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友相聚

老友相聚

瞎子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餐館，一進去裏面魚龍混雜，吵吵鬧鬧，很适合朋友燒烤喝酒吹牛皮的那種氣氛。

張起靈自然沒話和瞎子說，于是瞎子就把矛頭對準我了。

“啞巴，你從哪裏搞來這麽水靈的小妹妹？”

這話我怎麽聽怎麽別扭，我怒道，“什麽叫搞來的？瞎子你會不會說話，我們這叫一見鐘情。”

瞎子那放蕩不羁的樣子瞬間瓦解，變得跟個傻子一樣一直捧腹大笑。

“你跟啞巴一見鐘情？太陽會從西邊升起。”

“你不信？你是不是沒談過念愛？是不是不知道什麽叫一見鐘情？”

“小姑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瞎子我那是沒有遇到自己的愛情，一見鐘情還是知道一點的。”

還沒遇到自己的愛情？能跟你旗鼓相當，讓你終身難忘的人不是一直都在嗎，只是你沒在意或者不想去花精力吧，又或者他一直在你心底。

我朝他眨眨眼，“別急呀，說不定很快就遇到了呢。”

“哦？你能算到？”

“是呀，你把學費交了，我馬上教給你心得，你不就能遇到了？”

瞎子低頭思考了一下，帶着疑問，“這樣啊？”他又道，“那我們來比一比，是你算的準，還是我算的準。”

我道，“不比不比，我又不會算命。”

瞎子也倒了一杯水喝，“我也不會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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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個鬼，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瞎子。”

瞎子問，“你知道我是誰？”

我搖搖頭，指了指他的眼睛，“不就是算命的瞎子嗎？”

瞎子再次鄭重說道，“老子不是瞎子，也不算命！”

“哦，那你是幹嘛的？”

“出租車司機，那麽大的車看不見啊。”

我再次給了堅決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那麽牛皮哄哄的人物，與張起靈號稱南啞北瞎的黑眼鏡，能是個單純開出租車的？要不是我是穿書而來的，還真可能被瞎子那精湛的演技給騙了。

瞎子一直揚起的嘴角終于沉下去了，他難得的正經了一下，“啞巴，她認識我？”

“不知。”

他又轉頭問我是不是認識他，看他那表情，我估計他也有點不解。

我道：“我哪有功夫認識那麽多人啊，猜的你信不信？”

“嘁！小妹妹指定不簡單。啞巴，你把這麽複雜的人帶在身邊放心啊。”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哪複雜了？”

瞎子道：“你不說我會算命嗎，我算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瞎子果然是瞎子！

瞎子的話剛才确實提醒我了，對于張起靈來說我是個陌生人，我這樣一直粘着他，他不可能沒有懷疑，我透露出那麽多不同尋常的信息給他，連同下墓的地圖都給他了，他是那麽警惕的一個人，還和我走那麽近，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對于他我确實沒有壞心思，除了有時候對他想入非非，他應該能感受到我的真心，不過像他這麽厲害的人，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內心和想法，想要試探和打倒我是分分鐘的事，所以我認定他是被那天喝酒的事情讓我拿捏住了。

他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人，才沒有拒絕我，我一直認為那晚後會給他造成心理負擔，才用這個借口一直跟着他，打消他毀一個女孩子清白的自責。我現在才明白其實是他一直陪着我，承認我的無理取鬧，是他怕我有心理負擔，才給我這喜歡的女朋友的身份，也就是他下午在家不确定的說我是他夫人原因，那并不是一個堅定的回答。

我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回過神來，算命這個話題就過了，為了看他和小花的八卦，我決定還是跟他讨論一下感情問題，于是我睜着大大眼睛看着他，笑着說，“黑爺，哪天感情問題搞不定了，過來找我，情感專家為你解惑。”

“喲，你自己的感情問題搞定了嗎？”

“自己的問題搞不定，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自己放棄。”

“拉倒吧，等你把自己的搞定了說吧，是吧，啞巴。”

我覺得他可能看出來我和張起靈的問題了，又或者他和張起靈太熟，太了解他這個人了。

原著中雖然南派三叔沒有對瞎子過多的描寫，也沒有寫他和張起靈是怎麽認識的，但是我推測，他們認識的時間可能長達幾十年。

所以在這幾十年的陪伴中，多多少少都是知根知底的。即使我再怎麽編借口，自我安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感情這個問題聊着聊着不知道就怎麽冷場了，但是是我自己一個人冷場，張起靈還是悶悶的不說話，我和瞎子在這裏扯半天，他無動于衷。瞎子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菜上來很快，剛吃上，吳邪就發來消息了。

吳邪：阿離，你和小哥走了嗎？

我：吳邪哥哥，我們今天一早就回北京，忘了跟你說了。

吳邪：你們回北京了？胖子也在北京，不過他明天才回來。

我：太好了，到時候我和張起靈去找胖子玩。

吳邪：哎哎哎，到時候記得叫上去我啊。

我想了想吳邪按照原著接下來的行程，他下一個地方是秦嶺，秦嶺一去就是半個月，然後再是西沙，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來北京玩。

我：好！

看我一直低頭玩手機，瞎子在那邊開玩笑，“啞巴，你媳婦要被人拐跑了？”

我擡頭盯着瞎子，“不會，我只喜歡張起靈，別人拐不跑。”

瞎子可能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他又道，“小妹妹，太主動可不好啊，會讓人……煩躁。”

“這可說不好，你的經驗可不要用在我身上，我說不會就不會。”

瞎子豎起大拇指，“有氣勢，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記得瞎子曾經在沙海中說過：這個世界上，我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

說明瞎子确實被傷的不深。

只是南派三叔沒有把這個描寫出來，也不知道他和解語花發生了什麽，但是按照我推測的時間線，他和解語花現在可能才分開不久。

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做縮頭烏龜。”

瞎子差點跳起來，“誰說我是縮頭烏龜了？”

“你撞了南牆都逃了，還不是縮頭烏龜。”

他倒了一杯啤酒，苦笑一分，“小妹妹，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無法解決，放棄和成全才是最後的歸宿。”

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瞎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放棄和成全只會徒留遺憾，只要不是生死大事，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我當時也是随口一說，我不知道自己最後竟然驗真了瞎子這句話。

我說出這句話我自己都驚了，我沒有經歷過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放棄自己心愛之物，也沒有被迫割舍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沒有正真體到這句話發生在我身上，只不過是看了一些網絡段子，記下了這句話，如今未經他人事，卻勸人家從良，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那個，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不必強求，自己開心就好。”

瞎子一飲而盡，有些無奈，“小妹妹年紀不大，人生道理懂得不少嘛。”

“所以說現在教學費還來的及。”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我想他應該不是就這麽簡單的過來和我們聊聊天的。

果然我猜的沒錯，吃飯快結束的時候，瞎子推給了張起靈一張白色的字條，小紙條折了兩折，我看不到裏面的內容，看瞎子那樣子估計是有事找張起靈。

張起靈遲遲沒接過紙條，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按照張起靈的習慣，一般來說很少接下墓的單，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請得到張起靈。我趕緊把紙條又推回瞎子面前，“有關下鬥的事，我們家起靈都不會去的。”

瞎子挑挑眉，“小妹妹又知道了？”

“不知道，但是你除了下鬥能找他還有什麽？”

瞎子也沒惱，雙手伸了個懶腰，“這次是花了大價錢的？”

大價錢？

可惜南派三叔對張起靈描寫太少了，他一個人的時候都不知道在幹嘛，所以現在脫離故事主線，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張起靈是什麽樣的，在做什麽事，會不會接這些下墓的活？

好在張起靈也沒變表态，估計我私自幫他拒絕瞎子的事他也沒在意。

我指着那張紙條問瞎子，“我能看看嗎？”

瞎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打開後，上面寫着：龍山宋朝墓50w

龍山應該是個地名，我想了半天也想起來是哪裏，中國的城市千千萬萬，有些沒有特色的地方确實不太想得起。

不過這出場費确實高啊，比之前卡裏的那20萬高了一倍。想了想吳三省給了張起靈黑金古刀，後來又給了我張卡，我估摸着這應該也是吳三省給的，看來吳家為了保護吳邪确實花了大價錢。

道上下墓的規矩是什麽我不懂，但是這五十萬看起來就誠意滿滿。

我把紙條給張起靈，他看了眼也沒接過去，我又還給瞎子，“瞎子，可能讓你白跑了。”

“白跑什麽？過來看看老夥伴不也挺值得的，而且……”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這個而且尾音脫的老長了，一臉深意的看着我。

“接單是小事，主要看看啞巴張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今天看了以後……”

瞎子說話總是在人最想聽的地方停住，非常想讓人抓狂的感覺。我感覺他要說的話不是什麽好話，果然這貨的聲音響起，“一言難盡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嚣張至極！

這瞎子真是讓人非常讨厭！

“瞎子！”

這是張起靈的聲音，聲音有點冷冷的。

瞎子聽到張起靈叫他，趕緊收起了對我的不正經。

“啞巴這是護犢子了？”

瞎子推推他鼻梁上的墨鏡，“小妹妹，看來啞巴對你還真有些情意，只是我實在想不到，他過去那麽多年……”

“也罷，有個人陪着啞巴也是極好的，以後要是啞巴不要你了，過來找我解悶兒，你這小妹妹确實有趣，回見咯！”

張起靈瞪了瞎子一眼，這個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瞎子揚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毫不在意的就出去了。

瞎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只剩我和張起靈了。

“阿離，瞎子說的不是那樣的。”

張起靈這句話說的像是倒裝句，理解了半天也沒弄懂弄明白他指的什麽，對我有情意？護着我？有人陪着他？我感覺他後半句沒說出來，我問：“不是哪樣？”

“你很好。”

噗～

我的腦回路果然和他不在一個層面上，我以為瞎子說的都是他，但他卻在為我考慮。

這下我是徹底明白了，可能是瞎子說我一言難盡，我知道那是瞎子開玩笑的，不然他也不會說我挺有趣，我完全沒在意，倒是張起靈聽了去，怕我不開心。

于是我把頭湊到張起靈面前，有心逗他，“不算好，我還可以更好，你想不想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