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運動會

運動會

【人偶師守則】

11.人偶師可以控制動物，讓其行動，但是不能控制動物說人話，因為它本來就不會。動物也算一個單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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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夏覺得這次運動會真的很有意思。以前鳴夏長跑的時候，被灌了一口涼風，第二天喉嚨就被痰堵上了，咳嗽不斷，導致他對這個很抵觸。

還有小學比賽吊瓶的時候，鳴夏第一個把瓶子吊起來，結果到終點之前，瓶子又掉下去了……別的朋友都陸續過線了，他還沒二次吊起來，老師讓他直接撤下去了，回想起來，真不是什麽好經歷。

鳴夏不會想到，這次居然是他記憶最深的運動會。

放學的時候，一點名，發現丁幽不在。之前寧子杭他們問來着，但是因為人太多，事又多，也就沒去找。結果都放學了也沒找到，就讓全班都出動去找，最後裏裏外外都找遍了也是沒有。打電話給他父母也說沒回家，這人就憑空丢了班主任有點着急。

有人說：“不是出去網吧玩游戲了吧。”

“很有可能。”

寧子杭卻說：“那不可能不告訴我。”

最後從五點找到六點。直到在高二二樓廁所裏，有人發現一個廁所的門一直鎖着不出來，而一攤紅色的血，開始從廁所門的縫隙淌到了外面……從門縫往裏看，能知道一個人正躺坐在地上，無聲無息。

強力破開門之後，果然是丁幽，已經死了。脖子上是刀傷，而刀就掉在他旁邊。立馬打電話報了警包圍了這裏。而學校因為這個事情也宣布第二天的運動會不開了，提前放假，讓大家明天不用來了。

【姜桐車上】

在車上，姜桐問：“你怎麽看。是自殺還是他殺。”

“我不知道。目前的情報太少還是要看警方的通報。如果是他殺，那是殺了他的人明顯是學校裏的人。應該是仇人吧，丁幽是我們班的人，他平時沒少和別人結仇，會是誰我還真不知道。如果是自殺……’鳴夏皺了皺眉頭。“沒有人會選擇在廁所自殺吧。而且以丁幽的性格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除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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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師？”這句話是姜桐輕輕在宋鳴夏右耳說的，因為不能讓李司機聽見。

“嗯，很有可能。”

“那你覺得這和綠湖公園有關嗎？”

“綠湖公園？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太像，首先地點和手法都不一樣，再說，你認識丁幽嗎？”

“不認識。”姜桐老實回答。

“我也覺得你們兩個之間沒什麽關聯。只是人偶師并不多見吧，如果出現，還是要調查一番。”

“他什麽時候開始失蹤的？”

“從他去說上廁所開始，兩點多就找不到了。五點放學，一直找到六點才發現。”

“嗯，你說門是從裏面上鎖的。”

“是。那如果是他殺，你說會不會是用什麽機械機關在外面鎖上的？”

“提前布置也有可能，兇手将其一個門一直鎖上，然後殺了之後，把門打開再鎖上，不過這個一般都會留下什麽痕跡。”

“所以我當時特意看了一下門鎖，沒什麽特別的。也可能是有辦法從外面拿走了。這一點只能等警察來看了。”

“嗯。傷口在哪個位置？”

“脖子。”

“為什麽要選在廁所呢？因為不容易被發現屍體？還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姜桐有所疑問。

“依然不确定。如果是他殺，廁所這個地方很容易被人撞見吧，不太安全。兇手也不太容易處理那些血跡，除非是事先帶好一套衣服裝在書包裏，然後在廁所隔間換上了。那就證明他很謹慎，刀上也肯定不會有指紋。”

“監控呢？”

“警察剛到還沒查。”

“還是得看留在死者身上的線索了。但是廁所那種地方，什麽人都會來，指紋和毛發都得成百吧。你能知道哪個有用？線索會很有蒙蔽性。再加上地面沒有血跡，很有可能是擦過了。

如果是真正的兇手還好，如果是人偶師，就麻煩了。”

“有道理，只能再等了。反正你千萬不要一個人行動，幹什麽都找人陪你。”

“我會的。”

鳴夏還是有點不放心他。決定偷偷去查查看有用的線索，可是目前學校的情報他都獲取不了。

回到家裏之後，他仔細想了一下，究竟會是誰。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因為考慮到丁幽的性格，得罪什麽人都是有可能的，想到這裏，他覺得寧子杭或許會知道一點什麽。明天還是得去找尤清宣。

【尤清宣家裏】

一按門鈴。尤清宣就直接給他開門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你覺得會是誰幹的？”

“不知道所以才來的。”鳴夏坐了下來。“你覺得會是誰？”

“誰說一定就是男的。”尤清宣語出驚人，嘻嘻嘻地笑：“沒準是女的呢？”

“為什麽？”鳴夏的社會經歷不允許他想到這一層：“女生為什麽會去男廁所。”

尤清宣看着他一臉純情的樣子，簡直要笑死：“這不是在二樓嗎？誰說一定是去廁所，沒準是趁着外面人多的情況下，女生約男生去廁所隔間做點什麽呢？”

“能做什麽？”鳴夏仔細想了一想，沒想出來，總不能是去吃屎吧。他想不到有人會在那種地方幽會，不臭嗎？

“我說的是，唉算了。”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是自殺的人？而且你說，誰會在廁所……”尤清宣突然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人偶師？”

“嗯。”

尤清宣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這是算自首嗎？”

鳴夏一激靈。“……誰說是我殺的了？”

“不是你，那是別人咯。啧啧，亂，真亂啊。這麽說還有其他人偶師。”現在在尤清宣眼裏的世界都和以前不同了，好像突然玄幻了起來。

鳴夏想到尤清宣和丁幽認識就問：“所以他有什麽仇人嗎？”

“仇人？那可多的去了，你不就算嗎？”

“你別開玩笑……我說的是那種深仇大恨，普通仇恨也不會殺人。”

“那我可不清楚，我可是守法良民，只是高中和他認識不到一年而已。”

“他和寧子杭是初中同學嗎？”

“是，要去問他，所以來找我了？”

“嗯。”

“那出發吧。我換套衣服。”

說完，尤清宣就換上了一套衣服。天藍與深藍的栅欄格子外套，黑色的垂地長褲與帆布鞋，但是鞋帶是玫紅色和深藍色交叉的，頭上反帶着玫紅色的鴨舌帽。

最無法讓宋鳴夏忍受的是，裏面是一個白T恤，印着法國畫家威廉.阿道夫.布格羅的油畫《暮色心情》：一個裸女站立在原野上，被褐色的紗包裹住了雙腿。而上半身則完全□□，露出白皙豐滿的乳

房和平坦的小腹，美女的頭向左下角低垂。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花狐貍。

“怎麽了？”尤清宣還笑意盈盈的望向他。

“你這圖案是什麽？”

“不好看嗎？”他還在那微微吐出舌頭得瑟。

騷氣，鳴夏想算了，不和他計較。“走吧。”

【寧子杭家裏】

尤清宣說：“呀，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在家裏呢。”

鳴夏說：“怎麽，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了？怕和丁幽一樣。”

“誰知道呢？進去看看。”

寧子杭和他的女友寧寧都在屋裏，此刻二人正在沙發上坐在一起。尤清宣偷偷跟鳴夏說，寧寧是咱們學校7班的一個女生。鳴夏說知道了。他女友看起來很漂亮。

然後對寧寧說：“我們有點事情要談，得勞煩你出去一下。麻煩了。”

寧寧立馬站起身說她去樓下一趟。

“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丁幽被人殺了，他們的，哪個孫子幹的。”此刻的寧子杭看起來即失意又憤怒，很像漫畫中蹲在牆角陰影裏面的人。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他媽哪知道？”他大喊着，眼睛漲紅，情緒明顯失控。

讓宋鳴夏有一點不耐煩：“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就是，別在這給我發脾氣。”

寧子杭受到命令影響，馬上老實了下來。

“我問你，丁幽最近有沒有和人結仇。”

“結仇？兩個月以前，七班章文追鄧微微，被他知道了把他的腿打斷了算嗎？”

“算。現在他怎麽樣？”

“現在還拄着拐上學呢。老實了。”

“還有呢？”

“偷拍女廁所算嗎？被一班女生商思思看見了，但是丁幽拿她的不雅照威脅她，不讓她說出去。”

還真他媽夠猥瑣的，廁所……“還有呢？一口氣都說出來。”

“之前晚上在操場，摸了十五班衛婉的胸，被她男朋友找上來，兩邊帶人約了一架。

“行了行了。等會再說。”鳴夏打斷到然後一歪頭看向尤清宣：“你都得記住了”

“還可以，讓他說吧。記不住用手機記。”尤清宣回答。

“你也挑重點說，現在開始吧。以前的也行。”

“小學的時候，我倆欺負一個同學，葛回環，天天拿他錢，往他身上撒尿，搶他女朋友，之後他精神比較脆弱，抑郁症了退學了，天天鬧着要自殺，也不知道現在死沒死。

然後偷拍了一個英語老師的裙底，姓齊，叫什麽早忘了，人家發現了就跟我倆鬧。我們就把她裙底照發一些群裏了。我爸他們想辦法讓學校護着沒開除我們，把她氣走辭職了，去別的學校上課了。

還有之前一個女孩叫蔣夢，就想摸摸她，結果人家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摔癱瘓了。

還有之前一男的，呂家輝，跟我們好，後來又背叛了偷我們錢，氣不過，找人把他手骨打碎了。

還有之前要□□一女孩，好像姓溫……好像又不是……但是我倆沒成功。

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那可就記不住了，太多了。”

……

“你們還真夠畜生的。給你下個命令，一會等我們走了之後，你自己從這二樓跳下去。另外，如果有人對你下讓你自殺的命令，和讓你忘記他的任何事情的命令，都是無效的。你不會自殺，也不會忘記他，但是你會假意的同意他，并且把他的身份告知我。”宋鳴夏心想：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吧……

回去的路上，宋鳴夏問他：“有頭緒沒？”

“清宣一臉苦笑：“你說呢？我想到仇人很多，沒想到這麽多，這怎麽查。”

宋鳴夏說：“我可不管了，雖然我能見一個人就讓他說實話，但是嫌疑人這麽多查不過來。看警察自己的了。”

“說的也是。”

“你說怎麽會有他們這種人，什麽壞事都幹。我估計他們長大以後就是宋遠吧。或者說，宋遠小時候就是那樣。我不能理解。”

“理解不了就不理解，你幹嘛要去理解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