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初雪

第99章 初雪

◎高中相遇if線◎

猜個屁。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林絮爾, 一瞬不瞬：“不是，你真的加了？”

林絮爾慢悠悠道：“你管我？”

郁則伸手拉住她的衣領：“跑什麽？先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加沒加。”

他們倆對視。

林絮爾出聲：“我突然發現一件事, 你高二還沒開學吧, 怎麽就收情書收到手軟了？”

郁則面不改色：“是啊，我亂說的。”

片刻, 郁則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旋即笑了聲，語氣又恢複原先的嘚瑟：“不過你也別得意, 會打扮得這麽隆重來見我, 應該也沒心思應付其他人。”

林絮爾剛剛去洗手間補了口紅，現在被他當面戳破心思，忍不住出聲：“郁則, 你真的很煩人。”

但郁則還在繼續：“走啊，陪你去買口紅，下次見我換一個顏色塗。”

林絮爾被他揪住這件事不放, 鼓着臉沒理他，郁則忍着笑撞了撞她：“真生氣了？”

林絮爾憋出兩個字：“煩人。”

為了避免林絮爾煩他, 郁則換了個話題：“有沒有想逛的地方？我帶你去逛逛。”

林絮爾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見他, 也知道兩天玩不了什麽，所以沒做什麽攻略, 她仰頭看向郁則，問：“你有什麽推薦嗎？”

郁則佯裝認真思考, 随後出聲：“要不去給你買口紅？”

林絮爾：“……”

這個人真的揪着這件事不放了。

林絮爾威脅他：“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別不理我吧。”但他卻悶笑：“我認真的, 畢竟現在什麽景點都關門了, 我總不能帶你翻牆進去看, 所以我們只能去逛商圈了。”

“所以去不去？”

林絮爾巋然不動。

他只能使出殺手锏：“林絮爾, 今天我生日，你就讓讓我。”

林絮爾無法，只能同意跟着他去逛商圈。

兩個人先去吃了飯，就開始閑逛消食，就商圈來說，其實和江城差不多，林絮爾覺得沒什麽好逛的，但因為身邊又郁則，好像多了那麽一點樂趣。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郁則突然問：“看看口紅？”

買口紅這件事，他還記得。

林絮爾不想他在耳邊一直說，最後放棄掙紮，結果這個人還真的帶她直奔化妝品專櫃，還是奢牌的那種。

林絮爾驚奇：“你對化妝品很熟悉嗎？”

他收起手機：“不熟悉，我只是臨時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品牌的唇釉最多，你應該會喜歡。”

确實，這個品牌的唇釉顏色挺好看的。

林絮爾再看了眼價格，嗯，也挺好看的。

但難得出來，加上前段時間賺了錢，買一支也沒什麽，所以林絮爾開始認真挑了起來。

她長得好看，膚色也白，根本沒有什麽不合适的色號，熱門的幾個色系塗上去都挺好看的。

櫃姐很熱情地跟在旁邊幫林絮爾試顏色，每試一個顏色都大誇特誇，郁則坐在旁邊，單手托腮，看着她試顏色。

林絮爾偶爾遇到喜歡的，也會轉過頭問郁則：“你覺得這個怎麽樣啊？”

郁則笑：“都挺好看的。”

林絮爾看他：“你能分得清每個顏色的區別嗎？”

郁則掀起眼，姿态懶散：“我辨別顏色的能力很好，你說我能不能分得清？”

林絮爾放下手上的唇釉：“這樣，畢竟你每次都只會說很好看，我就有點懷疑你的辨別能力。”

郁則輕笑：“想讓我多誇誇你就直說。”

之後再試顏色，郁則确實能準确說出不同，誇起來用心很多，她挑出一部分，打算從中挑出一支最合适的。

她多少有點選擇困難症，開始糾結挑哪一支，但她沒什麽頭緒，不由向郁則求助。

“你覺得哪個最好看？”

結果郁則站起身：“別挑了，全部都要。”

聽到這句話，櫃姐立刻幫忙将唇釉全部裝起來，他拿出手機，顯示付款碼，氣定神閑開始付錢。

林絮爾被他的舉動吓得瞪大眼，小聲阻止他：“不用這麽多，一支就夠了。”

郁則一邊付錢，一邊低笑：“一支哪兒夠了？給你換着塗。”

櫃姐遇到這種大單子笑得合不攏嘴：“沒事啦妹妹，男朋友的小小心意，就聽他的，女孩子口紅不嫌多的。”

他輕挑眉梢，轉頭看向林絮爾：“聽到沒，聽我的。”

林絮爾：“……”

她總覺得郁則在占便宜。

從這個專櫃出來，他好像給她花錢花上瘾了，開始興致勃勃：“還要買別的嗎？護膚品來點兒？”

這裏都是奢牌專櫃，結果被他說得像是買菜一樣。

林絮爾扯着他的衣角：“還買啊？回去吧。”

郁則笑：“急着回去幹什麽？”

林絮爾堅持不逛了：“還要給你過生日，再不回去，蛋糕店就要打烊了，我要給你買蛋糕。”

郁則讓步了：“好，但我們倆吃一個小蛋糕就夠了。”

林絮爾避免浪費，聽了郁則的話，買了一個小四寸的蛋糕，小小的但很精致。

他們倆帶着蛋糕回酒店，抵達酒店時，林絮爾還特地問了一句：“你父母知道你夜不歸宿嗎？”

郁則慢條斯理：“知道啊，我直接和他們說我正在和我那群發小玩，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出來和女孩子開房。”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絮爾顯然看到前排的司機看了他們倆一眼。

林絮爾恨不得伸手去捂郁則的嘴，她尴尬得耳尖泛紅到可以滴血。

下了車，郁則突然貼近她，輕聲說：“今晚別搞太晚，不然明天起不來。”

林絮爾倏然擡眼看向郁則帶着笑的臉，腦子頓時“轟”地一聲，炸得她語無倫次，表情有些空白：“你……我……”

郁則到底在想什麽！他們倆可是未成年！

但他像是發現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掃了林絮爾一眼，悠悠道：“林絮爾，你真的挺純的，我就随便說一句。”

他明顯憋着壞：“我們倆，是未成年，我說的是過生日，你以為是什麽？”

所以，這個人在逗她玩。

林絮爾的神情逐漸變正常，随後她推了郁則一下，撂下一句：“無聊。”

“去我的房間吹完蠟燭吃了蛋糕就趕緊走。”

回到酒店後，郁則徑直進了林絮爾的房間。

林絮爾在蛋糕上插上蠟燭，用打火機點上後，還特地把酒店的燈關掉，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只餘窗邊那一隅閃着幽幽燭光。

林絮爾坐在郁則對面：“許願。”

幾秒後，郁則說：“許完了。”

“許完願了？”

她突然站起身，走過去，傾身伸手抱了他，聲音細細柔柔的：“生日快樂。”

感覺被抱住的那瞬間，郁則身子都是僵的，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但依舊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試探般搭在她的背脊上，只是夏天衣服單薄，他卻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肩扣，他像是被燙到般，再次将手懸空，只是拍了拍她的腦袋。

抱了幾秒，林絮爾若無其事地直起身，評價道：“郁則，你也挺純的。”

郁則往後靠，閑閑地看着她：“報複我啊？”

如果忽略掉郁則發紅的耳朵，一切都挺淡然的。

林絮爾沒否認：“對，報複你。”

郁則語氣悠悠：“算了吧林絮爾，我們倆都差不多，誰也別笑誰。”

他補充一句：“而且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

林絮爾眨了下眼：“真的嗎？你的耳朵挺紅的，沒事吧？”

郁則：“……”

過了幾秒後，他像是破罐子破摔：“算了，随你說，我認輸。”

林絮爾滿意了：“早點說不就好了嗎？”

房間亮起燈，蠟燭全部拔掉後，郁則幫林絮爾切了一小塊蛋糕，看着她吃：“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林絮爾一口口認真地吃着蛋糕，頭也沒擡：“普普通通，也就那樣。”

日複一日地畫畫，經常畫到淩晨才回去睡覺，累，但還算充實。

郁則單手托腮：“我還以為你會和我訴苦，畢竟又是和學姐畫牆繪又是去擺攤畫畫的，挺累的吧。”

林絮爾頓住：“你怎麽知道？”

他擡起狹長眼眸，滿是興味地反問她：“你猜。”

見林絮爾不想猜，郁則又接着說：“當然是看你畫室同學的朋友圈知道的。”

他之前陪她去報到，估計趁機加了畫室同學的微信，也難怪之前擺攤的時候，小夥伴還特地問起郁則。

林絮爾再次低頭，将剩下的蛋糕吃掉：“不累，挺開心的。”

郁則笑：“是嗎？開心就好。”

看着林絮爾吃完蛋糕，随後他打開手機：“明天想去哪逛？我提前做做攻略。”

林絮爾沒什麽興趣：“先去看看華大吧，其他的随意，一天應該也看不了什麽。”

郁則笑：“你還挺執着，不忘初心。”

她面不改色：“因為我明年就要來這邊校考了，打算提前熟悉一下環境，踩踩點。”

郁則意味深長：“你這點踩得還挺早，還偏偏挑我生日這一天來踩點啊，你目的不純啊林絮爾。”

林絮爾假裝沒聽見，開始裝傻，郁則再出聲的時候，她直接站起身，準備把他推出去：“出走，我要洗澡了。”

郁則巋然不動，臉皮突然變厚：“你去洗，你又不是在這裏洗，我在這兒坐着沒關系吧。”

面對郁則的無理取鬧，林絮爾突然伸手抱了抱他的腰，郁則再次消了聲。

她松開他，再次評價：“郁則，你真的很純。”

郁則再次被挑釁，伸手捏住她的臉，不緊不慢：“你說誰純呢？”

林絮爾臨危不懼：“你。”

郁則确實拿她沒辦法，只能往門那邊走着，一邊放狠話：“你成年那天，最好給我小心點。”

林絮爾跟着他走到門邊，柔聲道：“行，那我等着。”

說完，林絮爾就輕輕将門關上。

只是她再次複盤他們倆的對話，好像不太對勁。

她成年那天，小心什麽啊？

林絮爾伸手捂了捂有些發熱的臉，他們倆都有點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一早，郁則帶着她逛了華大的校園，幾乎每一處都看過了，甚至還帶着她在華大飯堂吃了一頓飯。

逛完學校後，林絮爾也差不多要走了。

郁則送她去機場，臨走前，林絮爾再三叮囑郁則：“九月份別來找我，你忙你的吧，有事電話。”

郁則順從點頭：“行，你回到江城後，記得給我發消息。”

郁則撬掉生日會，去陪林絮爾的事早就在他們幾個人的小群體裏傳開了。

許栀月想起之前他買的玩偶，突然就明白過來，撐着下巴：“原來那個jellycat就是給她的啊？”

“我覺得她好勇敢啊。”

許栀月一字一句：“自己攢錢，獨自出遠門，就為了來給你過生日。”

陳煥與也在抱怨：“郁則，你這種人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女孩子能看上你，你走了什麽狗屎運啊？”

郁則一點也不謙虛：“我天生命好呗。”

“阿郁，我要是有這種女朋友，以後和她吵架，我先扇自己兩巴掌。”

“那你就想吧。”

郁則特別欠揍：“反正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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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城回來，過幾天就是九月份開學，林絮爾照常上下課學習，只是升旗儀式上再也看不到郁則念檢讨的身影，

那種空缺的存在越來越明顯，林絮爾才徹底意識到，他已經不在她身邊。

沒了郁則陪伴，林絮爾變得沉默了些，不經常說話了。

或許這種狀态看上去很消沉，就連同桌也來問她：“你們倆……沒斷吧？”

林絮爾還在做題，笑了笑：“沒斷，和他還有聯系。”

郁則九月份沒來，十月份也抽不出身，兩個人只能線上交流，只是他們倆都控制着聯系次數，避免影響到對方。

等到十一月份的時候，郁則發了一張下雪的照片過來：【初雪，下得很大。】

當晚是周五，郁則給她打了視頻，說要給她看雪，但視頻電話接通之後，他擡眼看了屏幕那邊的林絮爾，随後垂下眼，像是在忙什麽。

林絮爾忍不住問：“你在幹什麽？”

他看了林絮爾一眼後，嗓音慵懶帶笑：“在看明天去江城的機票。”

林絮爾震驚半晌：“這麽突然？”

他笑着“嗯”了一聲：“因為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挺想你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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