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亞瑟擡起頭,恰好可以望見高樓大廈,遠處恢弘矗立的豪華建築與他眼前這破敗老舊的屋檐對比鮮明。
這間屋子不知多久沒有修葺過了,破破爛爛,院子裏的槐樹早就枯萎,荒草瘋長,堆着雜物和垃圾袋,蟲蠅圍繞。
亞瑟敲了敲看上去懸然欲墜的木門,喊了半天門,才終于聽到屋裏傳來聲響,有人打開門。
這個糟老頭子和照片裏的柏蘭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他穿着件松垮垮的背心,袖口胸前還有黃色污漬,頭發蓬亂,鼻子糟紅,資料上顯示他應該是六十歲左右,但眼前這人看上去像是有七八十,他身上散發着一股惡臭,行将就木的味道,仿佛剛從快要腐爛的棺材裏爬出來。許是酒還未醒,他茫然着瞧着兩個不速之客,沒好氣地說:“隔壁的臭婆娘又投訴我嗎?”
亞瑟首先亮出FBI的徽章,很有禮貌地說:“您好,您是費爾羅先生嗎?我們正在調查你兒子柏蘭特·費爾羅的案子,介意我們問您幾個問題嗎?”
提到“柏蘭特”這個名字,他才好像活過來了幾分,稍微打起些精神,凝滞了片刻,怒目圓瞪,突然迸發出憤怒:“我兒子都死了多久了,你們現在倒是來查是誰殺了他了!”
亞瑟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這是常有的事,他忍下來:“能讓我們進屋和您談嗎?不行的話,在這裏也可以的。”
老奧爾羅先生打量了一下外面,看到有路過的人和鄰居因為他的高聲呼喝而看過來,他遏住惱怒,讓這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的兩個黑衣男人進了屋。
屋裏自然也是一團糟。
老奧爾羅先生把沙發上堆放着的髒衣服給随手丢在地上,讓亞瑟他們有個坐的地方,再從廚房的洗碗槽裏翻出兩個一直沒洗的杯子随便沖洗一下,灌了兩杯自來水,用以待客。
亞瑟像是跟着狗媽媽的小狗一樣,跟在史蒂文先生的背後。
他看到史蒂文先生把櫃子上一個翻下來的相框扶起來,裏面有張蒙塵的照片,依稀可以看出背景就是現在他們腳下站着的這個房子,但是當時這個房子嶄新漂亮充滿生機,房子門前站着奧爾羅父子倆,這照片裏的柏蘭特穿着高中校服,身姿挺拔、朝氣蓬勃,那時的老奧爾羅先生還沒有頹廢,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
亞瑟微微皺眉,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史蒂文先生一眼,鎮靜下來。
亞瑟等老奧爾羅先生坐下來後,正要發問,卻被搶了話,老奧爾羅先生問:“你們真的是來查案的嗎?不是達官權貴的走狗?”
亞瑟頓時尴尬。
史蒂文板着臉問:“你知道FBI是什麽地方嗎?”
Advertisement
老奧爾羅先生瞪着他,對峙了一會兒,敗下陣來,卸了一口氣,悲恸地說:“柏蘭特是被謀殺的,他不是自殺的,絕不是。我知道兇手是誰,我一直知道,可這又怎樣呢?他家裏有權有勢,你們還不是把他放走了。”
亞瑟已經掏出了他的小筆記本,問:“您認為兇手是誰呢?”艾倫先生?
老奧爾羅先生的嘴裏卻吐出了一個亞瑟完全陌生的名字,他幾乎是恨不得啖其肉般咬牙切齒地說:“克拉倫斯·霍爾,就是他,他殺了我兒子!他的父親是高官,母親的家族也是大企業,你們能抓他嗎?”
亞瑟趕緊記下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聽說過,此時卻沒空去細想,繼續聚精會神地聽老奧爾羅先生講話。
史蒂文問:“你覺得他殺了你的兒子,你有什麽依據呢?就因為他是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殺人總要有個殺人動機吧?”
亞瑟頓時恍然大悟,對啊,他就說這個名字怎麽聽上去那麽耳熟,就是卷宗上的報警人啊。在兇殺案中,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就是兇手的概率也并不小。
老奧爾羅先生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布滿血絲的眼底蓄淚:“我當初就不該讓柏蘭特進那所學校,他們都看不慣他,好多人欺負他。尤其是那個克勞倫斯……他嫉妒柏蘭特,因為柏蘭特搶了他的第一名,好幾次比賽,柏蘭特都贏了他拿到第一名。”
史蒂文颔首,微微俯身往前,給他遞了支煙,點上火。他嗓音低沉,跟進這個故事裏:“……柏蘭特那樣善良單純,他只會讀書,那些有錢的小雜種只是因為投胎投的好,便瞧不起他,欺辱他,還害死了他,真是無可饒恕。”
亞瑟聽到斯文禮貌的史蒂文先生波瀾不驚地吐出髒字來,驚訝地微微瞪大眼睛,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暗自學習起來。
老奧爾羅先生泣聲說:“柏蘭特是個好孩子,他本來應當考上名校,功成名就,那些小雜種害了他……那陣子他經常帶着傷回家,我問他,他卻不肯告訴我傷是從何而來的。”
史蒂文問:“您記得艾倫這個人嗎?棕色頭發的。”
老奧爾羅先生卻是一愣,然後說:“我……我記不清了。”
他只伸手抓着史蒂文的手腕:“那些人都是其次的,克勞倫斯,聽我的,準沒錯,就是克勞倫斯殺死我兒子的!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
史蒂文當然不可能承諾他,問:“我還想問一下,案發當時,您在哪裏?”
老奧爾羅先生目光閃爍了下,又憤怒起來:“你他媽的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殺了自己的兒子嗎!我瘋了嗎?”
史蒂文說:“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既然你沒有做,那你不是正可以告訴我們你當時在哪,我們也好幫您排除嫌疑。”
老奧爾羅先生便說:“那天我在工廠加班,直到很晚才回家,你可以去問我的老板。當年警察就問過我,我有不在場證據。”
亞瑟和史蒂文問到足夠多的線索,離開。
亞瑟捧着他的小筆記本:“我立即去查克拉倫斯·霍爾。”
擡起頭,他卻發現史蒂文不見了,轉頭,連忙小跑着追上去。
史蒂文走向了一位正在遛狗的老婦人,史蒂文之前就發現這個老婦人在這附近來回經過了好幾次,他們要上車時,她也望着這邊,欲言又止的。
史蒂文很是和藹地說:“您好,夫人,您一直在瞧我們這邊,是想和我們說話嗎?”
老婦人問:“我剛才聽見了,你們是來查柏蘭特的案子的?早就該好好查查了,我也覺得有很多疑點呢!他不應當是個會自殺的男孩子!他是個很堅強很勇敢的男孩子!”
她像是憋了很久,直接抛出個炸-彈來:“柏蘭特死的那天中午,他爸爸不在家,我聽見了争吵打架的聲音,很響呢!當時我在午睡,一下子被驚醒了,我睡醒起來去看,看到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子從他家匆匆忙忙跑出來。我還去他家問了一下,看到地上有摔碎的東西,還有一把刀掉在地上,柏蘭特的手上都是血。”
亞瑟匆匆忙忙記下來。
史蒂文詢問了一下那個逃跑的男孩子的外貌特征,可惜已經過了二十年,老婦人也記不太清了。
他們這起案子的難查之處就在于此,當年警方就沒有好好收集證據,過了二十年,很難挖出新的物證,只能從人證方面着手排查了。
這就是個嶄新的線索。
老婦人惋惜地說:“柏蘭特是個很好的孩子,他有空時還曾幫我打掃庭院,他和他爸爸一起生活,他小小年紀就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條,假期都出去打工攢學費,勤勞認真,唉,真是可惜了。你們一定得調查一下那個逃跑的男孩子是誰,我覺得他很有嫌疑。”
記錄完,亞瑟問:“夫人,您當年為什麽不告訴警方呢?”
老婦人說:“沒人來問過我啊。”
亞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