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再來一次?
第27章 再來一次?
季庭嶼此生所有的失控,都和賀灼有關。
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就是無往不勝的利器,是囚禁着季庭嶼的深情而逼仄的海域。
當耳邊充滿蠱惑意味的聲音響起時,季庭嶼就像被危險的人魚引誘着徹底沉淪的人類王子一般,扔下酒杯,不管不顧地朝賀灼沖了過去。
在場所有隊員都被驚住了,酒鬼也目瞪口呆,他們從沒見過季庭嶼露出如此瘋狂的一面。
他是想發酒瘋把賀灼暴打一頓嗎?
還是想拉着他來一段與狼共舞?
然而就在這些無厘頭的猜測紛紛冒出來時,他們看見賀灼站起身,彎下腰,雙手做出迎接的姿勢,一把摟住撲過來的季庭嶼,猛地将他抱起!
在人群因震驚而陷入安靜的零點幾秒裏。
季庭嶼帶着醉意洋洋得意地對賀灼說:“你別想再勾引我了,我自己過來了。”
剎那間,氣氛如同核彈被引爆。
“喔喔喔!!!”
隊員扣着腦袋尖叫起來,口哨聲此起彼伏,就連跳動的篝火堆都顯得暧昧無比。
賀灼僅一條手臂就把季庭嶼托得穩穩當當,一向漠然的臉上罕見露出開懷的笑,就像贏得了全世界那樣驕傲。
他對隊員說:“小嶼喝醉了,我帶他上樓。”
沒有叫季主任,也沒有叫領導,他第一次在人前用這個更加親昵的稱謂叫季庭嶼,宣誓主權的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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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聲瞬間在人群裏炸開,堆疊的音浪如同咆哮的海浪,将他倆推搡上樓。
賀灼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這麽急過。
他抱着人大步跑上樓,一次跨三四個臺階,恨不得給腳下插上翅膀,一步邁到三層去,到了宿舍門口“砰”一腳把門踹開。
連進去都等不到,賀灼直接将他往門板上一按,欺身向前整個罩住他,如同一只渴望交歡的獸。
懷裏的貓咪已經醉得人事不清,眼前蒙了層霧,翹着尾音呆呆地問:“急什麽呀?”
賀灼覺得自己早晚被他勾死。
“小嶼,算我求你,別這樣說話。”
他連喘息都透着急迫,但還是不想在門口把人給委屈了,兜住貓咪的臀向上一提,将人放到玄關處的鞋櫃上。
櫃子上的東西被他噼裏啪啦地全掃下去,季庭嶼迷迷糊糊地被震醒,伸手要推他。
“等、等等……賀灼……”
“等什麽?是你先撲向我的。”
賀灼粗聲道:“在篝火堆前面時你那樣看着我,我什麽都幹不進去了,我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沖過去将你壓在地上,結果我忍住了,你卻自投羅網了。”
“我…可是我……”季庭嶼腦袋裏一團漿糊,潮紅着一張要多勾人有多勾人的臉,把水光淋淋的嘴唇一咬,“我喝醉了,不作數的……而且我現在很醜……”
喝醉了反倒有偶像包袱了。
賀灼才不聽他的借口,将人圈在懷裏,低頭蹭了蹭鼻尖。
最初的狂躁和急切過去了,現在只有滿心滿眼的疼惜和愛憐。
他努力壓抑着自己,每一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一點都不醜,你不知道自己喝酒時有多性感。”
季庭嶼人形也保留了貓咪的習慣,喝酒時總喜歡伸出舌尖舔一下。賀灼看在眼裏,恨不得自己變成他手中的杯沿。
“我第一次真情實感地嫉妒一只杯子。”
“嗯?嫉妒它……什麽?”
“嫉妒它可以被你舔。”
“你!”季庭嶼臊得要命,一爪子呼他脖子上,嗔怒地剜了他一眼,“你段位太高了,你到底談過多少戀愛啊,你這樣顯得我就像個笨蛋。”
“沒有過。”
“什麽?”貓咪露出驚訝的表情。
賀灼一字一句重複:“我沒談過戀愛,一次都沒有。你如果介意那些,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我沒和任何人做過任何親密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他的意思是不管前世還是這輩子。
季庭嶼的臉爆炸般蹿紅。
“我不是介意,都什麽年代了,可你為什麽?你……”
你怎麽可能沒談過戀愛呢?
你那麽成熟,那麽性感,都快三十歲了卻連一段感情都沒有過,怕不是身體有什麽毛病,可是看那要命的型號也不像是會德不配位的啊……
“因為我只想要你。”
賀灼扣住他的後腦,急不可耐道:“小嶼,我只想要你,除了你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你明白嗎?”
他就像一支一旦開弓就絕不會回頭的箭,不管重來多少次都只認準季庭嶼這一個錨點,無可救藥甚至趨近瘋魔地渴求着他。
即便前世誤會他厭惡自己時,都從來沒動過另尋新歡的念頭,即便把人關在自己身邊耗到死,都沒想過要放手。
季庭嶼愣在那裏。
胸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靈魂裂開一道縫,活生生擠進來另一個人。
他別開臉,耳根到眉心全紅透了。
“可是你完全不像沒談過的,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在唬我。那些讓人不好意思的話你總是張口就來,我每次想和你比一下都比不過你。”
他越說越委屈,兩只小耳朵都橫成了飛機耳,苦着一張臉說:“我根本就贏不了你,你太氣人了,我總是輸…我不能和你談戀愛,我以後也會輸給你的……”
賀灼被念叨得心都要化了。
他從來不知道季庭嶼喝醉了是這樣的,可愛又孩子氣,倒豆子似的将那些幼稚奇怪的小心思統統倒了出來。
像一只愁眉苦臉藏着許多心事的貓咪。
賀灼快要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了。
“連這個都想贏過我嗎?”
“那我以後想說讓人不好意思的話之前就先寫下來,讓你說,換我來不好意思,好嗎?”
“好!這樣好!”季庭嶼猛猛點頭。
點完又有些得寸進尺:“那你以前說的,可以撤回嗎?”也讓我來說。
“不行。”賀灼拒絕得十分幹脆。
“我不會撤回我以前對你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做過的任何一件事,因為我的喜歡就是這樣的,它并不羞恥,那是我們以後每天都要做的事。”
“每、每天都做?”貓咪瞪圓了眼睛。
賀灼笑了,“嗯,每一天,做好幾次。”
“還要做好幾次?”
季庭嶼一副自己早晚會精盡人亡的表情,“你真是個色情狂,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對,你要完蛋了,所以我可以吻你了嗎?”
賀灼的手掌捧着他的臉,摸不夠似的一遍又一遍摩挲,又沿着肩線向下,撩開衣擺,扣在他最敏感的腰窩上。
季庭嶼被摸得顫抖起來,無助地弓起腰,“可是我現在、我很不清醒……”
“不清醒也沒關系,只是一個吻,你不用給我們之間下任何定義。你想要我是你什麽人,我就是你什麽人。”
賀灼今天特意帶了半掌黑皮手套,當他用帶着膠質感的拇指碾開季庭嶼的嘴巴時,貓咪完全不受控制地咬住了他。
賀灼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他的指尖幾乎要按耐不住地硬闖進去,貼在季庭嶼耳邊的喘息粗重得要命,仿佛再得不到就會疼死一樣。
“你如果還是害羞,我就只親外面。”
“別再折磨我了,寶寶,給我一點甜頭吧。”
季庭嶼看着他快要急紅的眼,支支吾吾地松口道:“那、你不能伸進去,也不能掐着脖子喘不過氣地來……”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那樣嗎?”
“因為我喝醉了!”他比劃道,“我醉了!你那樣我沒感覺,浪費了!”
賀灼一愣,兩秒後眼眸倏地亮起。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嗎?”
“不會浪費的。”
他像只卑鄙的狼誘哄着貓咪:“我們還有你清醒以後的每一次,還有你真正接受我以後的每一次,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相愛,來探索快樂。”
“那……好吧,就給你親一下。”
單純的小貓以為只是蜻蜓點水地碰一下嘴巴,就當大發慈悲賞他的,還故作游刃有餘地踮腳夠向他。
可賀灼卻在得到應允的瞬間徹底爆發,他掐着季庭嶼的後頸撞過來的力量,好像要把整個宇宙都給撞塌。
“唔——賀——”
一個完整的字都沒吐出,季庭嶼就被狠狠地砸在牆上,即便背後有賀灼的手臂墊着,他也感覺到玄關的推拉門在猛烈搖晃。
餓狼饑不擇食,從自己能碰到的第一片皮膚開始,粗野而急切地吻着季庭嶼的脖頸,耳根,臉頰,最後探開唇瓣直闖進去一把含住舌尖!
“唔——你不是說不伸進——嗯……”
那根該死的舌頭甫一進入溫暖的聖地,就活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大吸大嚼,狼吞虎咽如饑似渴地攫取每一口蜜。
賀灼将他薄薄的兩片唇瓣含在自己唇間,反複不停地折磨愛憐,變換各種角度地侵略翻攪。
季庭嶼感覺自己整個口腔都開始發疼,上颌全麻了,一股鐵鏽味蔓延出來。
滿嘴滿口都是他,閉都閉不上。
賀灼大喘一口氣,猛地将季庭嶼懸空抱起,粗野蠻橫地按在牆上。
因為體型實在相差太多,他低頭弓腰時肩膀上的肌肉聳起老高,和野獸沒什麽兩樣。
“等等…賀灼我…我喘不過氣了……”
季庭嶼眼神迷離,漸漸缺氧,臉憋得漲紅,窒息前的最後一秒眼神終于聚焦,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眼前人那雙下三白眼中梭形的狼瞳變成恐怖的血紅色,居高臨下地死死瞪着自己,透出一股拼盡全力也無法克制的淩nue欲望,根本就是在看待即将要宰殺的獵物。
他根本不是在接吻,他要把我吃了……
腦子裏蹦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季庭嶼伸出雙手,拼盡全力推開了他。
“呼——呼——”
貓咪貼着牆壁滑了下去,翻着白眼,梗着喉嚨,大口大口拼命呼吸新鮮空氣,像要撅過去了似的雙手交叉抓着自己的脖子,被欺負得要死了。
然而即便這樣賀灼都沒放過他。
食髓知味的狼王将貓咪怼進了牆角,一只手就把他兩只手腕拉高摁在頭頂。
“別、你等等……我不要了……”
季庭嶼抽噎着求饒,細弱的叫聲中夾雜着被親狠了的哭腔,一抽兒一抽兒地長出鈎子撓着人心髒。
賀灼怎麽可能停得下來。
他早就饞得發瘋了,好不容易解了禁,只一次根本就不會滿足,空出來的右手爆出金屬絲一般的青筋,用力扣在季庭嶼的後頸上,逼他仰起頭。
滾燙的吻劈山吞海般強壓下來,季庭嶼根本來不及閉上嘴就被強勢地撬開,長驅直入,磨得口腔裏直冒火。
他換不好氣,憋出來的眼淚淌了一臉,兩只眼睛變得水光漣漣,抖着睫毛可憐至極地擡起來,看向賀灼。
那一刻,賀灼只覺得心口滾燙得要爆炸,沸騰的愛意如岩漿般井噴出來。
“寶寶,我真的好愛你……”
“求你不要再出事了,不要再離開我了……這一年我想你想得要發瘋了……”
他的喘息熱烈而滾燙,親吻的力道活像在撕咬,逼仄的懷抱緊到要把人的骨頭都一根根勒斷。
季庭嶼猶如被迎頭痛擊般清楚地感知到,他給自己的到底是一種怎樣偏執到瘋狂的愛。
仿佛得不到就會死掉。
怕他真的會缺氧,賀灼硬是逼自己停了下來,半直起腰撐在他身上淩亂地喘息。
然而不等他把氣喘勻,癱在地上的小貓忽然伸出手扣住他的後頸,狠狠壓向自己。
雙唇相撞的瞬間,他對賀灼說:
“來吧,我和你一起下地獄。”
-
潮濕的雪夜,狹窄的玄關。
他們像兩頭與彼此無限貼合的獸。
光是親吻就持續了半個小時,最終被放開時季庭嶼低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嘴裏全被磨破了。
他嗤笑一聲,胸膛滑滿了汗,擡手随便一抹,“啪”地一巴掌不輕不重抽在賀灼臉上,“你可真是條瘋狗。”
賀灼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臉,伸手掐住他的後頸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再來一次?剛才沒發揮好。”
作者有話說:
貓貓:你要是發揮好了,我踏馬直接進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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