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戴明望看着成圓對他擠眉弄眼,覺得不忍直視的別過了頭。
他可沒有膽子在老板與人談話時出聲,他還沒活夠呢。
徐子舒聽了公孫黎略帶冷意的質問,微笑着道:“公孫小姐誤會了,我是見池先生受了傷,心中擔憂,派人去照顧其安危而已,不成想,竟令二位誤會至此。”
饒是他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他是在監視池沼的一舉一動,這其中包含何種目的,想來也不會令人愉快。
公孫黎心知肚明,徐子舒是沖着她來的,并且也知曉她是妖。
她出來至今還未見到任何一個相識之妖。
根據池沼所說當初她被封印後,這片土地歷經長達十餘年的戰火,便是妖都只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公孫黎明白,妖實在過于神奇,為了它們的能力,也會被各路人馬圍捕。
可是對于妖來說,不自由,毋寧死。
所以徐子舒是從何處知曉她的身份的?
莫非又是賀情那厮?
公孫黎不動聲色,神情漠然,仿佛世間之事皆不在她眼中,只往那一坐,便是紅梅開在天山之巅,美豔至極卻只能仰視。
戴明望小心的偷看幾眼,心中惋惜,公孫黎怎麽偏偏就是妖,若是普通人,他也不需要顧忌,只憑心意。
成圓一直看着他們幾個,自然也沒有錯過公孫黎進來時徐子舒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豔。
同樣的,她雖然天真卻不蠢,非常清楚無論多美麗的女人,當她和利益在同一天秤上時,分量是永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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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黎在想,自己身上有什麽是令徐子舒感興趣的。
而且一定是有別于其它的妖。
公孫黎相信這世上一定還有其它的妖存在,畢竟它們的壽命少說也有幾百年,一場戰火是不可能殺死所有的妖的。
除了與生俱來的天賦,便是她身上這顆獨一無二的永生之心了,但是這顆永生之心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永生。
譬如,賀情,奪了半顆心也不過增加幾百年的壽命而已,當然了,這件事他并不知曉。
公孫黎幾乎冷笑出來:又是一個觊觎她心的貪心之人。
徐子舒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樣,他認為在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之前輕舉妄動是相當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
而他自認為不是個蠢人。
他微笑着看着公孫黎,等菜上來又讓服務員将公孫黎點的菜放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如同一個紳士。
起碼成功的蒙騙了成圓,這小妮子有警惕性但是不多。
徐子舒端起酒杯:“公孫小姐,你比照片裏更加迷人。”
公孫黎:“你倒是比外表看起來更加變态。”
徐子舒一飲而盡,朝公孫黎亮亮酒杯:“看來公孫小姐對我還是有些誤會。”
一頓飯只有成圓是真的在吃,吃的挺肚扶腰,到了嗓子眼。
“何必如此。”公孫黎以為是包間氣氛壓抑,所以埋頭吃,覺得這丫頭實在是可愛。
成圓難受的皺眉,打了個嗝,道:“我膽小從不敢來夜市,更不要說能吃到紅樓裏的菜了,或許我這輩子就這一次機會,而且确實好吃。”
竟然是這個原因,公孫黎哭笑不得。
“這黑市魚龍混雜,你确實不去的好。”公孫黎道。
成圓點頭:“我才不想去呢,哥哥會擔心的。哥哥說黑市很危險,就算是死了,也就是白死了。”
回去時,晨光微熹,街上已經有人。
成圓打了個哈欠:“啊~我好累好困啊。”
回到房間,手機收到短信:期待下次和公孫小姐的見面。
公孫黎掃了一眼就删了,垃圾短信。
自己這顆心惦記的人還真不少。
各個都想長生,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公孫黎手摸上胸口處,自她化形以來吃過最大的虧就是在賀情手上。
怪道小道士時常說,妖可怕,可是最可怕的是人心,
彼時公孫黎還不明白,賀情讓她明白了何為人心可怕。
在豐南又待了兩天,公孫黎便退房準備找個沒人的深山度過十五的來臨。
成圓滿臉不舍:“公孫姐姐,我舍不得你,你真的要走了嗎?不能再多住幾天嗎?”
公孫黎:“小圓,以後快樂些。”
成圓愣了,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重重點頭:“我會的。”
機場。
公孫黎坐等着檢票,手機響了。
池沼擔心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進公孫黎耳朵:“公孫黎,今天已經十三號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公孫黎想着自己每月十五時疼得幾乎暈厥,也讓池沼擔心,那就十五一個人熬過去。
所以她道:“我還有事沒解決,暫時不回去。”
池沼一聽更擔心了:“可是十五你的狀态實在太糟糕了,沒人陪着,我不放心。你在哪兒,我過去陪你。”
“池沼,你不用這麽擔心,”公孫黎撩了一下黑底織金的裙擺,語氣緩緩,“池沼,我是妖,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你就好好養傷,否則,你就算來了,究竟是誰照顧誰?”
池沼語塞,恨自己怎麽就傷的這麽重。
悶悶道:“那好吧,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十五那天關好門窗。我給你轉了點錢,不要給我省錢。”
挂了電話,公孫黎納悶,池沼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明明剛見面時挺沉默寡言的一個人。
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性格?
上了飛機,戴上眼罩,睡了一路。
下了飛機直接打車到民宿。
這個民宿主打“人與自然”,開在山裏,景色非常美,價格也十分貴。
“歡迎光臨。”
公孫黎對于入住已經熟練了。
辦理好入住,工作人員帶她去了總統套房。
“公孫小姐,有需要請按這個按鈕,我們會過來的。”
公孫黎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湧進房間。
閉眼感受,微風拂面,帶着山裏獨有的濕意,舒服極了。
她喜歡這種感覺,沉浸在綠色海洋中,思緒放空,只感受着這美妙的輕.撫。
她終究是古樹化形,過去的千萬年她都是紮根在廣袤的森林中,即便後來得遇機緣化形,大部分時間也是待在令她舒服的山裏。
若是當初她多留一分心,如今也就不用遭受剜心之痛了。
想她過去多麽肆意張揚,如今卻實力大退,飽受折磨。
心頭思緒萬千,物感其類。
夜幕降臨,公孫黎立于窗前,等待着午夜的到來。
她一躍而下,身形快速移動,閃了閃就消失在林間。
唯有民宿門上的螢火之光與天上的月亮知曉她已經離開。
馬上就要到十五了,池沼立在窗前,擡頭看着月亮,滿心擔憂,偏偏自己幫不上忙。
她的剜心之痛非平常手段可解,唯有拿回心,這是唯一的辦法,可偏偏賀情隐匿極深,蹤影難尋。
一開始知道自己放出來一只妖,恨不能立馬封印回去,妖是多麽可怕啊,她吃人啊。
得知自己與她今後命運相連,簡直絕望的想打死決定來盤龍區的自己。
膽戰心驚的跟在公孫黎身邊,漸漸地發現她與自己從書中得知的妖不一樣。
她對殺人吃肉沒有興趣,看似冷漠,實則最是憐貧惜弱。
也不懂得照顧自己,現代設備更是一竅不通。
本以為她會拘謹甚至于無措,可是沒想到公孫黎她短短時間便游刃有餘起來,這樣的學習能力如何不令人震驚。
池沼不由得面露微笑,她比人更像一個人。
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也不知公孫黎現在怎麽樣了。
池沼憂心如焚。
而公孫黎尋了一顆大樹,擡頭仰望,這棵樹和她的原型有幾分相似,不過小了幾圈。
忽地心口炸開一般的疼痛起來,不過須臾之間她已臉色慘白,稀碎的哀嚎從嘴裏傾瀉而出,斷斷續續。
雖然早已做好準備,可是蝕骨剜心之痛還是令她止不住的的顫抖,痛感一波強似一波,仿佛有人正拿這一把生滿鐵鏽的匕首,一點一點割開胸前的皮肉,又一點一點的順着骨頭将皮肉切割下來,露出陰森森的胸骨來。
胸骨裏跳動的半塊心髒驟然暴露于人前,匕首猛的插.進去,瘋狂攪動,鮮血淋漓。
公孫黎死死咬着牙齒,不讓悶哼溢出喉嚨,整個人蜷縮在大樹根下的凹陷處。
她察覺到每月十五發作時的疼痛似乎又嚴重了,一次比一次程度加重,終于哀嚎出聲,驚起林中鳥。
疼,太疼了,她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一點點碾碎了,沒有一處不疼。
每每這時公孫黎就恨不能立馬殺了賀情,平複疼痛。
池沼看着手表,幾乎是度秒如年,恨時鐘不能立馬跳過十二這個數字。
可是這時間仿佛慢的停滞不前,明明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結果低頭一看,不過十分鐘,怎麽才十分鐘,他都感覺過去幾個小時了啊。
公孫黎每次發作時都是将自己鎖在房間裏,獨自承受,池沼知道她是不想自己看見,以免焦心。
可是他又不是薄情寡義的人,怎麽能夠做到熟視無睹,坦然處之呢。
可是偏偏對人有用的止疼藥,對她是一點用也沒有,幫不上什麽忙。
終于過了十二點,來到十六號了。
池沼卸了力氣,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撐在桌子上,這才穩住了身體。
睡着也湧了上來,眼皮開始打架。
他走到病床,一倒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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