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她同情
“姨娘，不知叫景璃來可有要事？”司馬景璃望着那個比之前老了十幾歲的女人。之前的郭茗雪怎麽說也是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雖比之白貞差了些。卻是氣質淡然的。
而如今。怕是被這庭院消磨了心性。
“二小姐請坐。姨娘只是有些事想讨教一下二小姐。”郭茗雪親自起身倒了一杯香茶遞到司馬景璃的座位邊。雖說姨娘身份沒有嫡女尊貴。加之司馬景璃封了公主。但是輩分總是高了一層的。郭茗雪完全沒有必要親自給她倒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杯水，她可不敢喝。
“小姐最近身子骨有些虛弱，不易飲茶。”桃花身為毒醫谷的聖手之一。自然明白這看似無害的茶水下究竟藏着多少狠毒。
“這位是？”郭茗雪看向司馬景璃身邊的桃花。郭茗雪正是那極少的知道那件事的。自然明白司馬景璃此刻身邊不應該有丫鬟才對。
司馬景璃笑笑。“集市上撿的。正好我缺個丫鬟。”
“原來如此。姨娘有些話想要私下問問二小姐。不知…”郭茗雪看向身邊的佩兒，佩兒扶了扶身子便退了出去。司馬景璃給了桃花一個眼神，桃花便輕步退了出去。
“不知姨娘想要說什麽？”司馬景璃明知故問。輕輕閉眼聞了聞房間點的桃木香。手指在紅木桌上打着節拍。眼神閃過暗光。
“二小姐。姨娘給你講個故事。”郭茗雪望着眼前這個女子。靜靜的啓唇。“很多年以前，有一位世家小姐。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很好。以至于直到她十六歲還是天真爛漫。女子身邊一直有一位風流倜傥的青梅竹馬。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慢慢的，有些感情便跟小時候不一樣了，本來，女子想着就這樣也好。雖然不夠轟轟烈烈，但至少是這個人她是信得過的。可是，有一次出游。回來的路上居然遭到劫匪。女子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男子拼了命的保護她。但還是于事無補。讀書人，怎麽可能打得過劫匪，只有挨揍的份。這時，一位男子着急趕路。正好遇見他們。幾招之下便化險為夷。男子容貌很是脫俗。不知為何，就這樣撞進了女子的心。女子百般打聽，終于得知他的真實身份。那個時候，男子已經有了兩房妻子。更是有了孩子。女子很是傷心。這個時候，女子的青梅竹馬偷偷來找她，想要提親她家。可是，女子拒絕了。女子利用家中的一點權力。再次見到了男子。女子容貌本就生的姣好。自然是得了男子的青睐。就這樣，女子如願以償的嫁給了男子。而那個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痛心疾首另娶他人。”說到此，郭茗雪紅了眼睛。司馬景璃确是半分感觸都沒有。這個人就是她，她聽的出來。郭茗雪是後悔了的。
“女子以為男人的愛可以很長久。可是，她太單純了。傻得可憐。男人對她的感情不過是昙花一現。她悲傷，卻沒有絲毫辦法。她只能被困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後來，她終于盼來了她的希望。肚子裏的生命讓她每日越發的紅潤。男人來的次數也多了。她天真的以為她的愛回來了。可是，孩子沒了。鮮紅的血液流的滿院都是，男子為了彌補她。近一年的時間都待在她的方裏。好在上天不負有心人。她再一次懷上了孩子。這一次，她小心小心再小心。孩子出生了。可惜，是個女兒。知道是個女兒的時候，男人暴躁了。憤怒了。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院子一步。剛出生的孩子甚至沒有見過自己的爹爹一面。女子這一刻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心死。”
牆外的花兒多麽好看。他們盛開的自由自在。司馬景璃并未發聲，這就是古代女人的可悲。後院女人的墳墓。她同情，卻不願幫助他們。因為這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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