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水落石出
第63章 水落石出
司華遙看看包成粽子的手,又看看那雙委屈的鳳眼,一時有些心軟,松開了對他的壓制,坐起身道:“起來。”
身上的溫度驟然消失,趙韓青心裏有些失落,磨磨蹭蹭地坐起身,脖頸傳來刺痛,他‘嘶’了一聲,想要伸手去摸,卻被司華遙攥住了手腕。
“別碰,手上髒。”
趙韓青眨了眨眼睛,鳳眼內逐漸浮現委屈,道:“可是疼。”
“疼也活該。”司華遙的心不由自主地疼了那麽一下,道:“等着。”
見司華遙下床,趙韓青下意識地想去抓他的手,卻忘了自己的手受了傷,疼得‘哎呦’一聲。
司華遙無奈地說道:“你又作什麽?”
“我怕王爺丢下我,就……”趙韓青連忙服軟認錯,道:“我錯了,王爺莫氣。”
趙韓青的話讓司華遙有些觸動,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明明之前趙韓青說過類似的話,那時他并沒有這種感覺,為何如今……
意識到不對勁的司華遙改了注意,道:“随本王出去,讓洪陽幫皇上上藥。”
趙韓青敏銳地察覺到司華遙的情緒變化,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惶恐,道:“王爺,都這個時辰了,洪陽定然睡了,這點傷不算什麽,就這樣吧。”
趙韓青有些語無倫次,眼中的惶恐清晰可見,司華遙的心疼了起來,煩躁緊随而至,道:“既然無事,便回去睡覺。”
趙韓青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衣角,道:“王爺,可是我哪裏做錯了?若是有,我認錯,王爺莫氣,可好?”
司華遙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盡量平靜地說道:“皇上錯就錯在對本王糾纏不休,本王早就說過,已經厭惡了你的身子,你現在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好好陪本王玩游戲。可你偏偏……”
趙韓青越聽,心越痛,不想再聽下去,便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死死地抱住司華遙,狠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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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唇柔軟的觸感,讓司華遙微微一怔,随即回過神來,想要推開趙韓青,卻有一顆眼淚流入嘴裏,那味道又苦又澀,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手上的力道輕了許多,既能推開他,又不會傷了他。
看着他通紅的雙眼,司華遙心裏也不好受,道:“鬧夠了嗎?”
“沒有!”趙韓青倔強地看着司華遙,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湧出眼眶,“我知道王爺你心裏,我就是一件用完就扔的物件,王爺從未對我有過哪怕一絲的感情,王爺已說過不止一次,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爺不用再說!”
司華遙心裏一陣陣抽痛,“既然知道,你就該遠離本王……”
“王爺以為我不想嗎?可我做不到!”趙韓青罕見地用強硬的語氣打斷了司華遙的話,雙手緊緊地攥着他的衣服,哭着說道:“以前我對你只有恨,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每日裏想的是怎麽殺了你!可你為何要在我絕望的時候,又給我希望,明明是你親手推我進了地獄,為何又要把我拉出來,讓我再次體會什麽是溫暖,讓我見識到你的溫柔……你讓我還怎麽恨你?”
“你要的,本王給不了,你這麽做只能讓自己進退兩難。”
他不是司南遙,沒有那種虐待人的癖好,難道做錯了嗎?
“為何給不了?王爺對宮憐、對邵華,甚至對楚熙,都是溫柔以待,為何輪到我,卻說給不了?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們?”
見司華遙不回答,趙韓青心裏難受極了,靠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司華遙擡起手,想要給他安慰,卻又狠心放下,道:“本王的溫柔能給任何人,唯獨不能給你。”
趙韓青的心髒驟然緊縮,疼得臉都白了,擡頭看向司華遙,道:“為何?到底是為何?王爺給朕個理由,只要王爺
能說服朕,朕便不再糾纏。”
看着趙韓青通紅的雙眼,司華遙深吸一口氣,終于做了決定,既然不能給他想要的,那便徹底絕了他的念頭。
司華遙的眼神變化,讓趙韓青心生膽怯,他後悔了,慌忙伸出手,捂住司華遙的嘴巴,道:“不,今日太晚了,我……朕該睡了,明日還要早朝,朕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鼻間是藥膏的味道,捂住他的嘴的是那只受了傷的手。司華遙攥住他的手腕,把手拉了下來,狠心說道:“本王今日索性把話說清楚,省得以後麻煩。”
一陣陣心悸傳來,趙韓青伸手捂住胸口,呼吸開始困難,道:“王爺,我……我的心好疼……”
司華遙察覺不對,連忙扶住了他的身子,緊張地問道:“你的藥呢?”
趙韓青看向門口,道:“在……外面,那個荷包裏放着。”
司華遙急忙将他抱到床上,腳步匆匆地跑到隔間,找到了那個荷包,倒出一顆藥丸,又快步回到床邊,道:“趕緊吃下去!”
趙韓青抓住他的手,道:“王爺不說,我便吃。”
看着他發青的嘴唇,司華遙心急如焚,道:“不說,快吃了。”
趙韓青這才張開嘴,把藥吃了下去。
司華遙又給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臉色才好上了些許,司華遙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到底是心軟了,“皇上在這兒睡吧,本王去隔間。”
趙韓青伸手握住胸口,道:“王爺,我的心還是疼得厲害,我是否快死了?”
司華遙的心一陣揪痛,道:“死不了。”
“若我死了,王爺可會忘了我?”趙韓青看着司華遙,眼淚湧出眼眶,順着臉頰滴落在枕頭上。
“咳咳……”
喉嚨突然一陣發癢,司華遙不自覺地咳了起來,将他脫口而出的‘會’字給蓋了過去。他連忙起身去拿藥,就着水吃了下去,這才舒服了些許。
趙韓青撐起身子看過去,關切地問道:“王爺,可好些?”
“無事。本王累了,歇着吧。”
司華遙沒再多話,轉身走了出去。
趙韓青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心裏難受極了,一個門裏,一個門外,他們明明只隔了一道門,為何就好似隔了天塹,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呢?
司華遙躺在軟榻上,心情同樣難以平靜,就在趙韓青問他的那句話時,他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掐住一樣,難受得厲害。
“難道我也對他動了心?”司華遙随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怎麽可能?我性取向正常,怎麽可能喜歡上男人?再說,在他眼裏我是司南遙,他喜歡的也是司南遙,我跟着瞎摻和什麽。”
想到這兒,司華遙心裏格外不是滋味,司南遙惹下的爛攤子,憑什麽讓他來收拾。煩躁地翻了個身,心裏想着還是早點離開為妙,省的節外生枝,否則想走都難了。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兒,司華遙才算睡了過去,直到殿外傳來洪陽的聲音,“王爺,您該起了。”
司華遙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無奈地嘆了口氣,忍不住在心中哀嚎: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鬼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再不情願,該起還是得起,他剛坐起身,門便開了,趙韓青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只是眼睛有些腫,似是哭了許久。
“王爺醒了。”
“嗯。”司華遙淡淡地應聲,一時對他無話可說。
“昨日是朕不對,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司華遙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嗯’了一聲。
趙韓青心裏不是滋味,“那朕來侍候王爺更衣吧。”
“不必。”司華遙拒絕,不給趙韓青說話的機會,揚聲說道:“進來吧。”
殿門被打開,洪陽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數名內侍,手中捧着洗漱用品。
看着司華遙側臉,趙韓青心裏越發難受,為何每次他覺得兩人的關系親近時,總會是這樣的結局?唯一能回答他的是司華遙,偏偏他又不敢問,尤其是在昨晚之後,他總覺得一旦司華遙回答了他,那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
洗漱、更衣、用膳,兩人雖一同進行,相隔最多不過數米,卻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氣氛壓抑到他們都覺得心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司華遙将章轍制的藥遞給趙韓青,道:“皇上找個機會把藥給蘭嫔服下。”
趙韓青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接,在看到手上的紗布後,又換成了左手,道:“好。”
“那就走吧,時辰不早了。”司華遙看了一眼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好。”趙韓青輕輕應聲,緊随其後。
……
時間匆匆而過,又過去了三日,馬秀蘭早上起床時,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還伴随着惡心,幹嘔了好一會兒,才算緩過來。
春桃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麽,随即面露喜色,道:“主子,您這反應,不會是害喜了吧?”
三天前,馬秀蘭從乾坤宮離開後,滿心期待地等着趙韓青派人去擡她,誰知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人。她心中惱怒,便派人去乾坤宮打聽,這才知曉原來趙韓青被司華遙叫了去。
雖然馬家的勢力龐大,但給馬秀蘭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時候去蹙司華遙的眉頭,所以即便她再氣悶,也只能忍着。
好在第二日趙韓青便召見了她,當她看到趙韓青手上和脖子上的傷時,心裏的氣悶轉變成心疼,對他一陣噓寒問暖。
趙韓青對她的态度也好了許多,她以為趙韓青是出于愧疚,也就沒多想,那件事便算是過去了。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她總會得償所願,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馬秀蘭收回思緒,忙問道:“我的月事是幾時來着?”
春桃想了想,道:“應該是昨日,主子可有感覺?”
馬秀蘭搖搖頭,道:“快去叫太醫。”
“是,奴婢這就去。”
春桃剛走到門口,就聽馬秀蘭說道:“找崔太醫。”
春桃應聲道:“是,奴婢明白。”
馬秀蘭在侍女的侍候下,簡單地洗漱一番,還專門找了件寬松的衣服換上。當她收拾完時,正巧太醫也到了。
崔顯來到近前,行禮道:“微臣參見蘭嫔娘娘。”
“崔太醫免禮。”
“多謝娘娘。”崔顯起身問道:“不知娘娘的身體有何不妥之處?”
馬秀蘭溫聲說道:“今早起身時,本宮突然覺得頭暈目眩,還有些惡心,便派人去請崔太醫,給本宮瞧瞧。”
“能為娘娘辦事,是微臣的福氣。那微臣便給娘娘診診脈。”
馬秀蘭點點頭,道:“來人,給崔太醫賜座。”
“是,主子。”春桃給崔顯搬了個凳子,道:“崔太醫請坐。”
崔顯謝了恩,坐到了凳子上,随後拿出脈枕給馬秀蘭診脈。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崔顯收回了手,笑着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這是喜脈!”
馬秀蘭聞言臉上一喜,忙問道:“崔太醫可确定?”
“千真萬确!”崔顯奉承道:“娘娘可是首位懷上龍嗣的嫔妃,真是可喜可賀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馬秀蘭不禁欣喜若狂,道:“春桃,賞!”
春桃連忙應聲,從袖中掏出銀票塞到崔顯手中,道:“崔太醫,主子的胎以後就靠您看顧了。”
崔顯也不客氣,将銀票收了起來,道:“多謝娘娘賞,微臣定盡心盡力,确保龍胎安全降生。”
“本宮有孕的消息暫時不要傳出去,崔太醫還要保守秘密。”馬秀蘭伸手摸摸平坦的小腹,眼底閃爍着溫柔的光,道:“本宮想确保萬無一失後,再将這個消息親口告知皇上。”
“是,娘娘,微臣明白。”
崔顯在宮中做太醫已不是一日兩日,見慣了為了子嗣互相算計,明白馬秀蘭的擔憂。↓
“崔太醫,本宮這是第一胎,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娘娘剛剛懷孕,正是容易滑胎的時候,要切記不能侍寝……”
崔顯滔滔不絕地說,馬秀蘭認認真真地聽,轉眼便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那本宮何時才能再侍寝?”雖然有了龍胎,可她不能保證別人就懷不了孕,她還是要争趙韓青的寵愛。
“懷孕五月後,娘娘便能再度侍寝,不過也要看胎像如何。”
“好,本宮記下了,多謝崔太醫。”
“那微臣給娘娘開些安胎藥,您先喝着。”
“好,有勞崔太醫了。”
……
崔顯剛出昭華宮,司華遙便收到了消息,吩咐道:“你派人好好查查崔顯。”
洪陽一怔,随即說道:“王爺是懷疑他是馬家的人?”
“宮妃懷孕,就相當于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這般說不只因懷孕生子很危險,還因牽扯的利益關系,太多人不想讓她生下孩子,尤其是這種形勢複雜的朝局下,她的身份又十分敏[gǎn],所以必定會選擇一個絕對信得過的太醫,來幫她保胎。”
“是,奴才這就去辦。”
“記得順藤摸瓜,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是,王爺。”
洪陽剛走,春海便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參見王爺。”
“回來了。”司華遙擡頭看了過去,道:“事情進展如何?”
春海從袖中取出奏折,雙手呈于頭頂,道:“胡詹和餘東海已然招供,山東一事水落石出,這是他們的供詞,還請王爺過目。”
司華遙将奏折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不由驚訝地說道:“竟是金礦?”
“是,山東青州境內藏有一座龐大的金礦,已開采三年已久,他們之所以隐瞞青州大旱,便是因此。”
“金礦啊,還開采了三年之久,那他們得多有錢啊,怪不得能欺上瞞下,連一朝首輔也能拿下。”司華遙越看,心中越是惱怒,道:“內閣四位首輔,居然有三個是他們的人,唯有一個于鶴沒有牽扯,哈哈,好,真是好!咳咳……”
春海見狀連忙勸道:“王爺息怒,千萬保重身體!”
司華遙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禦案上,道:“青州數萬條性命,抵不過他們心裏那點貪欲,真正是該死!”
“王爺息怒,現在已然水落石出,只需将那些蛀蟲連根拔起,便能還朝廷以海清河晏。”
司華遙又咳了兩聲,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道:“這金礦的具體位置還未确定?”
“回王爺,胡詹只知有這麽個金礦,并不知其具體位置。”
司華遙點點頭,道:“東廠的細作可找到了?”
“是掌刑千戶郭長林。”春海跪倒在地,請罪道:“奴才有眼無珠,愧對王爺信任,還請王爺降罪!”
兩名負責審訊的掌刑千戶,一個是胡詹的同黨,一個是馬家的人,這事實在是
巧合得很,若換成別人,司華遙定起疑心。不過這件事倒也給他敲響了警鐘,他看似掌控了朝局,其實各方正暗中發展勢力,蓄勢待發,他要想保住性命,只能将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
“此事确實是你失職,不過本王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帶人親自跑一趟山東,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金礦所在,切記多帶些好手,本王與你先斬後奏之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對于那些為了一己私利,枉顧百姓生命的畜生,司華遙不會手下留情。
“是,奴才定不負王爺所望!”
“對了,你可對郭長林動手?”
“未曾,奴才唯恐打草驚蛇,攪了王爺的計劃,便将其調去別處公幹,他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洩露。”
司華遙聞言松了口氣,道:“嗯,很好,派人盯着,一旦他有異動,馬上着人禀告。”
“王爺放心,奴才已安排妥當。”
“你去吧,盡快動身。”
“是,王爺,奴才告退。”
司華遙又拿起奏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就氣不打一處來,喉嚨一陣發癢,他又咳了起來。
隐在暗處的江林聽着司華遙不停的咳嗽聲,不禁一陣擔憂,看向殿門口的方向,洪陽和春海都不在,門口的兩名內侍只知道傻站在門口,顯然不怎麽中用,猶豫片刻,便翻窗而入。
司華遙聽到動靜看了過去,見是江林有些疑惑,外面下着雨,他一直隐在暗處,身上帶着水氣,道:“你、咳咳、有事?咳咳……”
“屬下聽您咳嗽不止,分外擔心,故而現身侍候。”江林擔憂地走上前,道:“王爺,您的藥呢?”
司華遙解下`身上的荷包,倒出一粒藥丸吃了下去,江林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司華遙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咳嗽這才好了些許。
司華遙緩過了勁兒,道:“你來的正好,本王有事要你去做。”
江林躬身說道:“王爺請吩咐。”
“找人将蘭嫔懷孕的消息散出去,切記要不動聲色。”
“是,屬下這就去辦。”
江林從窗口翻出,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回來的洪陽正在收傘,突然聽到窗口傳來動靜,微微皺了皺眉,連忙走進禦書房,見司華遙安然無恙,不禁松了口氣,問道:“王爺方才可聽到什麽動靜?”
“是江林,本王吩咐他去做點事。”
見司華遙的臉色不好,洪陽不禁關切地問道:“王爺,您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适?”
“無妨。”司華遙咳了一聲,道:“方才已經吃了藥,你去給本王泡杯茶來。”
“是,王爺。”洪陽轉身出了禦書房。
一陣風吹過,帶着股雨後草地的味道,司華遙轉頭向外看去,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放下手中的奏折,他走到窗前,擡頭看向天空,秋日的天很高很藍,尤其是在這沒有污染的時代,深吸一口氣,清新的空氣吸進胸腔,讓人神清氣爽。
司華遙不禁想起趙韓青,這幾日兩人幾乎沒有交流,只有早朝時說上一兩句,他都能看出藏着趙韓青平靜表象下深深的惶恐,他不是不想靠近他,只是害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話。
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司華遙心裏并不好受……
腳步聲響起,洪陽端着茶杯走了進來,打斷了司華遙的思緒。
“今日皇上那邊可有動靜?”
洪陽怔了怔,随即答道:“皇上自早朝後,一直在乾坤宮批閱奏折,沒有與人接觸。”
司華遙點點頭,轉身走了回去,來到禦案前拿起剛剛放下的奏折,道:“今日大考,宮憐可去了?”
“回王爺,憐公子很早便起了身,準時到達考場。”
“邵華呢?身子可好些?”
“公子身子好了許多,現在已能下床,早上還曾送憐公子出府。”
“楚熙那邊可有動靜?”
“殿下這幾日經常出府,去的最多的是書鋪,往往一呆就是一兩個時辰。”
“書鋪?”司華遙微微皺眉,道:“是否與可疑人物有過接觸?”
洪陽搖搖頭,道:“應該沒做過不同尋常之事,畢竟福祿時時跟着,若當真可疑,福祿不會沒有察覺。”
“除了福祿,楚熙的那個貼身內侍也跟着嗎?”
“是,跟着。自從他傷好以後,殿下便将其帶在身邊。”
“不光要盯着楚熙,還要盯着那個內侍,他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是,奴才謹記。”洪陽猶豫片刻,道:“王爺,殿下與衛公子有過接觸。”
“衛橋?”司華遙愣了愣,眉頭随即皺了起來,問道:“上次他借銀子是為何來着?”
“回王爺,綢緞莊的貨品在運輸時遇到了問題,以致不能按時交貨,那五千兩是賠償。”
“五千兩的賠償?為何如此多?”司華遙的眉頭皺緊。
“衛公子賣的都是上好的絲綢,與人簽訂的契約違約金便是五千兩,白字黑字寫的很清楚。”
“這麽巧嗎?”司華遙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夜闖王府的高手,道:“你可還記得那日春海追出去的那個刺客?”
洪陽微微怔了怔,随即說道:“奴才記得,王爺的意思是那人與殿下有關?”
“現在想想也不無可能。”
司華遙了解劇情,他清楚楚熙的能力,也了解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手上掌握的勢力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楚熙被他帶進王府是臨時性決定,他的人不知其中緣由,自然要過來詢問。
“王爺放心,奴才會叮囑福祿,好好盯着。”
“讓人查查那間書鋪,還有這些日子楚熙去過的地方。”
“是,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還有衛橋,仔細查查那次意外,本王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再查查他最近在做些什麽。”
“是,王爺。”
衛橋是司南遙的表哥,知曉司南遙的真實身份,這是一大隐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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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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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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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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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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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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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