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一切都剛剛好

第五十二章 一切都剛剛好。

晚上 8 點,周雁南吃完晚飯,正躺在沙發上追劇,忽然收到李錦書的信息,說正在她家小區遛狗。

周雁南本來不想理他,想起前兩天幫奧黛麗和瓜老師買的零食今天正好到了,還是換了衣服下了樓。

到了樓下,周雁南把寵物零食交給李錦書,跟他在小區裏散了會兒步。

剛走了沒兩圈,周雁南的母親王彩英打來電話,說舅舅國慶節後要來成都出差,他們決定跟他一起過來看她一下。

周雁南國慶節加了六天班,本想節後休息兩天,爸媽一來又泡湯了。而且,二老來了成都,免不了又要催婚。

這麽一想,她的語氣自然也不大熱情:“哦,你們過來待幾天?”

母親聽出她不情不願,說:“待個三五天就走,不耽誤你工作。我和你爸是覺得很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所以就過去看看你,你怎麽這麽不樂意?”

“我哪有?我就是加了六天班有點累。”

“那你早點休息吧,過兩天我們訂了機票再給你打電話。”

周雁南挂了電話,有點郁悶。

李錦書在旁邊聽着,也猜出她爸媽要來成都,但仍舊佯裝不知,問道:“怎麽了?家裏有事?”

“我爸媽要來成都。”周雁南語氣沉郁。

“你爸媽來看你還不高興?”

“他們哪裏是來看我的?明擺着是來催婚的。隔三差五打電話還不夠,現在又要搞現場轟炸。”

李錦書見她一臉煩躁,提議說:“你帶我見他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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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雁南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等說什麽,腳下猝不及防踩了個空。因為重心不穩,腳踝猛地一崴,身體也失去了平衡。

幸而李錦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在地上。腳踝上忽然傳來一陣鑽心般的劇痛,疼得她眼淚差點飙出來。

李錦書見她表情痛苦,急忙把她攙扶到旁邊的長椅坐下,又蹲下身來幫她檢查了一下。

腳踝不紅不腫,估計就是扭到筋了。他天天健身,有時也會扭傷,知道這種情況沒什麽問題,便放下心來。

他又好奇地走到臺階那邊看了看。臺階非常矮,可能都不到十厘米。

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崴到腳。

他在臺階那邊上上下下走了幾步,自言自語說:“你到底是怎麽扭到的?身體協調性也太差了吧?”

這種求知欲委實有些欠揍,周雁南彎腰揉着腳踝,瞪他說:“出門右拐有個湖,你要是閑着沒事,可以過去跳一下。”

李錦書見她在揉腳,連忙上來阻止說:“扭傷了不要揉,越揉越容易腫。今晚可能會有點痛,你噴一點雲南白藥,明天早上就好了。”

周雁南知道他對運動傷比較熟悉,還是聽他的話停了手。

李錦書在她身邊坐下,又說:“你腳傷了不方便活動,我今晚住你家吧,幫你洗個澡搓個背什麽的。”

周雁南言簡意赅回了句:“滾。”

但她現在畢竟腿腳不大方便,再加上小路上黑黑漆的,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同意讓李錦書送她回去了。

到了家裏,李錦書賴着不肯走,又是拖地又是洗碗,周雁南都已經洗完了澡,他還沒忙完。

周雁南擦着頭發從洗手間出來,見他忙得熱火朝天,無奈說:“你是到我家搞家政來了嗎?”

李錦書放下抹布,笑說:“是啊,一小時 500。”

“你怎麽不去搶呢?”周雁南一瘸一拐地往客廳走。

“反正活兒我都幹完了,你看着辦,不給錢我就住這兒不走了。”李錦書知道她要吹頭發,去次卧拿了吹風機,扶着她去了洗手間。

周雁南看向鏡子裏:“你回去睡吧,瓜老師那麽大年紀了,別把它一個人扔家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吹風機給我。”

李錦書扯開吹風機的線,插了電,說:“我幫你吹吧——沒事,我出門前喂過它了,這個點兒它早睡了,我回去還吵到它。”

說着,他開了吹風機,一邊幫周雁南吹頭發,一邊提高音量說:“你別小瞧瓜老師,別看人家年紀大,體格跟天壇大爺差不多,給它個單杠,它能給你來個大回環。”

兩人在洗手間裏掰扯了半天,李錦書最後還是沒走。

周雁南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他去次卧睡。

李錦書嘴上同意了,等到周雁南關了燈,他又偷偷溜進主卧上了床,從身後抱住了她。

周雁南近來加班過度,睡眠很差,上床前吃了褪黑素,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突然被吵醒,不禁惱火起來:“哎呀,我好困,別碰我。”

“我想抱着你。”李錦書吻她的後頸。

周雁南歪了歪頭,拉開他的手臂:“我就想睡覺,沒別的心情!”

李錦書又環上她的腰:“我是怕你晚上上廁所不方便,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周雁南實在太困,沒力氣趕他走,只好由他了。

李錦書抱了她一整晚,始終沒松開。她被他緊貼着,渾身燥熱不已。

将醒未醒時,後腰上傳來奇異的觸感,是他蓬勃的欲望。

周雁南一陣臉紅心跳,徹底沒了睡意。

李錦書覺察她已經醒了,一面吻她的耳側,一面隔着衣物撩撥她。

此時周雁南眼睛上還蒙着眼罩,視覺的缺失讓每一絲觸感都變得愈加清晰和興奮。

她感覺他的吻經過她的嘴唇,脖頸,鎖骨,在胸前久久停留,讓她喘息不止,身體禁不住微微戰栗。在藥物裏沉睡的欲望也在剎那間蘇醒過來。

她翻身騎在他身上,扯掉眼罩,眼前是他戲谑的笑容:“看來你的腳踝好了。”

周雁南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略微摩挲,又低頭去咬他的喉結。

李錦書抱住她向床的右側一滾,将她壓在身下,又占了主動。

“安全套呢?”他沉聲問。

周雁南說:“我沒買。”

兩人關系轉暖才沒幾天,況且幾次見面都在李錦書家,因而她一直沒買安全套。

李錦書似笑非笑道:“你跟陸西樓約會了兩個多月,就沒有……?”

“你希望我有?”周雁南反問。

李錦書腦中閃過一個畫面,眉頭一皺,說:“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提那男人的名字。”

周雁南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提的好不好?”

李錦書悻悻地翻身躺下,沒了興致。

兩人躺在床上聊了會兒天,又說起昨天的話題。

李錦書摸着周雁南的頭發,說:“雁南,過幾天你爸媽來,幹脆把咱倆的事說了算了。”

周雁南回頭看着他,故意說:“我跟你有什麽事?不就是炮友嗎?”

李錦書也側過身來:“那你要非這麽說,我也可以配合。”

周雁南眉心微蹙:“你少給我添亂!”

李錦書手指滑下來,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我幫你接待一下呗,總比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好。”

周雁南沉吟片刻,心知爸媽來了成都,首要目的肯定是催婚。雖然她對李錦書還在考察期,讓他冒充男朋友應付過去也不是不行。

這麽一想,她還是答應了下來:“那行吧,到時候你不要耍心眼兒。”

“我什麽時候在你面前耍過心眼兒?”李錦書拉起她的手親了親。

“你耍的心眼兒還少嗎?”周雁南白了他一眼,穿好衣服下了床。

洗漱過後,她來到餐廳,餐桌上擺了兩份早餐,都是烤吐司,煎蛋和橄榄油蔬菜。

她的煎蛋是愛心形狀的,歪歪扭扭,難看得要命。李錦書說早餐是他親手做的,這回她信了。

他是個控鹽控糖狂人,做的東西幾乎沒有味道,然而她竟然覺得也沒那麽難吃。

可見愛情使人盲目,她對這男人的濾鏡可能有八層厚。

兩人一起吃着早餐,細碎地聊着天。窗外很安靜,只有幾聲鳥鳴。

窗臺的多肉正茁壯成長,陽光灑進來,留下一個淺淺的小松般的影。

她真愛這種無事發生的早晨,平平淡淡的,一切都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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