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還治其身

還治其身

哪裏都尋不到唐頌年,申漠心裏有種不敢預感,唐頌年不是不告而別的人。

“小白,查監控。”

白景熹看着監控中打暈唐頌年并且将人綁走的盧坤,猛地想起最近聽到一些風聲。

盧坤前個月,玩小明星把自己玩廢了,開始他以為盧坤玩的過分,把小明星給玩廢了。

原來是小明星,把他給搞廢了。

而且,那個把他搞廢的小明星,應該是唐頌年。

申漠臉色不虞,唐頌年在他地盤出事,白景熹沒辦法給申漠交代:“我讓人去查盧坤的住宅。”

申漠:“不用,我知道唐頌年在哪裏。”

來之前,他在唐頌年身上放了追蹤器。

白景熹也跟着去,唐頌年被人劫走這個事兒,他占大頭。

……

唐頌年咬牙,後腦又熱又疼,整個頭都在痛,腦袋一定腫了大包,過幾天就要進新劇組了,到時候還得做造型。

盧坤把人帶離了市區,為了以防萬一,特地選擇在郊外。

“扔下去。”

噗通一聲,唐頌年被扔進游泳池。

清水滲進眼睛,唐頌年本能求生撲騰起來。

唐頌年對水有股恐懼,每一次進入深水,會讓唐頌年想起他剛入行的時候沒有背景被人打壓差點溺死在水裏,幼時被人欺負按在河裏怎麽掙紮也無法上岸,所以在唐頌年神志不清時,很怕接觸到深水。

唐頌年屏住呼吸,半清醒狀态加上求生欲,心裏種下仇恨種子。

恐懼彌漫,游泳池不深,唐頌年嘗試游上岸,盧坤站在泳池邊血絲布滿他的眼白:“別讓他游上來,踢下去!”

保镖聽從雇主吩咐,踢唐頌年下水一次又一次。

唐頌年恍惚至極,他快要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直到唐頌年快沒力氣往上游,盧坤才讓保镖從游泳池撈起奄奄一息的唐頌年。

唐頌年離了池水,恐懼才漸漸消失,肺部積壓泳池水,不停地咳嗽,肺像要咳出來一樣。

盧坤扇了唐頌年一巴掌,唐頌年沒站住跌倒在滴地,嘴角肉眼可見腫起來,舌尖抵了一下牙齒,還好沒有松動,唐頌年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唾沫。

“唐頌年,當初不是很有骨氣麽,不是說寧願永遠在圈裏火不起來,也不會給人做情人嗎,原來你有更大的目标,原來你看上申漠了?!申漠就能你想要的一切嗎,嗯?看上申家一個私生子?”

唐頌年爬起來,看着他滿眼戲谑隐藏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瘋:“你想怎樣?”

盧坤:“唐頌年,今天你死定了!”

唐頌年靜靜地看着他,申漠在他身上的追蹤器掉了兩個,還有一個縫在衣服上。

“申漠還有多長時間趕到?”

系統:【還有十分鐘,宿主。】

唐頌年:“是嗎,圈子裏都知道我是申漠的人,你堂而皇之把我帶走,就不害怕申漠報複你嗎?”

當初,唐頌年能從盧坤別墅裏完好無損離開,說明唐頌年武力值不差,因為病情刺激才讓他對盧坤下狠手,可現在的唐頌年,不喜歡明着來。

盧坤修養了一個月,他被一個小明星搞成這樣,不敢告知家裏,家裏最近多出很多兄弟姐妹争奪家産,盧坤除了會喝會玩,沒有任何實際能力。

他有錢,看中沒有家室的唐頌年,他給唐頌年資源讓他在圈子裏火起來,糾纏了唐頌年很久。最後聯合唐頌年原來的經紀人算計他,盧坤以為青年終于屈服可以享用美餐,在約定別墅準備好禮物玫瑰花還有紅酒。

事與願違,唐頌年把他揍了一頓,揍得很慘。

盧坤醫院醒來後,下令封殺唐頌年,甚至想将唐頌年綁走報仇雪恨,他發現唐頌年身邊有一圈人默默保護他,解決了很多次他派去的人。

沒多久,申漠身邊多了一個小情兒,為他鋪橋搭路,盧坤理所當然的以為唐頌年早就搭上申漠,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目中無人。

自從醫生告訴盧坤他以後再也無法做男人後,盧坤恨不得将唐頌年扒皮抽筋吃肉,腦子想過無數種折磨他的方法。看見唐頌年參加白景熹未婚夫的生日宴會,盧坤想都沒想,趁着人少找人打暈唐頌年,帶離宴會。

“唐頌年,你還真把自己當盤子菜啊,以為和申漠扯上關系,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唐頌年嗤笑:“盧坤,你不會以為,我是靠着申漠才敢肆無忌憚的吧?”

這句話不知哪裏踩到盧坤痛腳,當即跳起來:“唐頌年,你什麽意思?呵呵,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接觸外界了,我給你準備一個大鐵籠,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只能住在狗籠子吃狗食,我還養了一群羅威納,我會訓練你如何和狗搶食,如何在一群畜生裏活下來。”

唐頌年置若旁聞:“盧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盧坤:“什麽?”

“對,就是申漠。申漠親自帶我去的陌生場合,超過半個小時看不見一定會四處找,他最讨厭自己玩具未經允許被人作踐,盧先生,你準備好承受主角攻的怒火了嗎?”

“開始倒計時了哦。”

唐頌年眉眼彎彎:“十、九、八……”

盧坤沒聽懂唐頌年在說什麽:“姓唐的,你以為你裝瘋賣傻我就會放過你嗎!”

唐頌年嘴裏說着倒計時數,仿佛在青年數到一的那一刻,決定着他生死。

“四、三……”唐頌年被保镖架着鉗制住。

盧坤心底沒由來湧出一股驚慌,對着唐頌年腹部踢了一腳。

唐頌年悶哼,嘴角詭異上揚:“……二、一。”

警報器被人暴力打破。

唐頌年笑得暢快,一切如他所料:“盧先生,他來了,你完了,五掌一腳,我全部都要拿回來。”

申漠和白景熹一起帶了近五六十十號人,保镖從盧坤手中奪唐頌年,看見熟悉的人,唐頌年卸了力氣,申漠一把接住即将倒下的青年。

申漠心尖一痛,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年糕被人這麽糟蹋,無名之火節節攀升。

唐頌年淚眼婆娑,壓抑嗓子裏的哭聲,頭發貼在腦門上,渾身濕噠噠嘴唇發白,小聲地說:“申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申漠心中發澀,不禁擡手摸了摸唐頌年的嘴角,唐頌年躲了一下,申漠溫柔詢問:“很痛?”

唐頌年眼淚都疼出來了,泫然欲泣地點頭:“痛。”

白景熹心底一咯噔,申漠剛在娛樂圈出道時,他們便認識了。兩人認識十幾年,白景熹第一次看見申漠如此在乎一個人。

申漠拇指抹去唐頌年的眼淚,看不出喜怒,擁着唐頌年,溫聲詢問:“站的住嗎?”

唐頌年輕輕點頭。

申漠朝帶來的人訓練有素,明白雇主需求,他們将盧坤架着拖過來,申漠牽着唐頌年的手,保镖鉗制他們盧坤的人,一腳踹盧坤腿彎,噗通一聲,盧坤在唐頌年面前跪了下來。

在唐頌年成為他的人時,他便查到盧坤當初想包養唐頌年,指只是那時沒有想到唐頌年會如此有趣,将盧坤這個人抛諸腦後了,今天宴會給盧坤有趁之機偷襲唐頌年,甚至将他傷成這樣。

他自己都沒傷過唐頌年,甚至大多數時候都哄着唐頌年逗他玩,欺負也不會欺負過分,他的東西輪不到外人教訓。

申漠私生子上位做到今天的位置,盧坤打心底裏看不起他,平時表面卻不得不恭敬恭維,現在兩人撕破臉,盧坤猶如一條發瘋的狗亂咬,對着申漠一陣輸出:“申漠,你為了一個賣屁|股男人要對我怎樣?給唐頌年報仇嗎?哦,我忘記了,你當初也是陪人陪吃陪.睡才重返申家,現在怎麽,坐上申氏家主位置,養他懷念過去嗎?”

“唐頌年被多少人玩過,你知道嗎?!他還沒你幹淨呢!”

“他當初,就跟條狗一樣……唔……”

盧坤越說越難聽,保镖得了白景熹指令,抓了一把草塞盧坤嘴裏讓他閉嘴。

申漠置若罔聞溫柔至極,擦去唐頌年臉上未幹泥漬:“年年,他們怎麽對你的,和我說說。”

唐頌年抓緊申漠的手,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哥,他打我臉,都打腫了,他打了我五次。”

的确,他最喜歡唐頌年這張臉了,當初喝醉将青年帶回汀州,清醒過來時看見唐頌年,入眼便是他漂亮臉蛋,色心上腦将錯就錯,簽了協議。

保镖得了指令,當着唐頌年的面,扇了盧坤五巴掌。

申漠看唐頌年,青年吸了吸鼻子:“他還踹了我一腳。”

“踹哪裏?”申漠問。

唐頌年摸了摸小腹:“這裏。”

申漠:“你身上為什麽濕透了?”

唐頌年像給家長告狀的小孩兒:“每當我想游上來,盧先生就會讓他的保镖把我踢下去,踢了好多次,還把我往水裏按。”

申漠現在喜歡唐頌年,對自己的東西非常愛惜,保镖當着唐頌年的面将盧坤扔進泳池,抓住他的頭發,往水裏按,到最後一刻才拽着他的頭發拉出水面,然後踢進水裏讓他往岸上游,一次又一次重複,直到盧坤力竭。

人是在白景熹的場子被帶走的,白景熹自然要解決這個事,從剛才申漠護唐頌年的勁兒來看,申漠八成要栽唐頌年身上。

參加一場生日宴會,申漠本想讓唐頌年開心。

摟緊懷裏的唐頌年,青年那張漂亮臉蛋微微紅腫,申漠屈起手指觸摸,只聽唐頌年輕“嘶”一聲。

唐頌年沉默不說話,申漠捏住他的下巴,讓唐頌年轉頭看他。

申漠輕嘆,夾雜一絲無奈:“怎麽了?”

唐頌年眼中含淚,似乎滿腹委屈無法訴說,眼淚在眼眶中蓄滿,最後呈大顆落下,一顆一顆落在申漠心上,滾燙非常。

申漠哄道:“年年,怎麽了,那家夥是不是還對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唐頌年抓住申漠手指,認真地看着他:“申哥,你要相信我,我與盧坤之間清清白白,我沒有答應他做過任何事!那都是我以前經紀人沒經過我同意,私自給我約的飯局,事先我不知道!”

唐頌年長得招眼,脾氣還爆,平時不愛搭理人,給一些人錯覺屬于好欺負型,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給自己套上一層脾氣不好的保護層。盧坤就喜歡脾氣暴躁的烈馬,馴服起來有成就感,在調查清楚唐頌年沒任何背景後,決定下手。

見申漠沉默不語,唐頌年兩指并攏放在太陽穴,賭咒發誓:“申哥,每一次我都拒絕了,真的,我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從小到大,我就只有你一個……”

申漠抓住他的手腕,唐頌年順勢反手與申漠十指相扣,唐頌年淚眼花花,倔強地看着申漠。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申漠一句信他,唐頌年松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慢慢靠在他的肩頭。

唐頌年知道,申漠長時間沉默,是在嘗試能否聽見他的心聲。

哪怕申漠知道,聽不見唐頌年的心聲,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嘗試,去聽唐頌年心中真實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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