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吃飯勿看
吃飯勿看
那雙手聽不見他們的內心,正毫無知覺地,朝着他們的嘴裏伸過來。
在身後,影子也跟着他的動作,一起,靠近了他們。
世界都灰暗了片刻。
行一的目光緩緩上移,看着眼前的手。該怎麽形容那雙手呢。
那是一雙充滿罪孽的手。這是行一的唯一想法。
僅看長相,這只是一雙普通的手。最多因為皮膚光滑,紋理不多,手指纖長,骨指分明,幹什麽事情都透露出一股矜貴的味道來。
但,看事情并不能只浮于表面。
因為他的罪孽并不來自于本身,而來自于身外之物。
一個揉皺的紙團。
紙團躺在他的掌心。從外表看,看不出多少污穢來。
這樣的紙團,似乎人類吃下去也沒關系——是的,如果有人往垃圾桶裏面丢東西,他們是會被迫吃下去的。
而且,還是沒有吞咽,沒有咀嚼,一步到胃。
聽起來似乎很好,能夠無痛吃下各種垃圾,覺醒者身體很好,什麽都也能消化。而且還不需要咀嚼,減少了能量消耗。
還保護了大災變後搖搖欲墜的生态系統。
聽起來一劍不知道射死了多少雕。大災變前資本家看見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只能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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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吃下垃圾,那麽。
生态系統受益,打掃衛生的人受益,宿清受益。受傷害的,只有一個輕微潔癖。
這時候,慢半拍的弟弟開口。
弟弟雖然慢了半拍,卻對某些事情有這高度的敏感,經常能給自己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或者靈感。通常十分可靠且有效。。
比如變成垃圾桶。
“哥。”昭一說。
行一期待聽着。
期待了半天,他那個腦子不太好的弟弟才慢慢對說出一句話來。
只有一句,沒有下文。
“你喜歡吃垃圾嗎?”
行一:····
這是一句根本不需要解釋的話。
哪個覺醒者會喜歡吃別人的垃圾。
雖然覺醒者的興趣愛好的确千奇百怪。有的覺醒者喜歡吃人,有的覺醒者喜歡吃變異種,還有的喜歡各種有毒的東西,享受那種窒息難受的感覺。
呓語者,是比覺醒者更瘋狂的存在。越高等級的呓語者,越清醒,也越不正常。
但在呓語者的圈子裏混了兩年,行一也沒聽說過,哪個覺醒者半夜潛入垃圾場對一堆垃圾,欲行不軌之事的。
這太逆天了。是能夠在呓語者頭條出現的程度。
就在行一回憶過去的時候,一陣清香味順着風傳入他們的鼻子裏 。
看着那雙手,行一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緩緩崩塌。沒有辦法了,實在沒有辦法了。
行一幹脆閉上眼,自暴自棄。
吃個垃圾而已。
只要不暴露他們的存在,不影響他們的計劃——
行一只想到一半,下一刻,他就感覺遮擋住自己面前光影的身影挪開,光線再次聚攏過來,照在他的表皮上,一時間竟讓他覺得刺目。
那個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上面的字體還會變化?”
什麽……字體?
行一掀了掀眼皮,不存在的眼珠子在垃圾桶的表面晃悠了一圈,終于看見了宿清口中的字體。
他和昭一面前的字體換了一下。
是昭一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人換的。
從此以後,他就不再是可回收垃圾了。
他,是不可回收垃圾桶了。聽起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
其實也不
他們根本不是垃圾桶!
還有,他們這樣不是暴露了嗎!
行一想掐死昭一,他忐忑觀察着宿清臉上的表情,生怕宿清下一秒就給他們一套組合拳,送他們上西天。
幸好,眼前的宿清,也不知道是缺了根筋,還是少了點腦子,看着他們半晌,除了臉上有些驚訝,沒有做出其他反應來。起碼沒有立馬掏出組合拳。
只是喃喃自語道:“是我眼花了嗎?”
沒錯!就是你眼花,他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地垃圾桶而已。
行一試圖隔空催眠宿清。
這家夥一定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畢竟僞裝異能在覺醒者中少之又少,願意僞裝成垃圾桶的覺醒者幾乎沒有。宿清一定只是誤打誤撞識破了他們的僞裝,發現了他們而已。
這時,他的弟弟又冷不丁飄來一句:“可這更糟。”
。
雙胞胎之間的默契,讓行一瞬間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對,如果這個人把他們當做垃圾桶的話,就更糟了。
他會直接往他們胃裏丢東西。
贏了工作,輸了生活。人生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嗎?
他們曬幹了沉默。
“昭一。”他問弟弟。
“你喜歡吃垃圾嗎?”
“……。”昭一沒回他,但行一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麽。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昭一安穩地呆在原地,整個垃圾桶一動不動,
所有人看似都妥協了。
于是,那雙手掉轉了方向,緩緩伸進了另一個垃圾桶的裏面。
那一天,風兒喧嚣,鳥兒鳴叫。
在宿清手遞過去的最後一刻,垃圾桶劇烈搖晃起來。
“不——”看着自己即将被糟蹋的弟弟,行一徹底瘋了。
他忍受不了!
完全忍受不了!
怎麽能忍受得了呢?!那可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弟弟啊!
劇烈搖晃的垃圾桶“哐吃哐吃”地響着,左右搖擺。在宿清的手離開後,終于消停了下來。
這一次,這麽激烈,想忽視都難。
宿清低下頭跟行一和昭一對望。
感受到宿清的目光後,垃圾桶顫了一下,瞬間裝死,在原地不動。
心大概也不動了。暴露了。
行一跟宿清玩木頭人。
大部分人應該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心情激動,然後上頭,上頭之後又很快恢複下來,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這件事情,不一定很蠢,但一定不太理智。
行一又咬了咬牙齒,很用力,還好他才二十多歲,牙口好的不得了:“沒關系。”
“他不一定發現得了我們。”
昭一沒回話。他還在發呆,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糟糕。
行一自說自話,強行理智分析:“萬一他是傻子呢?看起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他繼續強行邏輯嚴明地分析。
“而且,就算他聰明,知道垃圾桶裏面晃動,也不可能知道垃圾桶裏有人。”
“而且,就算他知道垃圾桶裏有人,又不可能知道是我們。”
很少有人知道僞裝異能。
也很少有人知道僞裝異能會限制認得一大部分行動。
更沒人想到,有人竟然會僞裝成垃圾桶。
誰會變成垃圾桶。
又有誰會無緣無故猜垃圾桶是人變的。
就算他猜垃圾桶是人變的,也不可能猜到他們究竟是誰。
除非他不是人。很顯然,怎麽可能。宿清看外形就知道大概是個人。
行一:“你說對吧,昭一。”
昭一:“嗯。”
“能不能不要嗯。”
“……哦。”
在他們眼前的宿清,自然不知道兩個垃圾桶的彎彎繞繞,只是看着手背上被砸青的一大塊皮膚,愣神。
他擡頭,看向四周,路上大路開闊,沒什麽可以隐藏的地方,大街上人煙稀少,幾乎沒有。看起來也不像是誰在惡作劇。
那麽。
宿清看向眼前的垃圾桶。
又看了惡意值面板三秒鐘,在那個陌生的名字劃過時,他明白了什麽。
試探性地把手伸了過去,伸到了可回收垃圾桶那邊。一副要丢垃圾的樣子。
果不其然,那名字又開始瘋狂提供惡意值。
“行一。”
宿清悟了。
垃圾桶成精,還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但其實,是一種合理的猜想。
大災變能讓動物變成人,也能讓人變成動物。
在這種情況下,垃圾桶變成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萬物平等。
其實仔細想想,人和垃圾桶,其實也沒什麽本質上的差別。
以前南城一中,為了創建幹淨校園,強制他們所有人買了一個垃圾桶。每個垃圾桶上面都要貼上名字,并且保持幹淨。宿清現在還記得,垃圾桶到的第一天,同學們互相對着垃圾桶,說話交流,以示嘲諷的模樣。
後面大災變,有的人死了,那些同學就把破了一半的垃圾桶留下來,當做人放在身邊。也跟以前那樣叫着。
語氣沒有變,就是再也沒有人罵回去了。
宿清想。
原來,垃圾桶裏面真的有人,真的有意識存在。
他們能變出人形嗎?
回複他的只有樹葉的簌簌之聲。校長從旁邊走了過來,他的餘光瞥過垃圾桶,停留片刻又飄回宿清身上,和藹地問:“怎麽了?”
宿清把垃圾攥在手裏:“老師,沒怎麽,我們走吧。”
校長看着他手裏的那團紙:“不丢垃圾了嗎?”
宿清說:“前面也有的垃圾桶。”
“為什麽不丢在這個垃圾桶裏面呢?”
宿清往前進的腳步頓下,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些懷疑。手中紙微微收緊,又很快放開。
喉嚨有些發幹,宿清突然覺得自己心髒猛地跳動幾下,緩慢加快加重。要被懷疑了。
他回頭,直視那張微笑着的臉,平壓着的唇角往下,做出一個有些為難的表情。
宿清:“···不太想丢在這個垃圾桶裏。”
他盡可能把這句話說得委婉一點,以至于不傷害到垃圾桶。
可校長就不像他一樣體貼了,看着那個垃圾桶,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
“其實不止有點醜,”他站在原地沒動,手慢條斯理往下拍,明明看起來沒用多少力氣,但當那掌心觸碰到垃圾桶的時候,宿清感覺,周圍的朱紅色地板都在輕微震顫。
“碰!”
“碰!”
“碰!”
旁邊的大樹晃動片刻,一簇簇落葉從上面落下來,連着樹枝。正在地上爬行的蟲子,靈敏地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動,也顧不上別的,立馬蠕動扭曲滾走了。
宿清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被地面帶着輕微晃動,有種要地震的感覺。
校長的甚至沒有給垃圾桶半分眼神,只是看着宿清。這個和藹可親的老頭理了理自己的馬甲,笑着說:“不僅這長相不好看,質量還很差勁。像我們學校,就沒有這麽差勁的垃圾桶。”
在他的身邊,垃圾桶的邊緣碎了一個缺口出來,塑料的碎片就這麽散落在馬路上面。
校長沒有收手,他看向了地面的小坑,對宿清說:“這地上怎麽突然有水了?”
“還是紅色的?”
說完,他又笑一下。
其實那“水”質地粘稠,更像血。
這個問題,宿清不好回答,他并不想對陌生人暴露太多信息,只好說:“也許是裏面的湯吧……我還重新找垃圾桶丢。”
太可憐了,這個垃圾桶精。剛成精就遭遇這樣可憐的事情。
見他想走,校長也不急着挽留,點點頭,說:“也行,那我們繼續往前走。這一次,可要走快些了。”
他沒看那兩個醜醜的垃圾桶,話語裏卻意有所指:“而且如果去的晚,到時候回來路上多出許多髒東西。雖然我們來說不是什麽麻煩事情,但這麻煩,還是越少越好。”
宿清沒心情猜領導的心思,他就這麽往前走。
離開前,宿清又看了那垃圾桶一眼。
那兩個連在一起的垃圾桶沒有任何動靜,影子孤僻地垂在他們身後,像所有平凡的垃圾桶一樣,堅守着自己的陣地。
惡意值面板上,終于沒有彈出什麽新的數值。
宿清好像都能聽見他們如釋重負的聲音。
一定很感激吧。
果不其然,在宿清的耳邊,傳來陣微乎其微的聲音。聲線很年輕,語氣很憤憤。
——淦!這兩個傻逼終于走了!看下次見面,我不把他們千刀萬剮!
宿清:。
一定是他幻聽了。他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除了少數些人,比如直播間裏那群蹲大牢的。
正當他準備走的時候,視線中又出現了一個人。
是個學生。
南城一中最大碼的校服,拉鏈沒扣,就這麽癱在肚子上,內襯緊緊地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個混圓的肚形。
那個學生左手一把串,右手一碗關東煮走了過來,在路過垃圾桶的時候,被這熒光綠給震撼了一下。
“靠,太辣眼睛了。”那個學生是這麽說的。
“這條街道上面怎麽會有突然出現了個垃圾桶。”明明他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只看見兩個人站在這裏。
“好醜啊,簡直影響市容。”
“哪個設計師腦子有坑設計出來的。”
“把它擺在街上,真的不會傷害到別人的眼睛嗎。”
“突然有點不想丢垃圾了。”
這個小胖子顯然是個話痨,周圍也沒有什麽活着的生物,他就一個人,小嘴叭叭半天。
也不知道在傷害誰,也不知道有誰被傷害了。
反正宿清的惡意值面板上面,“行一”後面的惡意值又在飙升。
升到了100。而惡意值面板上,也只有行一這個名字在刷着屏。沒有出現其他陌生的名字。
真令人痛心。
……
還好,這言語輸出沒有持續太久。那個小胖子大概也覺得無聊了,嘆了口氣,說:“真沒意思。”
一副要走的樣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慘無人道的暴行要結束了之後,那個小胖子手一歪,沒拿穩手裏的關東煮,一時間,赤紅色的液體傾瀉而下——
連帶着吃剩的海帶和咬了一半的豆腐。
那液體扒着鍍鋁片外殼往下,一點一點,變成水滴往下流。有點像淚水。
小胖子及時止損,扶住了手裏的碗。但還是沒能阻止這罪惡的一切發生,于是,看着手裏剩得不多的關東煮,他撓了撓頭。
“既然倒了一半,幹脆剩下的也不要了。反正我已經吃飽了。”
在陽光下,那發着光的湯汁就這麽倒入垃圾桶內部,連帶着幾支長簽,上面有沒吃幹淨的烤肉。咕嚕咕嚕幾聲之後,垃圾桶內部開始往外面冒着白氣。
。
宿清不再用餘光回頭看。他不是什麽變态,這樣的場景,他看不下去。但身為一個垃圾桶,這就是宿命。垃圾桶生來就是要裝垃圾的,就算覺醒了意識,也不能改變他的身份。
他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給垃圾桶挽尊。
在氤氲熱氣間,他好像又聽見了垃圾桶那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很難概括這個場景,總之就是凄慘異常,男默女淚。
——
幾個小時後,天色将沉,萬物逐漸隐匿于黑暗之中。太陽落了一半,另一半光線也在消逝。街上并不明亮,零星幾盞路燈落下,破舊的柏油馬路反射着盈盈光波。
行一坐在樹枝上,眺望着遠處。他的眼珠子靜止不動,昭一發了會呆,察覺到不對勁,立刻走過去。還好,哥哥的心髒沒有跟眼珠子一樣靜止。
昭一又安靜地發起了呆。
這次他們沒有再僞裝了。
有兩個原因。
第一,剛剛那個老頭給的那一掌,直接把他們拍出了內傷來,現在他們的僞裝能力已經下降了不少,倒不如不用異能直接跟蹤。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少力,反正行一現在頭發上少了一大撮毛,在二十歲的年紀,就光榮收獲世界最大內海。
地中海。
要知道,覺醒者,作為一種全身上下,哪都硬如鐵的生物,能被人生生薅下一把毛來,足以證明這力用得有多大,有多殘暴。
第二,那就是因為等一下,他們要使用聖物對付宿清了。聖物的限制很大,必須離得很近,貼近皮膚的程度,還必須要手動啓動。僞裝異能之下,他們受限動不了,不好動手。
一只鳥飛到了行一的頭頂,爪子穩穩地扒拉住他的頭發。行一不動如山,專注地望着前方,像打坐的僧人,表情都未變過。
許久之後,他臉上的肌肉終于有了細微的走勢和變化,他問出一個問題:“昭一。”
“嗯。”
“我·····真的很醜嗎?”
他們僞裝的東西,并不完全和實物一樣。反而會融合他們一部分長相。
昭一沒看他,神游天外似的:“·····嗯。”
“去死。”
貧嘴的時間總是快樂且短暫的。行一站起來,抖抖身上的落葉和鳥,說:“看那邊。”
校長正一個人往外走,這是個好機會。
“沒有覺醒者能控制能量的外洩,即使他們是a級覺醒者也不可能。”行一拿起支2b鉛筆,對着弟弟說,“我的速度比你快,腦子也比你靈活,到時候我就沖上去,貼近他們使用。你斷後,不要讓別人進來。”
覺醒者無法完全控制力量。關于這一點,學術界有很多讨論。有人說,是因為覺醒者的神志異常,也有人說,是因為人類的身體無法容納下如此強大的力量。
最驚世駭俗的一點,是幻夢研究協會的一個學者,在一次地下論壇中提出的觀點。
即,污染具有生命,污染産生的能量也具有生命,本能地想要擺脫束縛。
這驚世駭俗的思想在學術界引發軒然大波。沒人能證明他是對的,也沒人能證明他是錯的。的确,覺醒者死後,能量卻仍然保留在身上,污染能夠單獨存在感染人類,僅僅這兩條現象,就已經足以證明許多東西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與他們的任務無關。
行一繼續說:“其實,這次我們的任務很簡單。”
必須簡單,一個老牌a級覺醒者,但異能是近身,完完全全被聖物克制。
一個初出茅廬的a級覺醒者,用不好異能,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能量外洩,說不定都不用貼近皮膚,他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就能把他的異能吸收完了。
吸收完後,那個叫做宿清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想到這裏,行一又感覺那股關東煮味上來了。他握了握拳頭,面無表情,語氣恨恨。
“待會收拾宿清的時候,你不要動。交給我來。”
“等我得手後,你去買關東煮,”行一說,“記住,一定要加海帶和豆腐!”
他要讓宿清知道自己的痛苦!
他要讓宿清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不要輕易得罪任何東西,哪怕只是一個醜陋的垃圾桶。
雖然他并不醜陋,也不是垃圾桶。
現在已經是晚上,離管理局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噼裏啪啦交代完一切後,在即将行動的時候,行一深吸了口氣,手搭在弟弟肩膀上。
之前的輕松一掃而空,這一刻,他的語氣無比嚴肅。
這是他們每次出任務的必要環節。
行一說。
“如果我出了事,你就趕緊跑,去分部求助,那群人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對你見死不救的。”
······
“·····嗯。”昭一回答。
回答的間隔跟以前一樣長,精确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在認真聽哥哥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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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