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捉魚

捉魚

十月份的天已微微轉涼，連片的土地都荒蕪着。只有少量的田地裏種着豌豆，這時候還未發芽，只有一道道田埂橫列在一處。

宋耑所居住的村莊名為大田村，村莊占地面積很廣，卻沒有什麽山頭，只有些小土丘。村民便很少有出去打獵的。

村莊的東邊有一條河，是從很遠的地方流過來的。河只有一條，很寬很廣，離田地有些遠。村長便讓村裏的壯丁挖了條只有幾米寬的溝渠，一直通到了西邊的田裏，繞了大半個村莊，而西側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型湖泊。

湖泊雖小，卻也讓許多魚蝦都聚集在這裏。村裏的孩子都喜歡在這湖邊的水草中摸魚，運氣好的常常能摸到好幾尾。

宋耑此時也來到了湖邊，選了一個水草肥美的地方。脫下鞋襪，卷起褲腿，走下了水。

十月份的水帶着些刺骨的寒意，此時雖是晌午以後，水裏的溫度卻絲毫沒有回溫。宋耑站在水中适應了一番後才緩緩向前走去，蕩起一圈圈漣漪。

挽起衣袖，宋耑彎下腰，伸手在水中摸索着。突然感覺腳邊水一陣波動，他立馬向一邊伸手抓去，一條肥美的魚便抓到了手。扔進了系在腰間的簍子裏。

等宋耑走過大半個淺灘，簍中的魚已有好幾尾，擡頭望了望天，似乎感覺時候差不多了，便上了岸。拎着岸上的鞋襪，徒步向家中走去。

此時祁秀兒正收拾好了筆墨，正準備出門尋找宋耑時，便看着他從不遠處走來。手裏拎着鞋襪，褲腿卷的高高的卻仍有不少的水漬，從腳一直到小腿都凍得通紅。

祁秀兒快步上前，接過他手中的鞋襪，有些擔憂地看着他，“你這是去做了什麽？怎麽這幅模樣？”

宋耑沒有說話，将系在腰間的簍子解下來，遞給她，拿過她手裏的鞋襪。祁秀兒連忙打開一來，發現是幾條鮮肥的魚，還在不停地張合着嘴，做着垂死前的掙紮。

“你去捉這些魚做什麽？湖裏水都快要結冰了。”祁秀兒看着他，似有些埋怨又似有些擔憂。

宋耑對她笑了笑，“沒事的，捉幾尾來給你補補身子。”

“我又沒有什麽大病，要這些東西補什麽？你等會回去先坐坐，我去給你燒點水泡腳，免得讓寒氣傷了身體。”

“好。”宋耑似乎很喜歡她這個樣子，眼裏一直帶着笑。

祁秀兒同他一起進了門，将裝魚的簍子放在一旁。便去院中的水缸裏舀了點水，先用木桶放了點水養着魚，又倒了一桶的水在鍋裏，點燃火，不消一炷香的時間，鍋裏便冒起了熱氣。

等水燒的差不多了，祁秀兒端過一旁的木盆，用瓢往盆裏舀着水，用手試過後又加了點冷水。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就端去了房中。

推開房門，宋耑已經坐在了一旁的塌上，身上已換了身衣服，腳上卻還沒有穿鞋。祁秀兒走過去放下手上的木盆，蹲下身，輕輕握住他的腳腕，一點點地放在盆裏。

似又想起什麽，祁秀兒擡起頭問道：“這水溫還合适麽？”一擡頭，便看到宋耑正看着她，接觸到他的目光，祁秀兒臉色微紅，“你看着我做什麽？”

“因為你好看。”

祁秀兒低下頭，便不敢再看他。引得他一陣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