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狡猾

望月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收了錢還不給辦事,可惡。”擔心的、小心翼翼的偷眼看玉翎公主,“讓公主在這裏等着, 太委屈了。”

玉翎公主低眉一笑, “沒什麽,我愛等。自八歲分別, 我已等了七年了, 難道在乎多等這一刻麽?”

望月輕嘆, “公主對世子爺真是一片癡心。”

玉翎公主眸光柔柔的, 帶着水光,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那年我貪玩悄悄跑到湖上滑冰,正滑得高興,前面不知怎有個冰窟窿,眼看着我就要掉下去了,我吓得不行,是他不顧危險滑過來把我救上岸。我吓得一直哭,他還哄我呢。”

“這麽說,世子爺還很溫柔了?”望月聽得很有些稀奇。

玉翎公主嗔怪的伸手點點她額頭, “他當然很溫柔了。莫信那些傳言, 傳言說他傲慢無禮, 冰冷無情, 一定不是真的。”

“是誰在诋毀世子爺啊?真壞。”望月極為氣憤。

玉翎公主眸光一寒。

哼,以為明着暗着诋毀她的檀哥哥,她便會對檀哥哥死心, 而愛上其他的皇孫麽?休想。

含真公主、麗陽公主的事跡廣為人知,玉翎公主知道大周這些皇孫為什麽想要娶她,那并非是愛慕她這個人,只是貪圖圖羅王朝的支持以及相信那個傳說,認為誰娶了她,誰便能登上皇帝寶座。

玉翎公主才不要做野心家的踏腳石。她要嫁那個她真心所愛的男子,那個皎如天上明月暖如三月春風的男子,她的檀哥哥。

她是圖羅王最寵愛的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受過委屈,但此刻她甘心等待,等待她的檀哥哥出現。

小厮倒也沒有白收錢,帶她倆來的确實是賓客離府的必經途徑。李府這次宴請的客人并不多,午後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但其中并沒有趙戈。

儀門前來了一行人,侍從衆多,錦繡飄揚。

“貴人來了,快蹲下。”小厮擡頭看了看,慌得忙命她主仆二人蹲下躲在花叢後,不許探頭探腦,驚到了貴人。

望月白了他一眼,玉翎公主卻笑道:“知道了。”拉拉望月,和望月一起躲在花叢後向外觀望。

“五哥,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我想去找小白,讓她再給我講一遍,我好記得牢靠些,你說行不行?”這行人居中的是兩名少年,其中一人年紀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牽着他五哥的手在央求。

“阿直,五哥有空再給你講便是,不要去麻煩白姑娘。”趙戫溫和的命令弟弟。

阿直板起臉,氣呼呼的。

“原來是玉泉王趙戫和他的弟弟趙戠。”望月低低笑了一聲。

玉翎公主喜歡趙戈,做為她的貼身侍女,望月對大周皇族的人和事自然一直留意,隆治帝的這些個皇孫,望月雖沒見過,但都記在腦子裏了。一見趙戫和阿直,聽他們說話,便能對上號。

“玉泉王脾氣很好,阿直我沒印象,或許當年他還沒上學吧。”玉翎公主要等的人是趙戈,對趙戫和阿直并不在意,微笑說道。

另有一行人過來了。

英俊爽朗的青年男子一臉笑,和另一青年男子談笑風生,“二哥,沒想到今天四場比賽白姑娘全贏了,她也算得上一位才女了,你說對不對?”

那青年男子哼了一聲,“白姑娘自然是才女,還用你說?三弟,你別跟着我,巴結你四弟去。”

“趙威和趙戬。”望月撇撇嘴。

一個老二,一個老三,都是太子的兒子。

趙威大概是為今天的事生了氣,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趙戬一路追,“二哥,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莫說兩家話。”

望月又撇撇嘴,“這是親兄弟麽?”

玉翎公主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目光向後搜尋,随口道:“這些争鬥真無趣。”

儀門處有片刻靜寂,之後又有一行人出來,和之前的兩撥人相比,更是彩帶飛揚,花團錦簇。

一名俊秀卻帶有病容的男子緩步走在中間,前後左右的侍從離他各有一丈開外。

“這是趙戎吧?聽說他身體不好,太子妃為了他的身體操碎了心。”望月小聲和玉翎公主耳語。

玉翎公主對趙戎倒是多看了一眼,“太子妃很和氣,對我不錯,可惜了,她的兒子還和小時候一樣,看着病歪歪的。”

圖羅尚武,玉翎公主和望月身份雖高低懸殊,但品味是接近的,對于病弱男子非常不感興趣,都盼着趙戎快些過去。

一名身穿暗紅服飾的侍從自後快步趕來,到了趙戎身邊,“殿下,世子爺在李府另有要事,讓殿下先走。”

趙戎心中的猜想再度證實,心情愉悅,嘴角勾起,“或許大哥留下的事和白姑娘有關吧,白姑娘這位證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了。”

“是,白姑娘對于世子爺這樁案子的重要程度,确實超乎尋常。”那侍從會意的笑。

玉翎公主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白姑娘?這就是阿直口中的小白了吧,為什麽這些皇孫人人提到白姑娘,檀哥哥也和這個白姑娘有關?

望月心中疑惑,輕聲道:“這個白姑娘是什麽人?怎麽好像和世子爺……”蠻親近的樣子……

玉翎公主臉色一沉,望月啰嗦了下,沒敢接着往下說。

儀門前寂靜下來。

趙戈一直沒有出現。

玉翎臉色越來越差,望月大氣不敢出。

小厮過來想說什麽話,望月一記如刀般的眼神刮過去,小厮打個寒戰;望月自懷中取過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冷冷的遞給小厮,小厮一則被她氣勢所迫,二則被那厚重的荷包吓住,竟不敢再說話了。

儀門前又有了人影,這回卻是婆子們擡的轎子,轎子裏擡的應該是女眷了。

兩乘轎子一排,共有三排,轎中坐的應是六個人。玉翎公主對女眷本來沒什麽興趣,這時卻很想知道眼前的是哪家的女眷,有沒有一位姑娘姓白。

“七妹,你好好的莫亂動。”溫柔的少女聲音。

“五姐姐放心吧,我好端端的在這兒呢,沒被擡跑。”七妹笑嘻嘻的,聽聲音很是活潑俏皮。

“白姑娘放心,奴婢這轎子擡得穩着呢,颠不着七姑娘。”婆子樂呵呵的獻着殷勤。

白姑娘。玉翎公主心一沉,原來這轎子裏的就是白姑娘。

望月瞪大眼睛往外瞅。一位五姑娘,一位七姑娘,也不知是那幾個皇孫人人提到的白姑娘?

望月恨不得沖過去揭開轎簾,瞅瞅那個和世子爺扯上幹系的白姑娘是誰,長什麽樣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玉翎公主神色不善,取出一枚金彈子,向那擡着“五姐姐”轎子的婆子小腿激射而出。

“五姐姐”聲音很溫柔,應該就是她了。

大周的男子喜歡溫柔如水的姑娘,難道檀哥哥也不例外?玉翎公主射出這枚金彈子,暗自傷心。

那擡轎子的婆子“哎喲”一聲痛呼,站立不穩,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怎麽了?”前面的轎子裏幾聲驚呼。

“停轎。”白玉茗呼喝。

還好那擡轎子的婆子又胖又壯實,皮糙肉厚,耐性不錯,雖疼得呲牙咧嘴,卻也沒有立即跌倒,而是又撐了兩步才停下,“疼死我了。”放好轎子,抱着小腿亂圈。

白玉茗從轎子裏鑽出來,“五姐姐,你沒事吧?”

“姐姐沒事。七妹莫擔心。”白玉瑩掀開轎簾,臉色微微發白,強作鎮靜,柔聲安慰妹妹。

玉翎公主牢牢盯着白玉瑩看了好幾眼。

倒還稱得上美麗,可也沒有美得出奇,沒有美到能令檀哥哥另眼相看的程度吧?是,她很溫柔,也稱得上處變不驚,但她配不上,她根本配不上……

“哎,你怎麽擡轎子的?”白玉茗見姐姐沒事,放心了,過去呵斥婆子。

婆子咧着嘴,指着小腿,“奴婢不知被什麽打了一下,疼得實在受不得了。”

沈氏和白大太太、陳氏、程氏也住了轎 ,過來慰問,知道是婆子誤事,沈氏眉頭緊皺,大為不滿,白大太太低聲道:“弟妹,畢竟是舅公家裏,又是舅公的壽誕之日,弟妹你看……”沈氏勉強笑了笑,“好在瑩兒沒事,不必追究了。”白大太太欣慰,“瑩兒受驚咱們都心疼,但在親戚家裏,不便多說。”

白大太太正要吩咐大家上轎,白玉茗撸撸袖子,眼珠滴溜溜往四周察看,“是誰使的壞?給我站出來!”

玉翎公主一驚。

這位白七姑娘生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如罕見的戈壁墨玉一般,經過幾億萬年風霜雪雨的磨練,不知吸取了多少天地間的靈氣,漆黑潤澤,晶瑩通透,璀璨奪目。

望月想驚呼,聲音快出口又想到不能激怒玉翎公主,忙伸雙手掩唇,不敢發聲。

這位白七姑娘真美!眼睛比黑寶石更明亮,皮膚比牛乳更潔白,小臉蛋比花朵更嬌豔!

這一瞬間,玉翎公主呼吸停止。

不用任何一個人來向她聲明、解釋,她也知道方才趙戫等人提到的“白姑娘”是誰了。

不是溫柔的五姑娘,是這個瞪着眼睛氣呼呼喊話的七姑娘。

檀哥哥難道喜歡這樣性情的姑娘麽?

玉翎公主腦海中一片混亂。

“何事?”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傳入耳中,玉翎公主身子一震。

望月情不自禁順着聲音望過去。

藍色錦袍的男子看着并不如何慌張,速度卻奇快,轉眼間便來到了白玉茗面前,俯身低頭,在問着什麽。

白玉茗仰起小臉蛋訴說,邊說邊生氣的四處亂指,“不知是誰使壞,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趙戈沉靜的做個手勢,他的侍從四散開來,仔細搜尋。

小厮叫苦不疊,“你們呀,我被你們害死了……”心中恐懼,不敢再待下去,反正他熟悉地形,貓着腰溜了。

玉翎公主心中氣苦。

這是她的檀哥哥,是她思念了很多年的檀哥哥,現在他身邊有了另外一位姑娘……

望月也很生氣,咬牙問道:“公主,咱們怎麽辦?不如咱們站出來吧,把那白姑娘斥責一通,再質問世子爺,為何敢移情別戀?咱們王上可是年年寫信給大周皇帝的,早就把世子爺給您定下來了!”

預定的驸馬被人搶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氏、白大太太等人一疊聲的道:“些須小事,何必如何?世子爺,算了吧。”

侍從向這邊逼近。

玉翎公主緩緩站起身,目光鎖定在趙戈身上,鳳目含情,淚光隐隐。

望月跟着站起來,氣沖沖瞪着白玉茗。

“就是你倆搗亂的吧?”白玉茗見是兩名陌生少年,氣不打一處來。

趙戈揮手,侍從從三面向玉翎公主和望月包抄。就在同時,府門大開,圖羅的突律王子帶了黑壓壓的護衛硬闖進來。

“你是王子你也不能硬闖我家啊。”李家仆人跟着大叫。

“少廢話,本王子找妹妹來的。”突律王子雄糾糾氣昂昂,不耐煩的把那仆人推開了。

突律王子越來越近,侍從對玉翎公主、望月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

三方對峙,白玉茗忽然醒悟,“這個外國王子來找妹妹,眼前這兩人可不就是女扮男裝?這,這位便是圖羅的玉翎公主,對麽?”

趙戈眼神幽深。

來了,圖羅的這位公主竟在這時候來了。

“兀那蠻子,竟敢欺負本王子的妹妹!”突律王子手按刀柄,勃然大怒。

“突律哥哥,莫要沖動!”玉翎公主叫道。

“對呀,莫沖動,有話好好說。”白玉茗天生樂觀豁達,明白眼前這位女扮男裝的姑娘的身份,不過片刻沮喪,很快便活潑了,一臉嘻笑,“這位王子,來者是客,你們到了我大周朝的大臣家中,動用兵器是不禮貌的,快收起來吧。”

“你們欺侮我妹妹!”突律王子相貌粗豪,眼睛一瞪,大如銅鈴。

“誰欺侮她了?”白玉茗叫道:“你沒見她扮着男裝麽?誰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呀?你問問你妹妹,自打進李府到現在,她暴露過身份麽?她自己不說,誰能猜到她是位公主!”

“他!”突律王子怒氣沖沖指着趙戈,“他和我妹妹打小便認識,難道認不出來?!”

衆人的目光都落到趙戈身上了。

包括白玉茗和玉翎公主。

玉翎公主眼神中滿是期待和渴望,分明是盼着趙戈認出她,白玉茗眼眸中卻燃燒着一簇一簇的小火苗,仿佛趙戈說聲能認出玉翎公主,白玉茗便要放把火把他給燒了。

趙戈很客氣,“敢問可是圖羅的突律王子?雖然和王子素未謀面,但王子之名,如雷灌耳,久仰久仰。王子說這兩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其中有一人是你的妹妹,對麽?敢問是哪位?”

白玉茗嘴角勾了勾,又勾了勾,終究還是沒忍住,眉眼彎彎。

冰山世子爺說沒認出那位玉翎公主,這還差不多。要是他準确無誤的把圖羅公主認出來了,那就請他……哼,那她就不理他了,和圖羅公主粘沾乎乎的人,好稀罕麽。

玉翎公主臉色煞白。

他認不出她,她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認不出她!

突律王子大怒,大踏步上前伸手要揪趙戈的衣領,“你是瞎子不成?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妹妹的侍女望月,望月不論長相還是氣度,都和我妹妹差着十萬八千裏!”

“是麽?本世子眼拙,沒看出來。”趙戈身量和突律王子一樣高,不過突律王子異常健壯,他看着卻很瘦,只有突律一半寬,看着就單薄多了。可突律王子突然來揪他衣領,他不許侍從上前,敏捷的抓住突律,手腕用力,抓得突律咧起嘴。

“要動手麽?”白玉茗斥道。

突律王子的人長刀出鞘,趙戈的侍從手按劍柄,雙方虎視眈眈,争戰一觸即發。

“算了,哥哥。”玉翎公主從傷心失望中清醒過來,“哥哥,讓人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

突律王子脾氣爆燥,卻很聽玉翎公主這個妹妹的話,恨恨的想要松手,“本王子聽妹妹的,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他肯松手,趙戈卻不肯,一雙纖長潔白的手如鐵鉗一般牢牢鎖住他,突律王子抽不回手,一張臉漲得黑中帶紅。

“有話好好說。”白玉茗清清嗓子。

趙戈淺淺一笑,這才把突律王子放開了,“得罪。”

突律王子揮舞着大手,怒氣愈盛,唾沫橫飛,“我妹妹你都不認得,不像話!簡直不像話!我妹妹是什麽人啊,你們的英宗皇帝承諾過什麽,難道你這不肖子孫都忘了麽……”

白玉茗驀然打斷他,“突律王子,你太看不起你的妹妹了。”

“什麽?”突律王子呆了呆。

白玉茗一本正經,“令妹一國之公主,花容月貌,金尊玉貴,難道只能憑我大周朝英宗皇帝的遺命方能為人所知麽?不,單憑她自己便可以。”

突律王子脾氣爆,卻是個老實人,白玉茗三繞兩繞,把他給繞迷了,撓着耳朵,眼神迷芒,“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公主,這個白姑娘真狡猾。”望月和玉翎公主咬着耳朵。

玉翎公主因為趙戈的冷淡冷漠,一顆少女芳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望月的話她充耳不聞,神情如醉。

突律王子硬闖李家,李家的仆人飛奔着往上報,李霄等人急匆匆的出來了。

“哎,這個人讓我來對付好麽?一定很好玩。”白玉茗小聲的和趙戈商量。

“依你。”趙戈見她想玩,自然由着她。

反正他就在這裏站着,小白山欺負了突律,玩得高興了,那自然最好。小白山如果欺負不了突律,那不是還有他麽?

白玉茗一樂,“多謝,多謝。”

她認真的勸着突律王子,“王子護送公主到我大周京城,為的是兩國修好,對不對?你擅闖李家,這個行為太沒禮貌了,依我的愚見,你要麽誠懇的去向李大學士賠罪,要麽便趕緊回去吧,你這樣子鬧下去,對你固然沒有好處,對你妹妹更不利。你是愛護妹妹的好哥哥,對不對?快回吧。”

突律王子被白玉茗這麽勸說,心裏動搖了,試探的問着玉翎公主,“妹妹,你說呢?”

玉翎公主臉色雪白,淡漠的點頭。

她不是同意白玉茗的話,她是心碎了,要回去修補。

突律王子見玉翎公主同意,再沒二話,大手一揮,帶着他的人和玉翎、望月大模大樣的走了。

李霄等目瞪口呆。

他們連這是怎麽回事還沒弄清楚呢。

沈氏和白大太太更是暈暈的,不明白好好的來走個親戚、吃個壽面,怎麽會遇上這異國的王子、公主,以及這場沒來由的争執。

“七妹真厲害。”白玉瑩憐惜的道。

陳氏、程氏連連點頭。

二房這個庶出的小姑子聰明伶俐,這是她們早就知道的。但直到今天,親眼目睹白玉茗和異國王子、公主交涉,她們才知道白玉茗有多聰明,多機靈。

“小七這孩子,有世子爺在,哪輪得着她指手劃腳。”沈氏嘆氣。

“哪裏,小白……白小姑娘說得很好,她的話本世子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贊成,說得太好了。”趙戈道。

沈氏忙謙虛了幾句,“小女無知,讓世子爺見笑了。”

白玉茗快活的眨着眼睛。

“小白山,你玩得過瘾不?”趙戈小聲問她。

“還行吧,嘻嘻。”白玉茗咧咧小嘴。

李霄問清楚情況,知道原來方才那兩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便是圖羅公主和她的貼身侍女,連連稱奇,“這麽說,圖羅公主以假借替藺将軍送禮的名義來的李家?這位公主的行事,卻也奇特。”感慨幾句,送了趙戈、白玉茗等人出門。

“世子爺,你有麻煩了。”臨分別,白玉茗揶揄的道:“這位玉翎公主準是看上你了,瞧你怎麽辦。”

趙戈淺笑,“我趕在她開口之前拒絕她。若實在拒絕不了,咱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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