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立誓

一夢三十年，明玉睡了整整三個日夜才從夢中蘇醒。“這僅僅是一場夢，還是我曾經的記憶，被我深埋心底的記憶？”蘇醒後的明玉想到。夢中的每天每夜都是這麽的清晰、這麽的真實，好像所有在夢中發生的事情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明玉幾乎已經認定，她夢到的關于那個名叫嫣然的女子就是之前宣明所喚之人，也是她的前世。“而宣明，看來就是那個讓方嫣然愛到死的無虛子的轉世吧。”明玉喃喃自語，“原來我們的緣分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注定了啊。”

“你記起來了？”明玉聽到聲音，轉頭向房門看去，正是宣明聽說她醒了，特意來這裏看望她，“我已經等了你整整一百年了，雖然不是在竹林之中，但我還是等到你了，沒有食言。”

“嗯……”知曉了往事、懂得了他們姻緣、現在又如當年一般深愛着他的明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話。

宣明也不在意明玉現在這樣不知所措的狀态，只是依舊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當年我依照對你的誓言，在竹林等你等了兩年，而你卻就這樣抛下我一去不回。你知道，當我發現你死了的時候，我的心有多麽的痛苦嗎？”剛開始，他的聲音還維持着當年對她的溫柔，但說着說，他漸漸放大了自己的聲音。他像是對着明玉怒吼，質問明玉當年……不，他對她的吼叫，更像是當年的無虛子在對着當年他心中至愛方嫣然表達他的不滿，不滿她抛下他，就這樣一個人離世。

明玉不知道如何回答宣明的質問，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聽着他對她的質問、關心和濃濃的愛意，默默抽泣。

宣明看到明玉如此情形，也不管發表什麽抱怨了。他趕忙來到明玉床邊，摟着明玉，安慰道：“是我的話太重了嗎？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覺得你回來的太晚了，讓我擔心了很久。”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看着明玉的眼淚，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甚至有點慌了手腳。

明玉被他摟在懷裏，感受着他溫暖的氣息，聽到他不知所措的安慰的語言，一下破涕為笑：“我沒事。只是時隔百年，又一次聽到你這樣關心我的話，讓我心裏一陣感動，眼淚自己就流了下來。”

“是嗎？哈哈……”宣明突然笑道。

“你笑什麽？”明玉問道。

“嫣然，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宣明笑着回答道，然後又突然板起臉對明玉嚴肅說道，“這次，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了。”

“好啊，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了。不過你要改稱呼了，還是叫我明玉吧。現在我不是方嫣然，而你也不是無虛子。”明玉沒有思考就應和道，但随即她就想到自己雖然下凡為人，但依舊是仙籍，“但……”

沒等明玉将她的顧慮說出口，宣明就回道：“好啊，從現在起，我是蒼冥暄，而你是明玉。如今我們有了新的身份，也會有新的未來。”

說完蒼冥暄将明玉拉出房間，走在院子裏，鄭重地看着明玉。“你知道嗎？我最向往着逍遙一生了。所以，我，蒼冥暄，在此立誓。”他不顧明玉反對，拉着明玉跪下，“皇天後土在上，見證我蒼冥暄對明玉今日的誓言：我蒼冥暄将來若是為王，必娶明玉一人為妻，從此與其逍遙于天地之間，游山玩水，賞盡天下美景；将來若是為皇，必許明玉為後，從此與其一起攜手，共同譜寫這錦繡江山。在此，我向明玉立誓，今生今世只會愛明玉一人。如有違此誓，必将死于明玉之手。”

明玉被他強行拉着跪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已經聽完他對她的誓言。就在明玉想對此說些什麽的時候，有一群不速之客來到了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