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長嘴現場

長嘴現場

“阿榆，你怎麽還悶悶不樂啊？”司空千落看着自蓬萊回來之後不是拼了命的練功就是将自己關在房裏。

“千落師姐我沒事，我就是想家了。”顧白榆搪塞着。

他們回來已經有月餘，雷無桀回了雷家堡，唐蓮回了唐門，葉若依回了天啓，唯有她和蕭瑟留在雪月城。

她想過回望城山，說不定如她師父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重新回歸當初宅女的時候，就能保住體內主人一命，可就當她想回去時，望舒醒了過來告訴她暫且不許回去，她也就乖乖聽話留在了雪月城，可自那之後，體內之人就再也沒與她說過話……

“阿榆，你怎麽又走神啦？”司空千落看着頻頻走神的人，心中有些好奇，那日莫衣到底同她說了什麽，明明往日都是愛玩的性子，通常都是巳時出申時歸，可自從回來是再也不愛玩了，也不愛吃零嘴了，感覺像換了個人似的。

顧白榆被喚回神勉強揚起笑容看向司空千落“怎麽了千落師姐，是有何事要尋我嗎？”

“蕭瑟要回天啓了。”司空千落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知眼前人，可見眼前人的神色無絲毫波瀾，還以為她沒聽到又說了一遍“蕭瑟要回天啓了。”

“回就回呗……”顧白榆此時那也不想去，關于蕭瑟要離開的消息沒有激起她心中的半點波瀾。

她看向眼神略帶一些震驚的司空千落疑惑問道“怎麽了千落師姐？我不随蕭瑟回去很震驚嗎？”

“不是……我還以為……”

“以為我會和蕭瑟一起去天啓。”顧白榆陳述着司空千落心中所想，她泛起苦澀一笑“以前可能會，但現在不會了……”

她現在不敢拿望舒去冒險，蕭瑟是她好友，可望舒也是她的朋友，若沒有什麽該死的出場次數她或許就去了，但現在她不敢……

“阿榆，你到底怎麽了？”司空千落此刻覺得有些看不透眼前人，明明往日臉上時常洋溢着笑容，但此刻猶如烏雲蓋頂，讓人捉摸不透。

“我真的沒事千落師姐，我只是想我在下山時間已經快三年了，我該回望城山了。”，顧白榆此刻不想在聽望舒所言，反正已經睡了，等她回到望城山，要那人還想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司空千落聽着眼眸略有些失落，她這次作為朱雀使也會一同前往，她還以為他們幾個會重新聚在一起，可顯然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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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司空千落勉強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司空千落正失落着，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和蕭瑟擦肩而過。

蕭瑟眼神略帶疑惑的看着司空千落落寞的背影，沒有多想款步走上去，敲響了眼前的門。

“千落師姐……”是有東西落着了嗎？幾字還未說出口，她發現眼前人不是剛剛的司空千落，改口道“瑟瑟你怎麽來了，是有事要與我說嗎？那進來吧。”

顧白榆微側身示意蕭瑟進去，蕭瑟落座于凳上，自顧自的到了兩杯茶，幾次欲開口，最後又憋了回去，最後下定決心說出。

“阿榆，你可願随我回……”

“瑟瑟，我打算回望城山啦。”

二字聲音同時響起，蕭瑟眼中肉眼可見的閃過失落，原本欲出口的天啓也被他吞了回去。

“你要回望城山？”他捏緊自己的衣袖試探性地問着。

“對，我此次下山這般久，是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師兄他們就該下山逮人了。”顧白榆看出眼前人的失落“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天啓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時刻注意你們的”

蕭瑟想說出挽留之語，可他卻脫口而出“為何？”

“因為我不能也不敢……”顧白榆說着。

顧白榆經過這件事情的打擊，看明白了很多事，若非她參與黃金棺事件當中，她就不會被卷入江湖的是是非非……

若她當初還只是一個話本先生，又或還是望城山中的一個小弟子，她是不是就不用擔心因為自己的緣由會将旁人害死，她怕，她真的好怕，她怕望舒會因自己而死，她怕自己會成為一個殺人犯……

蕭瑟聽着眼前人的回答，他剛想開口問，手就被人握住。

那人将自己攥緊衣服手的手輕掰開，将被自己揉擰有些褶皺的衣角舒展開來，就聽那人輕說着。

“瑟瑟你這般聰慧想必早已猜到了吧……”

蕭瑟聽着眸子微垂的說“是因為你體內的另一人……”

“對。”顧白榆開始自爆“我體內是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叫望舒，她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強占別人身體的外來者，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裏，與你們相識。”

“其實當初在于師，劍指無雙的不是我，而是她，我的一身功法也是繼承于她，包括全身修為，你說這麽好的一個人，我怎麽能去害死她呢……”顧白榆眼眶有些紅潤，可還是憋着淚。

“害死？為什麽會害死？”蕭瑟面對如此駭人聽聞之事，完全不懷疑眼前人所講的真假，而是疑惑為什麽會害死望舒。

“因為莫衣先生說，她在出現兩次便會徹底消亡，所以我不想在卷入江湖恩怨之中，江湖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完全就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刃，稍踏錯一步便會萬劫不複，我不能賭，也不敢賭，所以我打算回望城山，再也不入江湖，說不定能保下她一命。 ”

蕭瑟看着眼前渾身散發小心翼翼氣息的人，心越發的疼，明明這麽喜歡自由的人，此刻卻将自己關于一座名為保護的房子當中，保護着別人……

“那你打算何時離去。”蕭瑟問着。

“大抵和你同日離去吧。”顧白榆臉上泛起笑意的看向蕭瑟，輕摸着他的頭“瑟瑟，千萬不要舍不得我。”

“誰會舍不得你……”蕭瑟嘴硬着，壓下心底的失落說着，但也未阻止頭上那作亂的手

“好。”顧白榆看着嘴硬的蕭瑟也不拆穿他，自顧自地繼續說着。

“瑟瑟你放心，我回到望城山會尋找剝離我們二人的方法，屆時若成功我帶她一起下山來尋你們，我們在一起去這江湖闖蕩闖蕩，還有我要讓雷無桀他們知道，與他們并肩同行之人并非只有我，還有望舒大佬！”

聽着眼前人鬥志昂揚的發言，他沒有絲毫懷疑，雖然眼前人有時比雷無桀還不靠譜，可一到關鍵時刻也可能會掉鏈子，但他相信她，畢竟眼前人怕死，且極度怕死，有這功效加持，而且還有旁人的性命交托于她身上，他就不信身邊之人尋不到方法。

将事情全盤托出的顧白榆別提有多輕松了，途中她還不忘拉踩二人“瑟瑟你不知道，望舒她有多厲害！”

“是嗎？有多厲害？”蕭瑟聽着眼前人的保證之後，心底失落也驅散了些“難不成還能比當初的我厲害？”

“那當然，望舒十五歲入逍遙，可不就比你厲害，要不是在剛入逍遙，腦子一時糊塗去報仇遭人暗算，現在說不定都可以比肩莫衣了！”

蕭瑟看着露出迷妹神色之人，心中有些無奈，不過十五歲入逍遙，的确是萬中無一天才中的天才，也難怪當初可以攆着無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