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共度夜晚

共度夜晚

回來房間的時候,汪舒又來,拎着個袋子在門口等着我,嘿,還好他沒有我房間的鑰匙,不然這貨肯定天天來蹲我。

汪舒笑嘻嘻的迎上來,“姐,你終于回來了,等了你半天了。”

我嫌棄的看着他,“你過來幹嘛,前兩天不是剛來嗎?”

汪舒過來親膩的挽着我的手,個子高我一個頭多,什麽時候他又長高了,不過他可愛的樣子,還帶着些的調皮,我還是沒忍心推開他。

我看着他那柔軟的頭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道:“我想我親愛的姐姐了,不行啊!”

我再捏捏他那滑嫩的臉蛋,嗯,手感賊好,我寵溺道:“行行行,怎麽不行了。”

我掏出鑰匙開門,他特別自覺的把東西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在玄關上。看樣子是兩瓶東西,也不知道他帶來了什麽。

剛放下東西,就拿着我的手腕道:“姐,我帶你出去看月亮。”

我一邊換鞋一邊拒絕,“不去,大晚上看什麽月亮,睡覺!”

汪舒過來抱着我的手臂撒嬌,“我的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嘛。”

他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還靠在我肩膀上撒嬌,汪舒真是拿捏住我了。

他用額頭再蹭蹭我的脖子,“好不好嘛?我還帶了好東西,這是你最愛的果酒,葡萄味的哦。”

我看了看他拿的那瓶子的包裝,确實是葡萄味的果酒,不過這大晚上的,雖然現在時候還早,但我累了一天了不想再出去了。

但是汪舒這樣個大男人對我撒嬌我完全沒有抵抗力,而且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我昏迷八個月後他肯定也是擔心壞了,不然也不可能三天兩頭往我這裏跑,之前忙着調查我自己的事,跟他都沒說幾句話,完全忽略了他出現在我這裏。現在閑下來了,也可以陪陪他。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汪舒今天可愛的撒嬌,讓人特別想靠近的感覺,于是我果斷決定想從了他,不是,跟他去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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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我最愛的果子酒,挽上他的手臂,“你小子還算有良心,知道孝敬姐姐。走吧,今晚姐姐舍命陪君子。”

他再次低頭親膩的蹭了蹭我的脖子,弄的我癢癢的,“姐姐最好了。”

天臺的月亮确實又大又圓,不需要燈火也明亮如初,汪舒把那酒瓶給我,我打開聞了聞,濃濃的葡萄香味。

“汪舒你怎麽想着給我帶果酒了?”

“知姐莫若弟,知道你肯定想喝了。”

我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确實有些想喝了,于是就嘗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和以前喝的果酒味道一樣。記憶好些模糊了,也有些雜亂。隐約記得那時候汪舒跟個小屁孩一樣跟在我身後叫我姐姐,天天追着我跑,我也總是欺負他,到現在了,他依然沒有變,在我面前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他在外面不務正業,游手好閑,但是他對我這個姐姐還是随叫随到的,可能這是我最大的欣慰吧。

我和他碰杯,清脆的玻璃瓶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特別響亮,微風襲來,合着月光,我們倆并肩坐着,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撒在地上我們的倒影,如果身邊是心愛之人的話,這幅場景該是多浪漫啊!

突然心裏有一絲異樣,我好像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我回想了這裏年的事情,又确定了我沒有忘記什麽。

“姐,最近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啊,上班研究張家,下班青陽帶我做訓練。”

“這麽辛苦還叫過的不錯?”

“哪有辛苦,一點都不辛苦,我很開心。”

“你真的開心嗎?”

汪舒一下就把我問住了,是啊,我開心嗎?我也不知道自己開心是什麽樣的,日複一日的重複自己的生活,被困在這個巨大的汪家基地裏。但是換個方向想,每天有事可做,不也是挺好的嗎?至于自己開不開心不重要,作為汪家人,理論上來說挖掘出張家的秘密就是開心。

我露出兩個梨花酒窩,朝汪舒甜甜一笑,“你看我像不開心的樣子嗎?”

沒想到汪舒盯着我,愣了片刻,然後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希望你永遠都開心。”

我再次與他碰杯,“借你吉言,你姐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我問他,“你最近在幹嘛呢?”

“也沒幹嘛。”

“是不是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到處鬼混?”

“哪有,我也有在很認真的做事情。”

我懷疑的看着他,“你在做什麽了,你跟姐姐說說。”

“不告訴你。”

我敲了下他腦袋,沒想到這小子躲的很快,我打了個空,手反而被他拿住停在空中,我用力卻縮不回來。

“你知道我多心急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昏迷這八個月,他對我的擔心。

但我還是搖搖頭,假裝不知道。

他把我的手拿過去,用我的手心覆上他的臉頰,那一瞬間他臉頰柔軟的觸感襲來,很是溫熱,也很是奇怪。

他笑了笑,少年的眉間神采奕奕,“因為我想要保護你啊。”

神采奕奕的眉眼,瞬間變得低沉又悲傷,讓人心之一顫。

然後他猛的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頸出,“阿離,我好想你!”

緊緊的抱住我,我感受到了他瘋狂的心跳。

我當今晚汪舒來這幹嘛呢,原來是想我了,我拍拍他的背,“是姐姐的錯,姐姐這幾天忽略你了,下次姐姐再忙都不會忘了弟弟。”

汪舒把整個頭的重量都放在我肩膀上,所以讓我另一邊的肩膀特別重,過了好一會,他還沒有離開,我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舒,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徹底的忘記我了……”他喃喃道。

“誰?新認識的女朋友嗎?”

汪舒沒有回答,我當她默認了。

多愁善感的年紀,遇到不如意的感情大多都會這樣,我再次輕柔的拍拍他的背,“好啦,男子漢大丈夫為了這點小挫折跑我這裏來喝酒,多大點事。”

汪舒沮喪着臉離開我的懷抱,猛的喝了幾口酒,我總覺得汪舒這張臉皮底下是另一個有故事的靈魂。

他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揚起那标志性的笑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心裏真的好難過。”

我把我的果酒放他手裏,“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喝了一大口果酒,難過的神情好了一點了,對我道:“我不,我就要他。”

“怎麽那麽執拗?好姑娘多的是。”

“強大的動物都是一生只認定一個伴侶。”

我在腦子裏想了半天,狼是最常見的一夫一妻制,其他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的還有天鵝、企鵝、鹦鹉、貓頭鷹等,什麽才算是強大的動物?

“你屬于哪種動物?”

“我不屬于哪種動物,我是人。”

我不解的看着他,“那你說這個幹嘛?”

汪舒附身過來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我想說的是,我也只認定了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這話,我心莫名其妙的跳的特別快,臉頰也瞬間發燙,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倒轉着滿天星河,要把我整個人吸進去。

我連忙轉頭看向別處,一定是剛才喝的果子酒度數太大,導致我現在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捧着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逼迫自己不去想剛才汪舒的那深情的模樣,對,一定是這酒精的作用。

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一下,一轉頭發現他還默默的看着我,顯得有些落沒和無辜,看他這種深情,我臉上的熱度一下就消下去了。他都失戀了,我在這裏亂七八糟的想什麽呀,就算他剛來無意識的說那句話,肯定也是對他失戀的女朋友說的,我是他親姐姐,他拿我練練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片刻的陰霾過後,月亮更加圓潤了,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随着他的動作,明暗交替的臉頰讓人看不真切。

過了一會,他從悲傷的情緒裏走出來了,他捧着我的臉頰,看着我,“無論你記不記得,你做的事很危險,永遠要保護好自己,我也會……保護你。”

我把他的手扒拉下來,“這還用你說,沒看到我現在努力的做康複訓練,青陽給我做了厚厚的計劃書呢。”

“嗯,如果不想呆了,就脫離開汪家,以後我養你。”

“你小子在說什麽呢?我才不會放棄呢?如果輕易放棄哪有你姐我以前在千萬人中殺出一條血路,走到如今的地步?”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雖然你姐不如從前了,但是也挺厲害的不是?”

汪舒睜着大大的眼睛瘋狂的搖頭。

我彎腰靠近他,“這麽不相信你姐,你還是不是我親弟了?”

“相信,非常相信。”

見他這乖巧可愛的模樣,我打算不跟他聊這個,畢竟汪家內部真是那麽好待的,他也知道我的情況,再多狡辯也會顯得蒼白無力。

“姐姐,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嗯,是很晚了。”

他抱住我整個手臂,“今晚要跟姐姐睡。”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我睡,信不信我讓人把他趕出去,“不行,自己回家睡!”

“這麽晚了,我開車回去都兩個小時,姐,你忍心這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讓你親愛的弟弟獨自回去嗎?”

“忍心,所以你快回去吧。”

他又抱着我的手臂撒嬌,語氣真是揉揉軟軟。酥到我骨子裏了,“姐姐,我不,我一個人怕黑嘛。”

我最是見不得這麽可愛的弟弟撒嬌的。

我這标準的一室一廳,是公家的房子。我只有使用權,如果我因為任務出了事故或者任務失敗香消玉殒,這個房子可以任何人來住,但是只要我還活着,這個就歸我住。所以這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床給他住,他想睡這裏,還只能睡沙發。

回來後我把熱水器燒到90度,這也只能燒到這個溫度了,然後自己把藥材放進去後泡了一會,這是我每天的必修課。

汪舒在客廳那嘴碎的根本沒有停下來過,一會說太難聞了,一會讓我趕緊出來,一會嫌棄我家太亂讓我勤快點收拾,一會讓我快點出來陪他,總之沒完沒了,我也只能早早的結束。

出來後我裹着浴巾把他耳朵拎了好一會,疼的他哇哇叫。他再三保證說也不打擾我了,我才放開他,他摸着紅紅的耳朵哭訴着罵我沒良心欺負自己的親弟弟,我在客廳和他鬧了一會,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才罷休。

我給他在客廳的沙發上放了枕頭被子,就回房間了。

我剛躺下,汪舒就在客廳裏叫我,“姐,姐……”

我沒好氣的說道:“快睡,很晚了。”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

我剛說完就聽到他在敲我房門的聲音,“我想進來陪你一會。”

“不準,快出去。”因為明天我很早青陽就會叫我起來訓練了,晚上我必須補充好睡眠第二天才有精神。

沒想到他自己推開門就進來了,黑燈瞎火的我看他也沒有開燈,“姐姐,我想陪你睡,像小時候那樣。”

我想起小時候我晚上睡覺,他總會爬到我床上睡在我旁邊,不過那已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我現在也懶得去說他了,反正這是在汪家,他又是我親弟弟,這樣也沒什麽不對,而且他可能剛遭遇感情挫折,現在需要安慰的時候。于是我就默認了他上來了。

“你困了就自己去沙發,我熬不住了。”

白天做體能訓練太累了,剛才又泡了個熱水澡,所以現在困的不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習慣性的翻身的時候,碰到一個硬邦邦的龐然大物,我想起這貨居然在睡在我被子上,我搖搖他的身體,汪舒好像睡着了,胡亂摸了一通,好像摸到了他的手臂,有些涼,他不會就穿了一件襯衫睡覺吧?

“阿舒,起來蓋着被子睡。”

我以為他會去沙發睡,結果他掀開被子就進來了我的被窩,秋天的夜晚很是涼,他進來帶着一股冷氣,他像個冰窖一樣貼近我的身體。

我穿着睡衣的身體瞬間被他整個環抱住,睡衣很薄很薄,他身上的溫度很低,所以他碰到我的皮膚也格外涼。

“我好冷,幫我暖暖。”他又把頭抵在我的肩膀上,那裏除了一根吊帶啥也沒有,所以我們現在幾乎是坦誠相待的狀态。

“你發什麽神經,剛才那麽冷你還睡被子上幹嘛?”

他不說話緊緊的抱住我,汲取我身上的熱量。

我也只得一動不動,因為隔着這麽近的距離,烏漆嘛黑的,一動就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雖然我們是親姐弟,但是都是成年人,所以道理我都懂。也許等會他就會出去了呢?

他在被窩裏動了動,不一會他的身體就暖和起來,甚至發燙了起來,我感受到他身體帶來的溫暖,我側着身體面相他,才發現我們這距離近在咫尺,他溫熱的呼吸直接撲在我臉上,心裏瞬間心癢癢。

雖然我們小時候也這樣,但畢竟是小時候,如今我哪知道他上我的床,還脫了自己的衣服,我也穿着單薄的睡衣,這讓我不敢想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敢想如果汪家知道了會怎樣,不過我的房間裏有屏蔽功能,汪家應該不會知道,既然這樣我就松了一口氣。

“阿舒,快下去。”

沒想到他非但沒動,還伸手環抱住我整腰,他把臉貼在我的額頭上,如此近的距離,讓我心跳都慢了半拍。

“阿舒,你幹嘛?”

“別動,睡覺。”

我掙紮着離開他遠去,沒想到他放在我腰間的手瞬間箍緊了我的身體。

可是這樣我怎麽睡,我倆這孤男寡女,貼着身體讓人怎麽睡??!!

我努力的跟他拉開距離,但是他的力度很大,我完全無法挪動半分,最後放棄掙紮了,我小聲道:“汪舒,我是你姐。”

他也小聲回應我,“我知道。”

“那你還這樣?”

“我只是…”

他話沒有說完,我也猜不到後面他想要表達的東西,第一次我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他了。

“只是什麽?”

我不相信他不懂我話裏的意思,不過想想,汪舒這人應該是不差女朋友的,對于男女之事估計看的也比較開,何況我是他姐姐,他還真如他說的,并沒有對我做什麽。

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所以我也就維持這個動作沒做什麽了。

不一會他放開我下了床,看樣子他應該是要回客廳了。沒想到他臨走前附身在我額前深深的落下了一個吻,我被吓了一跳。

他繼續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晚安。”

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心房裏好像有個東西被填的滿滿的。

汪舒出去後把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心裏空落落的,好像特別希望他留下來一樣,張開嘴,卻沒能叫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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