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
chapter 15
chapter 15
那些人并沒有在雲誠他們手裏讨到便宜。
其中一人受傷倒地。
對他們的攻擊瞬間變弱了。對面的人全撲向了地上那人。
只不過不是去救他,而是将他……
分而食之。
孔娴直接吐了出來。
就算是已經見過血腥場面的扶珠跟齊萱,見此場景,也白了臉色。
“……這到底是什麽?”孔梨吶吶出聲。
等那個被他們“瓜分”徹底斷氣,再無絲毫存活可能之後,那些人又齊刷刷把矛頭轉了過來。
已經親眼見到了落于弱勢之後的下場,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扶珠握緊了手裏的斷劍,将阿言留在大家的保護之中,自己則撤到後方,跟齊萱一起解決那些被雲誠他們擊退,想繞道後方的人。
對面人比他們多,眼看攻不下來,其中一些人又回到了沛靈果樹上,像是在補充力量,瘋狂往嘴裏塞果子。
吃了一會兒再回來,替換其他人。
如此輪換,每一次再回來的人,靈力便加強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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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扶珠他們就有點頂不住了。
雲誠扛過一擊,說:“這樣下去我們必死無疑。”
“那我們就依葫蘆畫瓢。這兒我們撐着,你想辦法過去再吃點。”孔梨說。
沒有絲毫猶豫,雲誠便同意了這個法子。
對付這些靈力大增的人,扶珠有些吃力,沒有聽到前面在說什麽,直到發現人少了,才反應過來。
“雲誠!”扶珠想要叫住他。
眼前這些人已經不對勁了,這沛靈果再吃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雲誠沒有絲毫猶豫飛向那棵沛靈果樹。
他一走,這邊攻擊的人也跟着走了一些。
見雲誠對付那些人吃力,孔梨過去幫忙,把這裏交給齊萱他們。
扶珠拉住她:“那個果子不能再吃了。”
孔梨回頭沖她笑了下,雖然隔着面具,看不清全臉,但那笑容實在慘淡無奈,看着扶珠心裏一沉。
孔梨只說:“已經停不下來了。那些人不停,我們停下來就死路一條。”
“不過不必擔心。你說過,抱着必死的決心,說不定能殺出一條活路。”
扶珠的手空了。
到這一刻,每個人都抱着拼死一搏的決心。
扶珠每一次出手,都拼盡全力。
想着早點把這些人解決了,或許他們就不用再吃了。
又換了一批,只不過這次那些人沒打兩下,突然掉頭,眼泛紅光看向沛靈果樹上的人。
嘴裏還念着,只不過此刻念的卻是:“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那些人像是看不見扶珠他們,轉身沖向沛靈果樹。
然而他們這次卻不是奔着樹上的沛靈果去的,而是沖着樹上那些人。
就像是發現了入侵自己領地的外來者,那些人撲上去摁住樹上的人,最後念着“都是我的”,然後張開嘴,一口咬在被自己摁住的人的脖頸處——
“啊!!!”
慘叫聲驚飛了林中鳥。
哪怕已經看過一次,但這種把跟自己一樣活生生的人當做食物一樣的場面,依舊叫人極其難以忍受。
雲誠他們也被圍住。
扶珠把阿言交給林敏,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全在樹上的人的身上,讓林敏他們趕緊找個地方先躲起來。自己則跟齊萱過去幫雲誠他們。
然而,只要他們一靠近那棵沛靈果樹,剛還互相殘殺的人,突然就同仇敵忾對付他們。甚至跟對樹上的人比起來,更加猛烈。
扶珠跟齊萱被打得招架不住,只得往後退。
然當他們退開一段距離之後,那些猛烈的攻擊就突然收回,又開始對準樹上的人。
看着這詭異的一切,誰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噗。”
身後傳來一聲輕響。
嗅到一絲味道,扶珠猛地一僵。
而等她回頭的時候,瞳孔驀地張大。
林敏衣服被染得血紅,手裏拿着一個還沒吃完的沛靈果。
那個一直被她摟在身前,小心保護着的孩子,此刻卻被她咬斷了脖子。
“阿言!!!”
扶珠飛身上前,一劍分開了林敏跟阿言。
林敏滿口是血,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一邊反擊一邊念着:“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是最強的,我是最強的……”
齊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沖過來幫忙,想讓林敏清醒過來,大喊:“林敏,你瘋了嗎?那是你弟弟!”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不斷反擊,跟一遍又一遍的“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有齊萱幫忙,扶珠趕緊去查看倒在地上的阿言。
她甚至都不敢把他抱起來,只是用手摁住他已經能看到骨頭的傷口,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手。
“阿言……阿言……”她不斷叫着他。
“別睡,不要睡。”
“扶珠姐姐……”他叫了她一聲。
“我在我在。別怕,不要怕,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姐姐以前說……男子漢要勇敢,我沒有……不勇敢……我只是……有一點點疼……只有……一點點……”
扶珠眼前一片模糊,手用力摁住他的傷口,可是她越用力,就越能清晰地感覺鮮血汩汩往外湧。
“我知道,我知道。阿言最勇敢了,阿言……”
聲音随着停止的呼吸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好像一切都停住了。
蟲鳴。
鳥叫。
時間。
眼淚,全都停住了。
唯獨厮殺不止。
沒在齊萱手裏讨到好的林敏沖向那棵沛靈果樹,卻被嘴裏念着“我要活着”的孔梨,一擊洞穿髒腑。
“不要!”齊萱大喊。
然而,什麽都沒改變。
血光四濺。
——“我叫孔梨……現在我們都互相認識了,以後就算是朋友了。”
——“嗯,以後就是朋友了。”
……
而後,手上還沾着林敏的血的孔梨轉身看向孔娴,齊萱心猛地一沉。
齊萱上前想要制止,可是只要她一靠近那棵樹,無數攻擊便沖向她。
“你們都瘋了嗎?你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然而,這些話換來的只是孔娴在她面前倒下。
齊萱忽然感覺絕望,叫人傷心欲絕的絕望。
空地上突然起了風。
所有草木枝葉沙沙作響,不過很快那聲音便化作嘯聲,仿佛野獸的叫聲。
這風連靈力都無法阻擋,所有人都被吹得幾欲站不穩。
唯獨一人,在這狂風中,身形紋絲不動。
片刻後,被鮮血染紅的手拿起了扔在地上的劍,在越發強勁的風中緩緩起身:“你們……”
齊萱忽然在風中聞到一絲香氣。
一出現便蓋過空氣裏的血腥味。
那香氣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就在齊萱辯出這是梅花香時,扶珠手裏的斷劍竟然變成了一把嶄新的劍。
執劍者一擡頭,露出一雙含着淚的血紅眼睛。
“你們!”
劍光乍起!
天,下起瓢潑大雨。
——“只要你走,我就跟你一起。”
——“出去以後我能跟你嗎?”
——“我們自己選的路,自己扛。”
——“別管我,你們快走。”
——“我來保護大家!”
——““扶珠姐姐,我拉着你走。””
——“我能變得很厲害嗎?能跟扶珠姐姐你一樣厲害嗎?可是長大還要好久……”
還要好久……
一道又一道人影倒下。
雨落在地上,濺起來的卻是血。
最後“轟”的一聲,那棵巨大的沛靈果樹被劈成兩半,轟然倒下。
而就在樹倒下的時候,那把劍像是再也支撐不住,突然碎掉。
最後劍柄掉到地上。
傾盆大雨裏,
聽不見有人在哭。
*
雨停了。
林中安靜下來,只剩雨珠滴落,落在低處枝葉、地上的輕微聲響。
下過雨,林間的路變得泥濘。
有人用簡易藤架托着已然安睡的人,吃力地一步一步往林子外走。
聽到藤架拖行過發出的聲音,靠在石頭邊的齊萱艱難地轉過頭去。
吃了沛靈果可以靈力大增,然而靈力大增的結果卻是現在幾乎動彈不得。轉頭這樣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她卻要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能做到。
路盡頭的人漸漸走近,逐漸清晰。
等她再走近一點,齊萱認出了藤架上的人,是林敏跟阿言。
這一回她一次帶了兩個人出來。
齊萱眼眶微熱。
他們一起,一直一起。
接出林敏跟阿言之後,所有人就到齊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排人,齊萱喉間發緊。
明明昨天他們還跟她坐在一個桌子上,面對滿桌好吃的,胡吃海塞,說笑着死要也要當個飽死鬼。
然而現在他們卻這樣冷冰冰地躺着。
孔梨是個明媚性子,就算是他們在山洞裏經歷那麽多,有熱水幹淨衣服的時候,還是會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
可是那張幹淨漂亮的臉,眼下卻血肉模糊,即使不戴面具也看不出來容貌了。
扶珠從懷裏掏出一塊洗過的手帕,不顧地上的泥水,單膝跪下,将手帕輕輕蓋在她臉上,手帕一角那個小小的“梨”字落在她頸間。
齊萱一個姿勢久了點,力氣耗盡,維持不住,頭便垂了回去。
低頭之際,匆匆瞥到一行玄衣人突然出現。
對于突然出現的人,扶珠仿佛全然未覺,只專心幫孔梨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而那些玄衣人也沒有說話。
扶珠把一縷頭發好好別到孔梨耳後,突然動作一頓,抽出懷裏的匕首便直沖着為首的那個玄衣人刺去。
可未能近身。對方擡手一揮,扶珠只覺得像是被巨石砸中。
她被砸落在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大膽,竟敢對護法大人無禮。”對面有人呵斥。
扶珠爬起來,偏頭吐了口,幾乎都是血,卻渾不在意,看着對面那些人的眼睛裏都是恨意:“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劃,你們根本就沒想過讓我們活着出來。”
“有問題的根本就是不是這個林子,而是人,是你們!”
有人惱怒:“還敢放肆!”
說着就要出手,卻被為首之人攔下。
那人一步一步朝扶珠走去:“你想他們打抱不平?可是你不平什麽呢?那果子有誰叫他們吃了嗎?有誰逼他們吃了嗎?”
“他們死也不過是死在自己的癡心妄想、貪得無厭之下,與他人何幹?”
“若不是你們一步步引導,最後又坐視不理,他們何至于死!”
“何至于?”那人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聲音帶着輕蔑笑意。
“若不是我給他們一條生路,他們早該死了。他們每個人都該對我心懷感恩才是。”
“當然,也該對你心懷感恩。畢竟若是沒有你,這些人根本活不到現在。所以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面對着這冠冕堂皇,假惺惺的嘴臉,扶珠險些一口銀牙咬碎。抓準那人走近的時機,扶珠再次躍身而起,飛刺過去。
然而力量懸殊,扶珠被一掌打退,整個人撲地摔下。
當她想再起來時,突然被人踩住頭,狠狠踩在地上。
“你剛剛有句話說得沒錯,有問題的的确不是這片林子,而是人。不過不是我們,而是他們,是他們太弱。”
“如果他們夠強,他們就不會死。”
扶珠雙手撐地,拼了命想要爬起來:“弱……弱就不配活着嗎?就該死嗎?!”
剛擡起來一點點頭又被狠狠踩下,踩進泥裏。
“聽好了,暮蒼門不養廢物,只有強者才有活着的資格。如果記不住,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說完,将人一腳踹開。
看着地上那幾人的屍身,在離開之前感慨一句:“他們真該好好感謝你,竟能留得一個全屍。”
随即一行人便消失不見。
齊萱看着扶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擔心,想過去看看她怎麽樣了,但自己動不了,也發不出聲,只能幹着急。
半晌,地上的人動了動,然後背對着她,搖晃着坐了起來。
血順着臉往下淌。
被血染紅的視線,落在地上那被踩落的面具上。
看了許久許久。
最後傷痕累累的手将沾滿泥血的面具撿了起來。
在清晨的第一縷明媚陽光裏,低頭将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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