一個人如何能忍受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

他悄然而行,卻總有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的錯覺,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立刻離開,但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這間屋子被改過,窗戶被改小了,寥寥無幾的幾縷光照,因為黃昏而顯得尤為暗淡。

他邊走邊四處觀望。在一處角落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滑了過去。

那東西朝他滑過來,它速度不慢,充滿了敵意。白鳳看清楚那是一條滿身黑褐色紋路的蝮蛇,約有兩尺長。此時,他隐隐約約覺得這間屋子的危險遠非如此。

他應該走了,他應該馬上離開。轉身之後,三四條蜿蜒的長蛇盤旋在他面前,白鳳才發現自己錯失了良機。

“姬無夜為了權勢可真是用盡了手段,連賣國通敵的事都能做得出來。今日我攔得馬車上可是滿滿一箱的黃金。”

紫女的威脅果真奏效,其中一人慌慌忙忙中便将所有的事都吐露了出來。

一把迷魂散下去,兩人接睡死過去,等到醒來之後,他們講不會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

“姬無夜可是朝中最大的蛀蟲,蠶食了韓國幾十年,可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焰靈姬嘲諷道。

“那你們呢?查了這麽久,還是沒找到嗎?”

弄玉搖了搖頭。他們懷疑雀閣,但三人皆怕打草驚蛇,不敢輕舉妄動。白鳳說,雀閣之下是個空殼子,但究竟有沒有入口,能不能進入倒是個難題,他自己也不知道。

紫女緊了緊眉頭,眼神犀利而深邃。她忽地想起一件事,“白鳳呢?”

對面兩人相對而視,弄玉正要回答,只聽外面一聲響動,像是什麽東西落了地。三人警覺,弄玉猜到白鳳莫不是受了什麽傷,起身便要出門,卻被紫女一把拉住。

弄玉被迫跟在紫女身後,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沖出去一探究竟。

三人看到倒地卻依舊堅持的白鳳皆是一驚。弄玉不顧阻攔,沖過去扶住白鳳。

他面色慘白,嘴唇呈現一種駭人的暗紫色,那眉頭皺的那樣緊,好似雨水多年沖刷而成溝壑,縱深崎岖。手背上的兩個血洞赫然醒目,那雙眼睛疲于睜開,卻也在努力讓自己清醒着。

“中毒了?”紫女問道。

白鳳眨了眨眼,便再沒力氣做其他的動作。

“我給你的藥,你可有服用?”

他依舊眨眼回應。

“把他扶正。”這是對弄玉說的。

紫女上前,在白鳳的後背上點了幾個穴道,暗紅色的血從白鳳口中噴湧而出,那血缺乏流動呈粘稠狀,連挂在白鳳的嘴角,弄玉悉心将它擦去,潔白的衣服上粘連了大片黑色的血跡。

紫女吩咐兩人将白鳳送去休息。

将軍府

幾條蝮蛇盤旋在房間中央,它們吐着紅信子,圍在一只死鳥旁邊,地面上零零散散散落着幾根白羽。

它們正等着主人歸來,等待着美味的獎賞。

那門打開,僅僅是一條縫,又立刻被闫實。

一條花蛇盤旋而上,纏着它主人的手臂,邀功請賞,阿谀谄媚的惡心嘴臉在一只動物的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我知道,”蒼鷺拾起地上的一根白羽,夾在手指之間旋轉着,戲谑一笑:“我還沒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可惜啊,想從我這兒偷東西,他還差點兒火候。”

蒼鷺走到房間的盡頭,在那堵牆的角落處蹲下,探手敲了敲,只聽一陣清脆的響聲——那是個空殼子。

蒼鷺從中取出的東西正是白鳳所要找的作假賬本。

“雖然沒有找到賬本,但那間屋子裏藏着的東西也的确令人好奇。”紫女将藥放到桌子上,緩緩而言。

白鳳艱難地撐起身,弄玉見狀趕忙上手扶住他。

“……那現在該怎麽辦?”白鳳問道。

“我們可以修整一段時間了。你被蒼鷺養得寵物發現,接下來府中的戒備定會更加刁鬥森嚴。不過,關于燧人氏的火種,知道的人可多?”

“不多,墨鴉也是在無意間偷偷聽到的。”

紫女會心一笑,“既然不知道,到時就讓他們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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