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次合作

初次合作

【人偶師守則】

1.‘跪下’這種命令可以；‘飛行’這種命令不行。

讓他想起他沒見過的人和物，說出他不知道的事情，運用他沒學過的知識，也是不行的。

不能讓他做違背他物種規律的事情，必須是他本身能做到的，記憶力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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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雜物間】

宋鳴夏找機會把尤清宣約到了平時沒人來的學校雜物間。主要用來放一些工具，比如下雪時候除雪的雪鏟。

清宣沒怎麽想就過去了。他不知道小宋想幹嘛，對于這份邀請還滿懷興趣。他覺得那個人有可能會報複他。可是他并不怕。

他看見鳴夏在那裏站着對他說：“你來啦。”笑的也很奇怪。

“你找我？有事嗎？”尤清宣又露出他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眯着那雙狐貍眼。

“為什麽那麽做？”宋鳴夏質問。

“什麽？你說哪件事？監控那件事？我就是突然想這麽做，哪裏有什麽為什麽。”他這麽說。

只是想……沒有任何理由嗎……

“我真可笑。有時候還認為你是個好人呢，近墨者黑，你能是什麽好人……”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夏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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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鳴夏覺得，他和他離得很遠，好像不是面對面，而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鳴夏看了他很久，看到尤清宣都覺得有點不舒服了。他卻突然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沒有……心裏壓力了啊。

“砰——”宋鳴夏一腳把他踹在牆上，拿起小人偶順着脖子紮了進去。

“我……我怎麽了，那地上是我，我，你做了什麽，我怎麽動不了了。”

鳴夏看見清宣臉上的不解與恐懼。從心底升起來一種快感。那是有一種能夠掌控別人全部命運的快感，或許很多人追求的就是這種權利。

“你就當我是鬼吧，來找你了。怎麽，害怕了？”

“怕，當然怕，我怕的要死。”

“放心，你現在還死不了”

“你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你這副樣子看起來真沒勁，先把你安回去吧。我還是想和你本人說話。從今以後：

1.你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我和我的家人朋友的事情。

2.你不能向任何人說出我找你幫忙的事情以及我的能力的事情。

3.無論你在哪在幹什麽，你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命令。聽見了嗎？”

“……我難道能不聽嗎？”

“當然不能。”

尤清宣恢複了原樣。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确定無礙後，還處在震驚的狀态。

宋鳴夏命令道：“誰讓你站起來的”此刻他變成了掌控者，像一朵毒花。

尤清宣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不知道鳴夏有什麽手段控制住了他，就沒有說話。

但還是直視着他，好像自己一點都不害怕，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可代表恐懼的汗珠此刻止不住的往下掉，很快浸濕了後衣領，暴露了他的內心。

鳴夏用腳踩住清宣的肩膀。“尤同學，感覺怎麽樣。”然後又踩住了他的胸膛。在清宣的白襯衣上，留下了重重的腳印。

“尤同學，感覺怎麽樣”

“不錯，很舒服。”

“呵，你還真夠嘴硬的。”他接着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尤清宣的臉。用一雙柔軟的手把清宣的頭發撩開。然後用過去宋遠看他的眼神那樣，溫柔的注視着他。

“那就好。”然後宋鳴夏用拳頭，狠狠地朝他臉部砸去。鼻血立馬就從尤清宣的臉上留了出來，紅色的血躺在白皙的臉上，畫面感極強。“那這樣呢？”

尤清宣的血液流在鼻腔裏，把自己嗆住了。“咳咳咳咳…”

“站起來。”

尤清宣只能順着他的命令慢慢站起身來。見鳴夏拿了一包紙巾。抽出幾張。給他擦臉上的血。

“瞧瞧你，都流血了。疼嗎？”

“不疼。不用擔心。”

死鴨子嘴硬，宋鳴夏在心裏發笑。用紙巾把他的鼻子和嘴以及下巴上的血都擦了一遍。然後宋鳴夏，捏住他的下巴，把紙塞進了他的嘴裏。

尤清宣把紙巾吐了出來。“呸，你可真夠狠的。”對面這個人，露出他完全沒見過的另外一面，好像一頭山羊有一天突然變成了一只鬣狗。

宋鳴夏還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整理了他的衣服領子。動作特別輕柔，好像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一樣。

“宋鳴夏，你不是單純地來報複我吧”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你今天來了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

“是。你看見了吧，這木簽比較短，只能近身攻其不備，對于那種有防備的，力氣比較大的，可能會有纰漏，所以我需要一個幫手。

我找你幫忙，是因為我媽……她不見了，被人在家裏帶走了，我得找個人幫我一起找她，只知道大概位置，不知道對面多少人。事情比較麻煩了。”

“誰抓走的？”

“你不認識，遇見了我會告訴你的。”

尤清宣問到：“為什麽選我呢？”

鳴夏回答：“太親近的人，我不想他們知道這件事而害怕我，麻煩他們。太讨厭的人，看見就煩，我也不信任他們。只有你最合适了，我不算太讨厭你，利用你也可以毫無顧忌和心理壓力……”

“我的榮幸咯……唉——你真可憐啊，宋鳴夏。”

“我？”

“你只有我能信任了。”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

“好好好。”

“把你手拿開。”宋鳴夏打落了肩膀上尤清宣搭着的胳膊。

尤清宣一歪頭：“唔，受了重傷，靠一下還不行嗎。”

“不行。”

“唉~”

“走開，別離我那麽近……你一直看我幹嘛？”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這樣，很不同。你以前為什麽不這樣呢？也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朋友？別逗我了。要上課了，回去吧。放學再說。”

【放學後】

宋鳴夏和尤清宣一起從教室出來，準備出校門，并排走在一起。

“他倆怎麽認識的？”同學甲說。

“誰知道呢？噓。”

“大哥，你看尤清宣那小子咋回事，咋和宋鳴夏走在一起了。”丁幽說。

寧子杭問:“他倆啥時候這麽親密了。”

寧子杭跑上前去質問：“老尤，你幹啥呢？跟他呆一起。”

“管你什麽事，這是我哥，上一邊去吧，今天沒空陪你們。我倆有事呢。”

“唉，你小子。”

“走。”

等他們走遠，尤清宣側過頭看着鳴夏說：“什麽時候收拾他們啊，我倒是很想看呢。我祖宗爺。”

宋鳴夏一下給他頭掰了過去：“遲早會的。現在還輪不到他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們不是你朋友嗎？怎麽看你還挺期待的。”

“朋友，算什麽朋友。只是一群無聊的人一起打發時間罷了。”

“狼心狗肺。”

“對，他們是狼我是狗。所以我和你是狐朋狗友。”

“切，你可不是狗。我看你倒是像狐貍，狡猾得多”

尤清宣得意地揚了揚脖子，露出那副狡黠的笑眯眯的樣子。

【學校外面】

宋鳴夏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好像在注視着自己。雖然這個時候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可是一定有一股，讓他很不自在。

“怎麽了？”尤清宣發覺他很不對勁，就問。

“有人在看我。”

“是我在看你嗎？”

“我沒開玩笑。＂宋鳴夏轉過頭卻沒有發現那個人“好奇怪啊。”

“是你想多了吧。”

“希望是吧。你要不要回家把書包放下，換身衣服再來，校服太顯眼了。我家在×××”

“好，等我。”

宋鳴夏，走了一會之後，還是感覺到背後有人，這一次他猛地回頭，是那張噩夢中的臉，化成灰他都認得。

“好兒子，爸來接你回家了。”宋遠叼着煙頭，帶了一頂黑色針織帽來掩蓋自己的光頭。身材高大且魁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童年刻在骨子裏的那種恐懼，讓他即便是已經長大成人，也有刻在基因的畏懼。下意識的就想邁開步子逃跑。

“別走啊。”

此刻路上有一些行人，但是宋鳴夏覺得求他們沒有什麽用。轉身就開跑，因此跑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

死胡同。

宋遠就守在那裏，不緊不慢的一步步走來，像一尊風雨飄搖的破廟裏的黑泥像。

“跑啊，怎麽不跑了。五年前你捅我的那刀，我現在還記得呢，真疼啊。好兒子，我可是你親爹啊，你下手怎麽這麽狠，你一定很後悔沒把我殺了吧。”

他瞪着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迷彩布鞋僵硬的鞋底踏在地上“踏，踏，踏的”一步步向宋鳴夏靠近，鞋子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或許是因為在屠宰場當了一陣子屠夫的緣故，他的眼神裏充滿着殺意，直勾勾的看過來的時候，簡直令人膽寒。

“我媽呢？”宋鳴夏因為跑步而氣喘着，面色紅潤。

“她好着呢，那個賤人，趁我不再和別人跑了，真是欠打。我這就接你們過去團聚。”

“你打她了。”

“你管得着你老子嗎。”

“宋遠，你真是個畜生。”

此刻宋鳴夏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宋遠入獄前幹過不少體力活，力氣大得很。而他只有他的拳頭。

“過來。”宋遠一腳踹在了宋鳴夏的肚子上，鳴夏立刻屈身蹲下。宋遠掐着他的脖子，口臭噴在他的臉上：“小兔崽子，你他媽給別人當龜兒子了，帶着你那個混賬媽。艹，艹，艹。”

喊出一個字踹上一腳。沖擊力直接踹的宋鳴夏左半身麻木了，吃了一口土。

“你想死嗎？上什麽學，跟老子回去掙錢去。”

“砰——”一石頭砸過來，正好命中宋遠的後腦。

宋遠大罵一聲：“艹，誰。”

“快走。”尤清宣拉起躺在地上的宋鳴夏。二人就此轉過好幾個彎跑了出去。宋鳴夏就一直被尤清宣拉着手，好像失了魂一樣，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了。直到确認宋遠不會再追上來之後，尤清宣這才停下來，把他手放開。

宋鳴夏簡直像呆滞了一般，兩個眼睛都不轉了。

尤清宣用手在他面前擺了擺，确認他不是瞎了，說：“你吓傻啦。怎麽了，已經沒事了。喂喂喂，你魂飛了，我這就把你魂叫回來。”然後把着宋鳴夏的兩邊肩膀，來回前後搖晃他。

“你幹嘛呢。”

“你沒事啦。你看，是我把你魂叫回來的。”

鳴夏無語到：“……我本來就沒事，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撒謊。”

鳴夏想繞過這個問題。就問：“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來找我了。”

“你不是說覺得有人盯着你嗎，我事後想想覺得不太放心你，就又回去了，果然看見有人跟蹤你，我就跟蹤他，順便救了你，你要怎麽感謝我。”

“謝謝你，為什麽要救我。”

“你不是鬼嗎？對我施了什麽邪術，萬一你死了我也死了怎麽辦，我還沒談過戀愛呢，這多不劃算。”

“你不會死的，我死了你也不會死。”

“……你咋這麽憨啊，你不應該撒謊，然後讓我保護你嗎？”

“對哦，我一時沒想到。”

“……”

“你要帶我去哪？”宋鳴夏跟着尤清宣走，去了一個不知名的方向。

“我家。”尤清宣停頓一下他繼續說，“你不是說，你阿媽在家裏就被人帶走了嗎？那個人就是剛才打你的人吧。既然你家裏已經不安全了，那就去我家住吧。”

宋鳴夏也沒客氣：“那好，不過我得給我妹妹打個電話，讓她今晚也別回家。不過你父母方便嗎？”

“你還有妹妹？”

“怎麽了。”

“真好啊，我想要妹妹還沒有呢。”

“切，他們一天天忙的要死，都不知道回家。而且我這房子是去年在學校附近租的，就為了上學，平時都是我一個在這住的唉。就早上的時候，房阿姨會過來打掃衛生，然後幫我做早飯。然後就走了。放學回來，就完全是我一個人了。”

“好。”

“你餓了嗎。”

鳴夏點頭。“餓了。”

“走，我請你吃飯去。”

在吃飯的過程之中，尤清宣問：“那個人是誰？你爸。”

“你怎麽知道的？你聽見了？”

“我就聽見你喊他宋遠，一個姓，想來也不會差太遠。所以我們要去哪找他？”

“不清楚。我就是猜他可能在宏達豬肉廠工作，他和那裏的老板以前認識，關系還不錯。”

“猜？”

“嗯，他原來住沙雅市，應該是前一陣過來的。”

“你是在這邊上的初中。”

“是，怎麽了。”

“那就對了，你爸他，蹲過監獄吧。”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猜的。你說他是前一陣別的市來的。然後還是你爸，說明你媽媽先過來的，他後過來的。而且你母親在這邊不是和你有了新家了嗎？據我所知，你初中也是在這邊上的，說明你們來了好幾年了。而你爸既然能把她抓回去，還這麽對你，證明他對你們的占有欲很強，不可能放你們離開。對嗎？”

“……是。”

“所以拿只能說明他不知道你們去哪裏了而找不到，或者知道在那但是不能把你們帶回來。我打他的時候，他帽子掉了，裏面是光頭。加上他這暴躁狠戾的性格，應該是進監獄所以沒能來找你們吧。你和你媽來這當初就是為了躲他吧，沒想到還是沒躲過。”

“你倒是怪聰明的，猜的都對。”

“所以你為什麽不報警呢？如果是騷擾你們，大可以說有人入室搶人。不會是……他們沒離婚吧，看這樣也确實離不了。你說你還有個妹妹來着，有可能她就是你親妹妹。你剛才讓他別回家，證明有人能夠照顧他吧，就說明那是你家親戚。要不就不是親妹妹……而是新家庭的吧，這樣照顧她的就是你繼父吧。”

“……給我留點秘密成嗎？”

“嘻，只怪你給的信息太多了啊。”

“你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