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割腕

割腕

一個月了……

他走了一個月了……

我給他打電話，無法接通——我的寶貝一定還在忙吧。

我給他發信息——我告訴他給他做了好多好吃的，等他回來吃。

我告訴你，我今天學會了一首新的吉他曲，等你回來就彈給你聽。

我買了兩雙新球鞋。情侶款的，你一雙我一雙。

早餐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馄饨面。切好水果，伴了水果沙拉。還打了牛油果雪梨汁。等會起床吃早餐哦。

你不是一直想養一只小柯基嗎？今天我去寵物店看到一只憨傻憨傻的幼崽，給你帶回來了，你一定會喜歡。

…………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我看着手機，心如刀絞。

趙子君！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怎麽可以這麽決絕，怎麽可以說走就走。6年了！6年的感情，在你心裏就這麽容易放下嗎？

我不再聽他的囑咐，又一次把自己喝趴了。

有人把我扶起來，扔到了床上。我睜開眼睛，看見了我心愛的人，我一把抱住了他。

「子君，你回來了，總算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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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緩緩的拍着我的頭。

我擡頭看着他，眼淚淌了下來，我拉着他的衣領，示意他吻我。

突然他把我狠狠的按回了床上。

「蕭亦辰！看清楚我是誰了！你兄弟，小虎！」

使勁眨了眨模糊的眼睛，對面6只眼睛在盯着我。

「蕭亦辰，你振作點，實在不行就去看看心理醫生吧。」宇城哀戚戚的看着我。

「看什麽心理醫生，我只是失戀了而已。」我抹了一把眼淚「沒什麽大不了的，失戀都這樣。給點時間。」

「喝點糖水。」明哲水杯遞給我。「子君的電話關機了。我們都聯系不上。」

「……」我抿着杯口，灌下了一口苦澀的糖水。

這天我總算找到了趙子墨的住處。一處偏僻的半山別墅。

從大門口望過去都是一片茂密的樹木，只能隐約看到別墅房屋的頂端。

我向保安報了名字和來意。出奇的沒有被拒之門外。

我看着這高大的挑空客廳，輝煌的裝飾和豪華的擺設。再這個如同一個小型宮殿一般別墅裏，顯得我如此渺小。

「有什麽事嗎？」出現的是趙子墨。

「他呢？」我問。

「有什麽可以和我說。他在忙。」

「我要見他。」我盯着趙子墨，我總覺得他是一個很能隐藏的人，讓你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有腳步聲傳來。

我轉頭，看到了那個我朝思暮想的人，他瘦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是也同我一樣睡不好嗎？

那一刻，我們對視着。我看得出他的不安，他的不忍，我看得出他對我的同樣的思念。

我朝他走過去。

他往後退了幾步。

我站在原地「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看着我，笑「這就是我的家。」

「你還有什麽事嗎？」他問。

我攤開手掌，向他伸過去「跟我回家。」

「…………」

他沒有動……我也沒有動。就那樣對視。

「我，先回房間了，哥。」他轉身。

「趙子君！」我朝他不甘的喊道「你不要後悔！你最好不要後悔！哪天你求我我都不要你了！」

我憤懑的轉身離開了這個讨厭的宮殿。

————

我開始放縱自己，我把自己一次次的灌個爛醉。我借着酒勁和人打架，也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

管閑事的人很多，他們一次次把我撿回家，苦口婆心的勸我。我只覺得耳邊有一堆蚊子在翁翁響。

總算把自己作上了頭條——某某歌手某酒吧酗酒打架。

這天夜裏，我像往常一樣，在酒吧買醉。電話響了好多次，我掐掉了好多次。最後是小虎拿起我的電話。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蕭亦辰，你別喝了！子君出事了！」

「……」我「呵，他能有什麽事？他過得好着呢。」

「他……割腕了。」

轟！的一個驚雷在我心裏炸開。我酒醒了大半，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虎。

「你說什麽？」

「趙子墨打來的，在去醫院的路上。」

我發瘋似的跑了出去，一路撞到好幾個人，差點把自己絆倒。忽然我又折回去，擰着小虎「哪家？哪家醫院？」

「長山醫院。」

我不知道是怎麽熬到醫院的。我的心像是在地獄裏掙紮一般……。

我跌跌撞撞的沖到急診分診臺「護士，護士，趙子君，趙子君在哪？」

在手術室門口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子墨，手術室的門緊緊關着，門口亮着手術中三個字。

我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到牆上「趙子墨！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這樣！」

他看着我，眼睛通紅，神情恍惚。他喃喃道「憑什麽是你！」

我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憑什麽是我？什麽意思？」

我看着他，「呵呵，哈哈哈哈。」他笑了，邊哭邊笑，像瘋子一樣。

我忽然明白了什麽？我舉起拳頭狠狠地一拳砸在他臉上「你混蛋！」

我還要再動手時，被他的助理和司機攔住了。

趙子墨沿着牆滑下，坐到了地上，我看着他抱頭痛哭。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了形象，失魂落魄。

我轉過身，看着手術室的大門「寶貝，你不要有事，我求你，我原諒你了，不怪你了。你不準有事，絕對不準有事。」

我在心裏祈禱着……，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