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可不可以不要和她交往
可不可以不要和她交往
「雨菲說,她們社團下周五要開個小型的古典樂演奏會。」
「嗯……」
「我想在那天向她表白。」他說。
「咯噔」一下……我的心漏了一拍。
「好啊……」我強顏歡笑道。
「表白都要準備什麽東西呢?……玫瑰花?嗯,這個可以。戒指?……戒指是求婚才送的吧?那送項鏈吧……」他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我一個晚上沒睡,睜着眼睛捱到天亮。
白天上課,我看着他。腦子裏卻一直在演繹着他和她表白後相擁-親吻的畫面。
随着周五一天天的接近,我的也心越沉越深……越來越無法呼吸……
我看到,他書桌上放着的準備送給新女友的禮物。我攥緊拳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最後拿着手機,跑出了學校。
我無法……無法做到眼睜睜看着他為別人準備驚喜。看着對別人溫柔的笑,看着他和別人牽手,擁抱,親吻。
「我有朋友來臺北,讓我陪幾天。這幾天我不回宿舍了。」我發信息給他。
————
我一個人在酒店開了個房間,在那裏住了三天。
我以為他會擔心我,會問我去哪裏了。然而,除了學習的事,和一些基本的問候,別的話他一句都沒有。仿佛只要讓他知道我還活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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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周五的這天,也是他要向沈雨菲表白的日子。
我在酒吧裏喝了個稀爛醉。我又吐了,我趴在酒吧廁所的馬桶裏,死命的吐。
我眼睛一片昏花,搖搖晃晃的走出廁所時,不知道撞到了誰「喂!長眼睛了沒有」那人語氣不善。
我回頭「嘭……」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臉上。「老子就是沒長眼睛,怎麽啦!」
那人也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我的臉上,我們打作一團,我使勁的朝他揮着拳頭,也毫不猶豫的迎接他的拳頭,我想讓自己的身體感覺到疼痛,也許這樣,就會蓋過心裏的痛。
直到保安出現制止,我們才被分開。
我整個人軟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喊了起來「趙子君……趙子君……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先生,需要送你去醫院嗎?」朦胧中,聽到服務生說話
「趙子君……」
「先生……需要我幫忙打電話給你的朋友來接你嗎?」。
「趙子君……趙子君……」我沒有理會,嘴裏繼續嘟囔的念着。
我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蕭亦辰!蕭亦辰!醒醒!」直到,身體被誰劇烈的搖晃……我努力的睜開了眼。
花花綠綠的彩光燈下,那張熟悉的臉不再溫柔,他喘着粗氣,眉頭緊鎖,憤怒的盯着我。
我看着他,內心深處的悲傷和痛苦瞬間湧上來。我一把狠狠的抱住了他「子君……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哭着說。
我哪裏錯了?我也不知道,我能說出的話也就只有我錯了……和對不起……
再一次趴在他的背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他背着我,靜靜地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我摟着他的脖子,把臉輕輕的貼在他的臉上,感受着那一刻的寧靜和溫暖。
回到宿舍,他小心的把我放在床上,先用溫水給我把臉和身上擦洗了一遍,然後找出急救箱,坐在床邊,一點一點的給我處理臉上和身上的傷。
「疼不疼?」他問。
「疼……好疼好疼……」我看着他。
「……」
「我去給你買止疼藥。」他起身
「別……」走,我拉着的手。
他回身,低下頭來,溫柔的撫摸着我的頭頂「乖,我一會就回來。就十分鐘,乖乖躺好。」
我不舍的松開了他的手。
我看着他出門,收回視線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盒子,擺放在他的書桌上,那是他準備送給沈雨菲的禮物。
我忍着渾身的痛,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盒子,打開,裏面那條項鏈還靜靜地躺在那裏。然後,我又默默地把盒子合上放了回去,躺回床上。
他買了藥回來,給我倒了杯溫水,扶我起來把藥吃了。
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心裏空空的。
「怎麽了?蕭亦辰。」他問。
「你和她表白了嗎?」我轉過頭,看着他。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會「你都這樣了,我還表什麽白?」
「我本來是打算音樂會結束就向她表白的,誰知道還沒結束,就接到了服務生的電話。」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笑着,把被子給我掖了掖。「好了,乖乖睡覺。如果不舒服或者要喝水就叫我。」那麽溫柔,那麽溫暖。
他關了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我在黑暗裏看着他模糊的身影緩緩入睡。
清晨,他起得很早,聽到動靜,我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嗎?」他輕輕來到我床邊。
「嗯……想喝水。」
「好,」他倒了水給我。
「想……去廁所」我又說。
「呵,好……」他又把我扶起來去了廁所。
解決完,我躺回自己的床上。他拉上被子給我蓋好。「你再睡會,我去買早餐。嗯……你想吃什麽?」
「小籠包。」
「呵呵,你現在臉腫得像個豬頭,你确定還要吃小籠包?确定你還能嚼的動?」他調笑道。
「!!!……」我聽了,趕緊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臉。
「別摸!」他抓住我的手制止。「過幾天就會消了。」
又把我的手塞回被子裏。「乖乖的,等我回來。」
買了粥回來,他把我扶起來,靠在床頭,一勺一勺的喂我。我看着他,要是時間可以靜止就好了……。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簡訊的聲音。他拿起手機,我用餘光看到了他手機屏幕——。
我的心一下又沉到了谷底,有些喘不過氣。
是沈雨菲給他發的信息,沒看清信息的內容。他看了一下,就把手機放下了,繼續喂我吃粥。吃完了,他又扶我躺下。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起身說。
「子君……」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角,我不想……不想放開,不想讓他去……不想他們見面。
「嗯?……」他回頭和我對視。
「可不可以……」我緊張又不安的看着他。「……不要和她交往。」說出這句話,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時間靜止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差不多要絕望了。「好!……」他認真的說。
這一個“好”字,瞬間讓我破防,我全身緊繃的力氣忽然松懈下來。在黑暗裏呆了太久,突如其來的光明讓我紅了眼眶。
他俯下身,摸着我的頭「雖然不表白了,但是禮物都已經買了,那就送了吧。就當是祝賀她音樂會成功閉幕。」
「嗯,早點回來,我要喝牛油果雪梨汁。」我乖巧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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