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誰的家屬

誰的家屬

六月二十日星期二，金大為陳松這屆畢業生舉行畢業典禮。

華珊想給陳松一個驚喜，今天特意請了假，早晨六點四十就開車趕到了金大。華珊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後給明珠撥打語音。明珠很快就接聽了。

“華珊，你來的真早！”明珠剛剛洗漱完，她知道華珊今天要來。

“明珠，我剛停好車，正在朝東門走。”

“你還沒吃早飯吧？”

“還沒。”

“那你直接來一食堂吧！我在一食堂門口等你，咱們吃完早飯就直接去大禮堂。”

“好噠~”

明珠和華珊速戰速決，七點十分兩個人就吃完早飯直接去了學校的大禮堂。

陳松接到明珠的微信從裏面快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明珠，高興地迎過來。陳松今天是白色長袖正裝襯衣搭配黑色正裝西褲和黑色正裝皮鞋，梳起了額前的劉海，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等陳松走到近前，華珊忽然從旁邊的柱子後面跳出來，笑着大聲說，“陳松，畢業快樂！”

陳松見到華珊驚喜不已，笑着握緊她的手，湊近耳語，“華珊，你能來真好！”

“喂！喂！喂！”明珠笑着逗陳松，“師兄，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可是我把華珊帶來的！你都不感謝我嗎？”

陳松先把華珊藏在自己身後，才笑着回答，“小師妹，謝謝你！不過今天你只負責把人帶來交給我，後面的時間華珊就都只屬于我了！”

明珠笑笑，認真地說，“師兄，畢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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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師妹！”

“師兄，你今天超帥！”

“小師妹，你今天也換風格喽！”

明珠和華珊今天都刻意打扮了一番。明珠穿的是白色學院風短袖襯衣搭配紅藍相間的蘇格蘭格子圖案的百褶短裙，領子上系了和裙子同花色的領結，手臂上搭着一件同花色的格子西裝。華珊穿的是白色泡泡短袖襯衣外面套了條和明珠一樣花色的背帶過膝長裙。兩個人都化了淡妝。

周圍沒人，華珊柔聲問陳松，“好看嗎？”

陳松握緊華珊柔軟的小手，臉上笑開了花，“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華珊掙脫了陳松的手，挽住了明珠。明珠得意地瞧着陳松，“華珊說今天要和你照相，不能穿T恤、短褲。不過你別得意，我這都是給華珊面子才穿成這樣的！”

“明白！明白！”陳松大方地說，“你倆是珠聯璧合！百年好合！”

“那是！”明珠和華珊的默契再一次完爆陳松。

陳松雙手合十朝她倆拜了拜，“今天是我畢業的大日子，二位祖宗就放過我吧！”

“你小子也有這麽慫的時候！”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華珊和明珠一起轉身查看。盛煜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們身後了。盛煜今天也是長袖白襯衣、黑西褲、黑皮鞋，但他比陳松更加精致、帥氣。盛煜看到明珠一愣，眼眸裏有了閃爍的光芒，嘴邊挂上了微笑。

明珠笑着柔聲說，“師兄好！畢業快樂！”

“明珠，你好！謝謝你！”

陳松壞笑着走過來擋住盛煜的視線，模仿着明珠的語調調侃他，“師兄好！”

盛煜也不生氣，笑着送了他一句，“哥屋恩！”

“好您啦~”

陳松拉着華珊繞過盛煜走進大禮堂，明珠快步追過去拉住華珊的手。盛煜追過來笑着說，“明珠，典禮後一起拍照吧！”

明珠笑着點頭同意，盛煜眼眸中的光芒更盛了。

陳松領着她倆坐在了第六排正中的位子，然後就又和盛煜一起去忙了。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和臺上的發言人平視。大禮堂裏的冷氣開的很足，明珠用手裏的西裝蓋在她和華珊的腿上。“這樣既可以保暖又能防止走光。”

旁邊沒人，華珊小聲問明珠，“剛才是怎麽回事？”

明珠笑盈盈地回答，“不知道！”

八點十分大禮堂已經座無虛席。八點三十分，畢業典禮正式開始。首先是校長講話，依然是‘五分鐘’內結束戰鬥，接下來是優秀畢業生代表講話。華珊推了推正在低頭看手機的明珠，輕聲說，“是盛煜！”

明珠擡起頭，恰好和站在臺上的盛煜對視，明珠捕捉到了盛煜眼中忽然出現的光芒，慌亂地低下頭。片刻後明珠再次擡起頭，盛煜這次沒再看她，明珠偷偷地舒了一口氣，舉起手機剛要錄像就從手機屏幕裏又看到了他深情的雙眸。明珠放下手機和盛煜對視，他忽然笑了，燦爛的笑容照紅了明珠的臉頰，也照甜了她的心尖。掌聲四起，明珠跟着一起鼓掌。盛煜轉身快步走下來，坐在了第一排陳松的旁邊。

典禮的最後一項是校長給畢業生們撥穗。本科生們被分為十人一組，依次上臺。華珊自己拍照片，讓明珠拍視頻。明珠舉着手機，鏡頭始終追随着陳松。等陳松走下主席臺後，華珊拿過明珠的手機‘檢查’她拍的視頻。華珊很滿意明珠的跟拍，毫不吝啬地誇獎明珠，“拍的不錯！把陳松和盛煜都拍上啦！”

“大姐，他倆都快黏在一起了，可不是都拍上了！”

畢業典禮結束後，陳松被同學拉出去拍照。明珠和華珊等到最後才退場，兩個人剛走到走道上，李一諾忽然從後面跑過來，笑着和明珠打招呼。

“明珠，原來你也進來啦！”

“一諾，你坐哪了？我怎麽沒看到你？”

一諾指指後面，“我進來的時候碰到男班長，就和他坐在一起了。我坐在第八排中間，就是男班長旁邊的位子。”

明珠順着一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司馬晨還坐着，他旁邊的空位剛好和自己的位子在同一條線上。明珠心裏不痛快，低頭說了句，“我們先走了，”就拉着華珊快步走下通道，走出大禮堂。

陳松他們這會兒正在計算機學院主樓前的臺階上拍集體照，明珠和華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着等候。明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低着頭沉默不語。華珊只顧着看陳松，沒覺察明珠的異樣。過了會兒，華珊輕聲感嘆，“雖然我家陳松已經很帥很高了，但是和盛煜相比還是遜色一丢丢的！”

明珠擡頭看向他們。盛煜個子最高，站在後排中間的位置，陳松站在他的左手邊，比他矮了一小截。攝影師按下鏡頭的一瞬間，陳松忽然踮起腳，拉近了和盛煜的海拔差。這一幕恰被明珠看到了，她笑着輕聲告訴華珊。

攝影師在前面喊了句，“同學們，咱們再拍一張。”

明珠和華珊都認真地盯着陳松看，他踮起腳的一瞬間兩個人步調一致地放聲大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攝影師舉起相機抓拍下這對年輕女孩爛漫而單純的笑容。隊列中有人被她倆逗得大笑起來，其他人受到感染也紛紛笑起來，片刻後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攝影師連連按下快門，留下了這些寶貴的瞬間。

坐在前排中間位置的校長站起來，轉身面對學生們笑着問，“這是誰的家屬？”

所有人都不笑了，直勾勾地看向她倆。明珠和華珊也聽到了校長的話，害怕地不敢再笑。

“校長，穿背帶長裙的那個是我的家屬！”陳松排開人牆走下來，對着校長呵呵傻笑。同學們大聲起哄，只有盛煜站在原地還一直默默地盯着她倆看。

校長拍拍陳松的肩頭，又問了句，“另一個是誰的家屬？”

陳松趕緊回答，“那個是單身！”

校長大聲稱贊，“姑娘不錯！”

同學們又是一陣哄笑。

校長擡起頭很有深意地看了眼盛煜才收回目光，對坐在第一排的其他校領導說，“親愛的領導們，我們去醫學院拍照吧！”

領導們離開後，陳松被拉着和老師們又照了一輪，之後才跑過來找華珊。“家屬，咱們去照相吧！”

在衆人的注視下，陳松得意地拉着華珊，華珊拉着明珠，三個人快步逃離，去了南面的靜思湖。他們圍着湖走了大半圈才找到一個清靜的地方。三個人高興地互相拍照。明珠先幫陳松和華珊拍了一通，然後是陳松給明珠和華珊拍。

“小仙女，給我和小師妹拍幾張。”

“好嘞~”華珊拿出自己的手機退後幾步。

照片中明珠的神态都是中規中矩的，華珊翻看了一遍照片都不是很滿意，擡起頭提醒明珠，“明珠，你能不能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明珠跑過來佯裝認真地說，“家屬，回頭你在照片裏我的臉下面打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幾個字不就行啦！”

華珊被逗笑，明珠忍了會兒也笑起來。陳松正在看微信，聽到笑聲擡起頭正看到華珊和明珠的笑容，趕緊用手機搶拍下這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陳松的手機響了，是盛煜打來的，陳松轉身跑到一邊小聲接聽。

“哥們兒，我們都快結束了，你怎麽還不來呀？”

“我就不過去了。幫我個忙，你找個能比她高一頭的地方，站上去和她拍張合照。”

陳松着急地問，“為什麽呀？”

“我擔心我現在過去有人會在論壇裏亂吠，我不想她心裏不舒服。而且她現在成績一般，還是先讓她好好學習吧！等她過了英語四級我再追也來得及！”

“哥們兒，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我這是自信！你沒有的自信！小矮子！保密！”盛煜不等陳松拒絕就挂斷了電話。

陳松舉着手機走回來，圍着周圍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塊大石頭，陳松站上去，伸手招呼華珊和明珠。等倆個人湊過來，陳松把手機交給華珊，“小仙女，幫我和明珠再照幾張。”

華珊接過手機，退後幾步。

陳松喊了句，“別拍腳！”

“知道啦！”

明珠心裏奇怪但還是很配合地站在了陳松的身前。陳松稍稍錯身，從前面看好像兩個人挨得很近，華珊抓拍了好幾張明珠燦爛的笑容。陳松跑過去和華珊一起翻看，滿意地點點頭。

華珊建了個微信群，自己是群主，把明珠和陳松都拉了進來，方便三個人共享今天的照片。

“咱的群叫什麽名字？”

明珠不假思索地回答，“三缺一！”

“又不是打麻将！”華珊對這個名字有點兒不滿意，“咱們要不要起一個浪漫點兒的？”

“我都行！”明珠向來不争不搶的。兩個人一起看向陳松。

陳松想了想，很有深意地看着華珊，笑着說，“就叫‘三缺一’吧！”

華珊猜到了陳松的深意，笑着點頭同意。“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