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帝王之相

第81章 帝王之相

司華遙不由自主地在海上飄着,也不知哪裏出了問題,雖然有些懊惱,但這一路飄來,他也領略了海上獨有的風景,看到了美麗的海豚、龐大的鯨魚、捕獵的鯊魚群,以及龐大的魚群遷徙。大海時而平靜,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水中的魚和船上的人都是這鏡子上的裝飾;時而狂暴,就像發怒的魔神,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巨浪滔天,好似要将海上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但再美麗的風景也經不住日日看,司華遙已經在海上飄了整整一個月,就這麽不受控制的不知飄向何處?最最最重要的是,這一個月只有他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天長日久下來,誰能頂得住。

在他飄了兩個月以後,終于看到了陸地,不禁欣喜若狂,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就算死,也得找個信號好的地方,萬一冥府的人找不到,那不是耽誤事嗎?

熟悉的人聲在耳邊響起,司華遙忍不住喟嘆一聲,“再待一段時間,怕是我都不會說話了。”

司華遙飄在路上,迎面走來兩個男人,身上背着魚簍,一邊走一邊說道:“唉,你們聽說了嗎?皇上還在尋找攝政王,賞金已經升到了兩千兩黃金。”

“兩千兩?若我得了,豈不是一輩子榮華富貴?”

“你倒是想得美!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攝政王到底為何會突然消失?你說他這王爺做的和皇上無異,怎會舍得?”

“就算是他權勢再大,到底不是皇上,總有一日會被清算。還不如趁還有權勢及時收手,帶着這些年搜刮的金銀珠寶離開,去哪兒不能做個富貴閑人。”

“攝政王消失了,受益最大的是皇上,為何皇上還要去找?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是不是傻?皇上找他自然是為了報仇,這些年這小皇帝可沒少受罪,他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說的也是。”

司華遙聽得眉頭微蹙,心中嘀咕道:“事,我替他辦好了;趙國,我也歸還了,他還想怎麽樣?”

又是一個月過去,司華遙依舊沒有轉世投胎或者重生,他像是被牽引一般,來到了皇宮,這個他永遠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小亮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趙韓青擡頭看向窗外,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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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已經子時了。”

“去備水,朕要沐浴。”

“是,皇上。”

司華遙打量着趙韓青,他清瘦了許多,兩頰沒了肉,身上的衣服也顯得寬大了許多;眼底青黑一片,顯然是長期失眠所致;最讓司華遙驚訝的是他的兩鬓,不過二十的年紀竟生了白發。

就在司華遙盯着趙韓青出神時,殿門被推開,一衆內侍走了進來,兩人擡浴桶,其餘人灌水,很快水位便到了二分之一的位置,于是他們停了下來,相繼退出了大殿。

“沐浴?”

見趙韓青脫衣服,司華遙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移開視線,忍不住小聲吐槽道:“不是,人家當鬼,我也當鬼,別說害人了,我連自己都控制不了,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嘩啦’的水聲,吸引了司華遙的注意,下意識轉頭看過去,正巧看到他邁進浴桶的一幕,纖細的腰,渾圓的[tún]瓣,以及……

司華遙慌忙移開雙眼,若不是他現在是靈魂狀态,估計這會兒得臉色爆紅,心跳加速了,“我是身不由己,不是偷窺狂!”

“司華遙……”

司華遙一怔,随即看向趙韓青,心虛地以為他能看得見自己,可他的眼睛看着的是別處。

趙韓青低垂的眸子紅了,一顆淚珠滴落在水面,發出輕微的聲響,“你到底在何處?”

看着他滴落的淚珠,聽着他輕聲的呢喃,司華遙的心疼了一下,他奇怪地低下頭,伸手去摸自己的身體,手不出所料地穿了過去,他分明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心痛?

趙韓青蜷縮起身子,“我沒想害你,真的沒想害你,我只是,只是……”

對于曹明珍的事,司華遙一直耿耿于懷,只因他真的對趙韓青動了心,卻沒想到過往的種種,只是趙韓青的一場算計,這對他是很大的打擊。要知道,對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來說,讓自己接受喜歡上男人的事實,需要多少心理建設,只可惜……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無論趙韓青是有心要害他,還是別有目的,結果是他死了,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趙韓青就那麽蜷縮在浴桶裏,一動不動地呆了半個時辰,直到殿外的小亮子出聲提醒,這才起身邁出浴桶。

司華遙學聰明了,在他起身的剎那移開了視線。本以為不去看就不會覺得尴尬,可聽着窸窸窣窣的聲音,更讓人想入非非。司華遙不禁開始自我懷疑,第一次當鬼,他沒什麽經驗,怎麽死了死了反而變得敏[gǎn]了?

‘咔噠’,輕微的聲響再次吸引了司華遙的注意,本以為趙韓青已經穿好了衣服,哪知他依舊光着,此時正跪坐在床上,剛才的聲響是打開暗格發出的。

那條熟悉的銀色鏈子被拿了出來,趙韓青将它拿在手裏,漂亮的鳳眼裏閃過複雜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似是回了神,熟練的将鏈子穿上,将鑰匙鎖進一個木盒裏,随後又拿出那根圓柱形的玉石……

司華遙太過震驚,完全忘記回避,就那麽直勾勾地看着,“為何……”

趙韓青做完這些,蜷縮進被子,這才讓內侍将東西清理出寝殿。司華遙看着他,久久無法回神。

半夜時分,趙韓青好似被噩夢糾纏,眉頭緊皺,額角出了不少冷汗,嘴裏不停地呢喃着:“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司華遙在一旁看着,心裏忍不住在想他到底夢到了什麽。

在一陣掙紮後,趙韓青睜開了眼睛,兩眼無神地看着床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痛苦地雙手抱頭,一坐坐到了天亮。

看到這兒,他終于明白為何趙韓青眼底青黑,為何消瘦至斯,心中難免觸動。若這樣下去,他的身子遲早會垮的。

司華遙摸向胸口的位置,他的手依舊從其中穿過,可心真的在疼,“趙韓青……”

早朝上,兵部右侍郎邝冉上奏,“啓禀皇上,西南八百裏加急,說楚國有兵馬調動,恐生戰事,忘皇上定奪!”

趙韓青聞言面沉似水,沉聲道:“怕是楚肖王将攝政王出走、西南總兵落馬的消息帶回,,楚皇以為有機可趁。好,很好,傳令下去,合兵三十萬,直指西南,朕要禦駕親征!”

戶部尚書梁顯出列,道:“皇上,如今趙國乃多事之秋,河南、山東災害頻發,實在不易動兵。”

“你以為我們不動,他們便不動了嗎?”趙韓青冷哼一聲,道:“若我們不動,動得可就不止楚國了。”

司華遙眉頭緊鎖,忍不住嘆了口氣,趙韓青說得沒錯,楚國只是試探,齊國則在觀望,若不能給出态度,那齊楚兩國很有可能再次聯手,那趙國危矣。

底下的大臣都是城府極深之輩,自然也能明白其中厲害。

邝冉出聲說道:“皇上,禦駕親征實在太冒險,臣願領兵前往,護衛我趙國太平。”

“不,禦駕親征勢在必行!朕要讓他們知道,趙國不止有司華遙,還有趙韓青!”

趙韓青眼神堅定,擲地有聲,殿中衆人雖憂心忡忡,卻也未在多言。

“此事已定,擇日出征,退朝!”趙韓青說完起身離開。

小喜子忙揚聲唱道:“退朝!”

一衆大臣紛紛跪倒在地,“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華遙不由自主地跟在趙韓青身邊,看着他走出奉天殿,來到隔間內。

“宣翼王觐見。”

小亮子忙應聲,“是,皇上。”

禦書房內,趙韓青剛做好,小喜子便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啓禀皇上,錦衣衛指揮使劉宗求見。”

“讓他進來。”

司華遙好奇地看了過去,這個劉宗他還真沒什麽印象。※

殿門被推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相貌端正,一臉的正氣,若非得知身份,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是錦衣衛指揮使。想到這兒,司華遙腦海中閃過胡逸那張帶笑的娃娃臉,當初初見胡逸時,也這般想過。

“皇上,臣抓到了高明遠。”

劉宗的話拉回了司華遙的思緒,高明遠并沒有随他們離開,而是回了宗門,原本約定在臨海的城鎮彙合,但等了三天,他也沒到,便留了人在小鎮上給他帶路,五個月過去,為何他沒上島?

“高明遠?”趙韓青的眼睛一亮,道:“他在何處?”

“正在诏獄關押。”

“把他帶來,朕要親自審問!”

“是,皇上。”

距離司華遙離開,已過了五月有餘,趙韓青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的下落,本以為司華遙那麽多男寵,總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不曾想全都下落不明。高明遠可能是他找到司華遙唯一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司華遙眉頭皺緊,“趙韓青,你想做什麽!”

趙韓青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個時辰,劉宗方才帶着高明遠進了禦書房。

司華遙轉頭看去,只見高明遠臉色煞白,嘴唇幹裂,一身的狼狽,很明顯是受了不輕的傷。

趙韓青看得眉頭一皺,道:“去傳太醫。”

小亮子一怔,随即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殿中衆人齊齊看向趙韓青,有些不解他的用意。

趙韓青來到高明遠近前,蹲下`身直視他的眼睛,問道:“他在哪兒?”

“皇上在問誰?”高明遠平靜地與他對視。

趙韓青眼神微眯,“司華遙。”

“王爺已把趙國拱手相讓,皇上還想如何?”

“趙國本就是朕的,談何相讓?”

“本就是?”高明遠譏诮地笑笑,“皇上說這話不覺心虛?”

趙韓青神情一滞,高明遠說得隐晦,他卻聽得明白,趙國是他祖父使用卑劣手段,從司南皇室手中搶來的,而司華遙是司南皇室遺孤,是司南國唯一繼承人,文韬武略更勝于他,若司華遙複國名正言順,他又有何臉面說趙國是他的。

劉宗見狀出聲喝道:“放肆!竟敢如此與皇上說話,你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呵呵。”高明遠笑了起來,道:“在高某心中,只有王爺值得敬重,爾等不配!”

“你……”

“退下!”趙韓青打斷劉宗的話。

“皇上……”劉宗有些怔忪地看着趙韓青,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滾出去!

”趙韓青冷聲喝道。

劉宗被吓了一跳,忙躬身說道:“是,臣告退。”

高明遠還以為趙韓青會被激怒,沒想到他會是這般反應。

“朕想找到他,并無傷他之意,即便他不回來也沒關系,朕只想知道他在何處,能偶爾去看看他就好。”

高明遠看着他的眼睛,一時有些動搖,卻很快堅定了立場,道:“王爺不想見皇上。”

“那朕便不讓他見到朕,只遠遠地看他一眼也可。”

“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高某也不知王爺去了何處。若非如此,高某早就追随王爺而去,又怎會被抓到。”

“即便你不知他具體在哪兒,總該有個方向吧,只要你肯告訴朕,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滿足你。”

高明遠的眼神閃了閃,道:“皇上此話當真?”

“朕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好,只要皇上幫高某滅掉明心宗和逍遙宗,高某便将王爺的去向告知。”

“明心宗、逍遙宗?”趙韓青微微蹙眉,“你為何要這麽做,他們與你有何仇怨?”

“明心宗聯合逍遙宗滅了三清宗滿門,高某發誓必報此仇!”

看着高明遠仇恨的雙眼,司華遙微微一怔,他知道三清宗被滅一事,所以提醒過高明遠,所以他未跟随他們一起離開,專門回宗門警示,未曾想竟還是被滅了門。

“朕怎知事後你是否會如實相告?”趙韓青精明得很,不會只因高明遠一句話便相信。

“皇上可将高某留在身邊,若高某所言有虛,皇上随時可取高某性命。”

趙韓青沉吟片刻,道:“朕可以答應你,不過你需告訴朕,他大體的去向。”

高明遠沉默了一會兒,道:“往南而去。”

“南?”趙韓青眉頭皺緊,呢喃道:“西南?難道他早就料到楚國賊心不死,故意隐藏行蹤,好有個發兵西南的由頭?還是說他是為了楚熙?”

司華遙聽得眉頭直皺,卻什麽都做不了,真是心急如焚!

“啓禀皇上,太醫在殿外等候召見。”

小喜子的聲音打斷了趙韓青的思緒。

“讓他在偏殿候着,把劉宗給朕叫來。”

“是,皇上。”

殿門被打開,劉宗從殿外走了進來,道:“微臣參見皇上。”

“把他帶下去,讓太醫給他瞧瞧,派專人看管,若他出現任何意外,朕便要了你的腦袋。”

劉宗瞥了一眼高明遠,道:“是,微臣明白。”

劉宗帶着高明遠剛出殿門,就碰到了趙清寧,忙行禮道:“下官劉宗參見王爺。”

趙清寧點點頭,視線落在高明遠身上,剛想問話,就聽小喜子說道:“王爺,皇上有請。”

趙清寧又看了高明遠一眼,随即轉身進了禦書房,來到殿中,有些敷衍地行禮道:“明羽參見皇上。”

“免禮吧。”趙韓青繞到禦案後坐了下來。

雖然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但趙韓青的變化很大,不似之前的情緒外露,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本以為司華遙走了,朝堂會亂作一團,不曾想他處理的得心應手,不見一絲慌亂。

趙清寧最初很是不解,後來在影一的提醒下,便想通了其中關竅。趙韓青之前的種種,皆是在向司華遙示弱,讓司華遙降低警惕心,以待羽翼豐滿将其反噬,所以才藏起了他的鋒芒。如今司華遙不在,他便現了本相。畢竟他可是先皇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怎能是無能之輩。

想通這些,趙清寧不禁心生慶幸,好在當初他沒動歪心思,否則這會兒會是什麽下場,還真說不清。果然跟皇室中人比心機,他還是嫩了點。

“不知皇上召我過來所為何事?”

“朕不日便要禦駕親征,決定由你随行。”

“什麽?皇上要禦駕親征,還要我随行?”信息量有點大,趙清寧有些發蒙,道:“皇上為何會做此決定,到底發生了何事?”

“昨日收到西南八百裏加急,言楚國陳兵邊界,蠢蠢欲動,朕不能坐視不理。”

“即便如此,皇上也無需禦駕親征吧,還……若有個萬一,那趙國豈不完了?”

趙清寧不想去,打仗可不是鬧着玩,一不小心便會丢了小命,哪比得上京都,歌舞升平,逍遙快活。

“你不想去?”趙韓青一語中的。

趙清寧聞言頓時有些心虛,道:“我文不成武不就,跟着也是拖累,還不如留在京都,幫皇上坐鎮。”

“你想趁朕禦駕親征,謀奪皇位?”趙韓青平靜地看着他。

“當然不是!”趙清寧下意識反駁,道:“我們可是親兄弟,我怎會做這種事。”

“‘自古皇家無親情,王爺若想要皇位,就不該心慈手軟’。”

趙清寧聞言一怔,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是司華遙離開那日,影一和他說過的話,沒想到竟被趙韓青聽了去。只是,他既然聽到了,為何沒采取行動?

“攝政王遁走,必然會引起朝廷動蕩,朕不想節外生枝。”趙韓青給出了答案。

趙清寧‘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皇上,臣絕無此意,還請皇上明鑒。”

趙韓青沒有回話,而是從禦案後走了出來,來到趙清寧身旁,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司華遙看着面前的兩兄弟,雖然不甚明了發生了何事,卻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定是自己離開後,趙清寧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被趙韓青抓到。

趙清寧跪在地上,明明趙韓青什麽都沒說,卻讓他心生畏懼,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

“你說的對,我們是親兄弟。”就在趙清寧以為自己無法活着走出這裏時,趙韓青終于開了口,“未免我們兄弟之間有所誤會,這次出征便由你随行。”

趙清寧心裏明白,若他敢說不去,趙韓青定會找他清算,雖然他有影衛,畢竟是數量稀少,若是他們對上,那就不是雙拳難敵四手那麽簡單了,除非是暗殺。可暗地裏還有個司華遙在盯着,他現在也只能暫時屈從,再另行打算。

“是,臣遵命。”

“翼王心中可在思量,是否有把握暗殺朕?”

趙清寧心髒驟然一縮,慌忙說道:“微臣不敢。”

“是嗎?”趙韓青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道:“朕不如皇弟那般受母後喜愛,為皇弟培養影衛,處處鋪路,只能靠自己。好在這五個月朕也收買了不少高手,若是皇弟真有此心,不妨一試。”

“微臣不敢!”趙清寧的身子又彎下去幾分,感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趙韓青,而是司華遙。

“退下吧,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趙韓青輕蔑一笑,收回視線,重新走回禦案後。

“是,微臣告退。”不敢多留,快步離開禦書房。

趙清寧此時的趙韓青與司華遙來說十分陌生,不再愛哭,也不再易怒,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十足,更像是一代帝王。

“他原本就是如此,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是專門演給我看的。”

看着禦案後的趙韓青,司華遙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慶幸他有執掌趙國的能力,又有些接受不了他的欺瞞。不過轉念一想,這一切的根源都在司南遙身上,若非他囚禁虐待趙韓青,趙韓青也不會為了自保僞裝自己。

“司南遙啊司南遙,你惹得爛攤子憑什麽讓我收拾?”☉

即便司華遙再氣憤,也再找不到司南遙,只能啞巴吃黃連,吃了這個悶虧。

一個月後,趙韓青在召開誓師大會後,率軍前往西南,朝中掌事的是內閣大學士于鶴。

于鶴在司華遙在時,便是中立派,鑒于他剛正不阿的本性,以及出類拔萃的才能,趙韓青提拔他做了內閣首輔,由六部尚書輔佐,在他出征這段時日,處理朝中事宜。當然,趙韓青并未全部放手,一些重要事宜,還需經過他批準才能生效。

三個月的行軍,司華遙被迫跟在趙韓青身邊,看着他有條不紊地處理政務,了解邊城地貌,與軍中大将商讨行軍事宜。誰也不會想到白日沉着冷靜的帝王,晚上卻是另一幅模樣。

噩夢每日準時到來,他每日睡不過三個時辰,司華遙覺得那銀色的鏈子就像一把枷鎖,将他牢牢地困在夢魇裏,他是在用這種自虐的方式懲罰自己。

這天大軍來到玉城,再往前行百裏,便是邊疆重鎮奇城,距離楚國答應割讓的湖城相聚兩百裏。趙韓青之所以放回楚國三兄妹,就是因為楚皇答應割讓湖城,可就在一個月前,湖城又被楚國搶了回去。駐守在湖城的兩千趙軍全軍覆沒。

趙國三十萬大軍來到玉城便停了下來,一停就是三日。就在楚國邊将疑惑趙韓青為何按兵不動時,一支精兵已經繞到了湖城之後,在第四日的破曉,發動了猛烈進攻。

兩面夾擊之下,又沒有救援,楚軍僅撐了三日,便被破城,湖城再次被趙國占據。

此次交戰,讓司華遙看到了趙韓青軍事方面的天賦,怪不得原劇中他能一統三國。

而就在趙韓青率衆進入湖城時,一只利箭急射而來,司華遙驚呼出聲,下意識上前,利箭從他眉心穿過,直指趙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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