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時間越來越緊張, 岑白的大腦保持高速運轉狀态,每日只有各種計算公式和邏輯推理。
充實的一天可能就是,早上被岑榕哄着醒來, 被伺候着洗漱完,看見窗口鮮嫩的百合花和餐桌上的早餐。
他喜歡百合花, 于是岑榕每天早上都會準備百合花擺在窗口位置,幽靜清香。
礙着如今是關鍵時候, 岑榕也比較慣着他,早餐一準備就是中西結合啥都有, 随便挑。
吃完早飯, 去陽臺上背書做題, 然後再去吃午飯,午飯過後簡短的午休, 當然,最近時間不夠了, 也沒有午休, 基本急促的就進行下一項了。
一下午, 坐的人腰酸背痛,岑榕陪他耗, 一點一點的解決難題,岑白往往這個時候就靜不下來了,想出去轉轉想去游樂場想去哪哪哪,只要是和學習無關的都想幹,而岑榕也永遠是好聲好氣的勸着,勸到下午吃完飯, 這才有時間出去溜達, 就當做飯後消食了。
樓底下有一只母貓生了一窩小貓。
岑榕有愛心, 時常會帶剩飯和水去喂一喂,岑白這種散漫的人,見了貓只會說一句:“嘶,剛出生就是沒人要的野貓,真可憐。”往往這個時候岑榕都會停住手裏的動作,皺眉瞪他一眼。
喂完貓,散完步,晚上學會習,為了讓他打起精神,岑榕時不時地調戲一下他,就……是真的調戲!流氓行為!
把人勾的□□中燒,結果他拍拍屁股走人,還客氣的問一句:“清醒了嗎?”
岑白黑着臉,咬牙切齒:“我真是謝謝你啊。”
岑榕一笑:“客氣了。”
岑白保持微笑,這些債,岑榕早晚得還!
高考的前一天,不用學習了,釋放壓力。
岑榕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面色不是很好匆匆忙忙的,岑白猜了個大半,可能是因為那些敲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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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旁敲側擊的問:“最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岑榕說沒有說讓他不要分心。
下午,岑白一個人在外面溜達,看見了那群小野貓,小野貓們一看見他就開始喵嗚喵嗚叫,很激動地跑到他腳邊撒嬌。
岑白一頓,忙躲開:“你們的好哥哥今天不在,讓開讓開別擋路。”
小貓咪聽不懂人話,嗷嗚叫了幾聲,眼巴巴的望着岑白,水汪汪的眼睛看的人心碎。
岑白沒心碎,鐵石心腸,反而還站定,一本正經的說:“好狗不擋道,讓開!”嘿哈,這是貓好像不是狗?算了,一回事兒。
別看貓咪小,卻聰明。
它們認得岑白,知道岑白是和一直給它們喂食的那個人一起來的,而今天那個人沒有來,它們也能聽出來面前這位冷血無情的可能沒帶食物,于是低垂着腦袋,恹恹的走到了邊角位置,在地上摸索着,仿佛能摸索出什麽食物來。
這個小區的綠化做的還是沒毛病的,怎麽說呢,就是你十裏八鄉的都找不到一只老鼠。
岑白看見貓媽媽回來了,空空如也,沒帶食物,笑了起來:“哈,你們今天會不會要餓肚子了?”
話聲默然頓住,看着那群小貓望着貓媽媽喵喵叫的樣子,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好像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這群小貓了。
因為他們有貓媽媽,而他和岑榕小時候沒有。
小貓們可以期待貓媽媽帶回來食物。
而他和岑榕不行,他們等一天等兩天等一星期,等到餓死都沒人管。
自嘲一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開始嫉妒動物了。
岑白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看了眼,小貓咪們已經不理他了,仿佛對待陌生人。
那一瞬,他把這幼貓想成了岑榕,如果岑榕也這麽餓肚子,該有多難受啊。
驀然,一怔,呆在原地,腦海中回想起了岑榕喂貓的一句話。
那次,他等的不耐煩,問道:“別人都不喂貓怎麽就你喂啊,你很喜歡貓咪?”
岑榕搖搖頭,聲音很輕:“積福而已,我怕你以後變成貓了也要餓肚子。”
岑白大笑,沒當回事,還取笑說:“我才不要當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可現在一想,他突然理解了岑榕的做法。
岑白回家取了點水和食物,提着垃圾袋下樓,開始喂貓,貓媽媽一開始警惕的看着他,随後自己嘗了兩口才讓小貓過來。
小貓淘氣,不肯吃,偏要玩,去撕扯岑白打算扔的垃圾袋,把袋子撕爛了,氣的岑白嗷嗷叫:“歪歪歪!你給我扔垃圾啊你!?”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他可不想明天被人拍個照片叫做:随意丢棄垃圾破壞公共衛生!
清理地上垃圾時,岑白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比誰都嫌棄。
就像岑榕平常說的:“最能制造垃圾的人就是你,你還最嫌棄。”
撿到了一張紙,這張紙為什麽會在一衆垃圾裏被他發現呢,實在是這張紙太鮮豔了。
一張白紙,白紙上刺目的血紅手印,然後寫了五六行字,岑白挑眉,饒有興趣的站起來,大概讀了讀,明白了,警告信。
警告岑榕快點把錢打過來的信。
岑白站定,再次拿起手機,給岑榕打電話,聲音很平靜,接通後,笑道:“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岑榕那邊很安靜,他道:“公司有點事兒,可能要明天下午了。”
“很麻煩的事兒嗎,需要我幫忙嗎?”第三次,他第三次問岑榕了。
那邊停頓一會兒,良久,笑了下:“岑白?”
“嗯?在。”
“好好考試,不要分心。”
“好。”
“學有所成未來可期,以後你養我。”
“行。”
“今晚早點睡。”
“嗯……”岑白掀起眼皮,淡淡的殺氣彌漫出來,“岑榕啊,真的沒什麽我能幫忙的?”
那邊輕輕笑了下,“考試愉快。”
而後,挂斷。
都說動物直覺最敏銳,當岑白身上帶着隐隐殺意的時候,飛鳥盡,貓咪也早都躲開了。
他收起手機,低喃:“考試愉快。”
考試當日,烏雲籠罩,陰雨綿綿。
岑白到了考點門口,站定,慵懶的靠在牆上,沒一會兒,出現了幾個人,一副混混模樣,冷冷的說:“跟我們走一趟。”
岑白微微一笑。
“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
岑白直起身子,那幾人以為岑白要動手,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卻見岑白整理了一下衣服,淺笑:“走吧。”
“你……”
“不就是不想讓我考試嗎,沒關系,走吧。”
那幾人同時愣住,看着面前的岑白,有些錯愕。
剎那間,看着岑白淡淡笑的模樣,有些背後發涼。
岑白坐在車後座,本身幾人打算把他捆着,但岑白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那幾人就不敢了,岑白笑話:“你們老板知道你們這麽慫麽?”
岑白坐在車後座,一腿交疊在另一腿上,胳膊搭在窗邊,手指輕輕抵住太陽穴,目光淡淡,看不出他什麽心思。
“岑榕怎麽樣了?”岑白問。
一人回答:“只要你乖乖配合,他就沒事兒。”
“其實岑榕本來也沒事吧?”
那幾人一驚,震驚的看着岑白。
岑白笑了下:“你們沒有控制住岑榕,相反,你們的人被岑榕控制住了,于是你們打算從我身上入手,騙我岑榕危險,讓我乖乖配合你們,是嗎?”
那幾人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議:“你怎麽……”
“你們的老板是天朗的是嗎?沒猜錯還有其他幾家吧,比如SK那幾家?”
岑白笑的和善,就像老友聊。
“再換個角度,其實你們巴不得岑榕做出什麽非理智行為,不論岑榕做了什麽,今日過後你們都會發到網上,讓岑榕身敗名裂,所以說,看似岑榕現在占據主動權,其實主動權還是在你們手裏,局中局?”
他微微直起身子,雙手交叉,身子彎曲,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支住下巴,悠悠一笑:“而我,也是局中局的一員,你們的目标是毀了岑榕,順帶影響我考試?為什麽要影響我考試呢?”他輕輕眯眼,寒芒漸露,“手機。”
那幾人聽岑白的自問自答已經聽呆了,莫名覺得他們現在是被岑白給算計了。
一個人傻傻的将手機送了出去。
“謝了。”岑白撥出號碼,嘟嘟幾聲,然後靠在椅背上,悠閑:“蘇栖啊,你讓我有點不高興了。”話說的很慢,唇角明明懸着一絲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電話那邊明顯停了很久,旋即,一聲苦笑:“瞞不過你。”
“為什麽?我哪裏得罪過你?”
岑白百思不得其解,他考個試影響誰了?中華大地的學子就不能多他一個?
電話那邊,聲音沙啞:“你以後還會記得我嗎?”
“什麽?”
“我們初中就認識,明明一直站你身邊的人是我,我從來不忤逆你,從來順着你脾氣,可為什麽現在你身邊的人是岑榕?岑白,你當初說你不喜歡男的,那現在呢,你不喜歡岑榕嗎?”
“……”
岑白向來不擅長感情對峙,因為他的童年一直是缺乏感情的。
前面幾個綁票的看着岑白,目瞪口呆,蘇栖白和岑榕兩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熒幕明星,名氣極大,什麽情況,這兩人都是同性戀?!還都喜歡他們車上的這位??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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