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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拼命的往左思歸的方向飄,內心的卧槽多的幾乎能溢出來!
他知道!他明白!他在電視上看過無數遍!
那假扮成‘陳哥’的家夥,不就是…………
不就是妥妥的,電視上最常出現的,大反派嗎?!
那卧底的心機!十幾個人死在面前也絲毫不動搖的冷酷心境!還有那神一般的演技!
不正是到在最後才能被消滅的那種最難弄死的類型嗎?
林佑抹了把臉,都不敢承認自己瞬間被大反派的笑容吓瘋的殘酷事實。
轟隆一聲巨響在內院裏炸響,如同什麽沉重的東西砸破屋頂的聲音,有慘叫聲響起,凄厲的劃過了夜空。
林佑一個哆嗦,直接穿過了牆壁,沖到了左思歸的鋪前。
這貨還睡得一臉口水,外面已經亂成了鬼樣,但是左思歸卻睡得四平八穩,甚至還不耐煩的撓了撓耳朵。
林佑憋了一口氣,在左思歸的耳朵邊大吼出聲:
“出事啦!快起來!!!”
左思歸給他的回應是翻了個身,拿棉被捂住了耳朵。
林佑氣急敗壞的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虛無的拳頭穿過那團縮在一起的被子,顯得無力極了。
林佑一把辛酸淚,做鬼真難,做一個碰不到東西還要操心這操心那的好鬼更難。
似乎是林佑崩潰的心情終于傳達進左思歸的耳朵裏,也有可能是外面越來越大的聲音終于吵到了他,左思歸慢慢悠悠拉下了被子,艱難的扒拉開一只眼皮子瞪着林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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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句話問出去,這才遲鈍的感覺到外面亂糟糟的,都成了一鍋沸水了,立刻就責任心上身,關心的問:“外面出什麽事了?”
林佑深呼吸,試圖用凝重的語氣鎮住左思歸:“你先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和你一起回來的‘陳哥’他…………”
“陳哥!!!”
左思歸只聽了一個頭就刷的一聲蹦了起來,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沖了出去,一只袖子在身後随風飄揚,如同林佑此刻淩亂的心情。
林佑的魂靈凝固在半空,還保持着語重心長的表情姿勢。
左思歸是個傻.逼!
他今天又一次,再一次,深刻的,不能更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
不管事情多緊急,能不能先聽完情報?摔!
謀定而後動不知道嗎!
原地凝固了三秒鐘,林佑認命的飄了出去,準備去找自己的蠢宿主,看看他還能作出什麽事。
如果可以…………真的不要去不自量力了…………你他媽身上還有傷呢喂!
林佑幾乎條件反射的想起了前兩月被反饋在自己身體上的疼痛,立刻就覺得自己腮幫子開始幻覺般的疼了起來。
林佑捂住了腮幫子,在大群人裏面找着自己的宿主。
其實他也不用找,最鶴立雞群,最不按套路來的,估計就是他了!
林佑只飛的高了一些,在人群裏掃了掃,就找到了正在拿着掃把沖着一頭白毛鷹沖過去的左思歸。
林佑僵住了!
卧槽!一分鐘不見,宿主的作死功力又上升了一層啊!
白毛鷹低嗥了掠過左思歸一聲沖天飛起,帶起的氣流把左思歸掀了一個跟頭,立刻的,林佑就感覺到左胸口傳來了一股尖銳的疼痛。
林佑立刻深吸氣(當然魂靈并不會喘氣,他只是想給自己一點心裏安慰罷了),然後朝着左思歸飄了過去。
至少能讓他知道他是怎麽死的,林佑悲哀的想。
白色巨鷹盤旋,俯沖,它的目标并不是左思歸,而是另一個人。
那個人臉色蒼白,神色卻無比的平靜,不見透出一絲一毫的驚慌。
他的右臂被齊肩斬斷,白鷹掀起的氣流吹得他寬大的,空蕩蕩的右邊袍袖。
甘荀從一個頂端破了一個口子的房屋裏被逼了出來,現躲在一個發髻歪斜的道長身後,他左手緊緊握着一柄小匕首,有血液順着他的袖子往下流,流過了匕首,順着刀尖滴在了地上。
那位道長顯然不是林佑所見過的那種半吊子獵魔人或者剛踏進獵魔人等級的菜鳥,他左手的桃木劍一揮,就有一張黃符貼在了劍身上,一道白光閃過,竟然硬生生擋住了白色巨鷹的一次俯沖!
他嘴裏喃喃念着什麽,向天一指,立刻一道青雷劃過夜空,擊中了被彈飛出去的巨鷹,過了兩三秒,才有轟隆隆的聲音傳到了旁人的耳中。
白鷹低啞的嘶叫了一聲,翅膀上面閃現也閃現出一道白光,白光和青雷相撞,竟然使得那青雷的威力盡數被抵消殆盡,連白鷹的一根羽毛都沒有傷到。
那道長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不由自主的罵道:“幹!食人雕的身上怎麽會添着護符!”
甘荀嘴唇毫無血色,但聽了面前道長的話卻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一點也不把面前的險境當回事,甚至還吊兒郎當的調侃面前的道長:
“你又說髒話,這回又欠我五個功績點了。”
“去你娘的,這時候還不忘惦記我那點家底!”那道長沒聲好氣的吼了他一句,眼睛緊緊盯着空中的白色巨鷹。
江戎複依舊站在閣樓的最頂端,挺拔的身姿在月光下居然透出了一分即将乘風而去的飄逸。
他的周圍圍了十幾個衣冠不整的道長,但是他們卻一點也不敢動手,對江戎複無比的顧忌。
江戎複手指維持着一個古怪的手勢,右手中挾了一張火紅的符。
他周圍的都是真正的獵魔人,自然之道他手中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個清影輕飄飄的掠了過來,獵魔人包圍圈立刻讓開了一個位置。
那個長發披散的文雅男人執着一把長劍,劍柄鑲嵌着一粒金黃的寶石,他站在江戎複的面前,語調滿是沉重。
“閣下好大的手筆,居然連古符都弄了出來,也不知如此大張旗鼓,是何目的?”
江戎複手勢紋絲不動,聞言笑了笑:“這邊近來有些熱鬧,區區不才只是來湊一湊熱鬧。”
“那閣下的動靜倒是鬧得挺大,連我們分舵的結界都砸的稀爛?”
江戎複坦率的看着男人,語調中充滿了無辜:“溫舵主誤會了,我家鷹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兩個都繞着內院的一間屋子轉,也不知道裏面到底藏了什麽寶物,讓溫舵主如此的大費周章。”
食人雕,喜陰厭陽,尤其喜歡纏滿了‘怨氣’的活人,怨氣是鬼魂在殺手身上留下的最後的痕跡,一旦被纏上,就別想讓它們輕易的離去。
這是在暗示溫舵主包庇殺人兇手了。
江戎複明裏暗裏的威脅一點也沒有令溫舵主退後,他紋絲不動,神色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溫雅的笑容:“那也只是我們獵魔人聯盟自己的事!”
“很可惜,在我家大人那裏,這也關系到他的大事。”江戎複半點不退,同樣露出官方的笑容。
夜風吹起,溫舵主的黑發飛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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