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攤開心扉
攤開心扉
早晨。
陽光透過窗簾灑滿整個卧室。
林郁揉着惺忪的眼睛起身,有些迷糊地看着房間的布局,還有剛起床的陳榆。
兩人都同時睜大眼睛吓了一跳。
兩人都懵逼了一會,這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有旁邊怎麽還有一個人。
陳榆打了聲招呼:“早,是不是吓到你了”眼神,語氣依舊溫柔。
林郁也打了聲招呼:“早。”他笑着回答後面的問題:“确實是被吓了一跳,不過現在沒事了。”
陳榆帶有歉意解釋道:“因為我都是長期以來一個人睡覺的,所以剛睡醒發現旁邊還有人在床上,所以就被吓了一跳,所以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林郁也解釋道:“沒事啊,都可以理解的,不過我确實也一個人睡覺的,突然醒來發現床上還有個人也确實吓一跳的。”
最後一句話是笑着說出來的。
兩人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都很有默契地笑了笑,眼神充滿了溫柔。
陽光很好,少年的笑容燦爛且盛大。
兩人都下車到洗手間刷牙洗臉。
林郁經過陳榆的同意讓自己和他一起睡覺後,所以林郁昨天洗完澡就拿着牙刷牙膏毛巾就放在陳榆的洗手間了。
兩人到了洗手間,陳榆看到林郁的牙膏時就笑到:“你怎麽也把牙膏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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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微笑道:“哎呦,怕到時候和你借牙膏的時候尴尬嘛!”
陳榆微笑道:“哈哈哈不尴尬不尴尬。”
林郁微笑道:“哈哈行行行。”
兩人洗漱好了之後就打算下樓去買早餐。
陳榆就在卧室裏換上衣服就在走廊等着林郁換上衣服一起出發。
陳榆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外套和黑色褲子。
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更加冷漠,他不笑的時候,總感覺他身上寫在生人勿近的這四個字。
林郁昨天到他家有點太着急,所以帶了洗漱用品就忘記帶了出門的衣服。
“好了,我們出發吧。”
“嗯,我們出發吧。 ”
林郁穿了一件橙色衛衣,黑色褲子。
黑色褲子将林郁那雙修長筆直的腿襯托得更加修長完美,橙色衛衣穿在他身上配上他皮膚白皙的臉顯得他更加陽光,更加少年感。
兩人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
現在是早上時間八點多。
街道上不是很熱鬧,路邊擺着小吃攤子,各式各樣的小吃吸引了寥寥無幾行人和路過行商的駐足觀看。
陳榆:“你想吃什麽呢”
林郁:“我也不知道吃什麽哎。”
林郁轉過頭問:“那你平時吃什麽呢?”
陳榆想了想,聲音好聽道:“我平時的話就吃腸粉,或者湯粉吧。”他又說::“那你呢,你想吃什麽。”陳榆把這個問題抛給林郁來回答。
“要不我們吃腸粉吧。”林郁思考了一會聲音溫和道。
陳榆同意道:“好,那我們吃腸粉吧。”
——
“小夥子,想吃什麽腸粉啊。”
老板娘一邊說着,一邊笑眯眯看着他們。
“老板,打包兩份六塊錢的腸粉。”陳榆一邊說着一邊掃着牆上的二維碼。
“掃過去了。”
“哎,好嘞。”
陳榆手機主頁彈出了一條信息,
是林郁發的微信信息,是微信轉賬。
12塊錢。
陳榆想都不想就退了。
林郁親眼看到陳榆點的退款,他不可思議的走到陳榆身邊抓住他的肩膀,語氣不可震驚道:“不是,你昨天都是你一直在消費,今天我請你怎麽了”
他重新又轉了錢給陳榆。
林郁見到陳榆只是呆呆望着手機屏幕,盯着微信轉賬不做任何動作。
林郁直接伸手過去幫陳榆領了紅包。
林郁這個大動作直接讓陳榆回過神來,等他看着手機屏幕,就發現紅包被領了。
陳榆正打算開口說話,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老板娘打斷了。
“小夥子,你的兩份腸粉好了。”老板娘拎着袋子等待着陳榆。
陳榆拎了紅色袋子道謝:“好,謝謝。”
陳榆拎着腸粉帶着林郁回家了。
兩人在桌子上享受着腸粉帶來的美味,在本省腸粉可是特産,它的口味獨特,得到了廣大消費者的喜愛。
六塊錢的腸粉就有肉沫,雞蛋,豆芽,臘腸,火腿腸,這都是正宗腸粉标配的。
兩人在吃飯吃早餐的時候都不喜歡盯着手機,所以兩人很快就吃完了。
兩人吃完早餐沒事幹就靠在沙發上。
陳榆進去卧室懷裏抱着電腦到沙發上坐,打算碼碼字,打發打發時間。
出來的時候。
他看着林郁安安靜靜坐着沙發上認真地在繪畫,林郁不說話的時候是很清冷的,沒有說話時候那麽陽光開朗。
外面的陽光跨越到了客廳,正好一束陽光停在了林郁的身上,他握着畫筆認真在平板上繪畫,白金色的頭發被陽光照顧地閃耀着。
陳榆放慢腳步,輕輕地走過去。
林郁注意到了陳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擡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陳榆坐他旁邊。
陳榆停止腳步無語道,他自己都這樣了,他還會注意到
林郁沒有察覺到陳榆坐他旁邊,他擡起頭,漂亮的臉蛋充滿了疑問的表情,桃花眼望着陳榆亮亮着。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快來坐我旁邊啊。”表情透露着焦急。
陳榆表情溫和道“好。”
陳榆坐着林郁旁邊,他瞥一了眼林郁的平板,看着他認真繪畫着今天早上的景色。
是他們兩人肩并肩看着一起去購買腸粉的路上,兩側一排排的樹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在春末的清早給人帶來涼意。
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了,基本上只有幾個寥寥無幾的行人在行走,他們兩人在春暖花開的季節中像平凡人一樣過着平凡的生活。
陳榆從平板上瞥開了。
過了兩個小時後。
精致明亮的卧室。
兩人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陳榆一直察覺到林郁很想找他聊天,但是他就一直不開口,很糾結。
陳榆望着天花板發呆。
估計林郁想問的是他昨天怎麽了,為什麽他沒看到火,然而我就看到火。
突然間他就很苦惱,自己脆弱的一面竟然被別人看到了,而且還是要相處的朋友。
陳榆的眼光從天花板上移開,挪到了林郁的臉上,他注意到自己盯着他,他自己心虛的移開了眼神。
陳榆平靜地說:“我昨天晚上是因為出現了幻覺,出現了兩次。”
“第一次是剛洗完澡出來坐着床上就出現了幻覺,發現窗簾已經被大火燃燒了,我明明知道那是幻覺,可我還是害怕了。”
陳榆說完這句話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說。
“我努力讓自己從幻覺中走出來,後面是我從床上起來慢慢走向大火摸了摸窗簾,最後成功走出來了。”
到後面那一句話陳榆是笑着說的。
他接着說。
“我回到床上擦了擦汗水,吃了一粒安心藥就睡着了,我睡得不是很舒服,我做了噩夢,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也是一場大火,也就是小時候的那場大火害得我一直出現幻覺,其中一個幻覺就是出現大火。”
“第二次是因為噩夢我驚醒了,醒來我感覺我丢失了靈魂,發現地板上全都是大火,是火海,那時候我不知道我害怕了多久,那時候的我一直都在失去自我,直到我旁邊的手機顯示你發的微信,這才将我的意識拉回來。”
他說完看向林郁,眼神滿是感動,他真誠的道:“謝謝你,謝謝你發的信息。”
他眼神溫柔,接着說道。
“那時候你發完信息沒過多久,你就從向我眼中的火海來拯救我,當時你一眼就發現我抑郁症犯了,而且還知道我桌子上的藥瓶。”
陳榆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林,語氣疑惑道:“所以你是怎麽了解這些的”
林郁嘆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很放松:“因為我之前也是抑郁症患者啊。”
“不過我現在已經康複了。”
林郁看向陳榆笑着道。
陳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開口說話,但最後他就沉默了。
林郁看着陳榆的表情有點想笑。
他故作輕松道。
“我爸是大學教授,我媽呢是醫生,我爸因為在學校突發心肌炎,我媽當時知道我爸的情況,她因為工作勞累過度在趕往去學校的路途中發生了車禍。”
林郁閉着眼睛一下子說出來。
“他們都是在同一天去世的。”
他閉着眼睛繼續說。
“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他們一直寵着我,他們支持我學畫畫,而且我這開朗的性格是因為他們我才擁有的。”
林郁哽咽道。
“所以在大二時期他們就丢下我了,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所以我那時候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到後面去看了心理醫生,确診是中度抑郁。”
陳榆給林郁一個擁抱,他撫摸着他的頭,輕輕拍着他的背,就這樣一直擁抱他。
林郁原本只是哽咽,被陳榆這麽一抱,他就控制不住眼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林郁也用力回抱着陳榆,他哭着說:“陳榆,我沒有爸媽了,我再也沒有爸媽了。”
陳榆眼神低落,聲音溫柔道:“你還有我,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你哭的這麽傷心,叔叔阿姨也會傷心難過的,乖啊,別哭了。”
陳榆的聲音極其溫柔。
林郁就默默哭泣了一會,他擦了擦眼淚,乖巧道:“我哭好了。”
陳榆也綻開了笑容:“好。”
林郁像是童言無忌似的小朋友,他擦着眼淚,脫口而出:“那你爸媽呢?”
陳榆聽到這話沒有很傷心,反而是笑的好開心,眼神溫柔隐隐約約透露着病态。
他笑着很病嬌:“他們都死了。”
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外面的陽光明媚,可林郁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陳榆語氣陰涼,眼光分明是笑眯眯的,可卻是讓人感到寒意。
他說:“他們死了更好。”
他沉默了一會,平靜地速說他的過去。
“我爸是房地産老板,我媽是珠寶老板的千金小姐,他們兩人相識在一場宴會裏,很快就有了各種約會。”
“他們認識了兩個月,很快就有了我。”
“我是帶着他們的性/欲出生的。”
“我是因為他們的性/欲才出生的。”
陳榆眼神平靜,好像他那是在講童話故事一樣,但其實是在講着他的親身經歷。
他又接着說:“因為他們豪門注重名益,所以才保留了我這條生命,因為有了我,他們只能結婚,沒有了我那時候他們很恩愛,那個女人知道懷了我,兩人就互相推卸責任。”
“兩人徹底鬧掰後,她生下我之後他們都不管我,因為我的原因,生我的女人不能出去當海後,甚至要規定幾點幾點回來,但是他們在家就會看我不順眼,就無緣無故的罵我。”
陳榆想到下面要說的話,臉上就露出苦笑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冷靜道。
“可笑的是我出生在六一兒童節這天,但可惜的是我童年過的一點都不好,在幼兒園的六一會舉辦親子樂園游玩,他們的父母會陪伴着他們一起玩耍,因為他們沒來,所以老師說帶我到裏面參加活動一起玩耍,因為幼兒園的老師都穿着園服,太過于明顯所以我就拒絕了老師的心意,然後我就站在老師的旁邊圍觀着他們,聽着他們的歡樂笑聲。”
“活動結束後,大家就陸陸續續回到班級上,有兩個蛋糕,一個是慶祝六一兒童節,另一個是我的生日,那時候他們都很羨慕我,羨慕我在幼兒園吃了蛋糕,回家呢還有爸媽精心布置的派對。”
“那時候我收到了小朋友和他們的爸媽的祝福,甚至還有老師園長媽媽的祝福。”
陳榆眼神暗淡了許多。
“唯獨沒有收到了他們的祝福。”
林郁憐惜的目光靜靜望着陳榆。
陳榆給了林郁一個沒事的眼神。
他笑着問林郁:“知道我為什麽害怕火嗎?想不想聽”
不等林郁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
“在我七歲的那一天,生我的那個女人把我帶去京城一處別墅區域,那個地方有他和他情人還有孩子的住處,因為她計劃了很多天,所以确認完全順利就開始行動。”
陳榆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犀利,冷笑道:“她可真會挑日子,專門挑在我生日當天淩晨讓我親眼目睹了爆炸,親眼目睹爆炸也就算了,關鍵是還瘋瘋癫癫的把我拉去火裏,想要把我給烤死啊?!?!”
陳榆越想越生氣。
“關鍵是我那時候太傻逼了,還聽了她的鬼迷心竅的話語,像個傀儡一樣跟着她去死,不過最後因為爆炸聲吵醒了鄰居,報了警我才獲救,然而他們四人全都離開了。”
陳榆看向林郁楚楚可憐,他說:“這就是我為什麽害怕火的原因。”
那場大火成為了他消滅不了的陰影。
他的父母是他此生最恨的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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