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chapter 55
chapter 55
chapter 55
“嗒,嗒。”
在無人知曉處,暗紅的血一下一下往下滴。
阿靈怔怔:“……你怎麽知道畫裏是梅樹?”
不止阿靈,在場所有人都困惑地看着扶珠。
扶珠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上去?上哪兒?那上面嗎?”有人指着扶珠剛才站的地方。
沒等到回答,才回來的了無塵聽到這些話,直接飛身而上。
見狀,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剛站上那高處,并沒有發現什麽梅樹,直到有人不經意往下一瞥。
“看!”
當衆人順着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寂靜。
身處其中時不覺,但當居高臨下,可觀全貌時,才發現地面起伏不平所形成的明暗變化,赫然勾勒出了樹枝的形狀。
在“樹枝”之上,到處都是剛才死于金光之下的人的殘軀,血染紅一片一片。
暗而深的血色,竟像是盛放的紅梅。
Advertisement
一朵又一朵。
滿地血化做滿枝花。
“嗒,嗒。”
無人知曉處的聲音仍在繼續。
血做的花,在這寸草不生的無盡川,妖冶盛放。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有人吶吶。
“嗒。”
短促一聲之後,戛然而止。
“轟——”
地動山搖。
地面突然下陷,腳下一空。
熱浪自下騰起。
“阿靈!清川!”扶珠大喊,在急速下墜中,一只手抓住離自己近一點的阿靈,在阿靈拉住清川的剎那,扶珠旋身,順勢将天光劍插/進岩壁。
*
“噗!”
一把匕首深深刺進面前人的胸膛。
血瞬間湧了出來,浸濕了赤紅的衣。
原本伸出去想扶人起來,停在半空中的手,在匕首刺進身體的瞬間,只是指尖輕輕動了下。
謝蘭庭垂眸,看向自己身前的人。
剛才那雙可憐兮兮的小鹿般的眼睛裏此刻只有恨跟無盡快意:“他們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在找一個名字裏帶‘婉’字的女人。只可惜我是剜心的剜,今日特來送你下地獄!”
那已經被血染紅的手握緊了匕首,再往裏刺了一分。
匕首上有毒,心口湧出的血都變成黑色,然而謝蘭庭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定住想要往前沖的冥炎,看着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問:“你為什麽想殺我?”
他語調平靜,若是換做旁人聽,只怕會聽出幾分叫人意外的真誠。
不過眼前的人現在只一心想取他性命:“像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為了一己私欲,以禁術封印梅花神木,致天地靈氣衰竭,斷了多少人的修煉之路,直接間接殺了多少人!你早該死了!”
說着,突然抽出匕首。
“噗”一聲,熱血濺到臉上,卻面不改色,毫不猶豫要再次刺下去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什麽纏上,動不了了。
謝蘭庭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人:“既然是為了梅花神木,那你也出點力吧。”
“什……呃!”
話音被扼斷,看着從自己心口穿出來的血線,眼睛突然驚恐瞪大。
下一瞬,人被那從血池裏竄出來的線拖進血池。
那血線高高立在血池中央,已經失去意識的人無力地挂在上面,像衰敗的枯荷。
鮮血順着穿心而過的血線往血池裏淌。
血池裏又泛起漣漪。
一圈又一圈。
謝蘭庭目光沉沉看向玉霄神殿,看着那已經跟黑夜融為一體的樹。
然而直到人最後一滴血流盡,也什麽都沒發生。
挂在血線上的人忽然化作齑粉。
一個青綠色的火焰印記落在血池之上。
那抹青綠在血紅襯托下,那麽顯眼,像是稻谷還沒成熟時的顏色。
謝蘭庭目光無波無瀾地看着那個火焰印記緩緩沉入血池。
*
“咕嘟,咕嘟。”
看着懸崖下的滾滾岩漿,站在高處的衆人皆沉默不語。
幾經折騰,他們終于找到了河,只是這河裏淌的不是水,而是岩漿。
滾滾紅浪,綿延無盡頭,将無盡川分成兩半。
哪怕離這麽遠,也能感覺到熱浪灼人。
“那是什麽?”
就在衆人陷在本就不多的希望徹底落空的低落中時,阿靈忽然開口,擡手指向對岸。
周圍的人聞聲看過去。
“河”裏竄上來的熱浪不停晃動,叫人有些眩暈,而當視線穿過熱浪之後,一個傳送陣映入眼簾。
“傳送陣!”有人驚喜大喊。
剛落空的希望重新冒頭。
了無塵跟炎烈都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
“我們能出去了!”
“別高興得太早,還不知道這傳送陣是通向哪裏,萬一還是在無盡川裏,不就是空歡喜一場。”
衆人的激動被這盆冷水澆滅了些。
“轟——隆——”
話音剛落,剛歸于平靜的天空忽然傳來沉悶響聲,黑雲沉沉湧動,金光若隐若現,好像随時都要冒出來。
“管它通向哪裏,先試試再說,再這麽等下去,待會兒金光再來,也只有死路一條。”一想到金光的威力,便無法心平氣和,有人說完便踮腳一躍,飛身往對岸去。
然而,才到河中間,火光一閃。
一聲慘叫,人突然從高空直直墜落,轉瞬便被岩漿吞噬,屍骨不存。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衆人都沒看清究竟是怎麽回事,人已經沒了。
炎烈随手撿了一塊石頭,往對岸抛去,結果跟剛才那個人一樣,剛到河中央,火光一閃,雞蛋大的石頭,瞬間被燒得灰都不剩。
見狀,剛起了想試試心态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往後退。
這河,不管活物死物,都過不去。
生機近在眼前,卻咫尺天涯。而天空又湧動不息,金光随時都可能落下。
“路都堵死了,這是老天要讓我們死。”有人絕望喃喃。
其他人臉上也是一片灰敗。
大抵是剛才并肩而戰逃過一劫,白玉下意識看向扶珠,卻見她站在懸崖邊,定定地看着懸崖之下。
“在看什麽?”白玉走過去。
“這河有古怪。”扶珠頭也不擡道。
白玉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仔細看了片刻,才發現她說的古怪。
一般的河都有流向,而這下面的岩漿,明明在一條河裏,卻有兩個流動方向。
範圍一點點縮小,終于找到交接點。
準确地說應該是湧出口。
岩漿從這裏湧出,因為地勢緣故,流向兩個方向。
見兩人如此,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很快也發現了異樣。
紅蓮川的人與火最熟悉,炎烈緊盯着那個湧出口,似自言自語道:“看此處岩漿的動靜,下面的湧出口應該不大。”
“那要是能把這個湧出口堵住就好了,說不定我們就能過去了。”旁邊有人接話。
本是無心一句,卻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能堵住。”白玉忽然開口。
“什麽辦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白玉身上。
“寒水珠,可以用寒水珠。”
“寒水珠乃蓬萊島至寶,你該不會說你身上帶着寒水珠吧?”
白玉手伸進懷中,摸出來的赫然就是寒水珠。
“那還等什麽!趕緊堵住啊!上面那金光蠢蠢欲動,逃命要緊!”有人催促。
白玉卻沒動:“寒水珠必須近距離使用,離源頭越近才能發揮最大作用。誰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這樣送下去,跟扔進去一塊石頭沒什麽區別。”
“你是不是耍我們呢!聽你這意思,還非得把這寒水珠放到湧出口上才行,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下面流的不是水,是岩漿!是岩漿!人要下去,還有命嗎?!”
“還說什麽蓬萊島至寶,關鍵時候不頂屁用,我看吶,該叫蓬萊島笑……”
天清宗的人話說到一半,被扶珠涼涼看了一眼,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有人小心将目光投向炎烈,卻不敢多言什麽。
眼見紅蓮川的幾人都沒有要出面的意思,在場的其他人更不敢冒這個險了。
氣氛一時僵持住。
“我去試試。”
驟然響起一個聲音,衆人猛地看過去。
看到是扶珠,炎烈懷疑,了無塵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見扶珠走出來,阿靈一把拉住她:“不行!你不能去!”
“阿靈……”
“你不能去!我不準你去!”阿靈完全不聽她說話。
眼看好不容易有人站出來,天清宗的人立馬開口:“好啊好啊。”
又指着白玉:“你趕緊把寒水珠給她啊!”
“閉上你的臭嘴!”阿靈氣得眼睛泛紅。
“那麽好你怎麽不去!”
“我又沒說我想去,她既然想去那就趕緊讓她下去啊。”無辜又理直氣壯。
“你!”阿靈氣得說不出話。
他們沒多少時間了,扶珠朝着白玉伸出手:“給我吧。”
阿靈卻抱住她的手,将她往遠處推:“你以為你是誰啊!連紅蓮川的人都不敢下去,你逞什麽能!”
急得眼淚直打轉。
說完,轉過身,把扶珠護在身後,看着那些宗門子弟:“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着,萬事宗門優先嗎?現在怎麽不說宗門優先了?!”
“話是她自己說的,我們又沒逼她,你少在這兒亂咬人!”
“說得真好聽啊,說得真好聽啊!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要死一起死!”
阿靈豁出去了,不過下一瞬忽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會回來的。”扶珠從身後抱住她。
在人反駁之前,又重複一遍:“我會回來的,你不是知道我有多大能耐嗎?”
被她抱在懷裏,阿靈渾身豎起來的刺往回收了收,回頭看着扶珠:“可是……”
“別忘了,我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不能停在這兒。我不會死,我們都要活着,好好活着。”
扶珠幫她理理頭發:“跟清川在這兒等我。”
阿靈紅着眼攥着她的衣袖:“你一定要回來,如果你敢食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扶珠摸摸她的頭,随後把她交給清川。
哪怕見過她進過洗髓淵,但九死一生的事,誰能保證次次都這麽好運,清川難掩擔憂,遞給扶珠一顆丹藥:“含在嘴裏,也許能派上點用場。”
白玉白璟走了過來。
白璟從懷裏掏出一條冰絲帶,遞給扶珠:“系在眼睛上,能勉強幫你擋一擋。”
一看白璟遞出去的東西,白玉驚得瞪大眼:“這不是你最寶貝的東西嗎?”
一聽這話,扶珠剛伸出去的手下意識往回收,結果白璟直接把東西塞進她懷裏。
“讓你拿着就拿着,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扶珠接住:“多謝。”
從白玉手裏接過寒水珠,在白玉收回手時,扶珠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幫我照顧好清川跟阿靈。”
一句看似尋常的話,可配上她手上加重的力道,白玉忽然聽出了不同的意思。
意識到她并不是像自己說得那樣肯定,自己一定能回來,白玉心裏一時五味雜陳,片刻後,無比鄭重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
扶珠擡手把清川給她的丹藥喂進嘴裏,轉身朝着懸崖邊走去,稍停,看好下去的位置再系冰絲帶。
衆人的目光随她而動。
紅蓮川的幾人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
連紅蓮川都不碰的東西,一個散修竟然敢出頭。
衆人目光各異,除了詫異、懷疑,還有擔心、緊張,當然最多的自然還是期待。
唯一一人,眼裏難掩失望。
了無塵遠遠站在一旁,以扇遮面,冷眼看着站到懸崖邊的人。
本來還對她寄予厚望,現在看來,莽撞到近乎愚蠢,就算真的能出去,到時候怕是剛冒頭就會被斬草除根,哪裏還能翻起什麽風浪。
大概是自己之前看中的人,人就這樣去送死,了無塵覺得自己還是該聊表慈悲,準備走遠一些。
剛轉過身——
“阿塵。”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了無塵腳步一頓,倏爾回頭。
然而所有人都看着懸崖邊的人。
了無塵的目光也落到了懸崖邊的那抹背影上,熱浪翻滾,她衣袂翻飛,飄着飄着,明明是玄色的衣擺忽然變成了大紅色。
明豔喜慶的紅……
竟跟那個出現在他夢中許多次,穿着嫁衣的背影重合。
人一躍而下時,了無塵瞳孔張大。
不要!
“公子!”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