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滑雪

第74章 滑雪

新年當晚, 林絮爾和郁則一前一後發了朋友圈,文案還一模一樣。

【寶寶,新年快樂。】

郁則年初八就要回學校實驗室繼續忙, 而林絮爾過完年後,也要開始跟着導師的項目了。

所以趁着最後這段空閑時間, 郁則抓緊機會帶她去玩。

陳煥與家在臨市有個可以滑雪泡溫泉的度假酒店, 郁則帶她去滑雪。

但林絮爾沒有滑過雪,出發時在和郁則商量要不要去約一個教練教她。

結果郁則只是擡眼看着她,沒說話。

林絮爾頓住:“怎麽了?”

“寶寶,你為什麽不來問我?我有casi單板二級教練證書。”

林絮爾眨了眨眼:“我不是擔心影響到你玩嘛, 如果你來教我的話, 那你都沒有辦法自己好好玩了。”

他握了握林絮爾的手, 語調散漫:“怎麽可能?為女朋友服務不算麻煩。”

林絮爾順着他,同意他的提議, 輕笑道:“行, 那一會就多多指教了,教練。”

抵達滑雪場, 郁則換了雪服,身形颀長,看起來幹淨恣意,他雙手插兜, 好整以暇地垂着眼,看着林絮爾胡亂擺弄。

林絮爾當時想着和他開玩笑, 就叫他教練:“教練,幫個忙, 我不會穿鞋。”

結果這一句玩笑話引起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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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女孩子湊到郁則面前,長得有點小漂亮, 她表情帶着些害羞:“帥哥,我們這邊也正在找帶滑雪的教練,我們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

郁則正蹲下身給林絮爾穿鞋,一邊慢條斯理回複:“不好意思,我只是她的專屬教練。”

那個女孩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以為是林絮爾包圓了郁則全部教學檔期:“是時間對不上嗎?美女我們協調一下?我給你補雙倍錢,把這個帥哥教練借我們一天可以嗎?”

郁則還在彎身給她穿鞋,聽到這句話,頭也不擡地笑了。

林絮爾沒想到會引來誤會,有些尴尬,只能說一句“抱歉”:“我開玩笑的,他是我男朋友,不是教練,也不外借。”

女孩子才反應過來,有些失望,但還是說了一句“打擾了”就離開了。

林絮爾看他,伸手去捏郁則的臉:“行情不錯啊,都出雙倍錢來借你了,教練,我是不是擋着你帶美女賺外快了?”

他伸手攬着她的肩,低聲笑道:“行情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吃醋了。”

因為郁則在這方面一直處理得很好,林絮爾幾乎沒什麽吃醋的機會,所以她現在很別扭,也不是很想承認,開始口是心非:“我沒吃醋啊,你要是想去教也可以,我不攔着你。”

“真的?”郁則語調輕慢,假裝沒聽出她在說反話,“那我去教她們,拿雙倍錢,我們倆一起分。”

林絮爾倏然擡眼和他對視。

“郁則。”林絮爾語氣涼涼,暗含威脅,“你要是敢去,就永遠別回來了。”

郁則微微勾了勾唇:“你吃起醋還挺兇。”

随後他又補了一句:“但我挺喜歡的。”

到了雪場頂端,林絮爾準備就緒,但她身形笨拙,郁則只能握着她的雙手,帶着她慢慢滑。

只是她控制不好力量,總是往前倒,郁則扶她,她就往郁則身上倒。

次數多了,郁則語氣帶着谑意:“妹妹你怎麽回事,故意對教練投懷送抱啊?”

最後一次,她用力過猛,沒剎住,直接把郁則撞倒,兩人齊齊倒在雪地裏,郁則伸手護着她,被她壓着。

林絮爾沒有立刻起來,而是在雪地裏靜靜地抱着他,有氣無力地抱怨:“教練,太難了,不想學了怎麽辦?”

沒等郁則說話,她又委屈巴巴地補了一句:“但我又想玩。”

嗯,她承認了,她就是屬于又菜又愛玩的那種。

郁則安靜片刻,随後手臂一撈,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下颔微揚示意她:“抱緊了。”

還沒等林絮爾回過神來,呼嘯淩厲的風聲掠過耳際,白色雪點如霧濺起,他已經開始加速往下滑,林絮爾吓得一路貼着他大聲尖叫:“郁則你慢點!你慢點!”

郁則笑了,還格外輕松流暢地換了個刃,轉了方向。

等停下來的時候,林絮爾整個人還驚魂未定,郁則看她這幅樣子,問她:“要不放你下來?我們回去休息。”

結果一臉虛弱的林絮爾抱着他的脖頸不肯松手,小小聲道:“不,再來一次,挺好玩的。”

第二次她直接跳到他身上,考拉抱。

滑了幾次,林絮爾盡興了,才問郁則:“寶寶,你累嗎?”

他伸手摘了雪鏡,眉梢輕挑:“我的體力好不好,你不是很清楚嗎?”

雖然郁則這樣說,她也只是纏着他滑了幾次,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她和郁則旁若無人太久,以至于林絮爾沒有注意到,許栀月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和郁則很久,等注意到許栀月的視線時,林絮爾有點不好意思。

但許栀月卻只是過來問林絮爾:“小爾,剛剛那樣好玩嗎?”

林絮爾微怔,才意識到她說的是郁則抱着她滑雪這件事。

“還挺好玩的。”

上了滑雪魔毯回到頂端,他們找了位置坐着休息,正好碰到陳煥與和江屹。

林絮爾坐在郁則懷裏,兩人又開始像抱抱熊一樣黏在一起,陳煥與和江屹對于他們倆的膩歪狀态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開始是郁則單方面黏人,結果現在林絮爾也配合他,兩個人你侬我侬,像沾了502膠水一樣,分都分不開,膩歪得要命。

他們倆和陳煥與和江屹在一起閑聊,林絮爾卻突然看向不遠處正在滑雪的許栀月和周時嘉,許栀月似乎在朝周時嘉撒嬌跺腳,周時嘉蹲下身,背着她滑了一輪。

郁則顯然也注意到他們倆的舉動,不由笑:“不是,他們倆搞這種情侶間的小把戲幹什麽?”

林絮爾也覺得不太對勁:“他們倆真的只是世交的青梅竹馬嗎?感覺像在一起了,要不然就是暧昧中。”

郁則抱着她,問身邊的陳煥與:“許大小姐是不是和她時嘉哥哥搞上了?”

陳煥與不太信,畢竟之前他們倆也差不多是這樣:“不能吧,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們幾個認識這麽久,他們倆不都一直這樣嗎?”

郁則篤定:“他們倆保證有一腿,那氛圍比我和我媳婦兒還黏糊。”

“哪裏,誰能黏糊過你們倆?”

郁則閑閑道:“不信?要不要打賭?他們倆肯定有問題。”

陳煥與覺得他想太多:“賭一輛阿斯頓馬丁v8vantage,我覺得沒有……”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周時嘉和許栀月就親在一起了。

陳煥與:“……”

這兩孫子早不親晚不親,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打他的臉。

郁則心情很好:“等回北城,我親自去取車。”

陳煥與還在肉疼自己的跑車:“操,這倆孫子在一起就在一起呗,還要瞞着我們,一點都不厚道,老子得讓周時嘉賠上我的車。”

郁則:“許大小姐什麽性格,就一個嘴硬,之前她一直說不喜歡周時嘉,要是被我們知道她和周時嘉搞在一塊,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受不了了,出來玩還要受這種傷害,這一對,那一對的,阿屹,要不咱倆也湊合湊合算了。”

江屹拒絕:“煥哥,我鐵直。”

但等許栀月和周時嘉回來後,大家卻也只是心知肚明,很有默契地裝不知道,根本沒有揭穿他們倆的意思。

在人前的他們倆,表現得相當正常,完全沒有在滑雪場時的親密。

吃過晚餐,林絮爾準備回房間時,卻被許栀月叫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爾,你和郁則之間,會幹些什麽來促進感情升溫?”

他們好像沒有刻意去做什麽,自然而然地就黏在一起,好像只是靠在一起發呆,都是有意思的。

許栀月又補了一句:“就例如……情侶之間的小游戲?”

林絮爾沉默片刻:“……一些很平常的事也能讓感情升溫的,例如一起做飯什麽的,不一定要玩……”

她頓了頓,有些艱難地補充:“情侶之間的小游戲。”

許栀月疑惑:“是嗎?精神情感升溫,得到滿足,□□也要顧及到,不然太過于柏拉圖,會不會不太好?”

林絮爾遲疑:“是嗎?”

許栀月安靜一瞬,旋即恍然大悟:“看不出來,你和郁則之間,還挺純情的。”

林絮爾:“……”

似乎是表達感謝,回到房間後,許栀月送來一瓶酒,此時正鎮在冰桶裏。

酒店的暖氣很足,她換上了吊帶睡裙,所以喝這個也不會覺得冷。

林絮爾難得想嘗嘗。

酒被開啓,瑩黃色酒液傾入高腳杯中,杯壁沁出一層冷霧。

她偷偷嘗了一口,甜絲絲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幾口下肚,林絮爾大腦裏升騰出飄飄然的愉悅感,她好像有些醉了。

所以她整個人都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她看向一旁的郁則,輕聲問:“你要不要嘗嘗?”

郁則剛擡起眼,随後瑩軟的唇瓣貼上,酒液一點點渡過來時,帶着蜂蜜的甜意和馥郁花香,是很甜的白葡萄酒。

郁則低笑一聲:“什麽意思?”

林絮爾輕聲道:“月月說我們倆很純情。”

她小聲控訴:“我們哪裏純情了?”

郁則覺得好笑:“所以你要證明一下?”

她傾身,嗓音甜軟:“對啊,我們要不要來玩些促進感情的游戲?”

郁則擡起狹長眼眸,眸底暗色翻湧,指腹從她耳垂輕輕掠過,嗓音沉沉帶笑:“好啊。”

天将黑未黑,氣氛恰好且迷人眩暈。

微醺讓人感官無限放大,最細微的接觸也會觸動心弦,讓人顫栗。

細細帶子順着白皙肩胛滑落,她拉着他的手,身子前傾,将他的手覆在身前。

他掌心碰上瞬間,低笑了一聲:“你真的好主動……”

林絮爾擡眸看他,澄澈眼眸有點濕漉漉的純,好像帶上幾分微醺醉意,看着相當純稚,完全想象不到她剛剛拉着他的手的動作多麽大膽。

但林絮爾聲音很柔:“寶寶,你不喜歡我主動?”

怎麽會不喜歡?這種看起來很純很乖,但實則很主動的感覺,讓他覺得反差感很強,就很刺激。

他沒有拒絕她的主動,很順從地沒松手,還有點頑劣地捏了捏,勾唇笑了:“沒有,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純白緞面的裙擺堆疊在地毯上,層層疊疊,如同鋪陳瑩白軟雪的山峰。

夜幕降落,空氣不斷升溫。

她說她自己來,結果沒一會就趴在郁則身上,抱着他不肯動了。

郁則往後靠在床邊,任由林絮爾抱着,他笑:“不是吧,哪有你這樣半途而廢的?”

“你太……”她似乎說不出那個字,只是偏過視線,“我難受,你幫幫我。”

“我太什麽?”他壞心眼,“你說出來我就幫你。”

她喘息輕促,貼着他的耳尖,呼吸熱意打在耳尖上,暧昧溫度近乎親吻,她輕聲喃喃出那個字。

郁則輕笑:“謝謝你誇我。”

他的手機一直在進消息震動,他伸手将手機扔到床上,将人抱起。

林絮爾的臉貼在他手機旁,消息還在不斷地進來,微震不停,屏幕明明滅滅,閃得她意識不太分明。

她清醒再沉淪,兜兜轉轉,最後還在趴在他懷裏,強忍着聲音,承受一切,郁則嗓音慵懶帶笑:“這裏隔音很好,不用忍。”

但她仰頭傾身,堵住他的話,只是婉轉嘤咛還是漏了出來,她的指尖攥住他的小臂,整個人脫了力般往下滑,她努力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垂下腦袋埋在他頸窩上,嗚咽着咬了他一下。

夜色漸深,仿佛一切歸于平靜。

郁則的長指扣住她的雪腕,漫不經心地挑起腕間的手鏈,一路攀延,撫上她無名指上的對戒。

他低聲說:“今年給你換一個。”

但林絮爾此時依舊沉溺在浮沉混亂的尾調中,沒有解脫,只是緊緊抱着他,聽不見任何一個字。

隔壁在牌桌上打了好幾輪,周時嘉被衆人趕下場,沒人替補,只能給郁則發消息,結果郁則一條不回,大家只好換了鬥地主,又打了幾輪後,還是覺得沒意思,讓陳煥與過來敲門。

陳煥與伸手敲了敲門:“哥們兒,周時嘉太變态了,被大家趕下場了,三缺一趕緊過來。”

門開了,郁則發梢微濕,顯然剛剛才洗過澡,整個人散發着餍足的愉悅感:“不玩。”

酒店暖氣開得很足,他穿了件很寬松的短袖白T,領口往下,他鎖骨上有個淺紅色的齒痕,看着就很新鮮,百分百剛咬的。

陳煥與還沉浸在牌桌上的厮殺,腦子一下沒轉過來:“給你發了這麽多消息都不回,你剛剛在幹什麽?”

郁則狹長眼眸微擡,單手壓着門框,他很白,所以手臂上的細長抓痕嫣紅招眼,讓人不得不注意到,他語氣輕佻:“和我家寶寶玩游戲呢。”

他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對了,這句話記得替我轉告許大小姐。”

陳煥與反應了幾秒,呆滞道:“……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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