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也配?
第24章 他也配?
說來也是巧,楚無恨剛好在謝霜歌醒來前把玉佩拿出來系回去,是以謝霜歌才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主子,兄弟們生了火,你也坐下喝口湯吃點幹糧吧?”
辛行走過來遞給楚無恨一個水囊,楚無恨點點頭,接過來正準備喝,視線便被不遠處的人吸引了。
傳說中病得不輕的伯陽侯世子被人攙扶着下了馬車,正準備往自家的棚子走,忽然被人攔住。
攔他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蘭德郡主。
楚無恨的眼中泛起冷意。
辛行也看到了,不由得替這兩人捏把汗,勾勾搭搭不能背着點人?偏生撞到主子眼前來。
他偏頭想看看楚無恨的表情,楚無恨已經仰頭大口的喝起水,喉結滾動,片刻之後他姿态潇灑的把水囊還給辛行,淡淡道:“我去看看嘉寧公主的情況,不用跟上來。”
辛行邁出去的腳收回,“是。”
……
剛才的一幕謝霜歌自然也看到了,她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只是忽然覺得挺沒勁的。
原來沈含譽對其他人也是那麽笑的,也可以那麽溫柔。
她既不是唯一選擇,也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或許楚無恨說的對,我的眼光是真的挺差。”她自嘲一笑,躺回地上,不想動了。
楚無恨來到謝霜歌的車駕前,謝霜歌身邊的兩個大宮女青禾與青蘭站了起來,沖着他一欠身,“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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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無恨點點頭,“公主如何?”
青蘭年長一些,舉止穩重,說話不疾不徐,“馬車很寬敞,裏面鋪的墊子足夠厚,前進的速度也不快,公主目前看來一切安好。”
“我看一眼。”楚無恨沒什麽表情的說。
青禾笑着點點頭,“大人請——”
她推開馬車門,青蘭掀起簾子,露出裏面的矮幾,往後隔着一層紗簾,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楚無恨踩着橫欄上了馬車,撩開紗簾看去,謝霜歌的身體躺在裏間的床上,面色紅潤,呼吸悠長,狀态确實不錯,身上蓋着薄薄的絲被,她的兩只手都搭在外面。
背對着青禾與青蘭,楚無恨長睫微顫,伸出手貼了貼謝霜歌的手背,溫的,不是很涼。
他這才滿意的收回手,轉身下了馬車。
青蘭見他沒有逗留,松了口氣,“大人去休息吧,若是有什麽事,我會去找大人的。”
“好,勞煩你了。”
楚無恨點點頭,徑直離開。
謝霜歌對他時不時的親昵舉動已經麻木了,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但又不能出去揍他,只能忍忍,她幹脆翻過身背對着窗子,眼不見為淨。
然而耳邊忽然安靜下來,她又有點不習慣,“周圍不都是人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謝霜歌凝眉聽了會兒,覺得不對,翻身坐起,眼前果然一片翠綠,荒無人煙。
“這家夥跑哪兒去了?”
她眼前的場景随着楚無恨的走動變化,很快變成了一條小溪,溪邊有兩個人正背對着她,其中一人的背影化成灰她都認得!
是沈含譽!
她不自覺的走到窗子邊想看的更清楚些。
沈含譽身邊站着一着粉紫色衣裙的少女,白色的披帛挂在臂彎裏,随着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不知說到什麽,少女忽然側過臉,露出優越的線條。
謝霜歌一怔,“蘭德?是她?”
若說放在過去她可能不明白這兩人在一起的含義,因為那時候她中毒不清醒,現在她可再清醒不過了。
這兩人分明就是有情況!
看蘭德那不勝嬌羞的模樣,顯然是對沈含譽有意,就是不知道沈含譽有沒有情了。
“不對……”謝霜歌忽然一愣,怔怔倒退兩步,眸光閃動,自嘲道:“沒情也不影響他的計劃,他對我不也溫柔小意,把我哄得團團轉嗎?”
她閉了閉眼,搖搖頭:“不想他那些破事了,等我出去了,得和蘭德說說,雖然她和我不對付,但我不能眼睜睜看她跳入火坑。”
蘭德郡主是祿親王的女兒,背後站着祿王府,勢力不容小觑,沈含譽多半就是看中了她這個身份。
自己已經栽過一次了,不能讓蘭德重蹈覆轍,她聽勸最好,不聽勸,她也不會再管,說了起碼自己的良心過得去。
謝霜歌心裏有了主意,再看這兩人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楚無恨躲在樹叢後與她一起看着,眸光幽幽,半晌後譏諷道:“這路貨色,也配讓你挂心?”
謝霜歌心猛地一跳,茫然又驚慌的四處看看,他是在和我說話嗎?
她緊張的抿了抿唇,沒敢吱聲。
楚無恨也沒再說話,仿佛剛才是她幻聽。
謝霜歌試探着“吱”了一聲,見楚無恨沒有反應,緩緩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剛才應該就是自言自語。”
但很快她的眼神又不善起來,“你能不能別老把我拉出來啊?”
說就說嘛,還要踩她一腳,呸!
楚無恨把兩人的情态盡收眼底,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站在他這個位置,以他的內力,沈含譽與蘭德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沈含譽是很懂什麽叫欲擒故縱的,面對蘭德的時候,十分規矩守禮,言語間提到嘉寧公主,眼中還會流露出九分真的悲傷,看的蘭德心揪揪着。
“嘉寧福薄,你又何必為她如此?她說不定醒不過來了,還要連累你……”蘭德越說越生氣,眼看着要口不擇言了,沈含譽忙打斷她。
“郡主慎言!嘉寧公主自然是福澤深厚,醒來也只是早晚的事,莫要說這些了。”
他別過臉,語氣低沉,惋惜道:“是我沒福氣,注定與她有緣無分。”
蘭德欲言又止,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世子妄自菲薄了,以你的才貌,金都不知多少貴女傾慕于你,你哪裏沒福氣了?依我看,你的福氣還在後面呢。”
她意有所指的笑笑,忍不住又往沈含譽那邊湊了湊。
卻沒看到沈含譽垂落的長睫下,那一雙冷淡眸子裏閃過的厭惡。
“借郡主吉言,我的身體沒什麽大礙了,時辰不早,我們該回去了,以免惹人猜疑壞了郡主名聲,那我真罪該萬死。”
謝霜歌眉頭一皺,五官糾結,片刻之後一偏頭,幹嘔了一聲:“嘔——”
有點惡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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