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月圓之夜
月圓之夜
晚上的日子很重要,月圓之夜,地球磁場受月亮影響會産生一些可以奇怪的現象,汪家研究這方面已經幾十年,到現在結合科技技術,可以做到預知未來的一些事情。
汪舒推着我走往辦公大樓走,走了一會他就停了下來,蹲在我面前,“阿姐,萬事小心。”
雖然知道他不是我弟,但是這麽關切和擔憂的眼神,讓我對他好感倍增。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等我出來,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事,雖然我感覺他對我沒有威脅,所以沒有揭穿他讓他留在基地,我需要知道汪舒為什麽這麽做,我還要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接下來就由小紅小藍扶着我進了總辦公大樓,裏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在門外給我做準備工作的,他們都進不去那個密室。
所有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我進去後和上次一樣戴上了青眼狐貍面具,走到那些青銅圖案上站着,樓頂的天窗全面打開,透過特殊的鏡面反射,照射到月光被密室的圖案上,黑曜石手鏈發出異常的光,我身上仿佛注入了一股奇怪的力量,讓我的身體變得很輕盈,慢慢的被一股緩和的引力升到半空中。
那一刻我覺得全身熾熱,好像有無形的讓人舒心的東西傳送到我的身體裏,游走在我身體的每一條經絡上,然後我的腦子裏開始浮現一些畫面。
預測開始了!
我看到一個和我容貌想同的姑娘,獨自一人在一間院子裏蕩着秋千,孤獨落沒的背影讓人心疼,這個畫面停留了很久,秋千也一直蕩。莫不是我看到的內容出現卡頓了,一直重複同樣的畫面?
就這樣堅持了好一會,我才确定真的是卡機了,怎麽預測未來也會卡機嗎?怎麽以前沒見過這種?
這個片段看不出什麽,鏡面反射的月光被關了。失去月光的照射,地上的圖案就沒有發光,所以我的身體開始慢慢下降,我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傳喚機裏出現汪洪的聲音,“止離,下一段吧。”
我答應道:“好。”
第二次看到的畫面比較奇怪,那是眼角長着皺紋的吳邪胖子和依舊年輕的張起靈在湖邊釣魚,那種悠然自得,真是好不快活。吳邪一副懶散的樣子,伸長着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一把遮陽傘擋住了耀眼的眼光,微風輕拂,湖面波光粼粼。他對張起靈道:“小哥,今天釣了這麽多魚,晚上吃鲫魚湯、紅燒白鲢、剁椒魚頭、清蒸魚怎麽樣?”
這時胖子從一邊跑過來,拿了個盆,估計是裝魚的,他朝吳邪抱怨道,“天天滿漢全魚,身上都吃出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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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道:“你今晚別吃,我和小哥吃。”
“那可不行,我也釣了好久,這魚也有我的份。”
他們之間在輕松愉快的聊着天。
張起靈依然一副青年的狀态,胖子和吳邪都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看到這種場景,哪個人不羨慕嫉妒,這種長生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啊。
接下來就是他們在一家小院子裏,張起靈在修屋頂,胖子在跟隔壁大媽吵架,吳邪在收拾曬幹的鹹菜,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這一次的預測比剛才那個卡機好,也不算是以失敗告終,至少知道了張起靈吳邪和胖子許多年後,關系特別好。
接下來我看到的就是在一片茫茫雪山中,一眼望不到底的山峰,天地間似乎只剩下紛紛揚揚的雪,和一望無際的白,在這樣的白雪中出現了一個人,他的背影孤單至極,萬物寂靜,就像這雪一樣,我的視角在空中,不斷的降低、升高、盤旋,好似一只獵鷹對獵物的觀測。
我的視角随着我內心的想法慢慢靠近,看到了那個人的面目,是張起靈,而他像個木頭人一樣機械的朝着前方走,他要進去的方向應該是山裏。
視野又拉遠,遠處三座連在一起的山峰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應該是三聖峰,他這是要進長白山的青銅門?
然後我的視野跟了走了一路,穿過溫泉,穿過岩漿裂縫,穿過鎖鏈,最後到達青銅門。原來進到青銅門有這種的捷徑?
這是我們汪家走了很多次都沒發現的路,哪一次進去不是折損多少人手?
他孤零零的站在青銅門前,周圍都是沉睡的怪物,他的手電筒光是這裏唯一的光亮,把他的影子倒影在巨大的青銅門前,他放上鬼禦玺,劃破手心把血滴在旁邊的凹槽裏,再在凸起的門上撥了幾個詭谲的圖案,他的手法非常快,以至于我還沒靠近仔細看就已經結束了。
門緩緩的打開,遠處傳來悠遠的號角聲,地上慢慢出現了藍色的霧,這霧越來越大,甚至包裹住了他的下半身,一群骷髅頭樣的幽靈士兵從遠處的藍霧中訓練有素的朝朝半開的青銅門走過來,青銅門內也是濃濃的藍霧,看不清裏面的情況。張起靈側身就站到了那群幽靈士兵中,也向青銅門裏走進去,突然他轉過頭看着我,好像發現了我的存在,他用唇語跟我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漸漸消失在了青銅門裏。我想跟上去看看,可是我怎麽操縱視野都無法移動,我知道這是我唯一可以跟進去的機會,好像我和這扇門之間有一道跨不過的鴻溝,我心急如焚,急得直冒汗,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門緩緩緊閉,然後我的視野陷入一片黑暗,我猛的回過神,畫面結束。
這時我已經有些踹不過氣來了,這個畫面消耗了我太多力氣,讓我身體也特別虛弱,甚至無法自動站立,我強撐着身體想休息片刻。
不一會傳喚機裏又穿出聲音,是讓我趕緊開始的。
那是一副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畫面,故事的主角居然是和我容貌想同的女孩子,而男主角是我們汪家的死對頭張起靈。
女孩子醉着酒,在胡亂的發着酒瘋,然後她裸着身體撲在張起靈懷裏,嘴裏還不停問是不是沒有過女人,然後用手去挑釁張起靈,當然張起靈甩開她,她卻把房間的門反鎖死了,和張起靈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最後她把張起靈撲倒,騎在他身上。
再一會,兩具纏綿的□□身體在交互着,情意綿綿,肆意發洩着欲望。我趕緊閉眼,不想偷窺這種隐私,這簡直比現場直播更刺激,如果張起靈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他可是堂堂張家族長,被人圍觀□□,可能會氣的半死。
我強制結束這個畫面,如果這個內容被翻譯出來,這對張起靈将是多大的傷害。我們雖然不擇手段,但是還不至于讓人家一點隐私都沒有。不過這個畫面讓我确定了,張起靈和那個戴止離真的是因為上床在一起,這也讓我知道了,戴止離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休息片刻,身體好像更累了。
這一次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那是一團團燃燒的熊熊火焰,讓我好像處在一片紅色的汪洋中,我是不是來到了十八層地獄中的紅蓮業火層,這裏燒着無數的冤魂厲鬼?
我控制着自己的視角,拉的很遠,才發現這裏是發生了大爆炸,那些建築在火光中若隐若現,只是那些輪廓怎麽看都有些熟悉,那不是我現在所在的大樓嗎?旁邊的大樓無一幸免,連後山的訓練場地都燒了起來,整座山都火光滿天。
這樣的場景看的我的眼睛有些疼,那些火光好像沖進了我的眼睛裏,就在我的眼睛漸漸失去視覺變得黑暗的時候,我的身體被猛的拉了下來,我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視力減弱了好多,我只看到一個巨大的人影在我面前。
我的身體被人猛烈的搖晃,“止離,你還好嗎?”是青陽的聲音,他不是不能進來這裏嗎?怎麽現在在我這個密室裏?所以是他把我拉下來的,還好有他,不然我的眼睛可能要在這種巨大強度的光亮中失明了。
被他拉下來以後,我的眼睛也沒有好轉,還是很刺痛,“有點看不清,讓我歇會。”
我的狐貍面具被拿了下來,我揉揉眼睛,他扶出了密室在旁邊的椅子上坐着。
奇怪,那些畫面并不是現在真實發生的,為什麽讓我眼睛這麽痛?
剛才還靜谧的辦公區域,現在變得熱鬧起來。
我知道他們都是汪家高級領導,他們是有權利第一時間知道我看到的結果。
但是這個結果還沒有翻譯出來。
我不能讓他們看到張起靈的內容,于是我撐着身體又走進了密室,他們沒有手鏈,進不來這道屏障,所以我直接在原始的機器上操作了幾下,删除了那段內容,這裏删除,其他地方的不一定删除,這個還需要青陽幫忙。
趁着外面的翻譯工作還沒開始,趁着我眼睛還沒有徹底失明,我在自己的電腦上登錄內網的服務備份,把所有跟存在這部分的內容全部删了。
然後我才徹底打開權限讓她們開始翻譯。
我坐着休息了一會,眼睛還是沒有複明。
今天看完之後,我心中謎團重重,為什麽兩次都出現了我的臉,特別是和張家族長張起靈的春宮圖。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觀測別人的時間,和我現在流失的時間是一樣的,在看這些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沒有再繼續去觀測,一是因為月圓已經過去了,而是我身體吃不消了。
今天晚上,這棟大樓裏注定燈火通明,直到天亮。
等青陽帶我去樓上辦公室的時候,我已經徹底看不見了,兩個長老讓青陽帶着我去醫院看看。我在去的路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僅眼睛看不見,身體也沒什麽意識,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我只感覺回到家的時候,由汪舒把我抱回了床上,在他懷裏的這幾步距離,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那種安心是莫名的,就像是很信任很依賴的人一樣。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跟個八爪魚一樣抱着汪舒,他閉着眼呼吸均勻,好像還沒有醒,于是我輕輕的從他身上拿開手,剛一動他就醒了,外面只有一點光線照射進來,我摸着床頭櫃上的鬧鐘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是幾點,于是我就問他,“幾點?”
“六點十分。”
不得不說他身上特別暖和,忍不住的想往他身上靠,但是我還是有骨氣的,“你快下去!”
他拒絕道:“為什麽?你昨晚硬是把我拉上來的。”
“昨晚……我有些不清醒,你別當真。”
不對,我昨晚好像讓他做什麽了,為什麽我現在想不起來呢?
“我昨晚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他非常嚴肅道:“有,你讓我脫衣服。”
我堂堂汪止離,怎麽可能讓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的床上脫衣服,那人肯定不是我!!!
我試圖狡辯,不絕不承認這是我的所作所為,“說不定是我另一個人格讓你脫的,肯定不是我。”
“阿離,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什麽沒變?別搞得我們很熟,我要發現你對我有一點異心,我立馬咔嚓你。”
他沒在說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了一句冷。
畢竟深秋的早晨很冷,既然昨晚是我自己讓他上來的,我不可能現在就把他趕下去,他在我家的這兩天,晚上沒少上來,我都已經習慣他了。
就這樣平躺着好一會,腦袋還是很暈,眼睛也看不清,這種情況我需要休息很多天,上次私自去密室使用青銅樹枝的力量,就讓我的身體受到了反噬,休息了好三天。這次一下就使用這麽久,看到了那麽多事情,對我身體的傷害大,但我還是支撐着身體起床了。
我感覺有很多事情在我腦子裏盤旋,亂的好像一團毛線,剪不斷理還亂,可能是我現在這種狀态不具備思考能力,所以我想不到我心裏疑惑的那件事。
我起來後發現我連站立都無法自己完成,只得叫汪舒把我推到總辦公樓那邊,因為這次不是進去秘室,不涉及汪家隐私,所以我就讓他直接帶我去了二樓。
二樓總辦公室的門緊緊關着,裏面傳來一些人的說話聲。
我敲了敲門,朝裏面說道:“各種長老,止離請願參加會議。”
不一會門就從裏面開了,我看不見裏面的情況,但是耳邊汪染的聲音響起,沒想到他也在,不過他作為核心人物,在這裏讨論會議也是正常的。
“止離小姐還是好好休息吧,你的狀态很不好,長老們商讨結果就可以了。”
我搖搖頭道,“我不能缺席這麽重要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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