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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阮沅愣了愣。

她指了指自己:“我嗎?”

宴深說:“我和你。”

她覺得不對:“可是我們之間是...”

說到這, 阮沅頓了下,硬生生把難聽的話咽回去。

他們不是真情侶,也沒有感情, 非要說關系, 也只是合作夥伴。

開始說好的, 宴深是因為家裏催婚才找到她, 而她剛好缺錢。

阮沅早就做好随時離開的準備。

話不難說, 嘴一張一閉, 她心中所想宴深便能聽到。

不知為何,她不願說。

“是什麽?”宴深挑眉。

阮沅讪笑,連帶幾分她自己都沒發現的落寞:“合作夥伴。”

宴深眼底的笑意淡了。

緊接着, 她聽見他問:“我們簽合同了?”

阮沅心提了起來:“沒有。”

否認後,她又小心翼翼地補充:“可你不是給了我一千萬嗎?”

宴深反問她:“你覺得那一千萬代表什麽?”

阮沅見着他朝自己走來。

宴深鍛煉多年,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他的肩寬得離譜, 阮沅見多了小奶狗, 還真有點壓迫感。

她頭皮發麻,繃着唇。

現在不宜說話。

宴深站定在她面前,游刃有餘:“怎麽不說話?”

阮沅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也不明白宴深為什麽要逼問下去:“...工資?”

“……”

宴深氣笑了。

“你覺得自己在給我打工?”

阮沅敏略發現, 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說多錯多。

她學聰明了, 換成宴深一樣的語氣:“那你呢, 你覺得那一千萬代表什麽?”

宴深直言:“彩禮。”

阮沅心一顫。

宴深是想和她過日子嗎, 可是為什麽呢,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啊, 鼎鼎有名的大總裁也傻到和一個不熟的人在一起,結婚,過一輩子嗎。

見她安靜,宴深沒來由的氣悶:“生氣了?”

阮沅搖頭,沒什麽好生氣的,只是有點難過。

要是他們簽了合同,這一千萬屬于她,等到過些年,宴深獨當一面——不需要顧及長輩催不催婚的時候,她離開宴深,去天南海北游玩。

很開心,很快樂,很自由。

可現在宴深告訴她,他想過日子,想以後的生活都有她。

甚至把當初打在卡裏的錢當作彩禮錢。

這樣不行。

阮沅從未如此壓抑過,胸口憋着一股氣,比宴深打她還要難受。

他們并不相愛的。

倏地,她想起近些天宴深對她的肢體接觸,沒來由的慌亂。

阮沅擡眸,心跳快了一拍。

是了,她不反感宴深的接觸。

這和她所想的太背道而行了。

阮沅深陷于此,竟生出兩分不同的感受。

宴深是喜歡我嗎?

我好像對宴深有點感覺。

宴深的确是阮沅見過最優質的男性。

社會上缺少他這樣的人,給予她私人空間,說話做事從不掉鏈子,為難她。

不會想當然的認為她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比起那些大男子主義,想着女方為他洗碗做飯拖地洗衣服生孩子帶孩子一條龍服務的摳搜男而言,宴深的确是很好的歸宿。

甚至,他貼心地問自己對未來的規劃,早就到了社會所說的有孩子的年齡,也沒有強硬她做什麽。

倏然間,她握住宴深垂着的手腕。

“宴深。”阮沅緊張地開口,“你想要一個孩子嗎?”

宴深的眸子晦暗不明,看的阮沅有些害怕,瑟瑟地往後縮了縮,靠在桌沿前。

宴深淡地睨過她的眸子,“不想。”

阮沅頓時松了口氣。

她的手一點點反握宴深,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語氣也親昵了些:“你真的不想嗎?”

宴深:“現在這樣挺好。”

阮沅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

宴深會陪她去玩,他們有一只貓。

他那樣尊重她,日子也不是過不得。

“我之前看過視頻,生孩子真的需要好大的勇氣,可是我很怕痛,也很膽小。”

阮沅無意識捏着宴深的手,他的掌心好熱,按下去并不算柔軟。

“那就不生。”宴深另只手碰了碰阮沅的腦袋,“孩子可以不生,別的呢?”

阮沅一下沒反應過來:“別的什麽?”

宴深不說話了。

阮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別的’當然是她漫畫裏讀者愛看的醬醬釀釀。

一時間,耳朵仿佛有火在燒。

見她躲閃,手狀似要脫出,宴深愉悅地勾了下唇。

反握緊阮沅的手,宴深無奈地笑:“軟軟,我也是有感覺的。”

阮沅像是聽到了什麽要緊的話,怕得要命,嘴哆嗦:“我...我還沒試過。”

傻得可愛。

宴深失笑,不再逗她:“不急,慢慢來。”

阮沅狐疑地偷看他,她的手心被宴深揉捏,沒有放下的意思,但也不似剛才那般孟浪。

她漸漸放下心,往前靠了靠,鼓起勇氣抱了下宴深,小聲道了句謝謝。

“謝什麽?”

沒想到他會問下去,阮沅怔了怔,老實道:“怕你尴尬。”

宴深的動作頓了下,“那應該我對你說謝謝。”

阮沅心想是這個道理:“...那你說吧。”

宴深眉梢一挑。

他低下頭,問:“可以親一下麽?”

阮沅松開放在他腰上的手,擡眸:“親、親哪?”

宴深指腹在她唇上摩挲,片刻後,收了手。

“可以麽。”

阮沅話打顫,閉了眼:“...可以。”

宴深不似剛才說的親一下那麽簡單,他的眸變黯,接收到阮沅的同意後,沒有停頓,撫上那瓣唇,舔了舔唇縫,啞聲道:“軟軟,張開。”

阮沅的頭發蒙,身子也不由得顫了顫,聽話地張開唇,宴深的舌頭鑽進為他打開便利的縫裏,與她攪在一起,冒出滋滋的水聲。

阮沅哪裏經歷過這幅架勢,她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臉頰通紅的原因也不再是害羞,而是極度缺氧。

宴深像變了一個人,在她面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全不見了,一只手扣着她的腦袋,另一只鑽進她衣擺裏,捏着她腰側的軟肉。

阮沅後悔了。

她不該同意的。

不知過了多久,宴深依舊不知疲倦,唾液吞咽不及,從唇角處落下。

“夠了..”阮沅用氣音說,宴深充耳不聞,她氣憤極了,軟綿綿的手推搡宴深的肩。

宴深這才從沉淪裏清醒。

他退出了領域,看着她被自己親的又紅又水的唇,拇指掠過她的唇,貪得無厭的想要更多。

“餓了麽?”他啞聲問。

阮沅哪裏敢說不餓,生怕宴深覺得她還有力氣接着親,立刻點頭:“餓了,好餓。”

宴深碰了碰她的頭:“樓下有粥,讓阿姨熱給你吃。”

說完,徑直走向浴室。

阮沅不是傻子,她就是畫這個的,能不知道宴深去幹嘛麽。

幸好浴室足夠隔音,那些不能入耳的聲音不會出現。

阮沅漸漸從悸動中平息,她沒騙宴深,剛才的侵占耗費了她大部分的體力,胃發出咕咕的叫聲。

緩了幾分鐘,阮沅下了樓,沒好意思喊阿姨熱粥,正準備自己做,阿姨連忙走來,親熱地喚她。

“阮小姐,要吃什麽,我給你做。”

阮沅站定在原地,她的眼尾泛紅,染上幾分春意,明眼人都瞧得見,只有她自己沒發現。

阮沅結巴道:“您,您給我熱個粥就好了。”

阿姨來宴家工作多年,深知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能說,不做讓主人家難堪的事才是明智的選擇。

她笑着說:“好嘞,還要什麽嗎?”

阮沅搖頭,粥就夠了。

阿姨溫了粥,還端了幾樣小菜。

涼拌海帶絲和白粥拌在一起,潤進喉腔,阮沅味蕾打開,吃了個幹淨。

吃飽飯,阿姨收拾了碗筷,阮沅坐在餐桌思考自己現在去哪好,總之卧室是不能回了。

她正想着,阮喵喵奔來蹭她的腿。

阮沅眯眼笑,将阮喵喵放在自己腿上:“咪咪吃飯沒?”

阮喵喵自然不能回答,只溫順地‘喵喵’兩聲,躺在她的懷裏餍足地眯眼。

阮沅被可愛到了。

她擺弄喵喵的前腿,企圖和它一起玩耍,阮喵喵吃飽了就想睡覺,沒有一點陪她的意思,阮沅無奈,輕柔地抱着它放到貓窩裏。

吃了頓飽飯,阮沅準備回畫室找找靈感,沒成想二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她被吓了一跳,停在樓梯處。

是宴池。

他懊惱極了,雙眼發腫,瞧見就是沒睡好。

雙目相對,阮沅有些尴尬地擡起手,揮了揮。

“...早上好。”

宴池揚了揚頭,精神不濟:“大嫂。”

見慣了這人吊兒郎當的模樣,阮沅有些招架不住他這幅厭倦世界一切紛紛擾擾的模樣,深怕他一個不如意直接找個樓跳了。

宴池沒她想的那麽不堅強,阮沅還是問了句:“沒事吧?”

誰知這人眼竟一下紅了:“嫂子,我要失戀了!”

阮沅愣住。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談戀愛了?”

宴池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嫂子!”

阮沅一個頭兩個大,變故來得太突然,她只好先安撫宴池:“好好好,你先別生氣,怎麽突然就...”

她舌頭打結,頓了下,掀起眼皮瞧宴池,慢吞吞把後句話說完:“...怎麽就失戀了?”

宴池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正要和阮沅高談闊論一百個小時,宴深從房間出來了。

他剛洗了澡,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身上搭了件淺灰色浴衣,也沒了剛才逗她的神情,少見的嚴肅起來。

“宴池,跟我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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