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VIP] 争寵
第47章 [VIP] 争寵
在祁美涵眼中, 商馳已經變成了東洲妲己。
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麽她一個人能把祁家四個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在別的家庭,婆媳關系是令人頭疼的事情。
畢竟很多母親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将其他年輕漂亮女人的命令奉為圭臬,這讓她們感覺到自己的勞動成果(兒子)被竊取了。
所以她們看這些兒媳就會格外不順眼。
自己的親媽嫌棄自己, 總在嘴上怼自己。但是她們刀子嘴豆腐心, 因為大多數親媽都是愛孩子的。
但是婆家就不一樣了, 婆婆眼裏的媳婦可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她沒有那麽在乎對方死活的。
加上媳婦還竊取了她的勞動成果,霸占了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所以婆媳矛盾一直都是家庭裏的千古難題。
為此還誕生了那個經典話題——老婆和親媽一起掉水裏, 男人究竟選擇救哪個?
但是很明顯這個話題在祁家不成立。
因為蘇婉婉要是跟商馳一起掉水裏你,商馳都不需要祁洛川去救, 她自己就以矯健的泳姿救下蘇婉婉, 并且還可能奉獻一個浪漫的人工呼吸。
想到跟商馳人工呼吸的祁美涵:“……”
救命,她竟有點羨慕。
要不還是把“老婆跟親媽掉水裏”的話題改成“老婆跟姐姐掉水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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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享受過被商馳人工呼吸的感覺呢。
祁美涵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場面, 都會覺得渾身發熱。
長相英俊的商馳在低頭對她人工呼吸的時候,商馳在彎腰之前一定會先将她耳側黑長直的發絲別到耳後吧。
被長發美女姐姐貼貼哎!這他媽的誰能拒絕得了!?
商馳往她嘴巴裏吹起的時候會很用力嗎?
祁美涵刷論壇時看見的那些騷話突然就從她腦子裏蹦出來了。
她感覺自己的肺部也會被氣流撐開成美女姐姐的形狀吧?
“你在想什麽?”
“在想你姐用什麽姿勢撐開我……”
聽到問題的時候,祁美涵下意識就這樣回答了。
她說出口之後,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糟糕!她居然當衆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祁美涵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商翡, 她手忙腳亂地小聲解釋:“我開玩笑的哈哈,我就是複習太無聊了, 所以跟你開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
商翡在向祁美涵釋放願意跟她在一起的信號之後, 這幾天祁美涵都跟商翡泡在圖書館裏準備期末考試。
在祁美涵說出這句話之前, 商翡頂多是表情冷淡。
祁美涵在說完這句騷話之後,商翡那臉色黑得要命,他看起來随時都想動手把祁美涵給趕出圖書館。
一方面商翡因為自己的姐姐被人癡心妄想而感到憤怒。
一方面商翡又因為妄想自己姐姐的人是他未來的女朋友而感到屈辱。
他們兩個人找的是圖書館僻靜的角落裏複習功課, 就算人不多,張嘴說話也是不好的。
所以商翡選擇寫小紙條控訴祁美涵。
商翡低頭從筆記本上随便撕了一張紙下來, 他用筆在紙張上寫着什麽,用力之大坐在他對面的祁美涵都能聽見紙張被筆尖狠狠劃動的聲響。
大概過了幾十秒,商翡放下筆将紙條推了過來。
祁美涵一看,之間上面寫着幾行大字:
【我勸你早日放棄對我姐姐不切實際的澀情幻想!這是不道德的!你總是對我姐姐有着不可言說的親近想法!但是我對你弟弟就完全沒有!我甚至還想揍他一頓!】
祁美涵:“……”
咱就是說,咱有點尴尬。
饞人家姐姐身子,還被人家弟弟兼自己準男友抓到花癡現場。
什麽叫社死啊?
這就是社死!
祁美涵覺得商翡怒氣沖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有點瘆人的。
祁美涵想着,她或許應該解釋一下。
“哈哈,我只是在精神上饞饞你姐姐身子,我不會真的跟她上床的,我不會給她做0的!”
祁美涵說完之後,商翡的表情依舊是那麽臭,并沒有因為她的話産生一點點的好轉。
祁美涵:“……”
很明顯她的解釋,他不愛聽。
不過沒關系,她可以說說話轉移一下商翡的注意力,這樣他們兩個就不用繼續當前這個令人尴尬的話題了。
祁美涵幹笑了兩聲:“哈哈,你姐姐跟我弟弟都已經同居了。然而我們之間就只有一個停留在表面上的初吻,我們難道不應該追趕一下你姐姐跟我弟弟的進度嗎?”
商翡:“???”
這個女人饞完他姐的身子,又開始饞他的身子了是嗎?
祁美涵提起那個吻,商翡的耳朵紅了。
他氣得開口壓低音量斥責祁美涵:“這裏可是圖書館!這麽聖潔的地方,你那污濁的腦子裏能不能想想情.欲之外的東西!?”
祁美涵:“……”
不好意思,她原本也是個純愛戰神。
直到她那天見識到弟弟被商馳按在牆上強吻。
她的內心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沖擊。
從此她不願意再純愛!她也想狂野起來!她們女人有欲.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只是想貼貼罷了,她有什麽壞心眼呢?
祁美涵之前都是對商翡百依百順的。
但是這次她支棱起來了,她選擇了反駁他的話。
祁美涵選擇梗着脖頸抗議:“你、你要是能早點交公糧,我才不會總惦記那點事呢!我現在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啊!”
商翡:“!!!”
商翡被祁美涵的直白所震驚了。
他傻乎乎地看了祁美涵一陣,然後站起身顫抖着手指着祁美涵喊道:“你神經病啊!”
他喊完拔腿就跑。
看得出他是真的大受震撼。
一開始他為了保持圖書館的安靜,他選擇寫小紙條質疑祁美涵。
後來他被氣得張嘴小聲斥責祁美涵。
現在他因為祁美涵的話大驚失色,他直接站起身來大喊大叫,然後跑掉。
他喊神經病的時候,圖書館內原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争端的人紛紛向他們這邊投來八卦的眼神。
祁美涵:“……”
商翡跑掉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現場接受這令人尴尬的矚目禮了。
不過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祁美涵嘴角抽了抽,臉上勉強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甚至還她向對她施以注目禮的人微笑着點頭示意,優雅得一比。
只是大家依舊能從她收拾桌面上東西的速度,能看出她此時此刻心裏的慌張與無語。
她收拾完東西,擡腿以競走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要去找商馳求教,商馳究竟是用什麽方法跟祁洛川滾上床單,同時深入到彼此的靈魂跟身體裏?
祁美涵走出圖書館,風風火火地一路朝着體育館走去。
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自己問過商馳這個問題。
商馳給她的答案,她自認已經洗手,并不能再從中得到滋養的精氣。
于是她腳步一轉,直接去舞蹈教室尋找自己的弟弟。
她到了現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弟弟并不在教室裏,教室內的同學告訴祁美涵,祁洛川此刻應該在排練廳裏翩翩舞起。
祁美涵在推門進入排練廳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央的弟弟,他正躺在道具棺材裏。
祁美涵震驚加無語:“天吶弟弟!你還沒走進婚姻的墳墓裏,就先給自己找了個墓地?”
祁洛川從棺材裏驚訝坐起:“祁美涵?你說話就非得壓這個韻嗎?”
祁美涵:“……”
他不說她還沒發現。
她好像真的skr起來了。
祁洛川的班長見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于是主動開口解釋:“我們在排練改編版的《睡美人》舞劇,祁同學躺在棺材裏是為了演戲。”
祁美涵感到疑惑:“我記得《睡美人》故事裏被詛咒長睡不醒的是個公主來着?小川他是個男的呀。”
祁洛川有些生氣,他叭叭:“誰說公主不能是男的了?現代社會男女平等,我就要做男公主!”
祁美涵:“???”
好奇怪,她弟弟什麽時候說話這麽騷裏騷氣了?
見祁美涵不說話,只是滿臉問號地看着祁洛川。
于是班長主動開口為這位迷茫的姐姐做出解釋:“我們這是改編舞劇,裏面有很多內容都跟原版不一樣也是正常的。”
“祁同學是這次演出名額的貢獻者,我們這個舞劇又不用于商演,所以這次改編舞劇的最終解釋權歸他。他說公主是男的,那就是男的。”
祁美涵:“???”
她驚了。
這她弟弟相當于變向氪金,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專屬劇本啊!
祁美涵又不是沒看過《睡美人》的動畫片。
所以她結合一下自己弟弟現在騷裏騷氣的性格,又結合一下她腦子裏的劇情,她大概猜到祁洛川要做什麽了。
祁美涵說:“你們該不會把公主變成男人之後,去觀衆席随即挑選一個女觀衆吻醒他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觀衆就是商馳?”
見班長臉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祁美涵瞬間就明白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祁洛川:“你小子騷操作現在這麽多了嗎?”
祁洛川的臉是紅的,他的嘴是硬的。
他咬緊牙關跟祁美涵狡辯:“我、我才沒有那麽想呢!都是為了我們舞劇的完整度,我才跟商馳當衆打啵兒的!我這是為了舞臺做奉獻罷了!”
他說完話看向旁邊愣神的班長,他問她:“班長,你說是不是這樣?我是按照你劇本的劇情來演出的吧?這裏面是不是沒有摻雜我的私人情感?”
突然被抓出來擔責的班長:“……”
這還沒有私人情感呢?
祁洛川要是真沒有摻雜私人情感,他就自己演那個王子了,而不是演什麽男公主!
他演男公主是為了角色犧牲自我嗎?
不是。
他就是為了躺在那裏跟體院女神正大光明地打啵兒。
事實是這個事實,但是班長不能這樣說。
畢竟擁有演出名額的是祁洛川,他要是羞憤欲死地跑掉了,他們這群人上哪裏去找這麽好用的後臺去?
于是班長頂着祁美涵質疑的眼神開口了。
班長說:“是的,這一切都是祁同學為了舞劇效果做出的犧牲。我們在排練之前就做過采訪調查,同學們都覺得新時代的背景下男公主做睡美人能帶來更刺激的觀看體驗。”
班長胡編亂造得自己都要信了。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她說:“你看在傳統的《睡美人》故事中,公主就是個躺着睡覺等着人拯救的傻白甜,這不符合我們新時代女性自強不息的形象。”
“所以我們把公主改成了男的,讓男的做閉眼等待被拯救的傻白甜,讓我們女性成為那個救他于水火之間的王子!”
班長說着說着,她上前一步将祁美涵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拍了拍。
她臉上俨然是一副大義淩然的神情:“學姐,現在很多男性不接受女性跟他們一樣強,甚至比他們更強的事實。”
她回頭指着祁洛川說:“你弟弟願意冒天下男人之不為做這個傻白甜男公主,為我們新時代女性意識覺醒的劇本添磚加瓦!這是何等偉大的行為啊!”
祁洛川:“……”
班長說話說得那麽正經,話語輸出密集又充滿邏輯,要不是祁洛川自己知道實情,他都要被自己這個勇士給感動了。
祁美涵:“???”
這個班長說的話,總讓她覺得哪裏不對勁。
祁美涵在商翡相關事情上會變成降智的戀愛腦。
但是她在商翡之外的事情上,就會持續性保持她高超的智商。
她畢竟是豪門養出來的大小姐,她沒有那樣好忽悠的。
她很快就抓住了班長話語裏的漏洞。
她問班長:“商馳在這個劇本裏承擔的只有吻醒男公主的作用吧?她根本就不會芭蕾舞,所以後續跟巫婆鬥争的劇情豈不是還要男公主承擔嗎?”
祁美涵越說越覺得自己邏輯暢通。
“假如你們這真的是激發女性覺醒意識的作品,你們讓女公主去跟巫婆做鬥争豈不是更能體現她的自我能力嗎?這才是真正的女性自救啊!”
祁美涵得出結論:“你們這就是一個披着女性覺醒意識外皮,結果還是讓女性當花瓶的傳統作品!除了公主性別是男的之外,你們這哪裏有創新了?”
班長:“……”
他媽的。
她是真難忽悠啊!
祁洛川不是說他姐是個戀愛腦嗎?
他管這顆智慧的腦袋叫戀愛腦?
班長這次再回頭看向祁洛川的時候,她就完全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了。
她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她的脖頸就像是生鏽的軸承一樣不停地卡頓。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轉頭動作而已,她卻感覺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她回過頭之後看見了祁洛川凝重的臉色。
她用苦大仇深的眼神向他求助被揭穿之後該怎麽辦。
其實班長心裏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讓祁洛川男扮女裝。
但是她不敢說,她怕說出來祁洛川這個人形的表演名額就自己跑掉了。
祁洛川見隊友班長處于一種半下線的狀态。
他決定自己上了。
不就是胡編亂造忽悠他姐姐嗎?
這個聰明智慧他還是有的!
“姐姐,那我男扮女裝好了!”祁洛川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煩躁地快速說道,“這樣總能體現我們這個劇的新時代思想了吧?”
祁美涵反駁:“那你這個劇的反派巫婆又是男是女?你就算是男扮女裝,你本質也還是個男的,你為什麽不找女演員演這個角色?”
她的問題這麽多,氣得祁洛川瞬間從棺材裏跳出來。
“你的事兒好多啊!”祁洛川崩潰,“你又要這個又要那個,我只是演個舞劇而已,你差不多得了!別太極端了!”
“公主要是換人了!我還怎麽跟商馳打啵兒?”祁洛川破罐破摔,“我他媽就是想跟她接吻,我才演的舞劇!不然我獨舞都不上,根本就沒這麽多事!”
祁洛川把實話說出來了。
祁美涵目的達到了。
祁美涵說:“那你有私心,就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麽大義淩然嘛。”
她擡手梳理自己的頭發:“你們宣傳節目的時候就按照搞怪舞劇宣傳吧,不然你披着大女主童話的皮子,實際上卻是挂羊頭賣狗肉,這樣會被大家罵死的。”
祁洛川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祁美涵圖窮匕見了:“那既然都決定是搞怪舞劇了,要不然我替你被商馳吻醒吧?”
祁美涵興奮極了:“這個國家的睡美人原本是個女的,她被商馳吻醒之後自己變異成了一個男的,跟她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這種劇情在搞笑劇本裏很合理吧?”
祁洛川:“???”
他大受震撼:“老鐵?你不覺得你太荒謬了嗎?”
祁美涵不屑地啧了一聲,然後繼續說:“我這哪裏荒謬了?要麽我給你找個理由吧,你們就說這個公主遇見心上人之前是沒有性別的,遇到心上人之後才可以自行選擇性別。”
“這樣一來,我這個女公主看見商馳這個大美人之後,主動變性也是正常操作,沒什麽可令人質疑的。”
祁洛川:“?”
班長:“??”
其他同學:“???”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不對勁中又透着一點點合理?
他們祁家姐弟都是怎麽回事?
他們對跟商馳打啵兒這件事有什麽執念嗎?
祁洛川都要氣死了,他臉頰氣得跟番茄一個顏色。
祁洛川說:“祁美涵!商馳是我對象,不是你對象!你別惦記她身子了行不行?誰家好人想跟自己弟媳打啵兒啊!?”
祁洛川當衆喊出這她的真實想法,讓祁美涵也感覺到羞憤了。
祁美涵的臉色也瞬間氣成了祁洛川同款番茄,祁美涵怒道:
“祁洛川!我只是在為了你演出添磚加瓦罷了!你怎麽能把我的好心當驢肝肺!我這一心為公,哪有私心啊!?”
班長:“……”
這詞兒好耳熟。
祁洛川幾分鐘前好像說過類似的。
祁洛川跟祁美涵真不愧是姐弟,連狡辯的理由都是如此相似呢。
祁洛川作為祁美涵的弟弟,他當然知道她就是在說謊,她就是故意給自己加戲!
祁洛川要把自己給氣炸了。
祁洛川憤怒到口不擇言:
“祁美涵!你自己沒有老公嘛?你幹嘛非要惦記我老公?我老公那麽疼我!她才不會親吻我之外的任何人,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
祁美涵聽了這話,還是不死心。
畢竟她跟弟弟在公衆場合吵架,她總得給自己找臺階下:
“那好啊!那我們就去找商馳本人,問問她是個什麽想法!她如果不同意,那我就不為舞劇做奉獻了!我自願讓出這個角色!”
本來這個角色也不是祁美涵的,是她硬要加戲。
但是祁美涵這個時候表現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活像她不願意跟祁洛川一般見識,才主動退出的一樣。
祁洛川真是對她的綠茶味感到目瞪口呆。
祁洛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擡起手抖啊抖,最終憋出來一句:“媽的!我最讨厭綠茶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覺得他自己本人也是個綠茶。
他不僅綠茶,他還作精呢。
祁洛川當下也不排練舞蹈了,他直接拉着祁美涵去找商馳對峙。
今天有校內的學院排球賽,商馳這會兒正在體育場打球。
學校內部的比賽安排在白天,這個時間段大部分學生都是有課的。
校領導為了保證體育場座位的入座率,會強制要求每個專業都貢獻出幾個學生現場去看比賽,保證座無虛席,這樣媒體拍出來的照片也好看。
不過有商馳參加的比賽就沒有這種煩惱。
學生不僅不需要校方強制,就踴躍去當觀衆,甚至體育場三千個座位還不夠用。
因為不止校內的學生會翹課去看比賽,還有校外的年輕人對商馳的美色聞訊而來。
打球美,又長得美,跳躍時偶爾還能看見腹肌的女體育生。
這他娘的誰不喜歡?
看着祁洛川帶着祁美涵走了,當下其他的同學怕姐弟倆再出什麽大的争端,讓祁洛川一氣之下放棄演出名額了。
于是他們紛紛跟上了兩個人的步伐,朝着體育場快速跑去。
等他們摸進體育場的時候,現場已經沒有座位了。
其實作為祁洛川的同學,大家都對芭蕾王子跟體院女神的愛情故事有所耳聞。
他們也在論壇上刷到過商馳的照片。
甚至商馳偶爾來接祁洛川下課的時候,他們還見過商馳本人。
他們覺得這女人确實長得好看,但是更多的情緒就沒有了。
可是當他們走進體育場,在現場幾千人的歡呼聲中去看商馳打球時,他們突然就理解為什麽祁家兄妹對這個女人如此癡迷了。
商馳在競賽場上完全不是平時那副好相處的和藹樣子。
她整個人就如同利刃出鞘一般,在體育場led照明燈下熠熠生輝。
她表情嚴峻冷酷,大多數情況下她都表現得波瀾不驚。
她就好像是一架已經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一絲不茍地執行着一個排球二傳手在賽場上該做的任務。
她自己進球時,她在人群掀翻整個體育場棚頂的尖叫聲中表現得很冷漠平靜。
但是當隊友進球後,她與隊友對視時,她的唇邊就會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那個笑容溫柔至極,讓人如沐春風。
前後反差之大,令人咂舌。
這樣會給人一種感覺:你在她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她在乎你勝過她自己。
舞蹈生身材婀娜,她們做身體訓練的時候更注重整體線條的流暢。
尤其是他們芭蕾舞者要保持身材的輕盈感,不然舞姿就看上去就不是優美的觀賞天鵝,而是臃腫的食用鵝。
他們不會刻意去鍛煉身體各處的肌肉塊,将它們練得很大,他們的肌肉力量能維持他們在舞臺上穩穩地展現最優美的舞姿即可。
舞蹈是一項沒有硝煙的戰争,他們要克服的是身體的重量、硬度跟地心引力。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這并不是真刀真槍你死我活的競技,不需要用身體去對抗身體。
商馳不同,她作為一名排球運動員,她在排球場上無時無刻不在用身體去戰鬥。
她大步跑動、她高高躍起。
她用身體去抵抗對方的進攻,也用身體去給予對方回擊打。
她并不是主攻扣球的主攻手,她算是一名帶刀的二傳手。
很多時候,對手打球角度太過刁鑽時,接球的一傳将球接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候就需要二傳做進攻的策劃者,将球以送到方便攻手得分的角度。
她要把原本不好打的球,轉化成讓攻手更有手感的球。
為了将球轉化成想要的效果,她能保證她傳球的手部姿勢标準,但是她的身體偶爾也是要跪在地上才能把球接起來的。
傳球的時候一種身體對抗,擊球的時候同樣是身體對抗。
商馳要高高躍起去用最大的力氣将球擊打出去。
所以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肉,爆發力都極強。
因為她的肌肉就是為了攻擊。
她每天都全方位地鍛煉上肢力量、核心力量、腿部力量,為的就是這一刻。
她練出的肌肉線條實用性遠遠大于觀賞性。
她胳膊在用力的瞬間,離場地近的觀衆能清晰地看見上面一塊塊清晰的肌肉,還有附着在上面那高高鼓起的青筋。
她那雙長腿跟她的胳膊一樣,肌肉也很緊實,尤其是她的大腿要比普通人更加粗壯。
假如把祁洛川的腿跟她的腿放在一起,祁洛川的腿形要比她的更加優美。
因為商馳追求的不是美,而是力量。
舞蹈生的刀刃在于形體的優美上,體育生的刀刃在于肢體的力量上。
人類一般對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不屑一顧,喜歡去追尋自己沒有的東西,來填上心口處缺失的另一半。
商馳作為人帥又有肌肉的體育生對于他們這群舞蹈生的吸引力,那真的是
作為舞蹈生,商馳這種性格溫柔身體力量極強的大美人體育生就像是太陽,讓他們的體溫升高,不自覺地被她的太陽引力所吸引。
祁洛川的同學們一開始跟過來只是為了保證祁洛川不要跟祁美涵繼續吵架,從而維持住已有的參演名額。
現在他們到了體育場看到商馳打球,他們的重點就開始不自覺地朝着商馳偏移了。
如果商馳不是祁洛川的對象,假如他們兩個還沒有确定關系,待會兒比賽結束了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去要她的聯系方式。
這他媽的誰受得了啊?
姐姐的腹肌看上去就特別好用的樣子啊!
誰還不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了?
祁美涵饞商馳的身子,也是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一場比賽中,商馳自認為她在用心打球,她也認為觀衆歡呼是為了她的球技。
她是萬萬沒想到體育場也能變成養雞場,大家過來看比賽并不是完全為了體育,也有人是為了看她。
對面土木學院排球隊被體院的排球隊吊着打,業餘愛好者畢竟不是體院專業運動員的對手。
不過因為土木學院的學生們要扛着測量設備下工地,他們的上肢力量很是發達。
在土木學院的同學們扣球的時候,那球就算被體院的同學接住了,打在手腕上那也是實打實的疼。
下半場打到一半的時候,教練叫停比賽,選擇用替補運動員換下場上的選手。
商馳就是她要換掉的那一位。
畢竟商馳在賽場上屬于知名的為了球不要命的選手。
她好幾次為了接球而跪在地上,那膝蓋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都令人牙酸。
更何況有時候她還不是單純地原地跪倒,她還滑跪。
她的身體是跪下的,但是她的靈魂卻始終高昂。
畢竟只是個校內賽而已,教練不想讓自己的心頭寶太過勞累。
月末的校外比賽,商馳可是主力選手,這時候還是在保持手感的基礎下養精蓄銳比較好。
看到商馳被替換下去,觀衆席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陣哀嘆聲。
很明顯,大家想繼續看她打球。
商馳下場之後注意力倒不全在比賽裏了。
她注意到了大家的噓聲,她第一反應是看向那位接替自己頂上二傳位置的戰友。
對方臉色不太好,但是還是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只是那笑容看上去無奈又落寞。
于是已經走到座位旁邊的商馳轉了個身,她走到了那位替補的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肩膀。
她擡手拍了拍戰友的胳膊,對着戰友豎起大拇指。
體育場并不安靜,打了個大半場的商馳身體也很疲憊。
但是商馳還是努力擴大音量跟觀衆們介紹自己的隊友。
她大聲說:“小李!賊強!”
盡管不是所有觀衆都能聽清商馳的話語,他們卻能從行為上看出商馳想表達的意思。
他們被她這樣一提醒,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噓聲會對運動員的精神造成多大的壓力了。
下一刻,體育場內響起了零星鼓勵的掌聲,接着那掌聲越來越大,最終堪比雷鳴。
小李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那笑容不再落寞的,而是感激與開心。
人潮洶湧中,小李小聲在商馳耳邊跟她說:“商子,謝謝你。”
商馳聽見商子這倆字,表情怔愣了一下。
接着她也笑起來,她的笑容看起來特別溫柔,她的話語也格外真誠。
她跟小李說:“沒什麽的,我只是說了實話罷了。”
她轉身離開比賽場地的時候,她心想很久之前大家都是叫她馳子的。
結果從她在醫院見到沈青青開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喊她商子,商馳覺得他們多半是被學妹沈青青給影響了。
想到那次醫院的見面,商馳就想笑。
那天是商馳第一次抱着祁洛川去看男科。
當時的少爺脾氣又臭又硬,完全不像現在這樣乖巧。
想起祁洛川,商馳唇邊的弧度又擴大幾分。
她往座位那邊走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老婆!”
商馳聽見了只是笑笑,但是沒給回應。
畢竟賽場上喊她老婆的觀衆可不少。
年輕人永遠是熱情的,他們喜歡哪個選手,就會坦坦蕩蕩地大聲表達對他們的喜歡。
現場不僅有人喊她老婆,還有人喊她老公呢。
商馳又走了幾步,後面喊她老婆的人越來越多。
商馳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時候,教練還打趣她:“你這魅力可真不小,你都快成了東洲大學共享老婆了。”
商馳笑着回應道:“沒辦法,這只能說明我們東洲大學的學子足夠有品味。”
她坐到座位上之後,擰開水瓶昂着脖頸往嘴裏灌水。
她實在是太渴了,有的水順着她的脖頸一路淌下去,跟她身上原本的汗水交融到不分你我的程度。
教練在旁邊連忙勸她:“祖宗!你慢點喝!你別喝這麽猛啊!”
商馳喝了水,就想上廁所了。
于是她跟教練說了一聲,便起身向着運動場後方的通道走去。
現在是冬季,體育場內暖氣給得足,再加上她比賽的時候劇烈運動要揮灑汗水,她自然是不會覺得冷的。
她就這樣穿着運動服往廁所的方向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洗手的同時還在鏡子前也把臉洗了一遍。
反正她比賽的時候是素顏,又不化妝,怎麽洗都沒關系。
她洗了臉一邊抽出紙巾擦手,一邊往洗手間外面走。
她走到外面的時候倒是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見祁洛川抱着雙臂氣鼓鼓地站在那裏看着她,他旁邊還站着眼冒精光的祁美涵,他們身邊還站着一堆她不認識的人。
商馳:“???”
她在心裏問系統:【反派這是終于意識到我是個渣女,所以特意搖人過來群毆我嗎?】
系統:【……不是。】
商馳看着祁洛川不太好的臉色,主動走過去開口問話了:“小川,你怎麽來找我了?”
祁洛川沒好氣地說:“我是你對象,我不能來找你嗎?還有啊,我剛才喊你老婆,你怎麽不回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馳倒吸一口涼氣。
她正準備開口解釋,祁美涵倒是先開口幫她說話了。
祁美涵白了自己弟弟一眼:“剛才體育場那麽多人一起喊商馳老婆,你算哪根蔥?商馳怎麽可能聽得見你的聲音?我勸你放棄一些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幻想!”
商馳:“???”
祁美涵這個話真的是在替她解釋嗎?
商馳怎麽感覺在祁美涵解釋完之後,祁洛川的表情更陰沉了啊?
商馳擡手去拉祁洛川的手哄他:“你別生氣了,這次确實是你不對,不過我也有錯。我月末還有一場比賽,那時候你如果還出現在現場,我保證一定會注意到你。”
商馳哄完,祁洛川也沒說話,他就是站在那裏靜靜地垂眸看她。
商馳太受歡迎了,這讓本來就缺失安全感的少爺更沒有安全感。
商馳剛洗完臉,她的手心裏還有水,牽住祁洛川的手時并不像往常一樣幹燥溫暖。
不過祁洛川卻舍不得放開。
暴脾氣話痨這時候緊緊握着商馳的手不放開,安安靜靜地低頭看着她。
能讓話痨安靜,那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話痨自己不願意說話,總有其他人願意替他說話的。
商馳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祁美涵:“所以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見商馳要跟祁美涵說話,祁洛川眉頭一擰更加委屈也更加生氣。
他正要跟祁美涵吵架,這時候他的班長開口了。
班長知道以祁美涵那張抹了蜜的小嘴,祁美涵要是真的給商馳添油加醋地說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家現場就得散。
班長為了保護這個家的和平,于是主動攬下了解釋的工作。
班長跟商馳說:“我們排練舞劇的時候,對裏面的情節有争議,所以來問問你的想法。”
商馳疑惑:“我只是一個外行,有劇情問題你們舞劇系內部解決就好了,為什麽過來問我這個外行呢?”
祁洛川怕她說漏嘴,影響到晚會當天他帶給商馳的驚喜感,于是用眼神示意她謹慎開口。
這個道理班長不用他提醒,她也明白。
班長對着商馳睜眼說瞎話:“因為祁洛川說你編劇能力特別強,所以我們才過來想找你談談,看看能不能拓寬一下我們拍劇時候的思路。”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決定在傳統舞劇中加入一些新時代的元素。但是又怕觀衆不買賬。”
商馳看見班長一臉快問班長問題的表情,于是她從善如流地提問:“能具體說說是哪些新時代元素嗎?”
班長一臉嚴肅地回答她:“變性。”
商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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