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汪染作死

汪染作死

意識一片空白,只有張起靈的身體像水墨畫的線條出現在我腦海裏。

半醒半睡間我感覺自己躺在崖口上的帳篷裏,也不知道這種狀态維持了多久,朦胧間我聞到了硝煙的味道,猛的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了。好像在古樓裏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似乎從來沒有去過,我看着手腕上的黑色麒麟镯子,提示着我一切都不是夢,我所經歷的也不是幻覺。

镯子讓五彩石的光吸收進我的身體裏了,最後連着五彩石也消失在我的手心,我看着自己的手心,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一切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張起靈呢,我被光芒包裹的時候,他被神域控制了,他現在怎麽樣了,他有沒有從岩漿底部逃出來?

外面吵吵鬧鬧似乎有很多人,當時汪染阿寧和吳邪等人也都在這裏,難道他們也出來了嗎?我大感事情不妙,起身走出帳篷,才發現外面已經堆滿了很多帳篷,帳篷外有很多人,他們幾乎都是生面孔,手裏拿着□□身上背着精裝備,比來時的人多了幾倍。看來在我們進去的這幾天時間裏,這裏肯定很熱鬧。

不遠處還站着一個非常有氣勢的中年人,穿着唐裝,背着手,氣場秒殺一切,這人絕不簡單,這不過是張家古樓怎麽連這等大佬都來了。

我仔細在腦海裏搜尋有關這等大佬的資料,找了半天只有一個人符合,那就是吳二白。他能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因為吳邪和吳三省,所以他們一早就計劃好的了。

吳二白帶的這些人也各個強壯,跟個□□似的,那氣勢一看就絕非善茬。他旁邊也沒有吳邪,如果吳邪在這裏的話,肯定早就出來和我打招呼了,看來吳三省已經出來把吳邪接走了。

我看了看我旁邊,這裏只有一個帳篷孤零零的在最邊緣,我還是在我原來的帳篷裏,只是青陽已經不見了。我發現自從我走出帳篷就有太多人戒備的盯着我,他們甚至沒有一絲回避,赤裸裸的眼神裏似乎要把我千刀萬剮。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裏已經沒有阿寧的人了,他們是全部進去古樓了,還是已經回去了,我個人猜測應該是在古樓裏面還沒出來,畢竟當時他們可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去,怎麽可能铩羽而歸。

可是汪染呢?他在帳篷裏還是在古樓裏。

我一轉頭發現青陽和東南西北五人居然都被捆在了樹上,之前視線被帳篷擋住了沒有發現他們。我一眼就是看到青陽身上有很多傷口在流着血,一動不動的悶着頭,可能已經暈了過去。

是誰敢把他們綁在樹的上?他們受誰指使不用想我也大概知道了。他們雖然看起來對我虎視眈眈,但是沒有上前動手,說明他們還有顧忌。

我打算走過去給他們解開繩子,腳剛邁開一步,我背後就想起來了腳步聲,然後我的太陽穴就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着,我知道這種情況下指着我腦袋的只有搶,所以我舉着雙手表示投降,然後再慢慢轉過頭看清來人。

這人正是汪染!

“止離小姐,又見面了。”汪染皮笑肉不笑的跟我說道。

我也不慌不忙的問他,“染總,我們之間沒有什麽恩怨吧?”

“有沒有恩怨不是我說了算,這是命令。”

“誰的命令?總部?”

“對。”

“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管其他人。”

“好歹也是我的人,怎能丢下他們?”

我舉着手後汪染依舊沒有放下槍,按理說我這種廢物體質還不至于他這麽高規格對付我,他一拳就可以撂倒,何必還用槍。

汪染推着走讓那邊密集的帳篷走去,我借機打量周圍的情況。并沒有發現張起靈的身影,我和汪青陽都出來了,他肯定也出來了,他現在會在哪裏?

我看向吳二白那邊的帳篷的時候,玲玲在吳二白後面跟我打了個手勢,她拍了拍胸脯再指了指帳篷,她應該說的是張起靈在帳篷裏,讓我放心的意思。

還好有玲玲在,神域對他的控制肯定有緩解,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傷怎麽樣?。現在汪染用槍對着我,我需要靜觀其變,搞清楚這邊目前是什麽情況。

走到汪染帳篷邊,我被汪染狠狠推倒在地上,還好厚厚的草墊沒讓我摔的很疼,我看到旁邊我的包裏的東西已經全部撒出來,內包都翻出來了,他們已經對我的東西搜過了,他們是在我身上找什麽東西嗎?

汪染從他的帳篷裏拿出了我帶從古樓裏拿的夜明珠,他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把玩着腰間的匕首,“你費盡心思進去就帶出來這麽個玩意?”

“這夜明珠能帶出來都已經不錯了,不要求那麽高。”

他蹲下下捏住我的下巴,惡狠狠道:“你知道我跟你說的什麽,別跟我裝傻。”

我道:“什麽東西?這麽說吧,這裏面的東西誰也帶不走,有本事自己進去拿。”

汪染眼神犀利,看了一眼山裏的方向。

随即我的下巴被狠狠一甩,疼的我差點脫臼,他敢這麽對我到底是總部誰的命令?難道我對他們汪家沒用了,讓汪染現在就來對我下手?

我為了少受一點罪,搬出最後的身份令牌,“別忘了,我是汪家人!”我作為汪家管理層,我不會受這種委屈,雖然不知道他說得了命令來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目前他沒有資格來審判我。

“呸,你也配!”他朝旁邊吐了一口。

我着實被他的樣子惡心到了,到底是誰給我洗腦讓我對這種人有欽佩愛慕之情的,我要是知道了,燒了他八輩祖宗。

他突然變了這副模樣,眼裏盡是嫌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戴止離,你害得我好苦啊。”

我從地上爬起來,我很讨厭這種被人俯視的感覺,“是嗎?染總說說看我怎麽害你了?”

他看着我咬牙切齒,哼了一聲,“原本你愛慕的我!”

“可笑,我怎麽會愛慕你這種人。”

我不免覺得好笑,我被汪家洗腦後,汪染接到的任務是讓我喜歡上他,所以我才在校場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跳加速,才會覺得自己喜歡他。可是我一直跟他保持距離,後來又因為張起靈易容進來汪家,我更加離他遠遠的。再後來他請求長老讓我去新月飯店的任務也是為了方便跟我打好關系,可以我一心在張起靈身上,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張起靈眼皮子底下來找我,因為這會暴露汪家奪鬼玺的目的。所以他的任務失敗了,既然任務失敗,肯定是要受到汪家的處罰。

只見他取下左手黑色手套,從小臂處開始是一個不鏽鋼的機械手,難怪從在村裏見到他時,從來沒有看到他脫下手套的手。

他猛的靠近我,捏着我的下巴,面色兇惡,一把就把我推進他的帳篷了,我倒在他的睡袋上,“既然你現在嘴硬不給我,我總是有辦法讓你給的,不如在這之前就先讓我嘗嘗這具讓張起靈都念念不忘的身體。”

然後他一件一件的脫自己的外套。

我看着他這副讓我惡心的樣子,我不能在這裏失身,我掙紮着,突然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有一股清流在我體內游走,然後就是四肢和大腦都無法做出行為,我感覺到身體不聽使喚。

我手腳不守控制的擺了個妖嬈的姿勢,嬌聲嬌氣道:“染總,不要這樣嘛,你這樣欺負人家一個弱女子?”

果然汪染聽了我的話表情一頓,随後輕佻的挑起我的下巴,一臉壞笑,“你這銷魂的模樣,張起靈果然滿足不了你。”

我被他壓在身下,而我的手好像不受控制的自己去解領口的口子。

汪染死死的壓住我,強健的肌肉重的讓我踹不過氣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犀利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撕扯掉,慢慢的,他也開始解開最後的襯衣的紐扣,漏出他古銅色的上身。

我的手被他緊緊的壓住兩邊,雙腿被他坐着,他湊近我,“在基地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縱,現在看來确實是。”

走開啊,誰要跟你玩欲擒故縱,老娘現在動不了啊,你要是敢碰我,我要殺光你祖宗十八代!我今天跟你沒完!

就在他那臭嘴朝我親來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可以動彈了,我的雙手好像有一股無窮大的勁讓我從汪染的手裏掙脫開來,于是我握緊拳頭,朝着汪染的臉狠狠來了一拳,沒想到汪染就這樣被我打出了帳篷,連帳篷頂都被掀飛了。

好在衣服沒被汪染拉下去,只是有些淩亂。現在帳篷頂沒了,沒有遮擋物,我就這樣暴露在衆人面前。不過還沒等我起身,一把把冰冷的槍都指到了我身上。

汪染從地上爬起來,臉都變形了,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往旁邊地上咗了一口血。我那一拳居然能把這麽重的一個男人打飛,青陽這是喂我吃了什麽大力丸。雖然來這裏之前我們每個人的裝備裏都準備了幾粒特效藥,專門為了在特殊條件下用于自救的,但是我也極力反對他們在性命攸關的時候才能吃,沒想到青陽出來古樓後還給我吃了,不知道這會有什麽後果。

汪染被帶到其他帳篷去處理臉上的傷口了,我被拉到一旁捆在青陽旁邊的樹上。

東南西北看到我被拉過來,不停的支支吾吾,他們嘴上都貼了膠帶沒法說話,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他們很關心我。

“放心,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安慰他們。

“青陽怎麽樣了?”青陽一直耷拉着頭,從我看到他開始,就沒有動過,我很擔心他的現在的情況。

他們幾個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說。

我掙紮了幾下,這繩子實在綁的很緊任我怎麽掙紮也于事無補。

捆我們的繩子用的是汪家質量賊好的登山繩,可承受幾百到上千的斤重量,硬來肯定是掙不斷的。而且他們打的也是死結,捆的嚴嚴實實,任他們幾個身手再好,也無法短時間掙脫。

現在我們被束縛,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助外人,所以我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吳二白,他身邊也就三五個人,他倒是很悠閑的在看熱鬧。

我朝那邊喊到,“二叔,熱鬧看完了嗎?該幫忙了吧!”

汪染的所有人目光都彙聚到了吳二白那邊,一把把槍上膛的聲音對着吳二白,突然我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打到旁邊的樹上,我扭頭一看居然是一把小型匕首穩穩當當的紮在朱雀的手邊,我望向身後的密林,有一處草在晃動,随後又恢複平靜。

朱雀的動作很快,綁住他的繩子立刻被解開,然後他給旁邊的幾人全部松綁。我的繩子剛解開我就去看青陽的情況,他脖頸動脈出還有跳動,只是鼻息很弱,還好,他還活着。

我小聲道,“快帶青陽走。”

“阿離姐,你跟我們一起走。”東南西北異口同聲道,難得他們這麽齊心協力。

果然這動靜還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們有人注意到我們這裏的情況後,槍支又齊刷刷的對準了我們。

我們穩住身形,不敢動,小聲跟他們說道:“聽我命令,不要管我,找到機會你們就走。”

突然一聲槍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人群中一聲槍響後有人應聲倒地,他們甚至還在找槍聲的來源,又一聲槍響從我背後的山峰上傳來。這些人手忙腳亂的對着山上就是一頓掃射,奈何打的都是樹木。

聽聲音這應該是狙擊手打的,這麽先進的設備只有汪家才有,難道是原先埋伏在山上的狙擊手被人替換了,所以現在在關鍵時刻救我于危難,不管這是誰的人,這算是幫我大忙了。

對面山林也冒出槍響,打的好像是我們這邊的地方,可能是距離太遠打不到,所以就形成了兩邊打空槍。

這些人趁着空隙又過來抓我們幾人,沒想到吳二白那邊的人突然冒出來一些人,幾方交戰,戰火紛飛,原本寂靜的山林變得熱鬧非凡,山中響起一陣陣回音,驚的這裏的野獸連連嘶吼。

我就把他們幾個趕走後,自己找了個石頭墩子擋着。

張起靈還在吳二白那邊,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還想确定他的情況才放心。而是汪染肯定也是找五彩石,如果在我這裏沒找到,那他勢必會對付張起靈。所以我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沒想到我剛找好位置躲着,脖子被人拎起來了,汪染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我身後,他整個臉都被裹了起來,像個木乃伊一樣。

汪染的手直接掐着我的脖子,臉上極度憤怒,我快要被掐的呼不過來氣,他道:“山上是你的人吧?”

我使出全身力氣扳開他的手指,他的力度才松了一些,他繼續道:“沒有用的,再多的幫手都無濟于事。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他就會平安無事。”他指着張起靈,他在用張起靈威脅我!

讓我把東西交給他,簡直做夢。別說沒有,就算有,我把東西交給他,我們這些人還能活命嗎?何況五彩石已經化了,想複原已經不可能。

我凳着他,咬牙切齒的搖着頭。

他冷冷一笑,讓人後背寒涼,“東西總會在你們兩人中身上,不是你就是張起靈。”

我餘光看向吳二白帳篷的方向,就看到張起靈被玲玲扶着走出了帳篷。他的狀況和青陽一樣不是很好,遠遠看去,他整個人都消瘦極了。

汪染朝張起靈大聲喊道:“張起靈,交出你身上的東西,我饒她不死。”

我趁他注意力在張起靈那邊,猛的掙脫他的禁锢,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用女人來威脅別人,不是啥光彩的事。”

“你踏馬閉嘴,老子等會讓你好受。”汪染似乎被氣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我剛才打飛的事,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的面子往哪擱。

我假裝問他,轉移他用我作為籌碼來威脅張起靈,“能說說你具體要什麽嗎?你都不說仔細,讓別人怎麽給你?”

“能量石。”

我問:“發光的五彩石?”

“是。”

“早說嘛,那東西我碰到的時候就化了,最後什麽都沒了。”

汪染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站到我的對立面用槍指着我的額頭,“難怪你剛才能打飛我?你吸收了能量石。”

“你別誣陷我啊,我沒有。”

“虎子,把測能儀拿過來測。”汪染對着他身邊的小夥子道。

小夥子很快從帳篷裏拎出一個大箱子,打開箱子裏面一堆儀器,虎子拿着個大圓盤對着我腦門按了幾下,也不知道箱子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什麽,虎子一臉膽小害怕,“老大,這附近都是滿能量,測不出來數據啊。”

“廢物。”汪染一腳踢開虎子。

走過來就開始在我腰上的口袋裏摸,我拿住他的手,他的力氣真不小,我費了好大勁才捏住他繼續搜我身的手,雖然在身形上我不占優勢,但是氣勢不能輸。

轉頭瞥見張起靈居然頂着槍林彈雨從人群中穿梭過來,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我只感覺子彈在他身側都慢了許多倍。

他怎麽這麽傻,這可是真槍實彈啊,稍有不慎就會中彈,他還有那麽重的傷,他怎麽能這麽不顧一切的跑過來。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最後他在快跑到我身旁的時候,我漫不經心的提醒汪染,“哪只手碰我是要被砍的哦!”

“什麽?”

汪染感覺到他身後一陣風,張起靈的匕首就劃過來,汪染眼疾手快的抽出腰間的槍抵擋住了張起靈的進攻,但是張起靈的速度更快一些,汪染的槍被打落在地上,張起靈用匕首指着汪染。

見他倆對峙着,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張起靈身邊,他紅眼發狂應該也是挑時間的吧,而且現在有玲玲在,他應該不會突然攻擊我。

“交出來!”汪染一手往背後一模,又一把□□掏了出來,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還有槍。他指着張起靈的額頭,但是話确是對我說的。

我上前一步站到張起靈身前,“放過張起靈,他跟這件事沒關。”

“那你就交出來,乖乖跟了我。”

我呸,我還跟你。

雖然硬碰硬汪染不一定打得過張起靈,但是汪染手上有槍,他的人也在周圍對我虎視眈眈,可以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盯得死死的,只要有反抗就是子彈伺候。

“做夢!”張起靈冷冷道。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那種殺死汪染的眼神分外強烈。

他的手按上了我的肩膀,我确感到無比安心,我知道我們可能逃不出這裏,因為張起靈一人不可能快過所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子彈。

這種情況目前已經是死局。

但是只要跟他一起,無論怎樣都可以。

“是嗎?”汪染扣動扳機,子彈劃破空氣産生巨大的氣旋,我眼睜睜的看着子彈從我眼前飛向張起靈,然後才是巨大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那一刻子彈在我眼裏好像放慢了幾百倍,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自覺的撲向了張起靈,此時我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張起靈不能有事,他必須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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