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掉馬 二合一

第31章 掉馬 二合一。

在大秦, 所有的皇子在十六歲的時候都會被賜兩個教通人事的宮女，趙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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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但是和其他皇子不一樣的是，趙斐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所以教通人事的宮女也好, 後來賜婚給他的側妃也罷, 對于趙斐來說, 通通都只是擺設而已。

即便登基之後, 自己有皇位可以給人繼承了，趙斐也從來也沒有想過要一個自己真正的親生骨肉。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他無法确定自己一定長壽，即便有長生這個外挂在，但是趙斐不能只考慮好的方面，而忽略了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情況。

如果上天真的注定了他是英年早逝的命, 那麽留下幼子繼承大統，甚為不妥，這點看他父皇就知道了。

昔日他父皇也是幼年登基，在成年後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從當時的太後手上拿回權力。即便當時趙斐尚未出生，但是後來他也聽說了父皇和太後母子之間為了争權奪利，把朝堂弄得烏煙瘴氣的。

在父皇完全奪回屬于他的權力之後, 太後的擁趸遭到了血洗，這樣确實是立下了威嚴, 但是同時也使得朝廷受到了極大的動蕩。

與其他有可能會讓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他倒不如過繼宗室之子。趙斐早早的就已經派人暗中去觀察适合的人選，如果他真的不幸英年早逝的話, 那麽就從這批适齡的人選中挑選一個。

但如果他壽命得以延長的話，那麽人選就會再換一批，以确保他死後這個江山能夠有人接手。

而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并沒有強烈的、想要自己親生骨肉的欲wang,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強自己？

長生想不通，長青也覺得他未免過得太過于苦行僧，但是趙斐卻不覺得，畢竟所謂的軟玉溫香對他來說都不如冷冰冰的政務來得更有吸引力。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可是趙斐向來不認同這句話的，但是現在……

啧，臉真疼！

*** ***

難怪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第二天醒來軟玉溫香在懷的趙斐暗道，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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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其實趙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明明他只是打算在瑤光殿留宿而已，并不打算做什麽別的事情的。

可是後來……

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趙斐的耳根子有點發燙，他低頭看了一眼明明緊閉着眼睛，但是眼珠子卻不自覺地動了動的江知苒，心裏的那點不好意思很快的就被好笑給取代了。

趙斐到底是男人，雖然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但是對方比自己更加不好意思的時候，他反倒是好意思起來了。

不過趙斐也算體貼，并沒有拆穿江知苒醒了還在裝睡的事實，他輕手輕腳地松開了她，然後就起身。

長青可是老早就在外邊豎起耳朵來候着了，聽到裏面傳來起身的動靜之後，便連忙推門進去，身後跟着的宮人也無聲地如魚貫入。

能到趙斐面前伺候的宮人，自然是經過層層的挑選了，規矩和禮儀都是半點不差。以前趙斐這樣被人伺候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的，可是現在……

趙斐看了一眼各司其職的宮人們，雖然明知道他們礙于規矩肯定會目不斜視的，但是有人上前來伺候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将床幔拉緊。

江知苒可不知道趙斐的占有欲，她原本是真的在裝睡的，可是裝着裝着，她就真的又睡過去了。

畢竟昨天晚上鏖戰了半夜，江知苒整個人又累又乏。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了。

“美人，您終于醒了？”迎夏今天早上什麽事都沒有幹，光顧着在門口守着江知苒了。

聽到她醒來的動靜後，便連忙走了進來，喜氣盈盈地跟她道喜道，“恭喜美人，賀喜美人。”

不止迎夏，就連迎秋和迎冬也是一臉的高興。她們都是知道江知苒前幾次被翻牌子都沒有成功侍寝，因此昨天晚上他們終于玉成其事了，何止只有長青公公一個人覺得高興？瑤光殿的三個丫頭也覺得高興到不得了好吧？

雖然美人在沒有侍寝的時候，皇上依然那麽寵愛她，但是在後宮之中，光有皇上的寵愛是不夠的。

畢竟紅顏易老，人心易變，誰知道皇上能寵愛美人到什麽時候？倒不是迎夏她們盼着江知苒失寵，而是她們覺得她最好是趁着有寵的時候趕緊懷上孩子，到時候生個一男半女的，日後就算真的那麽不幸失寵的話，下半輩子也算是有指望了。

而想要孩子的話，那麽就得侍寝，不侍寝的話，孩子

哪裏來？

所以還是得侍寝，多多侍寝才好。

剛睡醒的江知苒其實大腦有點迷糊，結果一聽迎夏她們的道喜，再動動身子就感受到那激烈運動後留下來的酸軟感覺，有關于昨天晚上的記憶，瞬間就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了。

饒是江知苒平時也不是一個特別臉皮薄的人，現在也難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她就沒有經歷過啪啪啪之後被人恭喜終于啪啪啪的。

事實上不止江知苒不好意思，伺候她洗漱穿衣的迎夏等人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看到她身上那些由趙斐留下的痕跡，讓這些不通人事的小姑娘看了，難免會害羞。

不過害羞歸害羞，這也側面證明了皇上對她們主子還是很喜愛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了。

江知苒可不知道迎夏她們的小腦袋瓜裏想了些什麽，要是知道的話，大概會反駁她們一句——

也不一定是因為很喜愛，也有可能是因為手太生。

講真的，江知苒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在床笫上會是一個生手，但是趙斐确實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他确實是一個生手無疑。

因為他昨天晚上差點那啥了。

雖然江知苒确實是沒有這一方面的經驗，但是卻也知道如果趙斐真的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那麽昨天晚上他的表現就不可能那麽生澀。

這太不可思議了。

運動了一晚上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江知苒一邊吃着元吉從禦膳房提回來的朝食，一邊暗想道，怎麽看，趙斐都不應該是個童子雞才對的呀。

畢竟昨天晚上他已經身體力行地跟她證明了他确實是很行，以及他并不喜歡男人而是喜歡……

等等！

昨天晚上她像一艘小船一樣在大海中起起伏伏的時候，她隐約聽到了趙斐貼在她耳邊對她說：“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現在應該清楚了吧？”

當時江知苒的意識都快被撞散了，哪裏能夠反應過來趙斐說那句話的意思？只能夠順着他的話說“清楚清楚”。

但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江知苒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趙斐怎麽知道她腹诽他喜歡男人了？

別說他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的話，昨天晚上又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地跟她說這樣的話？

“錦鯉錦鯉！”江知苒在心底裏默默地呼叫錦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斐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難不成……”

“他有讀心術？”

如果換做是穿書之前的話，江知苒肯定是不可能相信會有這麽荒謬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她都能穿書了，而且還有錦鯉這樣一個系統，那麽趙斐就算會讀心術，又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才怪。

要是趙斐真的有讀心術的話，那她在他面前豈不是跟光着身子一樣慘？不對，想起昨天晚上兩人都已經坦誠相見了，那應該是比光着身子還要慘。

“不對不對。”江知苒問完，不等錦鯉回答，她又自己否定道，“趙斐要是有讀心術的話，那麽他豈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要是早就知道的話，他怎麽可能無動于衷？所以他肯定不是有讀心術。”

于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額，這個……”錦鯉簡直要愁壞了，它哪裏想到自己一次……不對，是兩次通風報信，居然就露出了馬腳，引來了它宿主的懷疑。

有的事情吧，一開始就直接告訴對方的話，那麽就什麽事清都沒有了。可是一旦錯過了那個機會，之後再說的話，那就不是告訴，而是成了坦白了。

“錦鯉，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江知苒表示，從它這遲疑的态度中，她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苗頭。

“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小事。”錦鯉強調道，“真的只是一點點的‘小’事而已。”

“比如說？”

“其實……”錦鯉吞吞吐吐的，“這個位面不止宿主你一個人有系統。”

雖然錦鯉并沒有說得那麽直接，但是江知苒聯系上下文，一下子就聽懂了它的意思了：“你是說趙斐也有一個系統？”

因為太過震驚，江知苒連自己手裏的湯匙都抓不住了。

“美人？”迎夏她們看向江知苒，見她一副神色有異的樣子，連

忙問道，“是不是朝食有什麽問題？”

“不是。”江知苒搖搖頭，“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而已，你們也不用在這裏伺候了。”

江知苒怕自己待會兒控制不住，直接把心裏話都給說出來了。

迎夏她們倒是沒有說什麽，見江知苒真的沒問題，便乖乖地離開，把空間留給了江知苒。

“你好好跟我說說，趙斐為什麽會有系統，還有他的系統跟你是什麽關系，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在江知苒的一連追問下，扛不住壓力的錦鯉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乖乖的跟自己的宿主說了。

其實錦鯉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多，只知道趙斐有一個叫長生的一代明君養成系統，平時通過做任務來續命。而長生和它并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只是兩個系統的目的都差不多，都是為了輔助宿主成為一代明君/走上幸福美滿的道路。

“那你和趙斐的系統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江知苒問。

“就……和你綁定之前。”錦鯉小小聲地道。

本來錦鯉沒打算和長生合作的，雖然它對于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還能夠遇到同伴感到挺高興的，但是長生那張嘴實在是太能說了。

說着說着，就把錦鯉給說服了。

之前說過了，錦鯉的設計者一開始設計這個系統的時候，就是想幫助那些善良卻倒黴的人。然而一個系統就只能夠綁定一個宿主，也就是說在它的能力範圍內，它只能夠幫助一個人。

但是它的宿主就不一樣了。

如果它的宿主有能力的話，自然可以幫助到更多的人了。

當時的長生就是拿這個理由來說服錦鯉的，說一旦它的宿主和它的宿主喜結良緣，相濡以沫的話，那麽他們不就是可以強強聯手，相輔相成嗎？

錦鯉覺得非常有道理，然後錦鯉就答應了長生。

江知苒：“……”

破案了。

敢情錦鯉當初之所以知道趙斐什麽時候回宮，是另一個系統給它通風報信的啊？

“那‘操控皇帝’和‘皇帝救命’這兩個技能又是怎麽回事？”江知苒問道，“該不會是你們兩個系統弄出來的吧？”

“那不是。”錦鯉道，“這兩個技能是系統根據綁定的宿主所在的位面和身份自動匹配的。”

“真的？”江知苒表示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錦鯉信誓旦旦地道，“如果皇帝沒有系統的話，那麽宿主你使用這兩個技能的話那麽皇帝也會在各種自然因素的影響下完成你的指示的。”

“如果？”江知苒一下子抓住了錦鯉話裏的漏洞，“那現在趙斐有系統呢？”

“額……”錦鯉道，“宿主你使用技能的時候，長生就會在那邊以任務的形式發布給皇帝。”

江知苒：“……！！！”

幸好她當初沒有嘗試讓趙斐禪位給她！

*** ***

江知苒對錦鯉下了死命令，讓它必須守口如瓶：“絕對不能跟長生說知道嗎？之前你通風報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還有下一次的話，你就死定了。”

雖然江知苒狠話放得再狠，她都不一定有辦法讓自己死定了。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都是自己的宿主，錦鯉想了想，還是猶豫着答應了。

雖然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小夥伴，但……

它會給它默哀三秒的。

長生可不知道自己被志同道合的小夥伴給出賣了，它一直以來的夙願終于得到了實現，長生有多高興呀，那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換做是平時的話，什麽《悟空》啊，什麽《算什麽男人》啊，這些它衷心獻給趙斐的歌曲壓根就不敢真的放給他聽。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長生都敢在趙斐的腦子裏給他放一首《好日子》了。

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底下別管吵得有多熱火朝天，龍椅上坐着的天子滿腦子都是——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嘿嘿！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嘿嘿嘿！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太子。

要是換做是平時的話，長生現在就死定了；但是現在嘛，雖然趙斐的腦子都快要被這首《好日子》給炸了，但是神奇的是他居然沒有生氣。

不僅沒有生氣，甚至在這麽熱鬧的音樂中，他還能走神。明明人是在金銮殿裏的，可是魂似乎都已經飄到瑤光殿內了。

底下的人不清楚內幕，但是長青可太清楚了，見向來勤政的皇上今兒卻頻頻走神，他頓時覺得非常可以理解。

就像他當初第一次吃到肉一樣，也是吃過一次之後就念念不忘的，因為實在是太好吃了。

不過當然了，因為長青自幼就進宮當太監，所以他說的此肉非彼肉。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好吃的東西總會讓人回味，更別提他們主子昨兒可是第一次開葷。

看來他當初決定把江小主放在眼裏那是對的，憑着他對皇上的了解，這江小主的好日子還長着呢，而正五品美人這個位份，絕對不是她的終點。

趙斐并不知道長青在想些什麽，今兒一天他都有點魂不守舍的。下了朝之後他和往常一樣回禦書房，但是面對禦案上的那一堆奏折，趙斐卻覺得它們沒有以往可愛了。

比起待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趙斐更想見一見小嫔妃，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還有當昏君的潛質。

但是再想，趙斐的理智還是将他綁死在了龍椅上，好不容易把奏折都批閱完了，卻發現時間還早。

趙斐以前是很少進後宮的，即便進後宮，那也是申時之後的事情了，而現在卻剛過未時沒多久……

長青多機靈啊，當年人家範仲淹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長青則是先皇上之憂而憂，後皇上之樂而樂。

畢竟當奴才嘛，就得在必要的時候給主子排憂解難。看出了趙斐是什麽心思的長青當下就開口道：“皇上，您也勞累了大半天了，不如出去走走吧？江小主之前也說過了，勞逸結合才是最重要的。”

“多嘴。”趙斐面無表情地斥了長青一聲，然後……

他起身往外走。

長青在心底裏暗笑了一聲，面上卻不顯，連忙跟上了趙斐的腳步。

要說江知苒搬到長禧宮去住之後，除了她以外還有誰受益的話，那麽肯定就是趙斐了。

因為明光宮和長禧宮的距離就那麽幾步路而已，當然了，這是一個誇張的形容，但是也足以可見兩個宮殿之間相隔有多近了。

趙斐到來的時間剛剛好，江知苒才剛剛午睡醒來呢，見她披頭散發的，趙斐一愣：“這是剛起？”

“嗯嗯。”江知苒剛應了一聲，發現似乎哪裏有點不太對的，擡頭看了趙斐一眼之後又道，“是午睡剛起。”

趙斐一聽，當下知道自己誤會了，清了清嗓子後問道：“你身體怎麽樣？”

趙斐雖然在昨天晚上之前沒有什麽實戰經驗，但是他也聽說過女子在侍寝後的第二天會出現身體不适這樣的情況，不然的話剛剛他也不會誤以為江知苒是在他去上朝後一直睡到了剛剛才醒來了。

江知苒本來還能從容淡定的面對趙斐的，結果聽他這麽一問，她的臉就騰地一聲直接紅了起來了。

明明平時趙斐面上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樣子，可是想起他昨天晚上在自己耳朵低聲喘息的聲音……

淦！

耳朵都要懷孕了！

“沒事。”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亂想，江知苒連忙搖頭道，“我身體好着呢，皇上您別擔心。”

原本江知苒以為自己這麽會，趙斐就會滿意的，卻沒想到他聞言，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卻擰了一下眉頭。

江知苒：“……？？？”

這是什麽意思？

而趙斐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小嫔妃在侍寝之後的第二天跟自己說她一點事都沒有，身體好着呢，這代表什麽意思？

長生：“……”

大概是覺得宿主您需要來一瓶腎寶吧。

您好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