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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狼打開語文書, 勉強看了幾行《燭之武退秦師》，書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寫，對照着課下給的那幾個可憐的注釋, 讀到第四遍的時候，霍小狼才終于知道燭之武是一個人名，其他的她根本看不懂。

突然想起來之前周暮澤跟她去書店, 買了幾本練習冊和名著來着，霍小狼放下筆, 噠噠噠的跑到書房, 在抽屜裏找到了那幾本書。

周暮澤極愛整潔，就連抽屜裏面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所以霍小狼挺容易的就找到了那幾本書。

練習冊底下壓着那時候周暮澤給她選的幾本譯成現代文的名著, 霍小狼想了想, 連着那幾本書一起拿走了。

練習冊沒翻幾頁，看《紅樓夢》倒是覺得挺有意思。

晚上紅姨上樓給她送牛奶, 看到霍小狼在被窩裏看書還覺得挺驚訝。

原本沒想打擾她, 霍小狼率先開口，“紅姨。”

紅姨這才笑了笑把牛奶端過去，“小狼看書呢？”

霍小狼看着牛奶皺了皺眉頭, “我不想喝牛奶。”

“先生吩咐的, 還是喝了吧。”紅姨笑眯眯的說，“睡得能好一點。”

霍小狼扁扁嘴，幹了那杯牛奶。

“我就在樓下，有事情叫我。”紅姨臨走時說道。

喝完溫牛奶, 肚子裏面熱乎乎的，困倦的感覺一擁而上，霍小狼幹脆放下書，這是剛好手機響了，是一條微信消息。

周：牛奶喝了沒有？

小白狼：喝了。後面是一個哭臉的表情。

周：乖，喝完刷牙，刷完牙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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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狼：很明顯，我已經刷過牙了。

周：好，我現在給紅姨打電話。

霍小狼在這邊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打字。

小白狼：我一會兒就去刷牙，懶一會兒。

周：在家都幹嘛了？晚飯吃的什麽？

小白狼：魚【笑臉】，紅姨做的魚比我做的好吃。【笑臉】

周暮澤這一次回複的稍微慢了一些，間隔了足足有一分鐘。

一分鐘之後，周：沒你好吃。

霍小狼把臺燈打開，把那本《紅樓夢》的封面拍了個照給周暮澤發了過去。

周：喲呵，知道看書了？

小白狼：【白眼】那當然，相當博學。

周：都看到什麽了，給我講講。

霍小狼想了想，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翻飛。

小白狼：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周：說。

小白狼：你說賈寶玉的那塊玉，能值不少錢吧。

周：……

小白狼：你說林黛玉天天為寄人籬下發愁，大觀園裏那麽多人，怎麽就不自己經營點小買賣，然後自己搞一個房子呢。

周暮澤正在喝水，看到“搞一個房子”字樣的時候差點笑出來。

周：房子不能搞。

小白狼：？為什麽

書從膝蓋上掉了下去，霍小狼伸手去夠，再轉頭看微信頁面，顯示“周撤回了一條消息。”

小白狼：？？？

周暮澤在那邊笑了笑，在手機上打：快去刷牙

霍小狼不依不饒：你剛剛到底說的什麽？？

周：我還有個會，結束的早的話後天就能回去了。

小白狼：？

周：晚安。

霍小狼連着給他發了一串問號，但是周再沒回過她的消息。

霍小狼對着手機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眼珠都快要翻到後腦勺去了。

第二天一早，霍小狼提前在門口等張孟岩。

“小狼早啊。”張孟岩說，伸手接過霍小狼的書包，“嚯，還是這麽沉啊。”

霍小狼看上去不太開心，“沉有什麽用，什麽都看不懂。”

張孟岩上車，發動起車子，“怎麽了？”

霍小狼低下頭，“沒事。”

張孟岩頓了一下，開口道：

“我小時候書包也特別沉，”張孟岩輕快地說，“每次在門口等你的時候看着你們的校服我都覺得特別感慨。”

霍小狼挑了挑眉，“感慨什麽？”

“感慨自己老了呗，”張孟岩笑起來，“我高中的時候淨虛度光陰來着。”

“你……”霍小狼斟酌了一番，“高中都幹嘛了？”

張孟岩的耳根有點紅，“嗨！別提了。”

“那你後來呢？”

張孟岩看了眼後視鏡打了左轉向，“後來？”他想了一下，“高一基本荒廢了吧，我是從高二開始正經學習的，後來高考考得還可以，大學畢業之後就出國了。”

“然後呢？”

張孟岩挑挑眉，“然後就進孟氏了。”

霍小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孟氏。

好像是周暮澤公司的名字。

之後的路上霍小狼一直也沒說話，張孟岩就也沒補充，如果這個時候補充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

一直到下車，霍小狼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走了挺遠才想起來回過頭來跟張孟岩揮手說再見。

張孟岩看着霍小狼的背影走進校園，淹沒在人群裏，矮身上車，沒急着打火，先給周暮澤打了通電話。

“喂？”是陳婷的聲音，“找周先生是嗎？”

“是。”

“好的，”那邊陳婷找到周暮澤，把電話給他，“張孟岩找。”

周暮澤把電話拿起來。

“小狼上學了？”

“是的，已經進校園了。”

周暮澤“嗯”了一聲，“讓你說的話你說了沒有？”

“說了。小狼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暮澤：“我知道了。”

這一天霍小狼都在努力聽課，第一節，物理，老師說的話霍小狼幾乎一句沒聽懂。

但是她也沒灰心，下一節是化學，霍小狼整理心情，化學化學，筆畫這麽少，應該挺好學。

化學學到周期律，霍小狼對照着元素周期表，糾結了一節課這些字究竟念什麽。

依然沒聽懂。

這樣的狀态一直持續到自習課。

霍小狼沮喪的趴在桌子上。

“小狼，你怎麽了？”說話的是吳丞軒。

吳丞軒這個人皮是皮了點，但是成績是真的挺好，霍小狼認真觀察了一下，他只在下課的時候玩玩鬧鬧，上課的時候聽課狀态極好，老師提出的問題他都能很快答出來。

思維一直跟着老師走，成績不好就怪了。

霍小狼也想跟，但是她跟不上。

下午的時候陳鶴荔過來找她，“霍小狼你買不買吃的了？”

霍小狼下了極大決心似的，搖了搖頭，“不買！”

“幹嘛不去了，給你跑腿費。”

霍小狼低下頭，心裏哀求着陳鶴荔趕緊走別再說了，她的立場可沒有那麽堅定，分分鐘倒戈。

“不、不去。”

還好陳鶴荔也是好面子的人，被拒絕了兩次就沒有堅持，“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霍小狼偷偷看着她的背影，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霍小狼利用課間時間找到了自己高一上學期的書，她決定先從化學開始學，畢竟看起來好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