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把我自己給你吧
但是來都來了, 就算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好奇心還是促使夏致把蝴蝶結一把扯掉了。
誰知道蝴蝶結還擋着一行小字:對我要溫柔一點。
“溫柔你個鬼!”
越是這麽說, 夏致越是不耐煩地扯掉了那層包裝紙,看見了一個紙盒。
紙盒上寫着:我把我的思想交給你。
心頭像是被羽毛給騷了一下,夏致擡起手摁了摁眼睛。
這是葉粼嗎?
搞出這些花樣來, 幼稚不幼稚啊!
葉粼那完美的形象,在夏致的心裏有崩塌的前兆。
他将盒子打開,發覺裏面竟然是好幾本筆記本!
這些筆記本看着有些舊了, 裏面的字跡随性中帶着力度, 是葉粼高中時代總結出來的知識點大全。
夏致把每一本都翻開來看了看,有數學的、物理的、化學的, 能總結出這樣的框架來,怪不得葉粼當初能學業和游泳雙修兩不誤呢。
當夏致把筆記本都拿出來的時候, 發覺盒子的底部粘着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別留戀我, 你該去上課了。
夏致陡然想起自己還要趕回學校,稀裏嘩啦把筆記本塞進書包裏,鎖門下樓。
踏着鈴聲沖進教室, 夏致幾步來到座位上, 嘩啦一下将書包塞進抽屜裏。
下午第一堂是語文課,又要分析古文了,一旁的岑卿浼唉聲嘆氣很頭疼。
夏致低下頭來,悄悄從書包裏将筆記本拿了出來。
“你是在看小黃本嗎!”岑卿浼的腦袋湊了過來,夏致直接擡起胳膊肘把他頂了回去。
“小氣!我以後也不下片兒給你看了!”
“你還敢提片兒?”夏致冷飕飕地剮了他一眼。
是啊, 那個什麽鬼泳畔旖情,刷新三觀。
岑卿浼老老實實地把腦袋收了回去,假裝聽課。
葉粼的筆記字跡漂亮,知識點之間偶爾還會串聯一下,夏致覺得太好懂了,是預習和複習的紅寶書啊。
當語文老師轉過身去寫字的時候,夏致拿出手機來,迅速回複了一個“凸”給葉粼。
他絲毫沒有擔心葉粼看到這條回複會不高興。
就在他将手機放回抽屜裏的時候,葉粼的短信來了。
夏致太想知道葉粼回複他什麽了,劃開一看,只有一個字:凹。
手指在屏幕上摁了幾個字,最後他還是停下了。
葉粼這個回複是什麽意思?
夏致寫了一張紙條給旁邊的岑卿浼:我發了一個“凸”的短信,對方回“凹”,什麽意思?
岑卿浼露出了一臉不和諧的笑容,沒兩下就把紙條還給了夏致。
夏致一看,差點沒當堂暴揍岑卿浼。
凸表示法克鱿,凹當然就表e on baby!
一整堂語文課,夏致都在腦海中想象,自己拽炸天地對葉粼比了個中指,然後葉粼微笑着歪了歪臉,無所謂地回答e on baby”,聲音慵懶又有磁性。
以及很危險。
直到下課,夏致才回了條短信:你發個凹,是什麽意思?
葉粼回複:凸的反義不就是凹嗎?
一節課的胡思亂想都是白費,夏致看了一眼岑卿浼,嫌棄地說:“僵屍打開你的腦子,失望地走了。”
岑卿浼笑了笑:“這句話我聽過,你就是諷刺我大腦空空嘛!”
夏致搖了搖頭:“旁邊的屎殼郎,笑了。”
岑卿浼嘿嘿一笑:“那只屎殼郎不就是你呗!”
不愧是岑卿浼啊,當屎都要拉上夏致。
一般情況下,老師布置的課後作業都是基礎性的,上課稍微聽一下都能做出來,關鍵是公式的變通和應用。
夏致做到模拟卷的時候,後面的大題思路很卡。
果然一個周末的突擊是不可能立刻彌補他之前落下的課程。
晚上九點半,夏致本來想就此放棄,早點睡覺。
但一躺下,想起葉粼說過,要看他的表現來決定周末是不是帶他去南城大學,他覺得自己還是要積極主動一點。
他撥打了葉粼的手機,聽着正在接通的聲音,夏致沒來由有點兒小緊張。
随後又覺得自己有毛病,葉粼又不是小姑娘,自己有什麽好緊張的。
當葉粼的那一聲“喂”響起的時候,夏致的心尖兒都給拽起來了。
“那個粼哥,你有空嗎?”
“有啊。怎麽了?”
隔着手機,葉粼的聲音很柔軟,夏致從耳朵到心頭,莫名癢癢的。
“我有大答題做不出來。”
“哦,那你加我微信,拍照發來給我看看。”
“好。”
這一次,是夏致主動加了葉粼的好友。
他剛把照片發過去,就看見葉粼發來一條信息:小樣,還不是要加我微信好友。
夏致幾乎可以想象他調侃自己的語氣,立刻回了一條信息:上次是我手滑。
緊接着夏致開始懷疑,難道葉粼是為了報複他,才發短信讓他大中午跑去公寓拿他準備的禮物嗎?
轉念一想,那怎麽可能……葉粼又不是閑得蛋疼的人。
沒過多久,葉粼就回了電話過來,他沒有一步一步教夏致做題,而是引導夏致思考的方向,還給了幾個知識點,讓夏致回去翻翻從前的課本。
此時的葉粼,是躺在自己大學宿舍的鋪上。
寝室是四人間的,其他兩個人都去自習了。Q大可不是一個放任自由的地方,不好好學習很有可能拿不到學位。
剩下的就是在鋪子下面的小書桌前看書的陳嘉潤。
等到葉粼把電話挂斷了,陳嘉潤忍不住開口說:“葉粼,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溫柔賢惠善解人意了?”
“我平常不是嗎?”葉粼問。
“得了吧。我問你點什麽,你回答過我嗎?你又假裝純良,在那裏騙誰呢?”
“我沒裝啊,我一直很純良。”葉粼笑着說。
“呵呵。”
陳嘉潤滿臉的鄙視。
“嘉潤,下周和南城大學的練習賽,你不參加吧?”
“我目前還是傷殘人士,去了還要被一堆人關心我的複原進度,算了吧。”
“那我就讓那個男孩子替你比賽了啊。”
陳嘉潤立刻一瘸一拐地來到了葉粼的床邊,用力晃了一下。
“我還沒死呢!你就迫不及待找人代替我了!你有沒有人性啊!”
“對你,不需要人性的。”
“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你拍照不用美顏相機了!”
葉粼的手裏正捧着一本食譜,翻到豆豉蒸排骨那一頁,“我又沒你臭美,開什麽美顏相機?”
“那是因為美顏相機在你扭曲的靈魂面前都無能為力!”
周五的時候,葉粼很守信地把夏致的泳衣帶來了,還給他買了兩套新的速幹泳褲。
“粼哥,這是給我的?”
“嗯,算是獎勵你每天作業都有好好做。”
“所以……周日你會帶我去南城大學?”
“嗯。”葉粼點了點頭。
“可我媽不會同意的。”夏致嘆了口氣。
“哦,那要看誰開口說了。”
于是晚上,當夏致在裏面做習題的時候,他豎着耳朵聽着葉粼和太後的對話。
“阿姨,周日我想帶夏致去一趟南城大學,南城大學和南城師範要舉行辯論會。”
“哦,那樣啊……”陳芳華果然有些猶豫,她是不想讓夏致跑鄰市去的,寧願他在家裏多做一套卷子。
“這一周,夏致挺用功的,得循序漸進。逼太緊了一直刷題,我擔心他會疲倦抵觸。我感覺夏致要是剩下的時間好好讀書的話,考上南城大學還是有可能的。”
“真……真的?”陳芳華的聲音裏帶着喜悅,“你可別是安慰我!”
“這個我們得實事求是,我要是給了阿姨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好啊。這次帶夏致去,一來算是讓他放松一下,感受一下南城大學的氣氛。說不定能讓他更有學習的動力。”
葉粼對夏致未來的“預測和暢想”讓夏致的媽媽聽了心念大動。
“二來,我也想去聽辯論會。其實辯論會上有很多非常犀利的觀點,可以開拓思路,讓夏致在寫作文的時候組織自己的論點和論證。”
葉粼的聲音很從容,聽在陳芳華的耳朵裏,非常有道理。
夏致握緊了筆杆,完全沒想到葉粼能這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什麽南城大學和南城師範的辯論會啊!
他們明明是去參加南城和Q大的雙校練習賽啊!
等到葉粼進來的時候,夏致低着頭,假裝做作業。
“這一題,還有這一題都錯了。不專心啊!”
夏致擡了擡眼皮子:“那是因為你撒謊撒的太自然了,我都沒耳朵聽!”
葉粼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放在唇上。
“這是善意的謊言。而且辯論賽的事情是真的。趕緊寫你的作業,不然周日哪兒都別想去。”
有了動力的夏致,刷題熱情高漲。
周六的早晨,夏致照理去了海豚館,陪痞痞玩耍。
和之前愛答不理的樣子不同,夏致才剛走進去,痞痞就游到了岸邊,探着腦袋等着夏致下來。
夏致一下水,痞痞就在他的身邊打轉,滑溜溜的一會兒蹭蹭夏致,一會兒往他的懷裏鑽。
“好了好了痞痞!”
夏致摸了摸痞痞的背脊,痞痞就變乖了,安靜地停在夏致的身邊,翹着腦袋一副很享受的小模樣。
“你就這麽喜歡被人摸呢?”
痞痞哧溜一下游跑了,又開始貼着夏致轉圈兒,還好夏致水性好,不然早就沉底兒了。
“痞痞別鬧!”
然而痞痞精力太旺盛了,夏致想抓住它的背鳍,這家夥還故意用背鳍滑了一下夏致的手心,貼着夏致的腰游到了他的身後。
“小東西——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誰知道小東西竟然從夏致的下方鑽了出來,側鳍故意滑過了夏致的兩條腿,然後露出肚皮開始炫耀。
“給你點陽光你就這麽燦爛了!”
夏致兇巴巴地游了過去,掄起拳頭一副要打它的樣子。
但沒想到小海豚竟然一嘴巴含住了夏致的手。
本來以為會疼的夏致,發現痞痞只是用牙磨了磨他得手,然後輕輕含着他的手腕蹭着,這讓夏致驀然想起小時候,研究海洋生物的阿姨對他說過,海豚會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喜歡。
至于成年海豚麽……阿姨當時沒說下去了,只是笑笑。
長大後的夏致終于明白,成年海豚當然是用來示愛啊!
夏致摸了摸痞痞,擺出嚴肅認真的樣子說:“痞痞,小時候你咬我呢,是撒嬌。長大了你就不能對我這麽做了。”
痞痞似乎聽懂了,臉上雖然還是笑着的樣子,但有點鬧脾氣了,咬得更用力一點,但即便是任性的痞痞,也沒傷害到夏致。
“痞痞,你要做這世上最乖的崽。”夏致在它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嗷!”痞痞歪過腦袋,尾巴濺了夏致一臉水。
意思很明确,痞痞才不要當乖崽。
夏致和痞痞來了幾輪游泳比賽,每次痞痞竄了幾個來回就會來給夏致搗蛋,不是擋在夏致的游泳路線前,就是從對岸游過來,用吻部來碰夏致。每當夏致側過臉避開,痞痞就會搗蛋的更厲害。
夏致累了,就躺在水面上,痞痞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再搗蛋,夏致就會生氣,于是停在夏致的身邊。
“痞痞,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葉粼嗎?”
痞痞的腦袋露出來,又沉下去,這是它在點頭。
“他說,明天要和我一起游四乘一百米呢。我小時候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沒想到要成真了,雖然只是練習賽,不是真的比賽……但總覺得,我小時候的夢想都會變成真的一樣。”
夏致看着天花板上倒映着的粼粼水光,有點恍惚。
安靜了一會兒,痞痞忽然用吻部碰了碰夏致,張開嘴巴叫了兩聲。
夏致看着它,不明白痞痞怎麽了,痞痞卻游到了泳池的岸邊,夏致這才明白了痞痞是要和他比賽游泳。
痞痞聽明白了夏致周日要去比賽了,這是要陪他練習了。
“哎喲,你這個小家夥……”
夏致覺得痞痞可愛得就像天使一樣。
只是比賽的時候,依舊被它虐的很慘。
夏致抹開臉上的水,小海豚馬上湊上來,在他的臉上親來親去,夏致連躲都躲不開。
“好癢啊!小混蛋快滾開!”
夏致游開,痞痞卻繼續追在夏致的身後,那張可愛的笑臉在水裏壞的要命,仿佛在得瑟——誰要你游得沒我快!
夏致的小腿被痞痞的喙輕輕碰了一下,這家夥還故意從夏致的膝蓋後面一路蹭到腳踝。
夏致轉過身去,推開痞痞,對它做了一個“走開”的手勢。
痞痞卻又湊上來,戳夏致的腰。
夏致避開了,痞痞就再接再厲,不亦樂乎。
夏致浮起來,大喊着:“怪不得你叫痞痞!我要是女孩子,你就要被扇耳光了!”
痞痞浮出水面,張開嘴巴非常開心地叫了兩聲。
它的笑容,可愛裏還有那麽點不懷好意。
夏致莫名其妙地想起電視裏那句土掉渣的臺詞——你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痞痞好像特別喜歡夏致的腰,不實用腦袋靠着,就是粘着不分開。
夏致為了閃避痞痞,精疲力竭。
他躺在岸邊喘着氣,痞痞竟然還有力氣躍出水面,來個三周轉!
“真氣人!你是海豚,體力好了不起啊!”
痞痞在水裏搖着腦袋,張着嘴,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夏致忍不住了,抓了岸邊的橙色小球,正好扔在了它的臉上。
結果痞痞一下子叼住了它,吐上了岸。
夏致那個氣啊,可是沒辦法。
夏致又扔下去,痞痞又叼上來。
夏致幹脆坐在岸上,痞痞就在夏致附近,一會兒貼着夏致的小腿浮起來,一會兒蹭着夏致的腳踝竄起來,夏致時刻準備着要把冒頭的痞痞踩下去。
這整個一個水中“打蟑螂”的游戲。
痞痞還會故意去拱夏致的腳心。
玩着玩着,痞痞太高興了,竟然嗷了一聲竄起來,側鳍掃過夏致的雙腿,吻部差點撞到不得了的地方。
驚得夏致向後栽倒,狼狽的不行。
誰知道小海豚趴在夏致身上,肚皮貼着夏致,兩鳍在夏致的腿上扒拉了一下,又滑回了水中。
夏致拿了小球扔了它一下。
“小崽子——你剛才瞄哪兒呢!”
“嗷——”
快樂的時光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離別的時候,夏致照理和痞痞來了個水中goodbye kiss,但是當夏致上岸的時候,痞痞就那麽看着他,目光幽幽的,剛才還了不起的小魔鬼,現在那麽可憐。
“痞痞,下周見啊。”
“嗷……”
連叫聲都蔫蔫的了。
第二天,葉粼真的買好了動車票,帶着夏致去南城大學了。
兩人坐下之後,夏致忍不住問葉粼:“粼哥,你真覺得我能考上南城?”
葉粼側過臉來,眯起眼睛:“你什麽意思?你還敢報南城?”
“我就說啊……我報T市的文理學院就差不多了。”
“小致啊,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周圍都是來來往往剛上車找座位的乘客,但是葉粼的聲音卻很清晰。
“不至于……我連T市文理學院都考不上吧?”
“我做你的家教,你的目标難道不該是Q大嗎?”
葉粼的話音剛落,夏致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
“粼哥——你別胡亂開玩笑了!考Q大?那才真叫熊心豹子膽!”
“等明年六月,就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熊心豹子膽了。”
葉粼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讓夏致都有些恍惚。
南城大學也是有名的綜合性大學,而且對體育的投入相當大,這個學校有自己的游泳館。
夏致四處看着,雖然是周日,學校裏來來往往的人還有不少。
他們和苦大仇深的高三學生不一樣,談笑聲不斷。夏致還能看見公告欄上各種社團活動通知,什麽話劇表演、校園歌手比賽等等。
還有南城大學與Q大游泳隊的練習賽公告。
夏致看的時候,葉粼也停了下來,很有耐心地等着夏致看完。
這時候,有人在叫葉粼的名字。
“粼哥!你真的來了!太好了!”
是上次在惠明酒店的游泳館裏堵過葉粼的林小天。
“我放你的鴿子,也不敢放洛璃的鴿子啊。”
“可是今天洛老大不在,他說讓你帶隊。”林曉天摸了摸後腦勺。
葉粼有些驚訝:“他哪裏去了?”
“他說……嘉潤哥天天裝傷勢未愈,他要親自押嘉潤哥去醫院複查!”
“哦,”葉粼笑了笑,“活該。”
陳嘉潤在寝室裏好吃懶做太久了,都天怒人怨了。
“洛老大說叫我們不用擔心會輸太慘,他說你會帶外援……”林小天的視線落在了一旁夏致的身上,驚訝道,“啊呀!是這個小子!他是我們大學的嗎?”
夏致揣着口袋,一句話都不說,相當高冷有範兒。
再加上上回在酒店泳池裏,夏致KO掉了林小天,讓林小天從精神上有一種被壓倒的感覺。
葉粼走過來,單手攬住了林曉天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你們不說,南城的能知道?他們只會以為夏致是大一的嘛!”
林曉天歪着腦袋說:“粼哥……這樣不好吧?這是作弊吧?”
葉粼笑了:“要是他以後考進Q大了,那就不算作弊了啊!”
林曉天一看就是個耿直的孩子。
“那也得到了明年,他考上了,我們才不算作弊吧?”
“你就告訴我,你們還想不想贏吧。”
“想啊。”
“那就放下你的良心,和夏致好好相處啊!”
林曉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夏致,想起那天夏致的表現,把良心喂了狗,走到夏致面前。
“嘿!今天好好表現!要讓南城那幫人知道,我們Q大男子游泳隊的後備力量是非常雄厚的!”
“啊?”夏致摸不着頭腦。
一邊走向游泳館,葉粼一邊給夏致解釋。
“其實這一次的練習賽,主要是為了讓剛進游泳隊的新人适應比賽節奏。至于厲害的人物,比如說我這樣的,都是在旁邊看的。”
“你确定是幫助新人适應比賽節奏,還是相互炫耀?”夏致涼涼地問。
之前他本來還以為葉粼會出戰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搞不好別說出戰了,他連泳褲搞不好都不會換。
“嗯……算是相互炫耀吧。都想讓對方知道,自家的小崽子養一養,都能出欄了!”
“你們到底是游泳隊,還是養豬的?”
葉粼忽然不說話了,夏致還在想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算不上對Q大游泳隊不敬吧?
誰知道葉粼扯了一下夏致的耳朵,湊過來小聲說:“那你願不願意讓我養?”
夏致的肩膀聳起來,葉粼的氣息像是要滲進皮膚裏。
“我又不是小豬!”
誰知道葉粼忽然喊了一聲:“啊呀!我家的小豬懷孕了!到底是誰幹的啊!”
路過不少的學生都愣住了。
夏致低着頭,裝作不認識葉粼的樣子,搭上呆愣在一旁的林曉天的肩膀,“我們走!讓他一個人在這兒廣播小豬懷孕!”
來到了南城大學的游泳館,夏致看着那五十米長的标準泳道,出了神。
那邊,南城的教練周翔正在和Q大游泳隊的教練白景文寒暄。
“啊呀!太白金星,一段時間沒見,你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啊!是不是最近游泳隊生源不佳,愁的啊!”
“老周!我不是生源不佳,是生源太好了,訓練不過來,嗓子都吼啞了!”
兩人假惺惺抱在一起,聲音都很大,好像生怕雙方的隊員聽不見似的。
在夏致看來,他們這樣的行為又虛榮又幼稚,什麽不都是泳池裏見真章嗎?
葉粼穿着寬大的運動衣,背着運動包一走進來,就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他和那些滿臉緊張,擔心自己表現不好的新隊員不同,臉上的笑容很從容。
“哎喲,我還說陳嘉潤受傷了不出賽就算了,連隊長洛璃都不來,你們是有多狂妄啊!沒想到葉粼居然來了!”周翔走過來,拍了拍葉粼的肩膀,“你說你這一年都沒比賽,到底是怎麽了?”
“等一個讓我心跳加速的人啊。”葉粼笑着說。
“你小子,跟我還開玩笑!”
在一邊,林小天非常熱絡地将夏致介紹給其他隊友。
“這是粼哥的朋友,打算要加入我們泳隊的。咱們白教練是覺得,早晚都是要一起訓練的,不如早點大家認識,提早适應!”
林小天說的一本正經,夏致還真覺得自己明年就要上Q大了似的。
“哦!你是哪個系的?怎麽這麽晚才入隊啊!”
夏致這才明白,其他人都誤會他是Q大的學生,晚了幾個月才決定加入,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問題。畢竟說了實話,自己是不是就不能下水了呢?
這時候,葉粼走過來,揉了一下夏致的腦袋:“那也得今天他表現好,太白金星才肯要他啊!”
夏致很驚訝,問葉粼:“你跟你們教練也說了?”
“是啊。”葉粼理所當然地回答,“安排比賽的是教練。教練不同意,能讓你去比賽?”
這時候白景文站在不遠處,朝着葉粼和夏致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葉粼就帶着夏致過去了。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你才醜媳婦!”
夏致走到了白景文的面前,這位教練很高,是從國家隊退役下來的,身型沒有因為退役而松弛,相反他仍舊保持鍛煉的關系,顯得很高大很有壓迫感。
白景文的名字聽起來很斯文,但是當他不扯皮不開玩笑的時候,是很嚴肅的。
“白教練好。”夏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
“嗯。其實按道理,我是不會讓非Q大游泳隊的人參加這樣的練習賽的。畢竟大家得到一次鍛煉的機會很不容易,各個都是争破頭。”
夏致也知道,像是Q大這樣的勁旅,內部競争當然更大。
“但是,葉粼告訴我,你是夏雲的兒子,所以我決定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暫時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如果你表現不好,以後該哪兒去滾哪兒去。”
夏致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認識自己的父親。
“我和你爸以前是隊友,還住在一個寝室裏。你爸是我們同一個年代游泳運動員的驕傲,你如果丢了你爸的臉,我踹死你。”
那一刻,夏致從白景文看似嚴苛的眼睛裏,看見了期望。
他空窗了快三年,第一次參加游泳比賽的機會,其實是靠父親得來的。
“林曉天——你過來,帶夏致去換衣服,還有幫他拉筋熱身!”
“是!”
當夏致被林曉天領走了,白景文才看向葉粼。
“你今天不會又在泳池裏睡着吧?”
“啊……不知道啊。”葉粼揣着口袋,擡起頭來。
“你說,要把你和夏致編在同一輪比賽裏,我覺得無所謂。但是你要求接力賽,讓夏致最後一棒,這是為什麽?”
“接力賽,是唯一我完全沒有可能和他同時比賽的情況,讓他替我壓軸吧。他有這樣的水平。”葉粼摸了摸鼻尖。
“你說有他在的時候你不會神游……你是當真的?”白景文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才需要試一試啊。”葉粼朝白景文輕輕敲了一下,“我要是睡着了,記得撈我起來。”
“神經病。”
白景文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真的擔心。
池畔另一側,南城游泳隊男隊的隊長江毅站在周教練的身邊說:“看葉粼和白景文談笑風生的樣子,也許他的身體真的已經複原了。”
周教練皺着眉搖了搖頭:“那天,洛璃跳到水裏去救葉粼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絕對不是小問題。”
江毅沒有說話,将兩隊的練習賽分組表拿了出來。
“葉粼只參加了兩個自由泳項目。五十米和一百米。都是很需要爆發力的。”
“但是中長距離的他一個都沒有參加吧?”周教練問。
“嗯,我們看看葉粼能游成怎樣吧。去年他退賽之後,我和洛璃還有陳嘉潤打照面的時候,問起過葉粼的情況,他們都沒說葉粼有住院什麽的,不像是身體真的有問題。”
“但是一年沒有參賽,終歸是有問題的。Q大男隊在自由泳這個項目上還是相對弱勢一些,看看他們今年新招入隊的有沒有對我們構成威脅的。”
葉粼背着包,走進更衣室,就看見林小天正和夏致在互相壓筋,周圍是其他大一和大二的隊員們探究的視線。
他們都在猜測着夏致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會被葉粼親自帶過來。
夏致的身型線條很好看,特別是當他上身轉體的時候,腰背的線條讓人想到那句“長風萬裏送秋雁”,那是臨界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力量和暢快。
葉粼的唇上帶着笑,目光卻沉了下去。
這時候的夏致低下頭來,雙手勾着運動褲的褲腰,向下而去,露出了整個後腰。
葉粼沒有動,而是略微側過臉。
夏致早就将泳褲穿在裏面了,緊繃的泳褲将他的身型完全展現了出來,那并不是健身中心裏刻意練就的肌肉,而是被水流塑造出的線條,特別是那雙腿,視線一旦觸碰上去就渴望化作洶湧的水流,将它們包裹,沿着它們奔流。
“粼哥,你來了!”林小天來到了葉粼的面前。
“嗯。”葉粼笑了笑。
畢竟今天,在參賽的隊員之中,葉粼是最有資歷也是成績最輝煌的那個。
其他剛入隊的年輕隊員幾乎沒怎麽和葉粼接觸過,都用探究和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只是這種目光并不完全是崇拜。
夏致一眼就能明白他們的想法,他們也在懷疑,葉粼恢複了嗎?他還能像從前一樣厲害嗎?
像是葉粼這樣通透的人,哪裏會看不懂別人的目光,但是他卻能無所謂地走到了夏致的跟前,胳膊往夏致的脖子上一圈,湊到了他的耳邊,明明是帶笑的語氣,卻很認真。
“夏致,每一項分兩組進行預賽,預賽之後直接就是決賽了。好好表現。”
“知道了。”
夏致下意識側過腦袋,他并不喜歡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因為那種濕熱的感覺很黏膩。
但是葉粼的氣息不同,它溫熱中帶着一種果斷利落,就像他每一次出水和入水時的力度,卻能在回落之後悄無聲息地潛入。
“對了,我要是這一次贏了你呢?”夏致沒有看葉粼,像是自言自語。
從葉粼的角度,可以看見夏致垂下的睫毛,他的睫毛并不長,卻帶着幾分倔強的味道,再加上英挺的鼻骨,這種柔軟與硬朗的對比,竟然起了一種讓人心癢的效果。
“嗯,你那麽喜歡我……如果你贏了我,我勉強把我自己給你吧。”
葉粼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自從見過葉粼寫在禮物盒子上的那些話之後,夏致對這樣的葉粼有了心理準備。
會開玩笑,代表他們之間熟悉彼此。
夏致臉上冷冷的,心裏卻很希望葉粼能和他越來越熟,無話不談的那種熟悉最好。
“呵呵,行,那我肯定好好收下。”
夏致從葉粼的身邊走過去,扔下後面半句:“到時候你就負責給我端洗腳水、刷廁所、洗泳褲。”
“我還能暖床。這點我做的非常好。”葉粼接着說。
“美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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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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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