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兩全之法
第7章 兩全之法
京城雲外樓。
頂樓廂房內,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紅着雙眼,目光死死地瞪着坐在他對面的玄袍少年,咬牙切齒道:“這是哪個蹩腳大夫給你包紮的傷口?我去剁了他的爪子!”
男子肩頭的傷口處理不當,加上包紮不對,傷口處看着恐怖至極。
可偏生這位不僅全程面無表情,甚至還幾近麻木的一刀剔下翻卷的腐肉,霎時間,肩頭血如泉湧。
這一番操作,看的蕭雲瀾臉色煞白,好像是自己被割了一塊肉下來一樣。
他深吸了口氣,默默地背過身,哽咽道:“侯府內外都找過,沒有找到那樣東西。”
“最後查抄王府的人就是顧沉舟,東西不在他那兒,會不會是在他背後那人手裏?”
安王謀逆,此事本該由朝中派出能鎮得住三軍場面的官員前去處理,搜查罪證,然而此番朝廷派出的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侯府世子。
不僅如此,此人雷厲風行,是帶着搜集好的罪證去的。
這般雷霆手段,若說背後沒有靠山,打死他也不信。
少年将傷口重新包紮好,聞言,眉頭都不曾蹙一下,冷漠道:“顧沉舟背後的人,是長公主。”
“什麽?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公主?”
蕭雲瀾震驚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
當今長公主黎凰,除了美貌一無是處。這些年坊間流傳最多的也是她如何不知廉恥倒貼顧沉舟。
這樣一個廢物,會是顧沉舟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
然而,沒等蕭雲瀾想清楚,少年便穿好外裳起身。
“你傷還沒好,去哪兒?”
蕭雲瀾急忙問道。昨天夜探侯府前說好了,絕不打草驚蛇。可這人也不知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把顧沉舟給揍了。
而且這一揍,下手還挺重。
少年幽幽的瞥了蕭雲瀾一眼,“你最近,管的有點太多了。”
此話一出,蕭雲瀾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消失,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京城危險,你注意安全。”
少年一言未發,徑直轉身離開。
*
黎凰剛走到勤政殿外,便看見一個令她厭惡至極的人。
“長公主姐姐也來看父皇?”
黎楚楚正從勤政殿出來,臉上還挂着得意的笑。
遠遠地看見黎凰,黎楚楚臉上笑意一僵,迎了上來。
沒等黎楚楚靠近,泠鳶便上前一步擋在黎凰身前,滿眼警惕。
“放肆!本宮與長姐說話,你一個奴婢竟敢阻攔!”
黎凰身邊衆多宮女中,就這個泠鳶最是難纏,好幾次都被她壞事兒。好在從前黎凰一直站在她這邊,還多次為了她訓斥泠鳶。今次泠鳶這賤蹄子定是少不得一頓責罰了。
然而,黎楚楚做夢都沒想到,黎凰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漠然卻又說不出的嘲諷道:“怎麽,你是在訓斥本宮的人?”
黎楚楚臉色一白,咬着唇立馬就要解釋:“姐姐身為長公主,身邊宮人如此沒規矩,楚楚也是好意替姐姐教訓……”
“本宮的人,輪不到你教訓。”
黎凰說完,連個眼神兒都懶得給她,淡淡道:“泠鳶,咱們走。”
她剛轉身,身後再度傳來黎楚楚的嬌滴滴的聲音。
“姐姐,父皇正因安王一案頭疼,姐姐還是別進去煩擾父皇的好。畢竟姐姐每次過來,父皇都會犯頭疾。”
黎凰腳步一頓,從前是她不懂事,為了顧沉舟多次讓父皇為難。從前父皇的每次頭疾也都是因為她。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當着自己的面兒動過怒,說過半句她的不是,甚至還頂着滿朝文武的壓力護着她。
一想到這人,黎凰鼻尖一酸,扭過頭冷冷的看向黎楚楚。
霎時間,黎楚楚像是被凍住一樣,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黎凰一字未說,慢悠悠的收回視線後,擡腳走進勤政殿。
見狀,黎楚楚身後的大宮女氣的紅了眼,低聲罵道:“這長公主太仗勢欺人了!公主,等太子殿下回來,咱們一定要告訴殿下。”
黎楚楚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黎凰不經通報便能進入勤政殿。
這般特殊待遇,就連太子都沒有。而她,今日也是接連通傳了三次才得以進去。
她今日一早辛苦熬了一早上的湯,父皇也只是淺嘗了一口,說了句楚楚有心了。
可黎凰,卻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父皇的寵愛!
越想黎楚楚便越是氣憤,指甲掐進肉裏,她卻毫無知覺。突然,黎楚楚眼底一抹寒意一閃而過,她扯起嘴角,轉身貼着大宮女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勤政殿內,老皇帝揉着眉心,閉着眼,眉宇間籠罩憂愁。
黎凰進來時,他疲憊道:“朕不是說了誰也不見!都退下!”
“父皇。”
黎凰心疼的看着這位俊雅的君主,她從未注意過,父皇的鬓邊已然生起白發。她的印象中,父皇永遠是英俊儒雅,會舉着她叫乖寶,會滿眼慈祥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的父皇。
可現在,看着父皇,黎凰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痛的窒息。
聽到黎凰的聲音,皇帝連忙擡起頭,“朕的黎凰來了?快,父皇看看朕的黎凰是不是好些了?”
皇帝起身來到黎凰面前,拉着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一番後,這才松了口氣。
“今日午膳留下來,朕讓禦膳房給你好好補補。”
“好。”
黎凰知道父皇是想寬慰她,畢竟顧沉舟的事在外人看來,對她的打擊致命。可黎凰此刻滿心都只有父皇滿臉愁容的模樣。
她扶着皇帝坐下,柔聲問道:“父皇是在為安王一案煩心?”
朝堂上的事,皇帝從不避諱黎凰。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黎凰從小就覺得父皇有意無意的讓她接觸這些政務。可後來她心思都在顧沉舟身上,父皇為此還難過了許久。
如今她主動提及,皇帝便順着她的話道:“安王這個豎子!要不是他閑得蛋疼造反,朕怎會如此進退兩難。”
“謀逆一案不是已經定案了?父皇還有什麽難處?”
黎凰抓住關鍵,突然想到一件事:“可是因為安王世子墨景湛?”
皇帝嘆了口氣,“安王世子本就只是養子,且早些年在三軍中頗有名望。這些年雖遠離軍政中心,游學在外,可他才子之名早已名動天下,如今若是因安王謀逆牽連他,三軍和天下士子這裏朕都不好交代。”
“更何況……”
不等皇帝說完,黎凰蹙起眉,問道:“安王兵符并未找到,父皇是否擔心兵符是在墨景湛手裏?”
“正是如此!”
皇帝激動了,他就知道她的寶貝女兒最是聰慧。他都無需多說,她便能找出問題關鍵,可比他那幾個逆子強多了。
只可惜啊……
“此事容朕想想吧。”
皇帝嘆了口氣,這件事已經困擾他許多日了,可卻還是毫無頭緒。
如今安王謀逆已經定案,可對世子墨景湛卻連張緝捕文書都未曾發下。
黎凰垂下眼眸,稍一思索,突然說道:“或許,兒臣有個辦法,可以權衡。”
皇帝一聽,詫異道:“哦?眼下還有兩全的法子?”
黎凰拎起裙子忽的跪下,态度誠懇道:“還請父皇替兒臣和墨世子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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