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沒有童逸在身邊,沈煦的生活只有煩躁的工作,再加上童逸說不方便視頻和電話,她的煩躁更甚,臉上挂不住笑臉,被徐舟提醒了好幾次。
早上的業務不多,沈煦站在自助服務機的旁邊當守衛。
這個工作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她拉不了那麽多存款又辦不到那麽多信用卡,賣了基金賣保險,現在又開始賣黃金,這回墊底準跑不了了,到時候扣工資要扣得懷疑人生了,每次拿到那些窩囊廢行長還要pua她一頓說她不努力,真苦啊。
為了達到最低值kpi,沈煦盤算着給自己買一份黃金充數,這樣一算估摸比扣起來少損失一些。
她還沒有送過童逸什麽東西,她屬兔的,要麽買一個兔子挂墜,她看童逸手上的紅繩挂的是桃胡,盤算着換成兔子挂墜也不錯。
“在想什麽呢?”徐曉容的聲音突然在耳邊乍響把沈煦吓得一抖。
沈煦撫着胸口,左右一看,還好徐行長不在,不然要被罵死了,上班發呆把上門的客戶晾在一邊。
“請問您來辦理什麽業務。”沈煦緩了緩立刻變作了工作狀态。
“我來拉我的征信。”徐曉容對着沈煦挑了挑眉,抛了一個十足的媚眼,“想買房子定下來了。”
這女人怎麽這幅德行,在外面對着她擠眉弄眼的。
沈煦心裏對她翻了一個白眼,面上依舊恭恭敬敬地指着面板說:“您點這裏。”
“哦。”
“這樣,您放一下身份證。”
“對,對着鏡頭識別一下。”
在沈煦的指導下,徐曉容很快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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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懂,麻煩沈小姐幫我看一下。”咬着奇奇怪怪的重音,身上勾人的香水味引得沈煦心神不寧起來,莫名煩躁。
“……”
沈煦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拿過了單子幫她一一查看。
“獨守空閨?”徐曉容挨着她,低聲說。
沈煦手一抖立刻把那份材料塞回了徐曉容的懷裏,冷冷地說,“沒有問題,你可以回去了。”
“你看起來很不喜歡我?”
“明知故問。”自己老婆不在身邊,到外面這麽撩人,能讓人喜歡到哪裏去,真是看不出來徐曉容私底下是這樣的。
“我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徐曉容身子向前一傾再一次拉近距離,“和我一樣耐不住寂寞。”
氣息撲在耳邊,沈煦耳朵上細小的絨毛傾刻立了起來。
“請你自重。”
沈煦冷着臉後退一步,在工作地點被一個女人撩這實在是太挑戰她了,她的雙腿甚至開始發軟,眼神飄忽不定生怕同事有所察覺。
搞什麽啊,沈煦一瞬間覺得自己還在活在直女堆裏好。
“你很害怕啊。”徐曉容身子微傾,無形地壓迫着沈煦。
“我能害怕什麽?”沈煦強裝鎮定反問她。
“你害怕別人知道你的性取向。”徐曉容一眼望到了沈煦的底,踩着她的尾巴看她能做出什麽反應。
“沒有。”沈煦自顧自地想着她都敢在徐曉容面前透明櫃了,她能害怕什麽?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沈煦不斷地自我調節。
“哦?”徐曉容笑着轉過身,潇灑地留下一個背影。
“……”
沈煦差點站不住腳,徐曉容一波亂七八糟的操作一下把她的防線全打亂了。
她還是在下意識地害怕別人知道她的性取向麽,所以她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松開童逸的手?
徐曉容是來告訴她這個的麽?
沈煦實在是不喜歡徐曉容的做法,就算是要提醒她也大可不必這樣來一下,她甚至能感覺到徐曉容的呼吸就在耳邊,和徐曉容比起來她還差得遠呢。
怪不得陳林要和她分手了,徐曉容工作狀态以外的本性竟然是這樣。
沈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想馬上休息去寧城。
去寧城的前一晚,沈煦問童逸被安排在哪個酒店,她可以訂一個房間,到時候和童逸一起住,不僅僅是一起住。
“花園酒店。”童逸立刻向她彙報。
沈煦心髒漏了半拍,深埋在心底的記憶重新浮現在眼前,這是她不堪回憶的地方,是她極力想遺忘的過去,童逸竟然被安排住那裏了。
代沅結婚那晚的事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她是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她近乎是逃一樣地遠離的那裏。
那個女孩睡得很沉,她慌亂起身的時候都沒有吵醒她,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臉。
記憶不甚清晰,但是她肯定她們确确實實發生了關系,隐隐約約的記憶和第二天酸軟不堪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的女孩一夜情了。
這比和連笙發生關系更讓她覺得出格,以至于埋藏這件事比隐藏性取向來得更為迫切。
更荒唐的是她曾經把這件事做成了和童逸的一場春夢,沈煦手扶着額頭眼前不斷閃現那天狼狽的自己是怎麽逃離的酒店,還有那拱起被窩裏那個熟睡的身影。
回了寧城,沈煦先回了一趟家在家裏吃了午飯。
“沅沅下個月要生了,你和露露有沒有商量好送什麽東西過去。”
趙春燕和代文君當過幾年同事,兩人的女兒又是同齡還是同班,這些年還時常約着出去打麻将,代沅要生孩子了,她得提醒提醒自己女兒該送的都得送。
“露露買的時候會帶上我的份,到時候一起送過去。”
聽沈煦的意思是不一起去了?
“你不一起去啊?”
“我特意過來一趟太麻煩了。”
“你以前不是請假都要找沅沅玩的麽?”趙春燕不懂,以前好得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現在好像比陌生人多了一份臉熟。
“那是讀書的時候不知道分寸,現在請一次假得扣我錢,你不知道上個月我被扣了2000工資!想把行長生吞活剝!”
沈煦真想跪下來求母親大人不要給她傷口撒鹽了,她拿着另外一個血窟窿分散母親的注意力。
“什麽?!”聽到女兒被扣了那麽多工資,趙春燕聲音都拔高了八度,“你們銀行還有沒有人性啊!!”
趙春燕嘀嘀咕咕開始罵起了臨州銀行。
“還有晚上我去找我朋友玩,就不回家了。”
沈煦趁機道出小心思。
“誰?”趙春燕情緒回來很快,轉到了另外一個狀态開始審問。
“……”趙春燕刨根問底的習慣太可怕了,沈煦并不打算繼續彙報,“你不認識。”
“男生還是女生啊?”
“媽!我都多大了出去玩知道分寸的。”
趙春燕被女兒頂了嘴,忍着接下來的話憋了回去,自從過年的時候出了那檔子事,她也不知道怎麽和女兒溝通了。
“那你注意安全。”
“嗯。”
趙春燕回頭看着自己的“啞巴”老公就生氣,把他從沙發這頭趕去了沙發那頭。
“你幹什麽?”沈中澤莫名其妙地接收了一頓火氣。
“你怎麽都不關心關心你女兒的!”
“女兒要給我們說的事她自己會說。”
“就你有理!”
氣更不打一處來了!
沈煦揣着一百萬分的心虛來到了花園酒店辦理了入住。
看到那張大床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犯罪現場,實在是罪過。
随便把自己的行頭一擺,開車去接童逸下班。
經過幾天的熟悉,童逸已經可以準點下班了,陳林看她開開心心上了沈煦的車,更生氣了。
這邊徒弟抛棄她去約會了,那邊自己家那個不知道又去哪裏了,說不定老毛病又犯了,趁她不在看見美女就喜歡勾搭幾下。
陳林有想過和她徹底分手,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分開了又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如此重蹈覆轍。
沈煦在副駕駛放了一束百合花,花裏藏着她買的兔子金飾。
童逸車門一開印入眼簾的花束讓她眼睛一紅,乖巧地抱在懷裏吸了吸鼻子。
“我好喜歡。”
沈煦身子往她那邊傾着,手搭在童逸的靠背上,用氣音說:“你看看,裏面還有什麽?”
花叢的深處躺着一個精巧的小禮盒,童逸打開一看是一條紅色的手繩,中間串上了一只可愛的兔子,旁邊各串着三個小珠子,都是金色的。
“黃金?”童逸睜大了雙眼,這個手繩看起來不便宜,這樣的禮物對她來說太過貴重了,那她下次買禮物也不能比沈煦送的差。
“不要有負擔,我看你手上那根舊了,正好我們銀行要我賣黃金,我打不成指标只好自己買了。”沈煦向她解釋,“你也是幫了我的忙呢。”
“我看你是屬兔的,這個正合适。”
童逸眸子泛着水光,剛一張嘴便被沈煦用唇封了起來,輕柔的親吻後,沈煦摸着她的臉說:“不要對我說謝謝,你是我的女朋友,這是應該的,下次你送我東西我也不會說謝謝的。”
童逸摟上了沈煦的脖子,想要和沈煦抱抱,奈何車廂內施展不開,怎麽抱怎麽別扭。
她突然笑出了聲,蹭着沈煦的臉頰,“我們回去再抱抱吧。”
好可愛,沈煦愛意泛濫,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那我們先去補充體力。”她說得暧昧,意有所指。
寧城這邊沈煦是東道主,在這裏約會就怕碰上熟人,沈煦想去一個人流量少的地方,最好不要碰上熟人。
“你害怕別人知道你的性取向。”
徐曉容的聲音振聾發聩。
沈煦內心拉扯起來,側臉看着捧着花束滿臉歡喜的童逸,她的方向盤一轉駛向了市中心。
如果要長久地在一起,自己這道關過了,才能去談及未來。
童逸緊緊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在步行街逛着,沿街有一條專門的小吃街,比起吃餐廳菜館的,小吃攤更有煙火的味道,兩人邊走邊買。
童逸喜歡吃腸粉,兩人各點了一份腸粉,找了一個小桌坐着,加上手上買的小吃配上了鮮榨的果汁可謂是豐盛。
“好久沒有這麽吃過了。”上次這麽吃還是高中的時候和代沅一起從頭吃到尾,學生時代這樣的生活是最逍遙最快活的。
“我也是。”童逸很少吃路邊攤,不是不想吃,是她要省着零花錢,奶奶賺錢那麽辛苦她不能亂花。
最讓沈煦擔心的還是發生了,雖然她做的心裏建設,碰上沈露的時候她驚慌了一瞬,要不是童逸是挽着她的胳膊,她又會無意識的放開自己的手,她咬着牙暗自罵自己沒用。
沈露正和沈煦的一個高中同學施雨馨一起逛街,她們以前都玩在一起,代沅結婚,沈煦去了臨城上班以後,她們四個在一起玩的只剩下了沈露和施雨馨。
她們四個有一個群,大部分是她們兩個聊天聊得起勁,代沅有時候會參與讨論,有時候沈煦會參與讨論,只是經常錯開,很少直接說一些什麽。
沈露眼睛一亮,興奮地喚了沈煦的大名,像是幾百年沒有見過的老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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