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自由基地

第55章 自由基地

◎兩個基地，泾渭分明。◎

第二天基地委員會就貼出了幸存者條例, 除了大家爛熟于心的不得出賣基地利益，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恃強淩弱, 不得浪費資源等，現在加了一條新條例：不勞動不得食, 有勞動能力者不得逃避勞動。

基地建設需要大量勞動力, 如果有人仗着自己有囤糧或者有人養就不參加勞動，在別人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瞎溜達，甚至還會嘲弄兩句，這必然會打擊勞動者的積極性，帶來很壞的影響。

小基地和大社會不同, 小基地人少容易心齊, 大家都朝着共同的目标奮鬥——像人一樣吃飽穿暖有尊嚴的活下去！

這時候可不興講什麽人權自由巴拉巴拉的, 自由是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産物。

連生存保障都做不到，怎麽自由？

陳雄雖然不想勞動，雖然有女兒養, 可基地讓他勞動他就得勞動，畢竟他也不敢自己搬出去不是？

也沒用打罵逼迫，陳雄就憋憋屈屈加入後勤組上工了。

林美琪把他安排在擡屍組，以陳雨涵是種植組的要保持植物的純潔無毒狀态為由, 讓陳雄和其他擡屍組男人同吃同住同消毒。

于是基地的幸存者們就能看到一個白胖男人跟着幾個黝黑的漢子一起擡屍的畫面。

他委委屈屈的, 時不時還抹抹淚, 大家看着只好笑, 也沒人同情他。

“活該, 恁大的男人還啃小, 不要臉！就得治治他！”

幾個年紀大的阿姨一邊巡邏一邊對他指指點點。

陳雄怒了, 指着其中一個老阿姨道：“王阿姨, 你兒子不也在家啃老嗎？”

老阿姨臉色一變，罵道：“你個懶貨別胡說，我兒子一直跟着種菜呢，一天都沒閑着！”

王阿姨的兒子今年33歲，初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家玩游戲，這麽多年既沒結婚也沒出去工作。老兩口的意思是他們就這麽一個兒子，家裏有拆遷得來的六套房子三個鋪面，就算兒子一輩子什麽都不幹也能讓他舒舒服服的。

只要有人說他們兒子不上班不結婚，在家裏啃老不是個事兒，老兩口立刻就怼回去。

“我們覺得孩子不用非得大出息，他不出去惹禍在家裏玩玩電腦挺好的。

那老劉家，當初和我們一樣的自建房，砸鍋賣鐵地供兒子讀書，報這個班那個班，把老房子三萬塊賣了，後來拆遷值三百多萬！老劉家那孩子大學是考得好，結果呢？

畢業又要考研又要考博，把家裏準備買房的錢又折騰進去。當初他們要買的房子兩萬多點，後來漲到□□萬，啧啧，虧大了吧？

等他終于不讀書了，又要在首都大城市買房子，十幾萬是老兩口吃得消的？砸鍋賣鐵也買不起喲！

兒子嫌棄爸媽沒用，還想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呢，還不如在家玩電腦呢。

當初他們家和我們家條件差不多，後來他們房子也沒一個，兒子還想當倒插門，我們家六個房子三個鋪面，兒子還在跟前守着，多香！

還有那誰家，砸鍋賣鐵供閨女出國讀書，自己兩口子房子沒一個，結果女兒在國外工作結婚，不回來了也不給他們養老，老兩口哭都沒地方哭。

還有那誰家，兒子倒是能折騰，自己創業幹這個幹那個，沒兩年就把家裏上千萬的拆遷款賠進去了……”

高阿姨狐疑地看着王阿姨：“王翠香，你兒子真種菜呢？”

王阿姨：“當然！他天天跟着挖土，你們沒看見？”

高阿姨：“我就看見你一把年紀吭哧癟肚地去挖土呢。”

王阿姨趕緊找個借口跑了，“啊，我兒去挖土可累，我得去給他們小年輕幫幫忙，年紀大也不能閑着。”

葉淩早上吃的烤紅薯和韭菜雞蛋疙瘩湯，吃完他們打算繼續出去收集物資。

在大家齊心協力下，她的空間已經兩千平方八米高，能一次性裝更多物資，非常爽！

空間收集物資太方便，比其他清怪小隊效率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大家的默契就是各清怪中隊收集晶核交給黃毛，黃毛大隊負責收集各種物資發展基地建設。

清怪中隊在外面看到需要的物資也會記下位置，貼到西門布告欄隊，讓他們有空去收回來。

截至昨天，A城的水電煤網已經全部斷掉。

為了讓基地內外繼續保持信息聯絡，郝寧等技術人員正在籌建廣播站，以後要用廣播、電報、布告欄、信號燈、信號旗等方式進行聯絡。

葉淩下樓的時候小區正在選拔播音員、廣播員。

石彩仙毛遂自薦，“我畢業于XX廣播傳媒大學，畢業後一直在我們太平區廣播電視臺工作，我有很豐富的廣播站經驗，而且我以前學過發報，能快速地把電文內容學起來。”

這時候除了部隊通訊站等地方要想找個會發報的人不容易，畢竟網絡發達，大家都靠手機聯絡，郵局也不再配備發報員。

石彩仙有這個本事，立刻就走馬上任，成為廣播站的站長。

她還要挑選幾個助手，通過日常對大家的了解以及現場年輕人的報名情況，她選了王雪和另外一個沒異能的青年。

一般有異能的優先參加清怪和基地建設，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才會被選出來當播音員或者廚師、小區清潔員。

王雪在衆人眼裏是沒異能的，她嗓音好聽，也有網絡直播的經驗，所以石彩仙就選了她。

另外那個男生是一名殘疾人，瞎了一只眼睛，沒有異能身體也不夠強壯，但是心思細膩、文采不錯，而且聲音也寬厚溫和，既可以當播音員也能幫忙寫稿子。

他們的任務也很重，要盡快把廣播站建起來，構架一個基地FM廣播電臺，打開與外界的聯絡通道。

葉淩他們眼下的計劃就是盡可能收集物資，順便帶着傅臻把周邊快速掃一圈，梳理一下變異的動植物，看看有沒有威脅。

遇到那些突出的變異植物就移植回來就近監視，有害就立刻清理掉，無害就繼續培育。

下樓集合，葉淩把對講機分發給幾人。

這是他們之前從派出所以及安保用品店收集來的，數量不多，主要分給出去清怪的各中隊。

他們一走，一大群新來的幸存者立刻往西門湧，“讓我們進去！”

“求求給我們口吃的吧，要餓死了！”

高阿姨拿擴音喇叭喊道：“排隊，排隊，一個個過來登記！”

随着清怪中隊不斷往外推進，基地周圍的安全區域也越來越大，就有更多的幸存者投奔過來。

昨晚上來了近百人，有步行的，有開車來的，将街道都堵住了。

見西門防禦工事被打開，有人主動排隊，有人不情願地擠在那裏。

高阿姨和另外倆紅袖箍阿姨以及趙主任和另外兩個大爺坐在那裏負責審核。

排在前面的是個髒兮兮的小姑娘，頭發亂蓬蓬的，臉上都是灰。

一個大爺皺眉，嘟囔道：“小姑娘，就算末日也不用這樣邋裏邋遢吧，個人衛生還是要講的嘛。”

小姑娘瑟縮了一下，清亮的雙眼充滿了戒備。

西門這裏坐着老阿姨和老大爺，讓她一直緊繃的心有些放松，如果坐着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她壓根兒就不敢進來。

這些天她看多了為非作歹的強人，他們比怪物和喪屍還可怕。

喪屍只是吃幸存者的血肉，他們卻恨不得将幸存者敲骨榨髓，點滴都不剩。

高阿姨踹了說話大爺一腳，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不是大佬保護，你只怕比小姑娘還灰頭土臉呢。

她朝小姑娘笑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異能？”

後面幸存者一直嫌慢，不停地往前擠，惹得高阿姨發脾氣，拿着擴音器吼道：“都給我往後去，不許擠，一個一個來！”

另外兩個紅袖箍阿姨就擡了一個鐵栅欄出來，打算隔出一片空地，讓幸存者一個個過來。

就在這時候人群裏三個男人突然沖出來，一下子将小姑娘擠開，笑道：“我們三個早來的，剛才去撒尿了，讓她幫忙占位置呢。”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朝小姑娘呲牙，“哦，小妹妹？”

小姑娘瑟縮了一下，立刻往後退。

高阿姨就怒了！

她也沒發火，瞥了三個男人一眼，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都滿臉橫肉。最近降溫有點涼，他們卻都穿着工裝背心，露出鼓囊囊的肌肉。

瞅着像力量型異能者。

高阿姨示意小姑娘上前，她卻躲在後面搖頭，寧願讓三個男人占先，末世環境惡劣不是逞能置氣的時候。

高阿姨和趙主任慣例詢問姓名、異能、特長、從哪裏來、去過什麽基地、為什麽來這裏、殺沒殺過人為什麽殺。

當中一個額頭像北京猿人一樣往前高高突出來的男人不耐煩地甕聲道：“啰嗦！你們基地需要異能者，我們都是力量異能者，超級厲害！”

他後面男人立刻附和，“對，我們厲害得很。聽說你們黃毛大隊厲害，不如叫出來比試比試！”

贏了就算不當基地的頭兒，黃毛大隊也得恭恭敬敬把他們請去當隊員吧？

他們看六個紅袖箍一起翻白眼，立刻感覺受到輕視，一個男人提着蒜臼子大的拳頭朝地上一塊大石頭轟去，“咔嚓”大石頭被他打裂了！另一個則紮馬步，一聲大喝，單掌朝着鐵栅欄劈去，“嘩啦”也把鐵栅欄劈扁了！

其他幸存者有的大聲喝彩，有的臉上閃過驚懼的神情越發往後退。

三個男人得意地仰了仰頭，拿鼻孔瞅着高阿姨六人，這六個老頭老太一看就沒啥本事，見識到這一招不得立刻變成哈巴狗巴結？

突腦門子邪魅一笑，得意道：“如何？”

旁邊男人附和道：“大哥威武，黃毛見到都得拜你當大哥。”

高阿姨這下真怒了！

比我們大佬厲害？你算個屁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讓你來了，你是不是還想騎到我們大佬頭上去？

那大石頭可是大佬從外面收回來的，這鐵栅欄也是用來擋喪屍的，你給我砸扁了？

顯擺是吧？

高阿姨一個眼神，三個老太太閃電般出手，“滋滋滋……”，三根高壓電棍就怼在三個男人身上。

“啊啊啊——”三個男人立刻開始跳舞，手舞足蹈、翻白眼，最後啪叽摔在地上。

因為異能關系倒是沒昏過去，卻也沒有力量立刻反擊。

高阿姨拿着擴音喇叭大聲道：“都給我聽好了，我們基地不要好吃懶做的，我們廟小供不起大佛，別仗着有點囤糧就游手好閑帶累壞其他人。”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吃飽喝足閑溜達，人家累死累活，憑啥？

和平年代各憑爹老子家底厚無所謂，末日大家都一無所有在小基地就不能夠了。

大佬都天天忙着收物資呢。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立刻不滿，“怎麽這樣呀，還管人家幹啥的？這是想把大家物資都收繳上去？”

“對啊，怎麽還逼着勞動呢？這沒有自由啊？基地還是監獄啊？”他旁邊一個同款精致的女人附和起來。

“我們是聽說這個基地很随意，不收繳物資才來的。我們有自己的異能，有自己謀生的本事，也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和自由，我們不想和你們一起勞動，有什麽錯嗎？”

高阿姨吼道：“沒錯，你們愛哪兒去哪兒去，我們基地不要！”

“你個老女人是基地領導者的親媽還是丈母娘，這麽嚣張呢？”

“我們可是異能者，不是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

“就是，知道各基地都搶我們異能者嗎？”

有個異能者為了顯擺自己，指着地上一株小草，“呼啦”那草就瞬間拔高三尺，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幾人。

高阿姨翻了個白眼，“你這麽厲害，怎麽不自己建立個基地？”

其他幾個紅袖箍也大聲附和她。

高阿姨拿着擴音喇叭繼續喊：“我們基地不要好吃懶做的，不勞動不得食！那些喜歡無事生非的，蠻不講理的，恃強淩弱的，喜歡打架鬥毆不團結的，不管你們多牛皮多厲害，我們統統不要，不管你多厲害多牛皮我們都不要！”

另外幾個紅袖箍跟着一唱一和：“統統不要！都不要！”

“走了走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們不稀罕，有的是基地稀罕我們的異能！”

“咱們都走，去壯大其他基地的力量，山北徐區長對異能者特別友好。”

有人開始起哄讓別的幸存者都離開，去投奔徐辰睿基地。

結果除了幾個叫得響的，大部分幸存者卻往另一邊站過去，跟他們幾個拉開距離似乎生怕幾個蠢貨連累自己。

幾人又惱火又尴尬。

趙主任肩頭抖了抖，起身道：“我們基地是一個主張和平協作的基地，初期物資不豐富需要大量勞動力，只要能幹活的都要參加勞動。等哪天政府建立統一基地，大家随時可以過去投奔，我們不阻攔的。”

他給了前來投奔的幸存者一顆定心丸，這個基地沒想強留誰，只要政府有統一基地大家只管投奔。

小姑娘舉手，“我要留下來。”

其他幸存者也紛紛舉手表示要留下來。

他們就是要尋找一個靠勞動能養活自己的基地！

沒有恃強淩弱，沒有草菅人命！

那三個橫肉男和精致男女見狀有些懵，怎麽基地這麽蠻橫不講理，這些傻子還要留下，你們是犯賤嗎？留下給人當韭菜？

事實證明，其他幸存者雖然不蹦跶但是人家有腦子，他們都選擇加入基地，只有三個橫肉男，一對精致矯情男女，另外還有三個一直發牢騷的幸存者被留下

他們8個人被高阿姨拒絕接納，因為她覺得這8個人一看就是不安分守己的人，來基地肯定會鬧事的。

8人立刻抱團，同仇敵忾對付高阿姨幾個，“你們這是歧視!”

\"對，你這樣怎麽發展壯大基地？\"

“別是你們以權謀私，想要我們給好處吧！”

“我們要見你們基地領導人，揭穿你們排擠我們的嘴臉！”

三個橫肉男還想耍橫，靠武力壓制，結果呼啦來了一群巡邏員。

老幼組、巡邏組，個個手持長矛月牙鏟。

他們雖然異能沒有三個橫肉男厲害，可他們氣勢十足，沒有半點畏懼。

8人并不敢真在人家基地門口耍橫，沒看附近幹活兒的幸存者都怒目相向麽，他們只得趕緊示弱。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進基地以後做更大貢獻。”

“對呀，我們都是有用的人，比那些廢物可有用！”

高阿姨就是不許他們進入！

這幾個人前倨後恭，耍橫不成就示弱，一看就不是善茬。

當初大佬們讓她帶人守門審核就明确過：但凡不好管理的喜歡生事的，一律不要！

你不是能耐臉大麽，你自己去求生啊，賴着我們小破基地幹啥？

“走，我們去旁邊住，老子也不是光棍兒來的。”

“對，我們帶了糧食物資來的，財神爺上門還推出去，沒見這樣的傻缺。”

他們想入住附近小區，卻被巡邏員直接驅逐。

基地四條邊界的巡邏員是清怪小隊輪流組成的，個個都有豐富的殺怪經驗，可不怕幾個刺頭。

8人商量一下，巡邏線路以內的地方不許他們入住，那他們就貼着巡邏線外圍住呗？

東南西北都有住宅區，他們可以随便入住。

巡邏隊沒理睬。

八人就去了高架南邊的華美超市。

基地清怪小隊一直往外圍推進，他們只清怪不占地盤，所以這裏既沒人住也沒喪屍。

而且這裏與基地隔着一條馬路，即便有喪屍出沒也被巡邏員清理掉了。

他們覺得此地和基地一樣安全，還不受基地約束，不用參加勞動，完美！

這八個人一入住，附近那些不認同君庭基地理念的小團體立刻聚攏過來。

他們仗着自己團夥兒異能不錯，有能力出去尋找物資不缺食物，自然不想被人約束。

他們在那裏組成自由基地，打出的口號就是：自由！

他們奉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強者就是可以奴役弱者，弱者想活下去就得依附強者就得付出尊嚴！

梁昊等人都注意到了，晚上各隊長碰頭會的時候跟黃毛彙報。

黃毛堅持葉淩最初的原則，“認可我們的我們歡迎，不認可的也不強迫。基地外面的地盤我們占不過來也不占，随便他們入住，如果他們敢侵犯我們的利益，我們也絕不客氣。”

他們也的确管不過來。

這個情形葉淩早就說過，他們要想保持這種充滿活力的基地模式就只能這麽大的地方，再大肯定會滋生意想不到的矛盾和龌龊事兒。

與其最後自己無力控制心生失望，或者被人排擠，不如一開始就量力而行，只建立這麽大的基地。

他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在自己求生的路上力所能及顧及一部分志同道合者就夠了。

在黃毛大隊的默許下，高阿姨和趙主任嚴格把關，為基地過濾掉不少潛在麻煩。

有些末日前仗着爸媽身份高，肆無忌憚欺負弱者，現在還想基地把他當太子爺供着的，直接拒絕。

有些末日前在爸媽手裏當小公主小王子，十指不沾陽春水，來了基地挑肥揀瘦，一點活兒不想幹，還想基地派人給他們洗衣服刷鞋子的，直接拒絕。

有些開口必說髒話，一句話裏四五個特馬的，這種人直接拒絕。

有些脾氣暴躁的，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堅決拒絕！

哪怕他們異能不錯！

寧缺毋濫。

這些被拒絕者全都彙聚到南邊自由基地去。

于是，兩個幸存者生活環境天差地別，生存理念泾渭分明的基地形成了！

北邊基地依然熱火朝天地大搞建設，清怪中隊向四面穩打穩紮地推進；南邊基地自由不規則發展，饑餓、打架、搶劫、奸/淫等是常态，他們還形成一個開放的幸存者自貿市場，號稱裏面什麽都能買得到。

不過雖然自由基地的人好戰暴躁，時常搶別人的物資，卻不敢搶君庭基地清怪中隊的。

君庭基地的隊員只要出去都是全副武裝，而且少則六人小隊，多則數十人中隊，還真不是他們敢随便動的。

這日葉淩他們從南邊收集物資回來路過自由基地。

這一趟他們去了一個化工廠，一個石材廠，還有一個水泥窯廠以及河沙加工廠，收集了非常多的建築用材。

原本他們想開車直接穿行回小區，結果這邊被自由基地的人挖斷路面，他們不得不收起車輛步行穿過。

黃毛：“看他們破壞路面的樣子不像為了阻擋喪屍，倒像是故意為難過路人。”

安森架槍上膛，淡淡道：“這是自由基地，看見肥羊就搶。”

原本周圍投射來許許多多不懷好意的視線，看到安森拿槍出來之後立刻消失大半。

不過，有幾道視線更加惡毒貪婪，他們盯着安森的槍，想據為己有！

只是這幾個人戴頭盔、穿防彈背心、腿上都有護甲，還真不知道怎麽下手。

為了震懾宵小，葉淩讓大家把防彈衣穿在外面，免得有些不開眼的還想動手試試。

前面是一片地攤兒，擺着五顏六色的破布，上面放着各種商品，有男女衣物、衛生巾、避孕套、頭盔、手電筒、蠟燭、火柴、充電寶、蓄電池等，五花八門，亂七八糟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食物。

看到他們一行人過來，小攤販兒們立刻賣力地吆喝起來，有人用低沉的氣聲道：“小米，小米要不要？”

還有人拿着手巾就要幫葉淩幾個擦靴子，“漂亮小姐姐小哥哥要不要？成色極好的，保管您放松舒坦。”

後邊帳篷掀開一縫，露出一張張清白幹瘦的臉，雖然瘦得不像樣子，看骨相都是美人坯子。

葉淩頓住腳步，那男人看她停下，以為有意思，更加賣力推銷。

男人看鄭立達身材壯碩，這種力量型異能者都需要發洩多餘精力，便朝他推銷。

鄭立達沒好氣道：“去去去，這都末日了，飯還吃不飽呢，哪有那閑心思？”

男人猥瑣道：“大哥，就是末日了才及時行樂呀，誰知道明天和死亡哪個先來呢？”

黃毛：“你們沒去前面基地面試嗎？沒通過審核？”

男人唏噓道：“咱們這些沒異能的廢物，人家不要。”

黃毛：“是麽？我朋友也沒異能，怎麽進去了？”

躲在暗處的幾個人聽出他們是北邊基地的立刻散去。

男人滿臉羨慕，“喲，兄弟好福氣喲。”

黃毛：“你們是為什麽被拒的？”

男人臉上無光，不高興了，末世前他就沒幹過活兒，末日後讓他去基地幹苦力？

怎麽可能！

這帳篷裏的男男女女，都是不想賣力氣、冒險的男女自己抱團來的。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想不勞而獲的人。

他們逃命就已經花盡所有力氣，哪裏還有力氣給別人幹活？

怎麽的，你還想多管閑事不成？

黃毛當然不想多管閑事，他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

他們基地除了要參加勞動外，還保留着末日前的觀念。

這種觀念，基地內外，天差地遠。

葉淩心無波瀾，淡淡道：“走吧。”

基地內是自己人，基地外是別的人，她并不會多管什麽。

他們魚貫離去，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有人譏諷道：“厲害又如何，還不是給別人打工？出去清怪的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在基地搞建設的沒一天歇息，就那個黃毛大隊也天天出去找物資，一個個累成狗，哪有我們自在？活一天就潇灑一天！”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端午啦，吃大粽子啦。

我多少年如一日就喜歡蛋黃肉粽，專一的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芋泥啵啵卷 5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