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嚣張跋扈的豪門長女(十一)

第29章 嚣張跋扈的豪門長女(十一)

◎【入V三章合一】◎

一聲輕笑, 季零指尖劃過刀刃,有幾滴鮮紅的血落下,滴在地上,滾落灰塵裏。

他卻仿佛一無所聞, 只這麽靜靜看着季容, 從眉梢眼角蔓延出溫柔笑意來。

可這份溫柔非但沒有給季容帶來安慰,反倒令他一陣毛骨悚然。

他覺得······季零別不是瘋了吧?

而且問他是不是方雅安的未婚夫, 季零什麽時候認識的方雅安?他可不覺得以方雅安那種嚣張跋扈的性格能看上季零, 更何況季零還是方雅安最讨厭的那種人, 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季容偷偷瞄了眼他手裏的刀片,總覺得有股寒意從背脊升起, 仿佛下一刻那刀片就要割到他身上了。

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裏,他的手還受着傷,恐怕被季零解刨在這裏都沒人發現。季容暗暗祈禱,希望以欣買東西不要太久, 早點發現他失蹤了。

“二哥。”

季零捏着薄薄的刀片走近, 在他身前蹲下,嘴裏親切的叫着二哥, 眼神卻陰郁無比。

“你和大哥高高在上, 想要的都能得到,無論是什麽, 人也好,物也好, 我明明已經妥協, 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他的語氣平淡, 眉宇間仿佛夾雜着一絲疑惑, 但很快又化為笑意。

“大哥他得到了季家, 他是季家的無冕之王,你得到了方雅安,得到了我求之不得的光明,可為什麽呢?明明我們是兄弟,只因為我是私生子?”

他低低笑了兩聲,竟然伸出手去摸季容的臉。

“你看,我們其實長得很像的,鼻子像,嘴巴像,眼睛也像,明明這麽像,為什麽只有我一個人深陷泥潭,你們都在天堂裏俯瞰?”

季零的指尖冰涼,摸在季容臉上仿佛一塊冰觸上,但季容背上卻止不住滲出冷汗來。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季零這個人是真的瘋了。

雖然不知道怎麽瘋的,但聽起來似乎和方雅安有關。

季容心底狠狠咒罵了一句,忍着臉上冰冷的觸感,還要盡力露出一絲柔和的表情,顯出自己的友好,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季零手裏的刀片。

“你、你別激動,我跟你說啊,我喜歡的其實是方以欣,不是方雅安,方以欣你知道吧?就是方家的私生女,我真的對私生子沒什麽歧視,你要找人麻煩,你去找我哥,別人欺負你也不是為了我,那是為了讨好我哥啊,我跟我哥感情也一般,你找我真的找錯了。”

季容絞盡腦汁想着措辭,至于季零之後會不會去找季霄,那就随他了,反正季霄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現在只想先從這裏離開再說,誰知道季零會不會突然發瘋捅死他。

眼見着季零似乎沒什麽反應,季容再次開口勸他:“真的,你去查查就知道了,我真的不喜歡方雅安,方以欣才是我女朋友。”

“方以欣?”

季零的聲音沒什麽波動,仿佛只是随口重複這三個字。

季容一聽他這樣,又有點擔心他去找方以欣的麻煩,趕忙添了一句:“當然,這不關方以欣的事,是我喜歡她。”

“呵呵。”

季零低下頭笑了起來,把手裏捏着的刀片放在了一邊,。

季容微微松了口氣,正想再趁機說點什麽,就看到季零突然擡起頭,眼底滿滿都是惡意。

他伸手摸上了季容的脖子,冰冷的觸感随之而至。

“二哥真是好本事啊,喜歡妹妹,又要和姐姐結婚,是嗎?不愧是季家二少。”

他的臉湊近季容的,兩張有些相像的臉龐靠在一起卻是完全不同的神情,他摸上季容脖頸的手逐漸收緊,臉上帶着陰郁和惡意的笑,看那樣子,大有想活活掐死他的意思。

感受着脖頸間慢慢收緊的力道,季容頓時知道這位瘋了的弟弟估計是誤會什麽了。

他沒有腳踏兩條船啊,他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再見到方雅安好不好?婚約根本不是他定下的!

真是日了狗了!

總感覺所有和方雅安搭邊的事情對他來說都變成了災難。

季容用力咳嗽,大聲說:“不是!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跟她結婚,婚約是季霄定的,我又反抗不過他,你先松開我,你要是喜歡她,我可以幫你啊,咳咳咳······”

季零的手依然沒有松開,直到季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才松開了手,留他一個人在那裏劇烈咳嗽。

剛剛瘋狂的舉動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季容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溫柔的笑。

“對,怎麽能這樣掐死你呢。”

他重新拿起那塊刀片,拇指劃過刀背,動作很輕。

“該好好的、一點點的做。”

“你說······”他停頓了一下,看着季容露出滿臉的笑:“我要是把你的臉剝下來,是不是就可以成了你。”

卧槽!

季容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瘋子居然想剝他的臉?!果然是遇上變态了吧,他怎麽這麽倒黴,出去看個病都能碰上變态了的弟弟。

“你聽我說!”

季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和方雅安在一起,實在不行,這樣,結婚那天,我讓你當新郎怎麽樣?”

季容緊張到開始口不擇言,一邊在心裏罵方雅安和季霄,一邊求諸天神佛保佑他這次能平安度過。

要是他今天沒事,他以後天天吃素!

太特麽吓人了。

可惜季零并不願聽他說這些,哪怕他發誓幫他和方雅安在一起,他也無動于衷,不曾有絲毫情緒起伏,仿佛一塊堅硬的石頭。

“二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剝,不會傷到你的性命。”

他語氣毫無波動,面色平靜,還環顧四周重新找了一段繩子将季容的身體綁了一圈又一圈,連腿都給固定住了,幾乎不能動彈,他這才停下動作。

“這樣就好了。”

他動作很輕的拂開季容的鬓角,小心翼翼的拿着薄薄的刀片,一手按着他的下巴,對着他的臉劃了過去。

季容吓得閉上了眼,露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來,心跳都幾乎停住,可過了一會兒也沒有感覺到痛意。

他慢慢的、謹慎的睜開眼,發現季零又放下了刀,對着他的臉在打量。

打量了一會兒,他才繼續笑着說:“抱歉,二哥,我忘了一樣東西,說了不會讓你受太多痛苦的。”

他又回到之前那張桌子面前,找了個什麽東西過來,等他湊近了,季容才發現是個針筒,裏面還有些不知名的液體。

看着這東西他整個人都是拒絕的,可他全然無法動彈。

季零拿着那個針管走到他面前,聲音輕柔的對他說:“放心,這是麻藥,二哥你好好去吧。”

這話聽着就不吉利。

但季零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直接就把那管液體注射到他體內,大概真的是麻藥,季容很快就感覺到自己正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連舌頭都開始發麻了。

季零這才又重新拿了刀片,對準他的側臉。

這一次,季容是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刀片的冷意,哪怕打了麻藥,他依然感覺到那股冷意伴随着微弱的疼痛侵入他的骨髓,讓他渾身汗毛戰栗。

他的臉,被劃開了。

而接下來季零可能會把他整張臉都剝下來。

一想到這兒,季容就覺得一陣陣恐懼襲來,讓他幾乎無法思考。

臉上的疼痛愈弱,他心中卻無比激烈,這種身體和靈魂上的矛盾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最後幹脆直接眼前一黑,思緒沉入了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醒來,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似乎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季容睜着眼睛愣了半分鐘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擡起手,看着手上還在輸液的針管,仿佛生命重新回到了軀殼。

“我沒死。”

他愣愣念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

但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麽,季容趕忙摸向自己的臉。

臉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只露出了眼睛和頭頂。

“完了。”

他眼神呆滞,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看在眼裏仿佛帶着葬禮的白帆,而他心如死灰般絕望。

“我的臉沒了。”

季容顫抖着雙手摸着臉上的紗布,眼裏幾乎落下淚來。

“我的臉沒了。”

他重複這這句話,像是丢失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我覺得你可能不止臉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季容有些茫然的扭頭看去,就看到季霄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削蘋果。

見他看過來,他還輕笑了一聲。

“季容,你覺得臉重要還是智商重要?”

“什麽?”

季容眼神還是呆滞而又茫然的。

季霄沒有回答他,只笑着一邊削蘋果。

恰巧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方以欣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醒了,連忙把手裏買的東西放在一邊,快步走到床邊擔憂看着他。

“季容,你終于醒了,我擔心死你了。”

季容看見她仿佛看見了停靠的港灣,眼淚一下子遮擋不住,從眼眶裏滾落。

“以欣,我的臉沒了。”

而且他哥還這樣對他,這麽重大的打擊,居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太無情了吧?

方以欣疑惑的看着他淚流滿面,倒是還不忘從一旁拿了紙巾給他擦眼淚。

“季容你怎麽了?不就是臉上被劃了一道嗎?醫生說沒事的,好好養着,連疤痕都可以去掉呢,不哭不哭,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整天,我擔心死了。”

季容洶湧的眼淚突然沒了哭泣的方向。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臉,愣愣的說:“只劃了一道?不是整張臉都沒了?”

“對啊。”方以欣給他把眼淚擦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旁邊削蘋果的季霄,壓低聲音說:“霄少沒跟你說嗎?”

季容還是有些呆愣,手一直在臉上摸。

“可是,我整張臉都包起來了?”

“噢,你說這個啊。”方以欣把擦眼淚的紙巾丢到垃圾桶裏,又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這才繼續說:“你臉上劃痕傷勢不重,但是有點長,是豎着的一道,這樣包着比較方便嘛。”

季容:“······”

他突然間內心複雜,還有點不想說話。

偷偷看了眼季霄,果然他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裏剛剛削好的蘋果也進了他自己的嘴裏。

季霄咬了口蘋果細嚼慢咽吞下,這才淡淡道:“有的時候我真懷疑,當初爸媽是不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盤養大了,你怎麽會這麽蠢?”

季容:“······”

“唉,算了,也是我的錯,知道你蠢還把你放出來。”

他長長嘆了口氣,繼續吃手上的蘋果,話雖然帶着嘆息,語氣卻還是平靜得很。

季容一言不發,默默在病床上坐了好久,這才能把心底的糟心咽下去,他也不想再提這個話題,直接開口問:“季零呢?”

他就不信是季零突發善心想放過他,既然這樣,季零肯定和季霄的人碰到了,他想問他的下落,畢竟季零對他做的事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剝臉什麽的,這簡直是有心理陰影了!

“我怎麽知道?”

季霄沒所謂的說:“大概在混亂街區吧。”

“你居然沒抓住他?”

季容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季霄竟然讓人跑了。

“你這是什麽語氣?”季霄微微壓低了眼眸,十分不客氣。

“我又沒親自到場,他看見有人來了就把你丢在那裏了。”

“那他們也沒追?”

季容簡直有無數的話要吐槽卻一下子說不出來。

“沒有我的命令,自然是先送你去醫院咯。”

季霄吃了半個蘋果,把手裏剩下的半個丢進了垃圾桶,抽了張紙巾擦手。

“你這麽感興趣,可以自己去混亂街區找他啊。”

“哥!”

季容大聲喊他:“我可是你弟弟啊!”

親生的!

季霄似乎有些嫌棄他的聲音太大,往旁邊靠了靠,這才皺眉道:“誰不是呢?”

季容:“······”

他竟然無法反駁。

季容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全部的自信心都在今天崩塌了。

虐得體無完膚。

又沉默了一會兒,眼見着季霄愈加不耐煩似乎要走了,他連忙再次問:“那方雅安呢?”

這次的事情,有一半的原因要出在她身上。

季零口口聲聲說什麽奪走了他的光明,可不就是說的方雅安?他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方雅安還能做人家變态心上的白月光了。

“哥,我跟你說,季零說什麽我奪走了他的光明,奪走了方雅安,這件事都是方雅安的錯,不能這麽算了,我跟他們方家沒完!”

季容很氣憤。

一旁方以欣的神色卻有點奇怪,但他沒注意到,可很快就連季霄也露出饒有興致的笑來。

“你确定?”他笑咪咪的說:“你确定你要找方雅安的麻煩?”

“怎麽······不行嗎?”

季容說得有些遲疑,他覺得季霄的表情好像有點奇怪。

“也沒什麽不行的。”

季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才繼續說:“昨天呢,你被季零綁架的時候,方雅安去了方氏集團。”

季容小心翼翼道:“出了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方氏集團高層的股東現在只上剩下方董,哦,不對,是繼承了他股份的方雅安了。”

季霄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平靜靜的說:“其他的人可能都要去天堂退休了。”

季容眼瞳驟然一縮。

“她、她殺人了?”

“那也算不上。”

季霄想了想,才回答他:“年紀大了不經吓,随便一個心肌梗塞就上天了,也是一件很煩惱的事嘛,你說對不對?不過也沒什麽了,那些股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方雅安前些年沒少受他們威脅,現在好了,一了百了。”

他沒說的是,他當時也在場。

靈玉用了無數個小蛋糕做交換,沒讓秋色一劍把那些股東全砍了,畢竟衆目睽睽之下,還是很容易出事的,這又和雲創不一樣,那地方本來就是季霄的,要是在這邊殺了這麽多人,消息就控制不住了。

于是秋色換了種方式。

她把反對的股東都吊在了32樓,窗戶外面。

三十多層的高度懸空在腳下,那效果是非常明顯的,當場就心肌梗塞了好幾個人,畢竟都是些老股東。

不過這樣一來,和直接一劍斷頭又有區別,少了血-腥畫面,沒人再說什麽,更別提旁邊還有個看熱鬧的季霄。

為此,靈玉付出了一千個小蛋糕的代價,這不是普通世界方以欣做的這種,而是反派聯盟特別定制款,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

而靈玉得到的它們方式就是——賣慘。

趁秋色休息的時候去給高層賣慘,大概堵個幾年的門就行了吧,畢竟高層們也煩,而賣慘這種事情,是肯定不能讓秋色來做的,就算她肯,高層也不敢啊,萬一她随手來一劍,就可以和大宇宙說再見了。

總而言之,在付出了慘痛代價之後,靈玉基本還是把控住了局面,沒讓這個世界陷入滅亡的危機中。

而季霄這個傻子還在旁邊看熱鬧看得起勁,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至于更傻的季容就不說了,靈玉都不想看他一眼。

秋色在那邊飛速走公司的劇情,所以季容這邊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季零已經完全蛻變,快速黑化,甚至黑化到要剝季容臉皮的程度,好像原劇情沒有這麽變态來着。

不過就算知道也沒什麽不同,不是天運之子,不是主要劇情人物,她連一眼都不會多看。

搞定了公司的股東之後,秋色開始走下一步劇情。

豪門圈子當然不止方家和季家兩個家族,還有很多其他的家族,其中與方家相當的也有一些,都是頂尖的豪門家族,他們割裂了這個世界的天空,分具而治,就像古代社會裏的領主,掌控一方。

季霄是季家的無冕之王,也可以算是豪門圈子裏這一代的無冕之王,在原來的劇情裏,他和方雅安其實沒有太多的接觸,因為和方雅安訂婚的是季容。

但現在和秋色接觸最多的反而是季霄,只不過對于秋色而言,反正劇情也只是随便走走,沒那麽多要求,她主要的目的,是那個叛徒。

她昨天已經聯系人去找了,作為方雅安和季容的婚禮設計師,方家對這方面有問題,他肯定會回來的,既然作為這個世界的人生活下去,和秋色不一樣,他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人設。

所以秋色準備這幾天之內就簡單粗暴的把劇情走一走,然後等那個叛徒回來,一劍砍死就可以回去了。

非常迅捷,這也是她一貫的方式。

中途還可以多吃點甜點,保持體力。

大佬沒別的愛好,就這一點喜歡,只可惜大宇宙裏見過的人都死了,也沒人能傳出去,不然在秋色手下逃生的機會應該會增加那麽一點。

隔天。

季容沒去找秋色,秋色反到找了他。

其實也不算找他,秋色是過來吃蛋糕的,對她來說,別墅裏還是醫院裏都沒什麽區別,方以欣要照顧季容,他還要住兩天院,觀察一下臉上的傷口,但姐姐的小蛋糕也是要做的,所以秋色直接來了醫院。

季容本以為自己都住到醫院了,以欣也在,總算可以避開方雅安過幾天兩人世界的生活了吧?結果隔天就看到了秋色面無表情的臉。

他覺得他臉上的傷口都在隐隐作痛,不,還有之前才斷的胳膊。

以欣為他做的愛心餐,方雅安吃掉了,小蛋糕,方雅安吃掉了,特地帶過來解乏的電腦,她拿走了,就連床······方雅安倒是沒占他的病床,而是直接讓人把他的病床移到了角落裏,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擺了一個大餐桌,方便她吃東西。

這家醫院的私人病房很高檔,連廚房帶陽臺都有,但一個這麽大的地方,季容卻發現自己能活動的範圍就只有病床的小角落裏。

第一次他走下病床,不小心攔了秋色的路,秋色已經算對他客氣了,沒有出劍,一腳送他上了牆。

為此季容兩天就可以出院的傷又多住了半個月,因為他的腿斷了。

而且不僅方雅安在這裏,季霄也經常來,可惜也不是找他的,而是來找方雅安的,季容發現自己的哥哥最近似乎對方雅安很感興趣,時常過來聊天,雖然一般都是他自己聊。

秋色也很給他面子,當季霄第三次上來攀談之時,她随手就給了季霄一劍。

一劍,這個世界就差點結束了。

季容身邊多了一張新病床。

季霄傷得比他重多了,腹部一個對穿,醫生說再差一點,他就可以永久的失去一個腎髒。

然而對于秋色來說,她真的只是随手一劍而已。

小蛋糕吃得心情好,沒有一擊斃命,能不能活下去看自己運氣。

顯然季霄運氣還不錯。

而且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吃了這麽大的虧,居然還沒有放棄找秋色攀談,只不過他現在選了一種迂回的方式,他不直接和秋色對話,而是和季容說。

“你覺得我們和方家合作怎麽樣?”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秋色的方向,随口對季容說着,連語氣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季容面無表情的躺在他身邊的床上,也不說話,因為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季霄自己又說:“我們季家,也算是頂尖豪門,強強聯手又可以打下一片更大的天空。”

而另外一邊,秋色在拿着季容的平板看圖片,手邊還吃着小蛋糕。

方以欣從廚房過來,很是殷勤的捧着一杯奶茶遞給她:“姐姐,我特地放了很多糖的,還加了好多奶。”

秋色順手接過,面色平靜,沒有給她半分目光。

方以欣期待的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還是沒理會自己,有些沮喪的垂下頭,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道:“我新學了草莓味的大泡芙,我做給姐姐嘗嘗!”

秋色依然沒看她一眼。

她等了半分鐘,自己給自己打氣:“好的,我現在就去做。”

然後滿面笑容的回了廚房。

季容陰郁的看着她的背影離去,随手端起床邊茶幾上的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

白開水有點涼,他喝完又放在床邊,等了幾分鐘,朝廚房大喊:“以欣,我想喝水!”

廚房裏隔着推拉門傳來方以欣的聲音:“桌上有保溫壺,季容你自己倒一下吧,我把泡芙做完就出來好不好?”

季容看了眼杯子旁的保溫壺,面無表情的把保溫壺裏的水全倒在了床底下,然後又喊:“以欣,壺裏沒水了。”

“啊?我看看。”

方以欣終于從廚房走出來,走到他身邊,有些疑惑的提了提保溫壺。

“奇怪,我才換的水啊,怎麽就沒了?”

她又低頭看了眼腳下,輕聲驚呼:“诶,地上怎麽是濕的?”

一旁躺着的季霄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看着季容,随口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他尿床。”

“哥!”

季容氣得想爬起來打他。

有這麽說話的嗎?再說了,自己一個病恹恹的,傷得比他還重,還好意思說這種話,有本事爬起來再說啊。

季霄不屑的笑了一聲,根本不搭理他,他目光還是轉向秋色的方向。

“我覺得我就需要一個這樣的合作者,要是你有人家方雅安一半的本事,季家早就發達了。”

反正說到底,他就是在嫌棄季容。

季容也聽出來了,隐晦的看了眼秋色,他小聲說:“是啊,人家多厲害,不僅能勾搭別人女朋友,還能劍砍大總裁呢,反正你還有一個腎,可以再試一次。”

季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季容。”他冷淡的看着季容,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你長本事了。”

季容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冷,也不敢再說些什麽。

反正他算是明白了,他就是食物鏈最底層的那個,只能別人怼他,不能他怼別人的。

自己折戬沉沙就不準別人說了,說起別人的事情,一句比一句毒舌,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有個哥。

“唉。”

季容長長嘆氣。

還好他還有以欣。

他剛想到這裏,就看到方以欣急匆匆給他保溫壺裏倒了水,然後又趕回了廚房,只來得及對他說一句:“渴了就自己倒,餓了的話再等等,我先幫姐姐做完泡芙。”

季容:“······”

算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季容,你早該看清的!

他就不該有期待!

季容生無可戀的躺下,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幹脆眼不見心為淨。

他身邊,季霄還在看秋色。

只是秋色并沒有看他們哪怕一眼。

她的目光不是在小蛋糕上就是在平板電腦上,偶爾喝一口奶茶。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方家主事的人告訴她那個出去度假的婚禮設計師終于回來了。

秋色眸光平靜,嘴裏還在吃着小蛋糕,動作并未改變,但眼眸深處有細小的劍光一閃而逝。

她的劍,又該飲血了。

那個叛徒大概還不知道,等在這裏的并不是他的顧客方雅安,而是一個能夠令人聞風喪膽的獵殺者。

聯盟第一獵殺者,秋色。

平靜吃完了蛋糕,那邊方以欣又做了泡芙,秋色也都全部收下,她只等待着明天的到來,劍下走完,這個世界又将成為過去。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還沒到第二天,當天晚上,季容就在病房裏見到了一個他永遠都不想再見到的人——季零。

季零的膽子很大,居然正大光明的跑到這裏來,沒有絲毫忌諱,整個人看上去也和他當時見到的沒什麽兩樣,陰郁又黑暗。

看着他的眼睛,季容就想起當時被他用刀片割臉的恐懼,只覺得背上汗毛倒立,這是深在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一時半會還恢複不了。

但季零沒有絲毫顧忌,直接找到了這裏,和秋色第一次見到他時完全不一樣。

那個連見到屍體都會幹嘔的男人已經徹底消失,他的變化實在太快,眼眸裏渴望的天空被一片黑暗遮蓋,濃霧層層,仿佛随時随地都籠罩着濃重的污黑,壓抑和陰郁是他的主色調。

他靠在病房門口,朝秋色輕輕的笑。

“方雅安。”

聲音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秋色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在平板上點擊保存甜點圖片。

他也不在乎,甚至還朝另外一邊的季容和季霄打招呼。

“大哥二哥,別來無恙。”

季容眼瞳有些瑟縮,沒有說話,季霄倒是笑着說:“你膽子倒是比季容要大很多。”

“我從前也很膽小。”

季零和他對視,眼裏甚至看不出除了陰郁濃黑之外的任何其他情緒。

“可膽小的代價實在太大,不如放肆一回,畢竟我不像大哥二哥,除了這把膽子,也沒什麽可失去的了。”

“哦?”

季霄勾起唇角笑了笑,目光在秋色身上掃過。

“你想得到什麽?該不是方雅安吧?那你膽子可就有些太大了。”

“我想得到什麽不用大哥來操心,大哥只用操心你們會失去什麽就可以了。”

季零說着話,卻沒看他,而是邁步往秋色的方向走。

他走到秋色身邊,蹲下身子,仰頭看她。

“我一直這麽看着你,仿佛看到我曾經向往的那片天空,可實際上沒有哪片天空是屬于我的,屬于我的只有泥潭、污垢,和洗不掉的罪過。”

秋色放下平板,看着他。

季零露出一絲笑來。

“我這一生太難,如果終結在這裏,也不算太糟糕。”

秋色沒有說話,随手拿起一個泡芙慢慢吃,他說一句吃一口,方以欣的泡芙做得很好,她很喜歡。

季零就繼續說:“我本來想,季容他憑什麽?只不過是因為身份而已,否則就憑他那個廢物,憑什麽跟你聯姻。”

季容差點氣的從床上跳起來。

現在是個人都要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了是吧?

但季零沒有理會他。

他依然帶着笑,只看着秋色。

“出生不是我能選擇的,但死亡可以。”

秋色一連吃了兩個大泡芙,等他說完了這些之後,才從平板上調出一個表格,随手遞給他。

“嗯,自己填吧。”

她心情不錯,所以親自給他表格。

季零低頭看了一眼,平板上的表格打頭幾個大字就是‘反派聯盟員工報名審核表’。

他有些茫然。

“這是什麽?”

他只是在暗示,如果要死,他可以死在她手上,這表格是什麽東西?反派聯盟?聽起來怎麽這麽中二?

但秋色沒給他解釋,給他表格已經算是她今天格外溫和了。

她把表格給了季零之後就不再理會,吃完了泡芙,洗漱完畢,秋色就走進了這間病房裏面的隔間,那本來是季容的房間,不過現在他和季霄都躺在客廳角落裏了。

秋色斂下眼眸,雙手交握在腹部,平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她可以不睡,但是方雅安的身體需要休息。

反派聯盟的叛徒實力比一般的攻略者要強很多,如果是她的原身自然一劍弑之,但這是在小世界,她能動用的力量有限,所以需要休息。

至于外面的人,再吵就一劍砍死。

不過季零和其他人也沒什麽話可說,他拿着平板,看着上面非常詳細的表格,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攻略者和反派者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攻略者還分男女向?

作者有話說:

靈玉:大兄弟你好好填,這個分男女向的,要是你自己選了男向攻略······走好。

季容:我感覺全世界都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作者:我感覺寫完了這一章,第二個故事裏,除了女主其他就是沙雕一家。滄海沒能控制自己。

啊!!!!(土撥鼠叫)

【最最重要的:養肥的小夥伴,看完三號(星期三)之後的更新再養啊,首訂對作者君很重要的,一般以前都是選擇斷更幾天養一下首訂,這本不斷了,明天後天爆更,所以 親,來個首訂再走吧!周四統一發一輪首訂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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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