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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今年年底, 基本要結束一輪複習,你的化學還是有點困難,明天開始, 把時間分給化學一小時,以後就不來這裏乘涼了。”
岑榕輕聲, 他側首看了眼旁邊的岑白,發現對方撅起了嘴, 于是道:“別說什麽你在這裏也能學,能嗎?真要能你今晚就試試。”
“你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麽掃興啊?”
有時候挺喜歡岑榕這種執着精神, 但有時候又覺得這人真死板, 一點都不懂變通。
要是能融合一下就好了。
不對, 要是岑榕事事順他心意就好了,他說什麽是什麽……罷了, 算了吧,那樣的岑榕也就不是岑榕了。
岑白扇着扇子, 懶得理, 歪過頭去, 對旁邊的009做口型:“真麻煩。”
009宛若一個還沒成年就出來打工的崽子,此刻, 拼命地撲閃翅膀,浮在空中,拿着不知道哪裏撿來的大片樹葉給岑白扇風。
009憤恨的說:【我不幹了!】
說完,樹葉啪叽一扔,氣勢洶洶的在空中叉腰暴怒。
【你怎麽可以欺負系統呢!你會被送去審判的!】
說完,又跑到岑白頭頂踹了兩下, 踹完趕緊飛走, 發現岑白一直盯着他, 氣勢弱了幾分,小聲委屈:【宿主……你就忍心看着我年年考核不及格嗎?】
為什麽009會來給他扇風呢。
說來話長了。
主要是它們系統世界開了個表彰大會,大會上,對幾個出色的系統進行了褒獎,誇它們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基本都能在三月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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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則是被批評的那個,一顆球,飛回來的時候,恹恹的,有氣無力:【宿主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讓我揚眉吐氣啊?】
說完這話,009更抑郁,以現在的狀況,它完成了任務那不叫揚眉吐氣,那叫為不及格的成績單做最後的掙紮。
岑白臉皮厚,笑嘻嘻的說:“啊,我尋思可能還要個兩三年呢。”
【!】
009震驚,整個球都不好了。
爍然,岑白睫毛輕輕動了下,伸手抓住這個球,突然想起了這個球為自己找到岑榕日記本、為自己報複譚朔、為自己使用特權、為自己進行各種黑操作,挺乖的,也挺可愛的。
除去岑榕,009是唯一一個會一直寸步不離陪伴他的。
“是不是我完成了任務,你就走了啊?”岑白輕輕問,用手撥弄了兩下009的翅膀,“任務完成了你會去哪裏?”
說起這個,009那可是有無盡幻想的,【我會去找下一任宿主,我已經想好了,下一任宿主我一定要找一個有上進心積極完成任務且不會故意!故意!故意!拖延時間的!】
岑白哈哈大笑,“那你還是慢慢想吧,我就賴着你,別走了,這個世界多好。”
009一頓,【宿主,你是舍不得我嗎?】
“沒,巴不得你早點滾。”岑白翻了個身,椅子嘎吱嘎吱響,他揮揮手,“冬眠去吧。”
【休眠!】
深夜,能不睡覺這麽看天空的也只有他和岑榕了。
明明之前巴不得009趁早滾蛋,但現在習慣了身邊有這麽個小家夥,一想到009也會離開,怪難受的。
他轉過身,看向旁邊躺椅上的岑榕。
岑榕閉眼小憩,睫毛細密,在月光下,打下一點陰影,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如玉般光潤,上挑的眉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鼻鋒高挺,整張臉都帶了幾分沉靜,再一看他的唇,瑰麗瑩潤,明明是靜靜小憩的樣子,卻誘惑的人無盡遐想。
順着下颚往下看,喉骨明顯,脖頸曲線向下,到胸膛,微微起伏,他看不見岑榕的皮膚了,因為被包裹在了半敞的襯衣下。
岑榕有一天會不會也像009一樣消失呢。
想到這裏,岑白不高興了,徹底不高興了。
他探出頭去,嘴巴抵在岑榕胸前,咬住那已經半敞的襯衫,往外撕扯了些,岑榕沒睜眼,淡淡道:“別鬧。”
岑白皺眉頭,更不快樂了,像是小獸磨牙一樣,向上,牙齒抵在了岑榕的側頸,咬了下去,岑榕沒想到岑白真的會咬,嘶一聲,睜開了眼。
白皙的脖頸留下一小個紅印,岑白眨眨眼。
岑榕低垂眼,看着他,“怎麽了?”語氣有幾分無奈,“又打什麽主意呢?”
岑白咧開嘴,笑了下。
他就喜歡岑榕面對他時的無可奈何。
他就喜歡岑榕對別人都是疏離冷淡,唯獨對自己會笑會柔軟。
“你真好聞……”岑白低喃。
岑榕不明白,雖然他經常聽岑白說這句話,但他卻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哪裏好聞了,他也沒噴什麽香水啊,低下頭,輕輕嗅,可就是低頭的這個瞬間,唇碰在了岑白額頭上。
兩人同時一怔。
夏天,多是黏膩膩的,可在岑榕身上只有清爽。
岑白忍不住道:“你親我了。”
岑榕快速擡起頭,“不小心的。”
“那你就是不小心親我了。”岑白睜着圓亮的大眼,笑意拂過眉梢,唇角彎彎,露出兩顆小虎牙,“憑什麽你可以不小心?”
岑榕被逗笑了:“不小心就是不小心,要什麽可不可以呢,要是可不可以那就不是……”
倏然。
話聲停住。
兩人同時愣了。
只見岑白的唇點在了岑榕唇角位置。
一瞬間,岑榕臉頰燒紅,整個人都癡住了。
岑白也是,耳尖發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鬼使神差的親了上去,只知道,他剛剛很想很想那麽做。
這半年來,說是一直和岑榕分房睡,各在各的卧室,其實最後因為各種原因,他還是會後半夜委屈巴巴的跑到岑榕那邊,理由也很随意,比如今晚下雨打雷了害怕,比如聽到外面貓叫凄厲害怕,總之,他能找到各種借口。
岑白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他想要的就必須得到。
但在感情上卻一直讓步一直退縮。
退無可退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今晚,他開始害怕岑榕有天也消失了,這才沒控制住親了上去。
兩人發愣的時間足足有一兩分鐘,岑榕張口:“你……”
話沒說完,只見岑白眼眸一狠,直接翻個身壓了上去,扣住岑榕的後腦,兇兇的撬開了他的牙關,報複性的進攻,這個吻不算溫柔,堪稱霸道,一點也不允許拒絕。
岑榕招架無力,舌根發麻,呼吸急促,岑白微微松開了些,讓他得以喘息,但那雙眼,仍舊直勾勾的鎖住岑榕的眼,淩厲沉寂,更像是野獸瞄準了獵物,勢必要占為己有。
唇間的肆意殘虐,像是被壓抑許久的暴.虐分子再次冒頭,而這次冒頭只為了一個人,那就是岑榕。
松開唇,還帶着殘留的餘感,酥酥麻麻。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升溫,熱意直沖大腦,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他嗅到了屬于岑榕的味道,在炎熱的夏日,那絲絲縷縷的清香悄悄探出來,猶如高山雪蓮,那樣純潔。
岑白知道自己是在做錯事,他在将岑榕這麽一個清傲的人往泥潭裏拉,這個泥潭一旦下去就是不歸地,越陷越深,可是他又舍不得,他舍不得岑榕離開。
岑白從未痛恨自己的自私,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自私透頂了。
岑榕眼下帶了幾分濕潤,眼尾逐漸發紅,睫毛輕輕顫,修長的手緊緊抓在了岑白的衣服上,攥的衣服褶皺起來,那輕弱的呼吸讓岑白以為自己把岑榕吓到了。
欲言又止:“對不起……我唐突了……”
他想起身,剛要動一下,岑榕卻一把将他往下壓,兩人挨的極近,身體的觸碰猶如觸電一般,刺激的大腦不斷叫嚣。
“我……我只是……玩玩,對,玩玩!我錯了,岑榕……”
岑白不知道該給自己找一個什麽樣的借口。
玩玩,這個借口最好了。
因為小時候他最愛玩,各種玩,胡鬧完了,岑榕也不會介意,只會白一眼說他沒出息。
他不希望因為今天的冒險導致兩人的關系徹底生疏,那絕對不可以。
可是,當他說出玩玩後,岑榕面色唰一下慘白,唇間血色盡褪,眼神無助,迷茫的看着他,癡癡地問:“玩玩?”
岑白愣住了。
他第一次見到岑榕這麽痛苦的神情。
眼淚從眼角滾落,岑榕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他搖頭,彷徨的問:“岑白,你把我當什麽?”
岑白再次愣住,語無倫次:“岑榕……對不起……真的……我……”
“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玩玩?”
岑榕無法遏制自己的想法,難道岑白也會和別人這麽玩玩?他從來不是特殊的,他只是一個用來玩的對象?
他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他害怕自己無法承受。
岑榕閉眼,那一刻,心都死了。
“岑榕,我是同性戀。”
岑白不敢擡頭看岑榕,害怕對方像看惡魔看變态一樣的眼神,趁着岑榕還沒有将他推開,倒豆子一樣噼裏啪啦的往外說——
“我這人有很多缺點我承認,但是在感情上我從來不模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知道給你說這些不太合适畢竟你是男的,但我也說了我是同性戀,我可能就是喜歡男的,不對!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歡男的……可能我只是喜歡你?”
岑白緩口氣,有些焦躁。
“啊啊啊反正就一個意思我喜歡的是你至于我是不是同性戀這個問題還待定你可以拒絕我但你不要不理我岑榕你不要不理我你要是嫌我剛才碰了你不行你打我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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