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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吵鬧之聲源源不斷, 四周鑼鼓喧天。
池溪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層薄紗,她伸手掀開, 發現自己正坐下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頭戴紅紗,身穿大紅色嫁衣。
随之一陣搖晃,池溪頭暈目眩, 扶着窗沿才得以穩住了身形,這時她才知曉自己是坐在一張轎子裏。
随着一聲一聲又一聲地吶喊,轎子搖搖晃晃,池溪扶着轎子邊緣逐漸冷靜了下來。
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有稚嫩的兒童跟在轎子後面邊追邊喊,“新娘子來咯!搶喜糖啦!”
池溪擡手掀起窗簾一角,向外看了去,街巷皆是陌生的, 外面人群囔囔, 不僅有妖人混在其中,甚至有着魔氣。
池溪放下窗簾, 心中坎坷不安,喜轎前行了一段時間後, 停在一座府邸前。
一只小孩般大小的浣熊大聲喊道, “請新娘子下橋!”
“新郎迎新娘啦!”
轎簾被人掀開, 池溪已将薄紗重新蓋到了頭上, 透過珠簾看去, 伸手攙扶着她的人, 正是江淮,此時地她已退去了稚氣, 出落地亭亭玉立。
池溪一時愣神,有人催促着。
“請新娘跨火盆,紅紅火火!”
“新郎管愣着幹嘛,接新娘啊。”江淮笑嘻嘻的說道,伸手推了推她的後背。
池溪被她一推,直朝着人撞去,跌落在那人懷中。只見一雙骨骼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穩穩地接住了她。
只是片刻,又松開了她,離她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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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溪珠簾搖動,她定神,擡首看着來人,卻被薄紗擋住,看不清來人面容,但心中止不住地雀躍。
她想掀開喜帕一探究竟,被江淮手疾眼快的按了下來,“溪姐姐,這可不吉利!”
“想見新郎官也不需要這麽着急。”有人笑道。
“就是啊,不急一時嘛。”
在衆人哄笑中,池溪雙頰像是抹了一把胭脂,她看着身側朦朦胧胧的身影,越看越覺得此人很是熟悉,但是腦子一片漿糊,像是被人糊住一般,想不起來。
跨過了火盆,一條紅線牽引着池溪與那人,在催促中很快又進入了廳堂。
浣熊點了點圓乎乎的腦袋,又大聲說道“請新郎新娘入堂。”
“奏樂!”
“起禮!”
細細長長的紅線在拉扯之中一松一合,池溪牽着另一邊,只覺得像是在與那人一同在彈棉花。
一聲長笛突起,禮樂變得悠長而緩慢。
浣熊拖長了尾音,“一拜天地~”
池溪轉身,低頭,之間那人穿着黑鞋,上頭還繡着一只白鶴。
待擡頭,視線又變得朦朦胧胧起來。
“二拜高堂~”浣熊又道。
池溪轉身,并未低頭叩拜,上座上只有一側坐着有人,她想起,她雙親早已去世,而那上座之上那人又是誰
“二拜高堂~”浣熊聲音又大了幾分,想必誤以為池溪沒聽清。
而那人見池溪未動,也只是與她一同站着,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催促,只是開口詢問道,“可有何不妥”
而池溪并未聽清他所言,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座上之人身上,她仔細辨別着,那是一名男子,在她的大喜之日卻依舊穿着一身白衣,絲毫不怕犯了忌諱。
池溪思索片刻,腦海中不斷浮出人影,剎那間,那白衣與一人對應上了,她認了出來,正是池淵。
她恍然醒悟,得知自己依舊在夢中,而這夢着實荒謬,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再以他為尊!
在衆人驚愕之中,池溪當場松開紅線,扯下來頭紗,化成了長劍,目光有幾分涼薄。
身穿那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但未用力,只是這樣輕輕拉住。
池溪沒有看他,只是說道,“放手!”
那人聽言也放開了手。
池溪提着劍,擡頭注視着池淵,不知為何她有幾分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到他面色如何。
池淵見狀也拔出了劍,那劍正是問心劍。
池溪恨意湧上心頭,毫不猶豫,朝着他刺了下去,出乎衆人意料地一劍刺中了池淵。
池淵身影逐漸消散,連帶着劍一起。
池溪閉上眼睛,等着夢境消散,但她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複,直至耳旁傳來一聲溫柔地問候,猶如暖風撫過她的心尖,她平靜了下來。
“可有受傷”
池溪輕輕搖頭,又猛然睜眼,映入眼前的依舊是熟悉的場景,幾乎沒有變動過,而這就說明——夢境并未結束。
四周人聲沸鼎。
“天啦,大喜日子,新娘居然殺了高堂!”
“喜事要變喪事咯!”
“既然她不喜,殺了便殺了,你們在嚷嚷什麽?”那人聲音溫柔,卻猶如利刃一般,落在衆人耳中,頓時噤了聲。
浣熊哆哆嗦嗦喊道,“奏樂~”
一聲鎖啦響起,樂隊又開始敲鑼打鼓。
池溪正要轉頭看那人面容之時,恰巧江淮又拿着一面新的喜帕又蓋在了她頭上,視線又變得朦朦胧胧。
江淮撿起地上的紅線,不知該如何遞給池溪,因她手中的劍還未放下,只好僵持着。
片刻之後,池溪伸手一手持劍,一手接過了紅線,有些恍惚,這夢并不似上一場,池淵并未破夢之人。
“夫妻交拜~”浣熊高聲喊道。
池溪彎腰低頭又擡頭,這一剎那,她突然想到,注視着對面那人,或許是他
她提着劍,遲遲下不去手,她連這人是誰都不知,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豈是一場夢境就能左右之人,池溪狠下心擡劍朝着那人刺去,又收回了劍。
那人并未躲,結結實實挨了一劍,沒有出聲。
池溪收回了劍,那人身形并未消散,甚至傷口處不斷湧出了鮮血,映着他的紅色衣袍更加豔紅。
“新娘殺了新郎啊!”浣熊尖叫一聲,手爪并用,跳下板凳,顧不上禮官的身份便跑了去。衆人怕殃及自身,在一聲聲尖叫之中,現場一片混亂,一會兒之後,原本熱鬧的廳堂,只剩下池溪與他,就連江淮也不知去了何處。
池溪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她已知曉這是夢,也砍斷了所有可行地虛幻之物,但夢境還未消散,她也未醒。
她手中的劍還滴着血,鮮血緩緩爬過劍身蔓延在地上形成一種奇怪的紋路。
那人傷口依舊留着血,他沒有任何動作,既不療傷,也不與池溪言語,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靜靜注視着她。
池溪思索着如何破鏡,不在關注那人,良久之後,她伸手想要拔下頭紗,看清這一切。
那人不知何時靠近了她,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輕聲說道,“時辰到了,該醒了。”
池溪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絲慌亂,這莫名其妙的夢,她着實不知該如何醒來。
随之她後退了幾步,離開了那人身側,面紗随着她的動作飄落在地。此時陽光正好,照耀了整個廳堂,她擡首看去,本以為能看清他的面容,可惜視野依舊模糊。
那人再次靠近,擡起來池溪的手,順勢奪過她的劍,方向一轉,随着一聲“對不起”,長劍刺穿了她的身體。
池溪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心中有着刻骨銘心的痛,随之她的身形逐漸消散,化為飛煙消散。
場景崩塌,夢境消散。
池溪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有人正在交談。
“你說這快到時間了,她還能醒來嗎”
“估摸着不能了,不如我們早點收鏡,去下兩盤棋如何”
“這可不行,你看她靈燈未滅,沒入夢呢,更何況時間還差一點!哎~你瞧~她醒了!”
池溪睜開雙眼,兩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依舊是先前的廳堂,只是人少了許多,她能想起所有的過往,這不是在夢境之中。
她并未在意這兩名老人,只是心中依舊疑惑不解,她對誰都能下手,為何那人看不清容貌,她卻無法下手,而夢對于她來說,也着實過于荒唐,那根本不像是她的夢。
“小姑娘,你方才可有聽到什麽”其中一名老人緊張地問道,講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池溪眨了眨眼,“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沒聽到便好。”老人急忙回道,為她設了一道傳送陣,催促着她,“恭喜你,是最後一個通過試煉之人,就快些走吧,去大殿彙合,去晚了可就遲了。”
語罷,傳送陣立即亮了起來,池溪悠悠地笑道,“爺爺你這般急着去下棋,可別輸了哦。”
“哎!你回來,我有話與你說!”那老人聞言,立即想攔下陣法,可惜遲了一步,他擡頭看着同伴,求助道,“這可如何是好哦!”
另一名老人止不住得笑了笑,“你還是先她一步快認錯吧,免得長老們怪罪下來,你可就連棋盤都摸不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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