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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雖然賀彌嘴上說着, 如果時硯不離婚,她就敢上節目去給他戴綠帽,但實際上她并不能真的這麽做。
一旦被發現, 她會被節目組告不說,還會被觀衆的口水淹死。
當然, 她自己在道德上也不允許自己這麽做。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讓時硯把婚離了。
可時硯油鹽不進的樣子, 賀彌氣急, “敢結不敢離,你是不是男人!”
說着,猛地将手裏的水杯放下,杯子撞擊桌面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響。
時硯擡眸,輕嗤了聲,反問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賀彌:“……”
“還是說……”時硯似有意似無意地頓了下, 提步逼近她的同時, 将扯下的領帶慢條斯理地在手裏纏繞了幾圈,“間隔時間太久,你忘了?”
他話裏有話, 語氣和視線既暧昧又逼人。
賀彌錯開眼,撿起一旁高腳椅上的外套,氣呼呼地大步往外走。
此番前來,談判無效。
經過時硯身邊時, 賀彌的手臂還被他抓住。
“都這麽晚了, 還要去哪兒?”他轉過頭, 看着她氣鼓鼓的臉問。
賀彌推開他的手, 瞪他一眼,“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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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大步從他身邊走開,不忘拉上客廳的行李箱一同離開。
時硯擡手摁了摁太陽穴,有些頭疼。
随後他脫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賀彌适才放過外套的高腳椅上,将纏在手裏的領帶松開一并放下,繞過吧臺走到酒櫃前,取了瓶威士忌。
拿杯子倒上,時硯喝了兩口,燥郁的情緒卻仍舊沒有壓下。
他斂着眉,到冰箱前打開拉開抽屜,從裏面取出兩塊冰,添進杯子裏。
又倒了杯酒,等待冰塊融化的過程,時硯撈過一旁的手機,垂眸撥了通電話出去。
**
賀彌從時硯的公寓離開後,随便找了家五星級酒店入住。
但是前臺告訴她已經沒有空房了,于是她又換了一家。
但是第二家還是給了她同樣的理由。
怎麽可能這麽巧呢?賀彌懷疑是時硯在背後搞的鬼,于是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質問他。
【是不是你交代的酒店不讓我住!】
渣男:【家裏随你住。】
!!!
他沒有否認!
賀彌氣不過,才不要向他屈服,想了想,找到自己親大哥的微信,給他發了條求助的消息。
雖說南洲是時家的地盤,但是近兩年賀家和時間多了許多生意往來,總有一家酒店是賀家說得上話的。
但是大哥看了她的消息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關心道:【回了南洲為什麽不住家裏?】
賀彌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露餡。
眼珠子轉了轉,她撒了個小謊,【是幫朋友訂的。】
大哥:【好。】
賀彌這才松了口氣,移步走到旁邊休息區,準備坐着等會兒。
但是她剛坐下,就收到了大哥打來的電話。
“喂?大哥。”賀彌有些奇怪地接起電話。
緊跟着聽到大哥問:“你是不是跟時硯鬧不愉快了?”
賀彌:“……”
“沒、沒有啊。”
她下意識否認。
“那怎麽酒店的人說,是時硯交代過不讓你辦理入住呢?”
賀彌:“……”
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要把離婚的事告訴大哥。
“也就一個小事情。”
時賀兩家現在利益牽扯太大了,如果家裏知道她要離婚,大概率會阻攔。
她現在說服時硯就夠費勁的了,可不想家裏還給她增添阻力。
她這位大哥還好說,畢竟當初她想要進娛樂圈,大哥是支持她的,可是母親蘇明瀾嚴重反對,倘若得知她要離婚,家裏人的态度恐怕跟當初知道她想進娛樂圈差不多。
“那需要大哥給你做主嗎?”賀之洲又問。
賀彌連連拒絕,“不,不用!”
一旦大哥現在跟時硯聯系上,那她要跟時硯離婚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我自己能解決好。”
那頭默了幾秒,說:“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随時跟大哥聯系。”
賀彌嗯了聲,“好的,謝謝大哥。”
她将耳邊的手機拿下來,穿着酒店統一工作服的經理笑着走過來,殷勤道:“時太太,我們送您回家吧?”
賀彌戴着口罩,下意識捏了下鼻梁處,生怕對方認出她是明星。
總不能流落街頭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賀彌露着兩只眼睛眨了眨,說:“那好吧。”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經理趕緊幫她拉上旁邊的行李箱。
二十分鐘後。
賀彌又回到了時硯那個寬敞的客廳裏。
“時總,太太給您送回來了。”酒店經理跟在賀彌身後,小聲恭敬提醒。
時硯立在落地窗前,單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捏着杯洋酒,聞言回過頭,目光落在賀彌身上。
賀彌氣鼓鼓地盯着他,兩人四目相對。
經理登時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眼珠子轉了轉,趕緊招了招身後的下屬。
下屬手裏還拎着給夫妻二人準備的晚餐。
當着外人的面,夫妻二人一言不發,就這麽沉默地對視着,不給外人聽八卦看笑話的機會。
經理帶着他的下屬很快将晚餐擺上餐桌,然後又恭敬道:“兩位請慢用。”
時硯這才收回跟賀彌對視的視線,客氣地跟兩位員工道了聲:“辛苦了。”
“是我們的榮幸。”經理卑躬屈膝地欠了欠身,領着下屬趕緊逃離。
生怕再晚一步,就看到豪門夫妻大動幹戈傷及無辜。
聽到門關上以後,時硯這才終于開口說話。
“餓了吧?”他踱步走到餐桌邊,随手拉開一張椅子,擡眸看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賀彌,“坐下吃點?”
賀彌晚餐還沒吃,現在确實餓得厲害。
她走過去,表面上還端着,抱着兩條胳膊在他拉開的椅子坐下,高貴冷豔道:“要不是你使手段,我才不會回來,更不會吃你的東西。”
時硯已經繞過餐桌,拉開她對面的椅子,輕笑着點了下頭,“嗯,是,我壞,都是我逼你的。”
他倒是從善如流,毫不狡辯,賀彌睇他一眼,“知道就好!”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心安理得地吃了起來。
時硯看她傲嬌的樣子,笑了笑,有幾分寵溺,又有幾分無奈。
晚餐吃得遲,吃完已經将近九點了。
賀彌見時間不早了,準備到房間洗洗睡覺。
找了間客房,但是發現長時間沒有用過,裏面所有東西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客房太髒了。”賀彌從房間退出來,回到餐廳找時硯,“沒法住,我要睡主卧。”
時硯端起手邊水杯喝了一口,擡眸睇她,“我好像沒有要求你睡客房吧?”
“我的意思是……”賀彌頓了下,嚴正強調,“雖然我選擇睡主卧,但是并不代表我在暗示你什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你如果敢硬來,我……”她突然有點詞窮,又再次停頓了下。
時硯微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問:“你怎樣?”
“我會去告你!”賀彌認真道,“告你強/奸!”
她不記得先前在哪裏看到過的,大概意思是即便是婚後,違背婦女意願強行發生關系,那也是強/奸,法律上叫婚內強/奸。
時硯聞言,苦澀地笑了下。
很好,他的妻子,已經開始拿起法律的武器對抗他了。
賀彌撂下狠話,轉過身,大步朝主卧走去。
洗完澡,做完成套護膚流程,賀彌就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了。
時硯用的床品自然無可挑剔,上面留有他本人所用的香氛,似有若無清香宜人。
賀彌下午坐飛機過來,晚上又在這裏和酒店之間來回折騰,多少是有些累了,加上還不錯的睡眠環境,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時硯後面過來,洗了澡在她身邊躺下。
卧室只留了角落的睡眠燈,他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腦海裏都是賀彌進卧室前留給他的警告——我會告你強/奸。
可美人在側,單純只是睡覺,着實是一種考驗。
一時半會兒無法入眠,時硯轉過頭,盯着沉浸在夢鄉中的女人。
賀彌睡覺算不上安分,某個瞬間,忽然一個轉身,半個身子趴在他的身上,膝蓋微屈擡起,恰好抵在他要命的地方,雙手像抱抱枕似的摟着他的脖子。
時硯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只有喉結性感難耐地滾動了下。
他垂眸看她,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克制沙啞,“別這麽折磨我。”
加上男人呼吸變重,身體滾燙,睡夢中的人似乎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緩緩睜開眼,男人的喉結出現在眼前。
賀彌眨了眨眼,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正埋在男人的頸窩裏。
她瞬間往後彈開。
時硯:“……”
他錯愕又無辜地看着她。
賀彌驚詫地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
“你……”畢竟剛醒,賀彌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時硯已經克制到了極限,性感的喉結再度滾了滾,掀開被子轉過身,從床上坐起來。
“我去外面睡。”他起身往外走。
賀彌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狀況外地陷入沉默。
她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過,管他呢?
他愛睡哪兒睡哪兒,關她什麽事。
于是賀彌翻了個身,拉高身上滑落的被子,重新閉上眼,繼續陷入夢鄉。
一覺睡到自然醒,次日清晨,賀彌輕松惬意地從床上起來。
有點渴,她準備到外面去找水喝,剛到客廳,忽然聽到幾聲咳嗽。
她循聲望去,見時硯坐在沙發上,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克制地又咳嗽了兩聲。
看樣子,他昨晚是在沙發上睡的。
誰讓他非得逼她回來這裏住?“活該!”
她小聲哔哔,但還是被時硯聽到了。
他聞聲轉頭,賀彌錯開他的視線,朝吧臺走去。
時硯看她冷漠無情的樣子,自嘲地笑了下,“是啊,我活該。”
明知道賀彌不愛他,他還是要用聯姻的方式将她捆綁到自己身邊,即便她現在想要逃離,他也不願放手。
他不是活該是什麽?
又咳了兩聲,時硯伸手撈過茶幾上的手機,垂眸發了條消息,讓人将早餐送過來,然後起身回卧室,到盥洗室洗漱。
兩人先後洗漱好,讓人送的早餐也到了。
“一會兒吃完帶你出去玩。”時硯坐在餐廳裏,邊垂眸給自己秘書發消息,交代對方将當日工作推後,邊這樣跟賀彌說。
賀彌拍着臉上的精華,走到餐桌邊拉開他對面的椅子,說:“不要。”
兩人一同出門如果被拍到,又會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
而且現在都預備離婚了,何必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時硯放下手機,擡眸看她。
默了幾秒後,他說:“在家呆着也行。”
兩人婚後幾乎沒有共同生活的經歷,缺少了那麽些夫妻和家庭的感覺,現在倒不失是個好機會。
早餐吃到一半,賀彌收到徐婧發來的消息,提醒她記得先看看明天就要拍的綜藝節目流程。
賀彌回了句,把早餐吃完後,就拿着手機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點開徐婧發給她的文件好好看了看。
時硯到書房拿了臺筆記本電腦,坐在她旁邊位置處理工作。
賀彌擡眸看了他一眼。
興許是感知到她的目光,時硯也擡眸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賀彌又收回視線,繼續滑動自己的手機。
時硯默了默,目光回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
兩個人無聲地進行着自己的工作,時間靜靜流淌。
把節目流程看完,賀彌也沒什麽要緊事了。
在沙發上保持同一個姿勢坐了會兒有點累,她放下手機起身,伸了個懶腰。
她穿了件短款毛衣,随着伸懶腰的動作,一小截細腰露出來。
時硯見她站起,下意識擡眸看去,目光恰好落在她那纖細的腰肢上。
“你這有鍛煉器材的吧?”賀彌倏然轉過頭問他。
時硯收回視線,心猿意馬地點了下鍵盤,嗯了聲。
“在左手邊第二間。”
賀彌看他反應有點怪,但又說不上哪裏怪,不過也懶得深究了,踱步回房間。
換了身運動服,賀彌找到器材室,先是用瑜伽球練了會兒腰。
等她上跑步機,時硯也換了身運動服進來。
賀彌轉頭看他一眼,心想,怎麽她到哪兒,他也到哪兒呢?
是巧合還是他是故意的?
時硯也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窗邊,特別熟練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賀彌跑步機上的速度提上來,時硯也結束熱身了,走到旁邊的仰卧起坐板上。
快跑了幾分鐘,賀彌将速度降下來,終于有空轉頭往旁邊看了下。
運動服緊貼在腹部,随着仰卧的動作,隔着布料都能看到腹肌的隐現。
而且從他仰卧起坐的速度和持續時間來看,腰腹力量是真的強,難怪床上那麽厲害。
一下就想歪了,腦子裏蹦出那些畫面來。
時硯也漸漸停下動作,許是感知到她的視線,坐在器械上緩緩的同時,轉過頭,朝她那邊看了過去。
賀彌猝不及防和他視線對上,腦子裏正活色生香,像是被他撞破了什麽尴尬場面似的,極為不好意思地轉過臉。
面頰不受控制地滾燙起來,她停了跑步機,從機子上下來,假裝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到外面補充了水分,又進浴室沖洗了一番身上的汗液,再換了套幹淨的衣物,賀彌從卧室出來。
保姆拎着東西剛進屋,突然看見屋子裏多了個女人,面上一驚,腳步停頓。
她下意識掃視了下客廳,确認自己沒有走錯雇主的屋子。
賀彌看着突然闖入的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下。
她上次被時硯帶過來,只待了一晚就走了,沒在這裏見到過其他人。
時硯擦着頭發從公衛的浴室出來,保姆立即跟他問候了一聲,識趣地沒有多管雇主的閑事,拎着東西往廚房去。
“這是周姨。”繼續朝賀彌身邊走去,“這裏的衛生,飯菜都是她負責的。”
賀彌看她拎着菜進廚房就看出來了,往廚房那看了兩眼,回過頭,有些擔心地問:“她應該不會到外面亂說,對吧?”
時硯搖了搖頭,“不會。”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賀彌也就放心了。
周姨熟練地将午餐做好端上桌,兩人在餐廳坐下來。
“一會兒收拾間客房出來。”時硯不忘交代周姨。
“好的。”周姨應道。
“不用了。”賀彌卻出聲阻攔,“我下午就走。”
時硯垂眸拿起筷子,聞言擡眸看她,“去哪?”
“錄節目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個戀愛綜藝。”賀彌邊伸手夾菜邊說。
“好想和你談戀愛?”時硯确認道。
“對啊,下午跟節目組對接,明天一早就錄。”賀彌擡眸睇他,“等着我給你戴綠帽吧。”
“呵。”時硯輕笑了下,“我拭目以待。”
賀彌:?
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淡定了?
真就被戴綠帽都無所謂了?
其實從小在豪門圈子裏長大,賀彌見過不少為了利益結合的婚姻。只要不動搖雙方利益,夫妻雙方各玩各的大有人在。
時硯現在是準備像那些人一樣?
那看來兩家維持姻親關系對他的好處也太大了,難怪他怎麽都不肯離呢。
得虧她進了娛樂圈,沒有跟大哥一樣做生意,否則跟時硯他們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打交道,她簡直要怄死。
反正她從小就見不慣那些各玩各的夫妻,放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更加不行,所以呢,她也就肯定不會配合時硯,這個婚,她必須得離!
賀彌這邊上演了好一番內心戲,時硯亦心猿意馬,斂着眉拿起手機,給陸宴之發了條消息。
【《好想和你談戀愛》這個節目,不是月中才開錄嗎?】
陸宴之:【是啊。】
時硯:【那怎麽賀彌明天就要開始錄了?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
陸宴之:【哦~在你之前會讓賀小姐先見一下另一個男嘉賓。】
【不過只是用來襯托你的,不用擔心。】
時硯眉宇間褶皺加深:【是個什麽樣的人?】
陸宴之:
【好像是個ABC留學海龜,搞金融的】
【不過跟你之前比差遠了,放心啦~】
時硯在歸國接手家裏的公司之前,是華爾街出了名的投資聖手。
可話雖如此,時硯還是有些不放心。
萬一那個比他先出場的男嘉賓讓賀彌心動了呢?
【我需要及時了解到他們的現場拍攝情況。】
陸宴之:【你這怎麽就那麽不放心呢?】
【再說了,賀彌上這個節目也就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熱度,她正是事業上升期,壓根就不可能談戀愛,只是去走過場的,別說一號男嘉賓了,到時候就算是你,她最終也不會跟你談什麽戀愛。】
【這也就是給你一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而已。】
但時硯還是堅持:【還是讓我看看現場吧。】
陸宴之:【那行吧,我到時候讓節目組把拍到的都第一時間發給你。】
時硯跟他道謝,陸宴之又繼續調侃:【不過你對這位賀小姐未免也太上心了點吧。】
【Crush的魔力就是不一般。】
……
吃過飯後,賀彌休息了會兒,收到陽陽的消息,說她已經到南洲,在節目組預定的酒店辦理好了入住,等她過去。
于是她也把自己的行李收一收,準備過去了。
推着行李從客廳穿過時,正在擦拭窗臺的周姨禮貌跟她道別。
時硯原本在書房辦公,大概是聽到動靜,開門從裏面出來。
見賀彌推着行李要走了,他提步追上去,說:“我送你。”
賀彌走到玄關,聞言回過頭,說:“不用。”
她換上自己的鞋,時硯走過來。
看他還想堅持的樣子,賀彌擡眸睇他一眼,“一會兒被拍到。”
這個時候,節目組的人陸陸續續都會到達預定的酒店,人多眼雜,被拍到的可能性更大了。
時硯自然不會想要給她招惹麻煩,在她一再推遲下,也就打消了親自送她的念頭。
“讓司機送你。”他說着,垂眸點開手機。
“我自己打了車。”賀彌換好鞋子從矮凳上站起來,剛好,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眸看了眼,一個陌生號碼。
大概率就是她在網上打的車的司機電話。
于是她邊接起,邊轉身打開門。
等她回過身要拉行李,行李箱上已經多了一只男人的手,骨節分明。
她講着電話,擡眸看他一眼。
“送你到樓下。”時硯垂眸看着她說。
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賀彌懶得跟他争,回過身,挂了耳邊的電話往外走。
乘自己打的車來到酒店。
賀彌剛下車,等在酒店門口的陽陽就跑過來,幫她從後備箱取出行李。
這是節目組給她們預定的酒店,兩人進去放好行李後,到租用的會議室跟節目組的人對接。
次日一早,綜藝正式開始拍攝。
節目組為了捕捉到所有嘉賓最真實的反應,并沒有提前透露嘉賓的身份。
所以賀彌前往指定的餐廳見第一位男嘉賓時,還不知道即将要見到的人會是誰。
男嘉賓比她先到,在她走進餐廳時,驚喜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彌彌!”他笑着跟她打招呼,口音有點明顯的ABC。
賀彌見到他也很是意外,眼睛不由得睜大了幾分,“Henry!”
這是她在國外留學時的大學同學!
……
當日中午,時硯結束會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走廊上收到節目組給他發來上午拍攝的錄像。
他垂眸點開,蘇謹言為他推開辦公室的門。
時硯邊看邊走進去,蘇謹言似有意似無意地往他手機上掃了一眼。
她沒看錯吧?時總在看賀彌的視頻?
鏡頭剛好對着賀彌,看她見到男嘉賓那麽開心,時硯眉頭瞬間蹙起。
在辦公位坐下,看視頻裏的人聊起大學往事,時硯這才知道,兩人竟然還是大學同學。
他全程眉頭緊鎖地看着,見賀彌跟男同學相談甚歡的樣子,酸水直冒。
記憶中,她在他這個丈夫面前都沒有笑得那麽開心過!
後續已經看不下去了,他鎖了手機屏,重重地将手機扔在桌子上。
蘇謹言端着他的午餐送進來,手機砸在桌上的聲音吓了她一跳。
“怎麽了?”她從來沒有見他這樣煩躁失态過。
在她的印象裏,時硯是個極為強大的男人,不管是能力上,還是心理素質上,以前在華爾街跟在他身邊做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強大到,好像什麽都難不倒他。
永遠運籌帷幄雲淡風輕。
貴公子的做派和修養,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也因此,她愈發為他着迷。
可此刻,他竟然表現出了煩躁、慌亂的情緒?
是什麽人或者什麽事,能夠這樣左右他?
與此同時,賀彌正在跟一號男嘉賓愉快地共進午餐。
下午還一起約會了,直到晚上将近九點,男嘉賓才将她送回入住的酒店。
賀彌刷了房卡,門打開,跟拍的攝影師也在這時放下了鏡頭,結束一天的拍攝。
賀彌轉過頭,禮貌地跟對方道了聲辛苦,對方笑了笑回應,跟她道再見。
攝影師拎着設備離開,賀彌回過頭,将門推開,走進去。
反手關上門,倏然嗅到一陣香煙的味道。
她微凜了下眉,擡眸往裏面望去。
萬萬沒想到,時硯竟然在她的房間裏!
賀彌楞了下,驚詫道:“你怎麽在這裏?”
時硯坐在一張椅子上,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夾着燃到一半的煙,旁邊的煙灰缸裏,快要擠滿了抽過的煙蒂。
他眼皮輕擡,板着張臉,答非所問:“約會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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