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短信
短信
挂了電話後,裴宴時入睡還挺快的。
但他做了個夢。
夢裏他身處一片白茫茫的混沌裏,四周空空蕩蕩,唯有一團橘色火焰浮在半空,他下意識地想要去觸碰那團火,手還沒碰到,火焰便游弋着往前去了。
他追着那團火,不停地向前,走了很久很久,可是那團火始終和他隔着一截距離,他無論如何也追不上,觸不得。
到了後來,他仿佛跋涉了千萬裏,已是精疲力盡。他不想追了,忽然張開雙臂,猛地向前一撲。
他不确定自己有沒有抓住那團火。
應該是有的吧。
雖然掌心、懷裏都沒什麽實感,但他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灼熱感鋪天蓋地裹住了自己。
他覺得很燙。
那股燙意由肌入骨,像是滾沸的熔岩淌過四肢百骸,将人的五髒六腑、血脈經絡都焚化殆盡。
在這種近乎窒息的灼熱裏,裴宴時聽到很多聲音,那聲音既幽遠又相近,似空谷回響。
“裴宴時,就憑你?你算什麽東西!”
“裴總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自我感覺良好了。容易自取其辱。”
“我不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你。”
“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我們的關系永遠也到不了那一步。”
“就裴總這些個風流事跡傍身,他就不可能接受你作為他的另一半。”
“比起我和他一般般的母子關系,你這個,他看不上的同性戀,你們之間的關系,才更危險更易稀碎吧?”
……
還有一句,自年少時那場大雨下的未央巷裏傳來。
“沒錯,我就是惡心同性戀,惡、心、你。”
那傾盆的雨聲仿佛随着這箭簇般刺向心髒的字字句句,越過時間的河,落在紛亂的耳邊。
這些聲音像是具化成形,互相纏着,扭作一團,在攀比着誰更嘹亮。
裴宴時在這種身受炙烤、耳承轟鳴的折磨下,猛地驚醒。
他驀然睜開眼。
房間內空調大開,冰涼沁心,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他揉着眉心,以肘撐床,慢慢坐了起來。
身受炙烤,是因為晚上喝多了酒,酒精燒心,欲焚五內。
耳承轟鳴,是因為不知什麽時候起,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雷鳴電閃不斷。
裴宴時點了支煙,在床頭燈投下的暖黃光暈裏,眯眼抽了起來。
這場雨連續下了幾日。
這幾日裏,裴宴時手機裏彈出過不少本地新聞。
強降雨造成津州福平區慶陽鎮嶺豐溝附近大範圍山體滑坡,津州消防緊急出動。
西江區臨安街道東部路段一井蓋被暴雨沖走,津州交警變身路标,引導過往車輛繞行。
他們聞“汛”而動,火速出警,駕沖鋒舟救出廠區內五十餘名被困工人。
……
從前這些新聞出現在手機上時,裴宴時的視線都是自動忽略的。現在看到,倒是會下意識地停留一秒。
雨還在下着,但比之前幾天,沒那麽暴烈了。
霏霏細雨,纏纏綿綿地連接着青天與大地。
這一天,是裴宴時的父母和妹妹的忌日,他驅車去了城郊的墓園。
兩座碑,父親裴業行和母親方芳同葬一墓,妹妹裴嫣淇葬在他們旁邊。
裴宴時到了之後,依着碑上的照片順序,往碑前放了三束花,郁金香、野百合、小雛菊。
為防火災隐患,現在公墓禁止燒紙。這兩座碑上的人都是因火離世,所以自從有了這項規定後,裴宴時倒也是規矩地恪守着。
今天也是一樣,他拿着自己帶過來的水果、點心,分別擺在了兩座碑前。
放完水果、點心後,他給裴業行和方芳各倒了一盅清酒。
倒完,他走到妹妹裴嫣淇碑前,看着碑上那張肉嘟嘟的嬰兒小臉,笑着說道:“你還小,酒就不給你喝了,萬一下輩子你投身成了一個小酒鬼,我就罪過了。”
這句話說完,裴宴時就沒再說什麽了。
他撐着傘,很安靜地在雨中站着。
過了有一會兒,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部手機。
是一款諾基亞,早已過時的一款型號,屬于那種就是現在的老人選老人機都會嫌它過于古早的類型。
這部手機裏幾乎沒什麽內容,裴宴時留着它的原因,只因裏面有一條短信。
一條他父親裴業行在當年火海之中生死之際編輯好,強撐着受傷的身體,從窗戶縫隙裏扔出去的那部手機裏的臨終短信。
手機早已不是曾經那部了。早在裴宴時上大學的時候,那部手機就已經徹底報廢,在它報廢前,裴宴時費了些工夫從別的地方淘了十幾個同款手機回來,有二手的,也有新的。
他把父親的那條短信逐一編輯在這些手機的草稿箱裏。
然後在每年他們忌日的前一天,他都會給其中一部手機充好電,第二天帶來墓園。
今年也一樣。
裴宴時打開手機,點進短信的草稿箱。
那條短信再次引入眼簾。
“意外所致,悔意深重,難以言表。小時,如果你還活着,一定往前看,朝前走,不要陷在這場火裏,爸爸媽媽愛你。”
因着裴業行這條短信裏的囑托,不論是事故當年,還是之後的很多年,裴宴時一直都謹記着裴業行跟他說的“往前看,朝前走”,所以在經歷事故之初的陣痛後,他沒有讓自己困在這場惡魔般的大火裏。
他将裴業行對他的期望完成得很好。
有時候,知其過往的人,甚至會覺得他太過涼薄。
如此慘烈的意外,好像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這麽深切的苦痛,好像從來也與他無關。
沒有人知道,每年的這一天,裴宴時都會站在這三位亡人兩方墓碣前,眼眶忍淚忍得通紅地,輕聲地對他早已定格了音容笑貌的家人說“我好想你們”。
離開城郊墓園後,裴宴時又去了城市另一邊的烈士陵園,秦熾的爸爸葬在了那裏。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秦勤當年不完全算因公犧牲,但是基于他本身的職業和他凜然的行為,他還是被追封為烈士,被葬在了這座城市唯一的一方英烈沃土上。
裴宴時到的時候,秦勤的墓前放着一捧新鮮的白菊,顯然是有人來過了。
他俯身,放下一束huang菊。
裴宴時每年也會來這兒,踩着落日黃昏曉的光景。
曾經漫長的時光将記憶沖得很淡,他記得秦勤的恩,擱淺和秦熾斷交時的怨,所以每次站在碑前,看到秦熾來過的痕跡,他內心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如今故人已重逢,心境生了變化。再看那一捧細雨之下被淋得濕漉漉的白菊,他心中竟有一種密密實實的晦澀之感。
在他和秦熾徹底決裂後最開始的那幾年,他最悲觀的時候,站在秦勤的墓前,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你當年沒有沖進火海救我就好了”;再後來,他混得還不錯,獲得了一定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他又覺得,他就應當這樣活,才不枉被人用生命換來的人生。
盡管他早已不再悲觀,但每當他面對這座碑,看着照片上秦熾爸爸溫和笑着的英俊臉龐,那深重的愧意從來都不曾缺席。
只是他很少表露于人前。
一個人太過于記着對別人的愧疚,就容易畫地成牢,将自己困囿其中。
所以,他的歉疚,他的慚愧,他的感恩,只有在每年的這一天,他才會任其洶湧地外洩、漲潮。
雨還在下,細細密密地拍打着他的雨傘。
裴宴時如過去每一年的今天一樣,深深地鞠下一躬,心虔志誠地留下三個字:“對不起。”
從陵園出來,裴宴時在車裏坐着抽了一根煙。
煙畢,他發動車子回春棠園。
雨天路滑,他開得不快。到市裏時,天色已是徹底暗了,城市裏闌珊的燈火一盞盞亮起。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裴宴時的目光被遠處商場外的大型LED屏吸引。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秦熾之前拍的那個消防宣傳短片。
綠燈亮了,車子本該往前開,裴宴時卻打了右轉的方向盤。
右邊的街道允許臨時停車,裴宴時拐過去沒多久就剎停了,因為再往前,商場的LED屏就會脫離他的視野。
裴宴時摁下車窗,點了支煙,邊抽邊看。
這個宣傳片不長,裴宴時剛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播了有三分之一,眼下,一支煙還沒抽完,片子就播到了尾聲。
裴宴時之前聽廖勁講過這個宣傳片小故事,一對年輕情侶創業,為省錢将公寓充作“多合一”場合,導致意外火災,被困人報警、自救,消防員出警、救援。
裴宴時只看過片場拍攝的一些零星片段,現在看成片,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後期加了特效,配了合适的背景樂。
烈火熊熊,濃煙滾滾,穿着藏藍色戰鬥服的消防員迅敏地穿梭其中。
音樂緊張刺激,又隐有悲壯之感。
不得不說,這是一部拍得很有電影感的宣傳短片。從年輕情侶一開始的吵架,到大火吞噬整間公寓,到消防員緊張的現場救援,再到結尾絕處逢生的圓滿,觀衆的情緒從代入,到共情,最後被徹底陶染。
尤其是男女主演的顏值還挺高。
但最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秦熾本色出演的那名消防員。
每當鏡頭給到秦熾特寫的時候,裴宴時都能聽到駐足在他車旁不遠處,也在看着大屏幕上宣傳片的兩個女生,發出一通“啊啊”的亂叫聲。
火場救援的最後,秦熾從二樓輕松躍下,擡眸的一瞬,鏡頭切近,給了他一個長達三秒的特寫。
那倆女生直接瘋了,對視一眼,開始晃彼此的胳膊:“天啊!我天!眼神殺!好帥!這個男的好man!剛才那一眼,我腿都差點軟了!”
“救命啊!這是哪個演員,從沒見過啊,這英俊的臉蛋,這淩厲的氣質,哥哥殺我!”
“和你賭個十塊錢,互聯網即将對此人展開深扒!”
……
她們還在狂贊這個他們以為是素人男演員的臉,這時,已經播放完正片的屏幕上,進入到了參演人員的單人自白環節。
男女主針對片子中出現的,場所“多合一”的不規範利用,提醒大家注意從源頭避免消防隐患。
畫面跳轉,到了秦熾。
屏幕左下方是一行簡潔的文字介紹。
津州京口區消防大隊隊長秦熾
裴宴時呼出一圈煙,隔着迷蒙霧霭,眯眼看着遠處LED屏上正在說話的那個男人,耳邊是那倆路人女生一驚一乍的叫嚷聲。
“媽呀!你看!你看屏幕!”
“什麽?”
“這男的不是演員,居然就是消防員诶,本色出演啊這是!靠靠靠,消防員長這麽帥,是要逆天啊!”
“他剛才跳下來的那一下,又輕松又有力量感,我真的會暈倒!”
……
屏幕上,秦熾說了幾個火災避險的方法後,畫面又跳轉到了下一個人。
裴宴時收回視線,抵滅煙頭。
車裏煙氣很重,他沒急着發動車子開走,摁下了另一邊的車窗,等着對流風将煙味吹散。
遠處屏幕上的宣傳片已經播放至尾聲,高密度的音樂,配上播音腔的旁白。于緊張節奏中,添許多煽情。
“警笛一聲響,消防在路上。”
“風裏雨裏,火裏海裏,戰士上場,熱血一腔。”
“何懼前方連天焰,烈火不熄壯士心。”
……
裴宴時一貫反感這種對犧牲精神的歌頌,只聽了這麽幾句,眉頭已經皺起。恰好煙氣散得差不多了,他摁起車窗,發動車子,掉頭,回到原來的路軌上。
開了十幾分鐘,經過一個T字路口時,他聽見了消防車“嗚嘀嗚嘀”的警笛聲,視線掃過去的時候,那輛消防車恰好到了目的地,停在了在一排商鋪前。
裴宴時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車,是秦熾他們隊的。車的側面,印有他們隊的對标和名稱。
裴宴時腳踩油門,來了個急剎,後面的車輛差點追尾,沖他摁了兩聲尖銳刺耳的喇叭。
裴宴時靠邊停,看着不遠處消防車駐停的方向。
就派了這麽一輛車,應該不是什麽嚴重的火災。
沒多久,幾個穿着橙色搶險服的消防員魚貫而下。
有一兩個眼熟的,但裏面沒有秦熾。
裴宴時頓時沒了興趣,一腳油門剛要踩下,視線卻忽然頓住。
不因有它,只是單純看見了一個畫面。
一個很簡單的畫面。
發生事故的門面應當是一家訂制私人旗袍的店鋪,店鋪的老板是個三十來歲面容姣好身姿窈窕的女人。
她原本站在店門外焦灼等待,看到消防官兵們陸續從車上跳下來,一臉灼色有所緩解。她忙迎上前,領着消防官兵往裏走。
官兵們腳速快,有幾個直接越過她,快步走進店裏。
穿着淺青色旗袍的女人,和身着亮橙色搶險服的消防員錯肩而過的瞬間,有什麽東西電光火石般在裴宴時腦海中飛速閃過。
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不過之前都是雁過不留痕,這一次,他覺得那個東西,此刻就在他腦海中潛伏着、掙脫着,它要出來了,它将從時光的密林裏一點一點地,顯露它原本的面貌。
是什麽呢?
到底是什麽呢?
裴宴時狠狠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這時,對面馬路上,一輛車經過,開車的人大概是想跟誰示意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打了下雙閃。
那亮白的光線仿佛被空氣扭曲般折射進了裴宴時的眼瞳裏,裴宴時感覺自己腦海中像是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驟然擦過。
終于照清了那蟄伏在時光角落裏不起眼的記憶。
他知道那是什麽了。
他知道了!
前幾日,慈善晚宴那晚,他在中庭小花園裏透氣吹風時,看見田夢梨和一個清潔工人擦身而過時,也産生過同樣的感覺。
當時也是如此,素色旗袍和橙色着裝相撞。
十幾年前,他明明也曾見到過這樣的一幕。
那天,火災過後劫後餘生的裴宴時剛出院,他從親戚家偷跑出來,一個人去了宛如廢墟般的未央巷老宅。
他躲在一方被火燒得焦炭般的斷壁殘垣後,蹲在地上,壓着喉管裏洶湧的哽意,悶着自己的嘴巴,嗚咽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記得,到了最後,他整個人虛脫了一樣跌坐在地上,眼淚依然不停在流。
當時正值仲夏,那一日尤其熱,津州氣溫高達四十度,烈陽高照的下午,外頭幾乎沒什麽人。
所以當腳步聲忽然出現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突兀且引人注意。
裴宴時當時哭累了,正坐在地上哧哧地喘着氣兒,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探出半個頭,露出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朝外面看過去。
他看見了秦熾的媽媽田夢梨,她穿着件很素的前開叉旗袍,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腳步飛快地往巷外走。
那個男人不算年輕,看上去得有四十了,他身穿一身橙色的消防員作戰服,裴宴時記得,秦熾的爸爸秦勤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
裴宴時聽見田夢梨很生氣,也很急切地對那個男人說:“誰讓你來這裏的!”
那個男人涎皮賴臉道:“你怕什麽啊,又沒人!”
因為他們走得太快,轉眼就出了裴宴時的視野,裴宴時并沒有聽到他們後面說了什麽。
他當時也沒把這麽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如今,它終于被記憶的主人從瀚海般的往昔裏翻找了出來。
裴宴時想起了那個男人的面貌。
這個人,就是秦熾曾經告訴他的,在當年那起火災事故中介入最深的消防員,秦熾還給他發過這個人的檔案信息。
他就是餘保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