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地下市場

地下市場

走到酒店外，莫餘把徽章颠來倒去看，問：“剛剛那人是什麽人？你們原先就認識？”

虞安回身幫他把徽章別好，說：“我在魏家時，曾經負責過地下市場的管理，認識一些大人物。他算是其中的一個。”

莫欽皺了皺眉問：“連魏家都和地下市場有牽連？”

虞安笑道：“不然？你以為魏家有什麽好東西？要不是最後都死了，怎麽會有好名聲？”

莫欽默不作聲，确實關于魏家，世人知之甚少，關于邊境，也是無人了解。

莫餘又問：“那你曾經，是什麽時候？”

虞安冥思苦想了一會兒，說：“大概是11、12歲的時候吧，被家裏人派來每天就是巡查地下市場，處理相關事務，也是為了接手家裏今後的事情。”

莫餘吸了一口涼氣，11歲時，他大概還沒有接受正規的訓練，每天就是睡半天覺，練半天基本功。

莫欽也暗暗驚心，由于和平時代的到來，大多數家族都放松了訓練，即便軍部也慢慢懈怠下來，大概正是魏家的嚴格要求以及虞安本身的超人天賦，使得虞安遠超同齡人。

眼看走到了一處黑幕遮擋的地方，裏面隐隐傳來人聲，虞安掀開黑布，裏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了。坐在最前面的明顯都不好惹，身邊圍着一圈彪形大漢。坐在兩邊的都是些外來人，華貴的服飾以及裝扮昭示他們家族身份，他們身邊也有人保護，但與地下市場的人一比，相形見绌。虞安挑了後排的座位，向一旁的侍者顯示過自己的徽章後，侍者拿給他們一份手冊，以及一個牌子。虞安把牌子和手冊都遞給莫欽，手冊上的規則只對那些外來人适用，大多數的規則都是各勢力相互默認的，外人很容易觸犯。莫欽接過東西，開始看起來，拍賣會的開始時間在4:00～6:00，然後解散，這樣連續三天。拍賣費用5%是上交地下市場的各大勢力，因為他們一定程度上維持了地下市場的安定，剩餘的當場交給賣方，至于交貨則是在當次拍賣會結束以後。所有進入拍賣會的人都不允許發生打鬥，若有争分，有拍賣會負責人解決，如若違規，則失去從此以後參加拍賣會的資格。

虞安在旁悄悄說：“等會兒我說你可以拍了，你才能拍，我說停止拍，你就絕對不能拍。總之，我說什麽就做什麽，這裏的人可不是什麽好惹的。”

莫欽點頭，看看兩邊，幾乎所有家族的人身邊都必定坐着一個地下市場的人，顯然有些潛規則是不會寫在手冊上的，違反規則的人有什麽下場，顯然不是失去資格這麽簡單。

拍賣會很快開始，主持人介紹拍賣品，然後才開始競拍。雖然看上去競拍很激烈，但其實在參加競拍的都是前排的人，很少有兩邊或後排的人舉牌，虞安看了看周圍，讓莫欽不要舉牌。三件拍賣品後，出來的是一件器，莫欽見虞安沒有阻攔，周圍的人也在舉牌了，也想舉牌，但虞安“切”了一聲說：“這種東西都能拿來拍賣了。”

然後莫欽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牌子。最後的得主是一位貴族。

莫餘問道：“你覺得這件器有什麽等級？”

虞安想了想說：“大概b級？但其實能發揮的作用不大，要我說還不如我送你的那把刀好。”

莫餘又問：“那你造出過最高等級的器是什麽等級？”

“s。或許能更高，只是沒有人來評判。你們要是缺器，可以問我要，家裏堆了不少東西。”

······

最後，莫欽競拍得了一把古式大刀，也算沒白來。周圍也有競拍到想要的東西的，也有什麽沒拿到的，在成功付錢取貨後，虞安打算帶他們先離開。

但還沒走出拍賣會場，就有兩隊人在門口發生了争吵。由于拍賣會已經結束，所以打鬥是被允許的。

虞安稍微觀察了一下，大概是有外面的人搶了這邊一方勢力的囊中之物，被搶的人指使手下去給外來人一點顏色瞧瞧。本來虞安是不打算摻和進這件麻煩事的，正在找有沒有別的路能出去，但那邊人的打鬥聲太大，使得他看了幾眼。

“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地下市場！要不是我們老大點頭，你們這些少爺老爺哪能進來？”

“我不明白你們有何不滿？手冊上并沒有說我們不能競拍這件東西，你們沒有理由來找我們的碴。”

“手冊上沒說？你看看你們自己有什麽資格競拍！就是當年的魏家回來也沒資格和我們老大搶東西。”

顯然此言一出，周圍都寂靜了許多。雖然正常的家族對于魏家知之甚少，但在地下市場，魏家可是被畏懼的存在。大概是魏家的覆滅，又或是魏家對于內地管理甚少，使得這些新起的勢力越發放肆。

聽到這句話，莫餘一下看向虞安，莫欽也盯着虞安。虞安讓莫餘和莫欽先走，自己慢慢走向混亂的現場。兩邊打鬥得不相上下，虞安一直等到家族那邊的人落敗逃之夭夭，地下市場的人走向出口，才出聲：“喂，你們，和魏家很熟嗎？”

領頭那人看向人群前面的虞安，氣勢洶洶地一把拉着虞安的衣領說：“你誰啊？也配和我們說話？魏家，一個死絕了的家族有什麽好怕的，就是魏家還有人在，也不過是一些逃竄的鼠輩，哪有別人說的那麽厲害。”

虞安勾了勾嘴角，他也不是因為魏家被诋毀而生氣，而是想看看當這些人知道魏家還有人在的話，會有什麽表情。

虞安一腳把那人踢開，接着一個上勾拳，順勢握住那人的領口：“你們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你們老大是誰？表情不錯，只是實力太差。”

那人幾次出拳都被虞安化解，最後虞安放開那人，一腳踩在他肩膀上：“我是誰？我姓魏。”

此言一出，馬上就有幾人開始逃走，也有悄悄往後挪了幾步的。虞安抽出身邊的匕首，輕輕劃過那人的脖頸說：“我最近心情不錯，不太想開殺戒，今天就只是想告訴你們不是魏家覆滅，你們就沒人管了，而是我不高興管，言語還是收斂些好。”

那人顫顫巍巍地趴在了地上，純粹是被虞安的殺意吓到了，身邊的幾個人已經逃光了。待到虞安收刀回身時，人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出口處，莫餘還在等着虞安。

虞安走向他，莫餘自覺地把虞安抱住，順便摸了摸虞安的頭。當虞安釋放殺氣時，并不代表他真的生氣，很多情況下都是本身的精神疲憊加上外界刺激，這個時候只要有人陪着他，給他一點溫度，虞安的情緒就能很快穩定下來。

兩個人走出拍賣會場時，虞安的狀态已經好了不少。

莫欽手裏提着箱子，問：“接下來呢？直接離開，還是再轉一會兒。”

莫餘馬上說：“先回去吧。”

虞安也點頭，他很累，而且地下市場以後還能來。

三個人原路繞回了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