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病房閑談
病房閑談
我往這群動物中走過去,越靠近他們,這些動物越擁擠着往後退,好像如臨大敵一般,難道這些動物也害怕我。
這時我已經聽到身後那些人議論紛紛,什麽我是妖怪能控制動物,什麽我是傳說中的神女,執掌萬物,吵吵鬧鬧的很是熱鬧。
不過他們但是提醒我了,我身體的這股力量,确實可以控制一些東西。
我摸上離我最近的一頭狼的頭,它此時溫順的像是個寵物寶寶,狼額頭的柔軟細毛觸感傳進手心,這頭狼好像在跟我傳遞信息,它當然無法說話,可我就是可以感受到它是這麽告訴我的。
我懷着問號問它:“你确定能送我們下山嗎?”
又一個聲音傳進我心裏面,那個聲音的意思是可以。
得到了它的确認,我看了看旁邊的大蟒蛇,纏繞在巨大的枯樹根上,蛇身比水桶還粗,重量能達到幾百斤,雖然我身上有能量罩保護我,但是心裏上還是感到害怕。
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去問問這條蟒蛇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我看着吐血蛇信子的大蟒蛇,把手伸過去摸在了它的身體上,冰涼的溫度刺了我一激靈。
大蟒蛇傳遞給我們的信息也是肯定的回答。
我招招手讓東南西北那群人過來,結果他們都顫顫巍巍的拿着武器,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邊,生怕這些動物一口吞了可他們。
“你們找合适的動物騎上去,我們靠他們下山了。”
我這話一出,震驚所有人。
玄武把嘴張的老大,可能他都驚掉下巴了,“阿離姐,你是偷偷背着我們修仙了嗎?”
“差不多,再修個十年八載就成仙了。”
張海客這時站出來說話,眼裏驚愕不可置信,“傳說張家有一種能量可以毀天滅地,可統禦世間萬物,看來是被你得到了。”
“你不知道張家有這能量嗎?”
張海客搖搖頭,“只是傳說,沒有文獻記載,也不知道這古樓裏還真有這種東西,我先前以為你進去頂多拿點普通的東西,沒想到你本事挺大。”
我能說得到這個完全是意外嗎?沒有張起靈,我連古樓大門都進不去。
我們的聊天內容一石激起千層浪浪,讓這些人瞬間不平靜,所有人都開始叽叽喳喳,鬧個不停。
我看着張海樓背着的張起靈,我再次凝聚小簇能量給張起靈維持體力,沒想到剛給他輸送完能量,他就醒了。
他的臉色很差,幾乎黑到了極點,嘴唇也沒有顏色,他從張海樓身上下來,搖晃了幾下身體,然後踉踉跄跄的朝我走來。
本能的想離他遠一點,可是我無法移動自己僵硬的腳步,我不想離開他。
他停在我面前後,打量了周圍,看到是這樣一副景象後,也沒有任何話語。
我叫住他,“張起靈,你好點了嗎?”
他嗯了一下。
這時張海客和張海樓選擇了騎上一只大棕熊身上,棕熊只是很不習慣的躁動了一下,随後也安靜的趴着看向我這個方向。
朱雀背着汪青陽,我拍拍他的肩膀,“去吧,不會有事。”
朱雀點頭,也騎上了一只角馬。
我牽住張起靈的手,瞬間我身上的能量防護罩開啓,把我和他包裹在一起。看來能量體也感覺到張起靈對我有危險,所以啓動自我保護程序。
我往旁邊一伸手,在張起靈疑惑之際,一天大蟒蛇朝我游來,我觸碰到冰冷的蛇身後,那條巨蛇一個掃尾就把我們和張起靈擡到了它頭頂。有能量防護罩的作用,我和張起靈站在蛇頭上如履平地。
我的右手緊握住他的手,镯子微微發熱,我手心的能量在一點一點的傳到他手心,可能他感覺到了不尋常,“阿離,在做什麽?”
“你越虛弱,被天授控制的越頻繁。”
“我不虛弱。”他欲放開我的手,卻被我緊緊握住。
然後我再猛的撲向他懷裏,結果他一個踉跄查到掉下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他,我有心逗他,“身體很誠實,嘴卻很硬。”
他手握住胸口,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不過不用裝,他本來就很弱,他嘴角輕輕上揚,“真的一點不弱。”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好像突然明白了他在說什麽。
一群載着人的動物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下山了,動物巨大的體型在山林中穿梭确實讓我們的速度快來很多,至少比我們的速度快了一倍多。最後在臨近有人煙的地方,我們就下來了。我遣散了那些動物,動物們也有靈性的各自跑走了。
只是所有人都被颠的七葷八素,紛紛彎着腰吐的不行,只有我和張起靈像個沒事人一樣。
然後我和張起靈去檢查了依舊昏迷不醒的汪青陽,我松開張起靈的手,用微弱的能量給汪青陽輸送,看起來似乎作用不大。
雖然給張起靈輸送了能量,但他的情況依舊也沒有好轉多少,也只是維持着清醒不被控制的狀态,讓他的身體不那麽虛弱,一旦離開我的能量傳輸,我也不知道如何。
所以在張起靈和汪青陽身上,能量太小都沒什麽作用。給青陽輸送完了能量,就催促着這群還沒有緩過來的人,讓他們趕緊跟上我們去阿貴家的腳步。
回到阿貴家,看到阿貴、吳邪和胖子吳三省等人已經回來了。
吳邪過來關心了我和張起靈好一會,慶幸的是,阿貴的女兒已經被吳邪和他三叔救出來了。
我們沒有繼續休整,一行人浩浩蕩蕩大張旗鼓的就開着車往縣城裏出發了。
到縣城已經是傍晚了,馬不停蹄的給張起靈和青陽送去了中心醫院,醫生說汪青陽這種情況非常危險,要緊急做手術,張起靈也要盡快安排處理傷口,藥物控制傷勢。
我糾結了很久,到底是先去清理基地還是在這裏等,對于張起靈我是心急如焚,我想先把汪家的事解決了,但是又放心不下來張起靈。
我不想他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孤苦伶仃,我不想他重回沒有依靠的日子。
最後我還是決定留下來。汪燦一行人是汪染叫過去的,可以理解為汪燦為汪染的後手,但是汪燦被我截胡了,他們那群人沒死也是重傷,想要從那麽遠的山裏出來,可能要廢點力氣,不可能會比我們先回汪家。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事情不能讓汪家知道我的情況,不然他們做好對策,對我有防範我可能到時候找他們汪家人就比較費勁,
我之後找汪燦聊了一會,無非就是他現在跟了我,就是我手地下的人,在十萬大山的事不能洩露一字一句。汪燦跟我拍胸脯保證他會管好他手底下的人。
當晚我就把汪燦和東南西北四人派出去執行我的計劃了,做好萬全之策。
張海客倆人也在醫院處理了傷口,當晚深更半夜就離開了,只剩我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兩個傷者。
第二天,吳邪一早發信息跟我說玲玲也出來了,他和玲玲正往我這裏的醫院趕過來。
玲玲過來就好辦了,有她在,天授的作用就小一些,我也不用時時刻刻離張起靈遠遠的,擔心張起靈被天授摧殘。
玲玲來了以後特別乖巧懂事,不靠近張起靈,卻又在一定的範圍內。
我領着他們進了張起靈的病房,吳邪和胖子與張起靈聊了一會,我則是和玲玲在走廊外坐着。聽着病房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聊天聲,心裏有一刻的安心。
吳邪和胖子是真心拿張起靈當朋友的,如果以後我不在了,張起靈至少有朋友可以陪着他。
他們聊了一會就出來了,胖子開玩笑的說給我們兩口子騰出時間。
吳邪走的時候,特別鄭重的說了一句話,“阿離,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朝我擺擺手,留下讓人覺得可靠的背影,然後和胖子勾肩搭背的消失在樓梯口。
玲玲立刻問我,“阿離姐,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我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回了凳子上,“其他也不需要你做什麽,只要幫我制止住天授的控制就行了。”
玲玲睜着可愛的大眼睛,“嗯,阿離姐,我的族人晚上會把最後的抑制液送過來。”
我記得玲玲說過,抑制液的秘藥只剩最後一瓶了。
“沒有辦法制作了嗎?”
玲玲搖搖頭:“有種罕見的材料沒有了,所以無法制作出了。”
“是什麽?”
“麒麟骨。”
麒麟不是傳說中的神獸嗎?怎麽這世間還真有麒麟嗎?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推開張起靈病房的門就進去了,進來就看到張起靈坐着靠在病床上,他穿着病服,神色已經恢複了很多,有些血色,但手上還挂着水,嘴唇有些幹裂。
張起靈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立刻制止住他,剛縫合的傷口不說,還挂着水,他得多難受啊。
他剛要下床的動作就停止了,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然後他的手已經伸過來了,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受傷了要好好休息別亂動。”
給他把枕頭擺好,蓋好被子。
“阿離,我……”
我給他輸液的那只手搓一搓,他的體溫還是有些涼,可能是病房裏沒有空調。
他看着我,眼睛裏寫着滿滿的擔憂,誰說張起靈是面癱,明明他會表達很多情緒,這種情緒太細微,很容易被忽略而已。
“我被你保護的這麽好能有什麽事,倒是你自己傷痕累累,讓我擔心壞了,你最近都好好休息,不要亂跑,不要亂想,知道嗎?”
他乖巧的點頭,像只可愛的大狗狗,他怎麽能英俊帥氣又可愛啊啊啊啊!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頰,帶着淺淺笑意。
我拿住他的手,俯身上前,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他翻來我的手心,用手指摩挲着,他指腹傳來的溫度涼涼的,卻非常舒服。
我從他身上下來,言歸正傳,“我當時在岩漿底部發生了什麽,怎麽出來後感覺你和汪青陽都受了更重的傷?”
他把我拉過去坐他身邊,“無事,不小心暈了而已。”
他怎麽能說的這麽風輕雲淡啊,我當時可是在發怒中失去意識,按照他和青陽的傷勢來看,我可能真的打傷了他們。
他看到我懷疑的眼神,又緩緩解釋道:“有一股力量包裹住我們,等我們醒來後已經出來了,吳二白強行從汪染手底下帶走了我,但你和青陽被抓起來了。”
我失去意識後,又是怎樣清醒過來的呢?唯一讓我想到的就是體內的女鬼,她可以救我讓我不被控制。
還有這股能量為什麽會把我們帶出來,是我主動的還是有女鬼幫忙?
“對不起,有時候我控制不住體內的能量。”
他安慰我,“沒事的,不要亂使用就好了。過度使用會被吞噬。”
“被吞噬會怎樣?”
“不知道,但我隐約覺得這種力量對你不好。”
張起靈說出了他的擔憂,确實啊,這種莫名的能量強大的讓人害怕,可以控制萬物生靈,可以無視一切物理傷害。
張起靈握着我的手心根本沒有松開,他朝我做了擁抱的姿勢,我立馬張開雙手輕輕抱住他。
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聽着他跳動的心,強勁而有節奏。
我不敢壓太重,怕他不舒服,導致我這種姿勢特別難受,他可能看到我的不舒服,直接把我的身體按在他身上。
我用手撐着床沿,“你現在可是傷着,我得悠着點。”
他的表情很柔和,嘴角帶笑,“我可不傷,要不要試試。”
“看來确實沒傷,那我不客氣啦。”
于是我直接壓在他胸口,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看來我好巧不巧的壓倒了他傷口。
“嘴硬。”
我調整姿勢靠着他,繼續跟他聊我的話題,“我跟你說,我身邊有個特別漂亮的穿着旗袍的女鬼,她幫了我好幾次,但是不知道你們好像都看不到。”
如果女鬼能被看到的話,那東南西北和汪燦早就被吓死了,在山裏的時候,我請女鬼幫我忙的時候,汪燦他們才像撞鬼了一樣,這個過程才持續幾分鐘,後來一切都正常。
看到他不解的表情,我解釋道:“我也無法解釋這個現象,可能是能量場帶來的異常,也有可能是真的女鬼,畢竟她可以在我想找她的時候,她就出現。”
“如果真的有女鬼在,看她在你們的古樓裏,肯定也是張家人,她會誰呢?為什麽在古樓裏一直不離開?”
張起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又道:“你回頭有空幫我找找看,是不是真有女鬼的存在。”
“好。”
“阿離,我在讓張家人給我整理終極和神域的的資料。”
看來他再次失憶後,去了一趟古樓又響起來一些東西了,現在我不忌諱他是否想起,因為沒有必要,我有能力去做一些了結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什麽時候聯系的張家人?我怎麽不知道。”
“昨天回來的路上張海客跟我聊了一會,後來張日山有告訴我一些張家的情況。”
“行,你到時候把資料給我一份。”
他沒有回答我,我知道他不想我參和這件事。
我道:“張起靈,我過兩天我可能要先回一趟北京了。”
“阿離,不去可以嗎?我知道你目标明确,可是汪家也絕不簡單。”
“既然你知道我的性格,就不要阻止我啦,我肩負偉大使命,是上天派來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沒有被我的玩笑話逗笑,反而眼底是深深的擔憂。
“汪家的事,我先去處理完,把你們那代的恩怨和汪家的結束掉,讓大家都回歸正常的生活。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觊觎你們的長壽了。”
“那些都已經無所謂,正真的青銅門內的神域沒人進得去,他們就算再耗幾十年幾百年也進不去,沒有意義。”
“有沒有意義是一回事,主要是我斷了他們的念想,讓他們幹正事,別一天天的想着惦記不該有的想法。”
張起靈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我無法阻止你,我就跟你一起。”
我拒絕,“不要,我可不想你到哪裏都帶着別的小姑娘,我會吃醋的你知不知道。”
我假裝不開心的從他身上起身,“幹嘛呀,不信呀?”
他搖搖頭:“不帶她。”
随後他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下,又道:“我也會。”
我心裏該着樂,張起靈也會為了我吃醋,肯定是汪青陽那家夥。我們在進山的時候,我那時候為了氣他,故意和青陽動作親膩了一些,那時候我只感覺他身上散發的冷冷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原來他是吃醋了。再後來他特意甩開青陽帶我進去了古樓,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很在乎我的。只是他這個人悶悶的,不喜歡交流,我現在才明白,如果我早點明白,我那時候就不用被氣的心髒疼了。
此生能得張起靈珍愛,心願已了。
我舉起手掌,滿眼真誠,“我發誓我絕對離他遠遠的。”
“不準離他太近。”
“那還用說嘛,我和他只是雇傭被雇傭的關系,等汪家的事解決了,我第一個給他解雇掉。”
“對了,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麽恩怨?在古樓也不跟我說,我也猜不到。我記得你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跟你針鋒相對,再後來在古樓裏,你們還合夥給我打啞迷。”
張起靈重複了我的話,“第一次?”
“是啊,在北京你家附近的商場裏,他給我買奶茶,他要殺掉你的那個眼神我永遠記得,好可怕的眼神。”
雖然後來青陽有給與張起靈挑釁個的眼神,好像要把張起靈千刀萬剮,但是張家古樓的時候,他再怎樣也沒有對張起靈下手,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抛開個人恩怨選擇了與張起靈并肩作戰。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淵源。
“我記不清與他的過往,隐約記得是你,是他。”
怎麽會這樣?
當時我問汪青陽怎麽一回事,他不說,我問張起靈,他只說隐隐約約記得見過我。
看來還是要搞清楚他們倆人的恩怨,有助于往後我在汪家的行動。
随後我讓玲玲也進來病房了,我給張起靈和他準備了午餐,又讓人給玲玲安排了住處。
下午的時候我去青陽病房看了,他做完手術還是昏迷不醒。
又過了一天,東南西北和汪染的人去執行我給他們的任務,還是沒有回來,但在此期間朱雀有給我返回執行任務的進度。
廣西這邊地形複雜,汪家安排的外勤錯綜複雜,盤根節錯,我給他們的任務就是解決掉這裏所有的外勤,否則我在這裏的一舉一動汪家內部都會知道,我需要這一切都安全保密,至少在張起靈和汪青陽修養期間要保證他們不能讓汪家知道。
晚上我在張起靈飯後陪了他一會,我讓他早早的睡覺休息,接着我也送玲玲回酒店休息了。最後折回醫院去看下青陽。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将醒未醒。于是我按照醫囑守在他床邊觀察他的情況。
在我守的打瞌睡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有人在叫止離姨姨,我心想,我都這麽老了嗎?就有人叫我阿姨。
然後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就看到青陽滿臉冒着冷汗,該發出呓語,我湊近了聽,才發現他居然叫着止離姨姨。
被這麽個大男人叫着止離姨姨,我心裏無比抓狂。就差兩巴掌把他扇醒了,考慮到他是病患,我才輕輕的把他搖醒。
他的狀态不是很好,有點發燒,抓住我的手,兩眼迷糊的抱着,不停的說夢話,似乎被夢魇困住了。
我按床頭的玲,護士才急急忙忙的趕來,給他做了一系列檢查,又是測體溫量血壓又是翻眼皮各種操作,最後甚至挂了一瓶水。
我問護士青陽有沒有事,護士說已經脫離危險期,只是要注意一些特殊情況,晚上必須要有人守着。
為了防止青陽有特殊情況發生,我還是覺得今晚熬個夜守着他。
我坐在青陽床頭百無聊賴,随手拿起床頭的護理手冊看起來。
看着看着就覺得一道目光看着我,我尋着來源就看到青陽躺在病床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我立刻放下護理手冊,問他:“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臉色很疲憊,很虛弱,問我的聲音都有氣無力,“止離,你怎麽在這裏?”
“守着你看你死了沒有。”
“可能讓你失望了,命有點大,死不了。”
我把護士給他準備的補元氣湯遞給他,“喝點補補。”
“什麽?”
“怕你術後長時間不進食影響恢複,這是醫院準備的,喝了。”
他躺在病床無動于衷,“疼,動不了。”
他背後之前有條很深的傷口,幾乎傷到骨頭的那種,現在又是術後最虛弱的時候,于是我給他墊好枕頭,慢慢扶他做起來。
我拿着勺子耐心送到他嘴邊,我雖然坐在他床邊給他喂湯,但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沒想到我給他喂了一口後,他那口湯含在嘴裏沒有咽下去,他只是兩眼一直看着我,甚至不眨眼。
“怎……怎麽了,湯裏有毒嗎?”看青陽的反應,這營養湯好像不對勁,我放下湯想按玲叫護士過來對質,只見一只強有力的手就把我攬了過去,我重心不穩的坐在青陽的病床上,倒在了青陽懷裏。
我怕壓着他的傷口,掙紮着起身,他道:“止離,別動。”
別動個錘子,我一用力掙紮,就從病床上起來了,我生氣道:“汪青陽,你在發什麽瘋?”
他驚愕的看着我,随即明亮的眼眸暗淡下去了,“我只是太久沒見到止離姨姨,有點想她了。”
感情他剛才做夢叫的不是我,原來是我誤會了。
“她是誰?你二十年前認識的那個人嗎?”
他整個背靠在枕頭上,呈現放松的狀态,臉上卻浮現絲絲痛苦,“嗯。”
他朝我伸出右手,我沒有回應他,他只得又把手放了回去。
然後他說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故事。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幹旱和高溫炙烤着地面,如同身處烤箱。那時他還是一個一歲的孩子,全家被殺害,由一個男人救下他後,帶着他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後來在路途中遇到一個姑娘,姑娘像他母親一樣照顧他,愛護他,教導他。然後他們三人在一個城中村裏隐姓埋名生活了好幾年。
他把那個帶着他奔波的男人和溫柔的姑娘當做他的家人,他以為他們可以這樣幸福快樂的生活一輩子,結果姑娘當着他的面變成了透明,他深受打擊。後來某天他在外面與小夥伴玩耍時被一群人擄走了,他被帶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像小白鼠一樣不停的做實驗,有很多很多與他一樣的小孩在慘無人道的實驗中死亡了,只有他承受了一次又一次實驗的改造,他活了下來。
在那些孤獨可怕的日子中,他一直在等待男人來救他,他等啊等,等到一批又一批的同伴都死完了也沒有等來男人。後來他心灰意冷,憑借自己出色的能力加入這個可怕的組織,在經歷一次又一次的魔鬼訓練中,他變成了最優秀的存在,也成了這個組織最慘無人道的一員。只是他心裏一直把那個姑娘當做白月光,是在等不到男人來救他,讓他絕望後的唯一的光。
汪青陽的這個故事很長,他說的很慢,從他雜亂無章的話語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期待和絕望無助。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個人像一束光一樣出現你在生命裏,照亮你,溫暖你,最後又離開你讓你陷入深淵,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往後他的人生對她的執念得有多深啊。
我不能和他感同身受,只覺得心裏特別悲涼,我問他:“這個姑娘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嗎?”
他搖頭否認,眼裏特別認真,“她就是你。”
他一直在強調二十年前見的就是我,可我總是不信,在古樓他還問我張起靈會不會認錯我,他說張起靈不會認錯,那他也不會認錯。
我心裏壓着一口氣,難受極了,“她一定是不願意離開你們的,她也無可奈何。”
“是。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我眼前,我們都無能為力。”
他又道:“可那個男人不是。”
我知道他指的是張起靈,張起靈有失憶症啊,他是迫不得已啊,他怎麽可能丢下一個孩子被汪家拿去做實驗。
“他也有他的宿命,他一定是找過你的。”
青陽突然激動起來,“不,他沒有!”
我立刻安撫他,“你別激動,沒有一直在一起的人,就是沒有緣分的,青陽……”
他突然瞪着我,表情很猙獰,“緣分?既然這樣,在我是嬰兒的時候讓我被抓走,被殺死多好,何苦讓我體會了人間快樂,又把我送入地獄?”
“青陽,你別瞎想,不是這樣的。”
他突然起身,掀開被子下床,手背的吊針因為他的大動作被他碰掉了,手上冒着血,他渾然不覺得疼。
他發着怒一步步朝我走來,我不停的後退着,手心裏凝聚着一顆能量球,“戴止離,是你,是張起靈,是你們抛下了我,才讓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青陽在任何時候都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在汪家,在北京,在古樓裏,他都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的跟着我保護我。
如今他這樣不過是發洩這麽多年堆積在心裏的怨氣,他需要一個宣洩口,他需要把這麽多年的情緒統統散發掉。
再強大的人都有軟弱無力的一面,即使經歷過千萬種磨難,都會依然保持初心。所以他不會傷害我的!我背後凝聚的能量球也逐漸小了下去,他有他的苦衷。
他突然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嘭的一聲,我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随後看到他的指關節在不停的冒血。
然後他紅着眼,一把把我過來抱着懷裏,手裏突然凝聚起來的能量球還是被我捏了下去。
我被他快勒的透不過氣來,就隐約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張起靈像個雕塑一樣的站在門口,我猛的推開汪青陽,他一下就被我推開倒在病床上。
張起靈穿着病號服走了進來。
他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讓我心裏發毛。
這樣子讓我有深深的罪惡感,好像出軌被抓了現行一樣。我真的不是故意扔下他,跑過來跟青陽摟摟抱抱的。
張起靈走向我,牽起了我的手,我瞬間被他手裏的溫度暖到了。不僅是身體暖,而是他這個動作讓我心裏說不出的暖。他沒有責怪我,選擇與我并肩面對他們的過去。
他道:“青陽,當年的事,情非得已,身不由己,我……辜負了你。”
他又道:“對不起。”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張起靈。
青陽沒有理會張起靈的道歉,情緒反而變得更加激動,他此時像是一頭發狂的猛獸,朝張起靈撲過來,張起靈一個側身,擡手就劈到了他的脖子,青陽當場就暈了過去。
我按鈴叫來了護士,護士重新給青陽做了一番檢查,又給他打上了吊針。
我和張起靈坐在青陽床旁邊,我倆都沒說話,整個病房裏寂靜的可怕。
我自責的看着張起靈,“剛才我沒有推開汪青陽是怕他……”
我還沒說完,張起靈就打斷了我,“當年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一些事,後來我失憶了就不記得了,阿離,你不要自責,不怪你,是我的錯。”
“不是,不是你的錯,我相信你是非常想留下青陽的,你也找了他很久,只是有些不可阻擋的因素阻礙了你。”
他看着我,“阿離……”
以前張起靈跟我說他總是夢到我和一個孩子,其是那個孩子就青陽吧。有些事,有些人,在時空的錯亂下,也許真的可以遇到,比如我穿越到這個時間點裏與他們相遇,也許某個平行時空也有個戴止離穿越二十年前與他們相遇呢?
這一夜,我和張起靈一直守在青陽床前,我和他聊了很多瑣碎的事情,可能在張家手能量場的影響,他有想起了有些事情,可還是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他就跟我聊了一些那二十年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他說他去很多地方找了青陽,去各種地方勢力找過,去□□白道都找過,任何有蛛絲馬跡的地方他都沒放過。最後他在考古隊裏找到了一些線索,所以他去了很多墓裏,借助考古隊的身份去探尋那個神秘的對立家族。
我們坐着聊了很久,直到青陽醒了過來。他的情緒好了很多,沒有再發怒,看到我和張起靈都在,把頭蒙在被子裏不願意見我們。
我們就這樣默默又陪了一會他,等他徹底冷靜下來後,我瞎安撫了他一會,囫囵吞棗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結果他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掏掏耳朵,毫不在意道:“張起靈,你夫人有點讓人煩躁,你沒感覺到嗎?”
我在這裏盡心盡力擔憂他半天,他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嫌我煩,汪青陽,你長臉了是吧。
看來他好的很,一點都不需要你擔心。
我氣呼呼的拉着張起靈就出來。
我往張起靈的病房走去,張起靈反手握住我的手,頓了頓,“阿離,他需要自我調節。”
我朝他溫柔一笑:“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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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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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