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夏游

夏游

虞安聽着外面醫生的争執，低頭開了一眼自己口袋裏的懷表，走出來找到莫欽說：“我能讓他恢複，但他會失去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的記憶。”

莫欽深深地看了一眼虞安，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确實有這個實力。煉器師誕生之初，就是讓不可能變為可能，他們比煉金師有更多的可能性。莫欽回身和洛月華讨論。兩人最後看向虞安，說：“拜托你了。”

虞安站到莫餘的病床邊，手中拿出一副金色懷表，金色懷表打開，裏面是藍色寶石裝飾的指針。醫生們也圍在周圍，想看看虞安要如何把這個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病人救活。虞安閉上雙眼，懷表懸在莫餘的上方，開始慢慢擺動。指針在後退，随着一分一秒過去，莫餘身上的傷勢竟然在一點點地好起來，但唯一奇怪的是，傷口并不是被治愈的，而像是錄影倒放似的，慢慢恢複。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虞安的嘴角開始流血，然後是雙眼，睜開眼之後，懷表停止擺動，莫餘真的恢複如初。而虞安則整個人向後倒去，被兩位醫生扶起來。

虞安坐在莫餘旁邊的座椅上，慢慢擦掉嘴角眼角的血跡。莫餘仍在昏睡，但醫生開始拔掉氧氣面罩和針管，發現莫餘仿佛睡着，一點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

虞安站起來，在莫餘耳邊說：“這下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了。”

然後，一巴掌拍醒了莫餘。衆人都被吓到了，莫餘倒是慢慢睜開眼睛，問：“怎麽了？什麽情況？”

虞安松了一口氣，讓莫欽先解釋一下情況，自己在一邊休息。

正在莫欽說明虞安是怎樣救活莫餘時，蔣知閑跑了進來。先上下打量了虞安，看見他沒事才放心，然後揪着虞安的耳朵說：“小兔崽子，一點也不讓我安心。我就知道不能放你一個人出來······”

虞安被迫聽着蔣知閑唠唠叨叨了老半天，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難得見蔣副官發火。

蔣知閑消了氣，望向一臉懵的莫餘，說：“小安，你不解釋一下？”

虞安認命地拿出懷表，說：“這是‘溯洄鐘表’，我煉的器，能把某樣事物的時間往回倒轉，剛才就是對你倒回了兩個小時左右。”

莫欽慢慢地說：“總不會沒有代價吧。”

虞安說：“當然有。想要得到什麽就得先付出什麽，這是煉器的守則之一。将你的時間倒回兩個小時，我就要在自己的時間中倒扣同樣的時間，因為一下扣了太多時間，所以剛才體力支撐不住了。”

莫餘翻身下床，說：“就是說耗費生命，救我。”

虞安聳了聳肩說：“差不多吧。不過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用時間換時間罷了，我覺的用這些時間來救你，比起我自己用這些時間要劃算的多，所以才會使用這個器。”

莫餘沒有說話，但是低着頭，看不出表情。

洛月華哭着說“謝謝”，莫欽也似乎是過意不去。蔣知閑倒是也沒說什麽，畢竟關乎時間，誰都沒法說“沒關系”。

虞安揉了揉莫餘的腦袋，說：“雖然人們總說時間是金錢，但無用的時間一文不值，我做的是讓不知道價值的時間，變成一定有用的時間。再說，反正我們都還好好地活着，何必哭喪着臉。”

蔣知閑“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麽講大道理，讓我好不習慣。”

虞安白了他一眼，然後又對洛月華說：“先別說謝，我的心理治療還得拜托你們。”

洛月華這才止住了淚。

有兩個警察過來，差不多了解了情況後，問虞安：“之前你提供給我們的信息，我們還有一些想問，能否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虞安先解釋了自己的器：“那是‘四兇面’能力中的其中一個，讀取或篡改對方的記憶，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們知道的。”

“好。關于這幾個人的身世，能否詳細說說。”

······

做完筆錄時，已是深夜，幾人都走出了醫院。蔣知閑還有事，匆匆離開。醫生們也開了眼界，趕着道別了。虞安跟着莫餘回市裏。一路上，莫欽和學校大概解釋事情的經過，洛月華幫兩個小朋友疏導情緒。

莫餘還是有點迷惑：“我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虞安說：“那當然。在煉器上，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你說的那個‘四兇面’呢？其中一個能力就已經很逆天了。”

“另外還有将人異化成只聽從于我的變形生物的能力，制造幻象的能力和僞裝自己的能力。”

“哇，一個頂四。”

虞安看向窗外說：“那是魏家覆滅，我為了摧毀敵軍所煉制的器，不逆天一點怎麽行。”

莫餘又問：“那代價呢？你說想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的。”

“恨意，一切被奪走時的恨。我把自己的一部分情感交給面具，面具代我完成，并且當時我還立誓将敵軍的鮮血全部獻給面具，不使用其他的器。”

莫餘點頭，大概那敵軍的數萬亡魂才是真正的代價。

洛月華問道：“那麽煉器還有別的規矩嗎？比如說儀式之類的。”

虞安“唔”地思考了一下說：“好像是有儀式這種東西的，但我用不着。”

“咦，煉器師還不一樣？”

虞安一下來了勁：“那當然，煉器師在煉器師所耗費的時間可以判斷煉器師的能力。儀式只是為了加快速率。一個頂級的煉器師是能把自己當下所有的情感注入進器中，這樣的器也能具有極強的能力。”

“那麽頂級煉器師先生，你煉造一個空間石，需要耗費多久？”

虞安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塊石子，說：“這是一塊普通的石子。”

将石子丢在車上，果然沒有移動。然後虞安将石子撿起，在手中握了幾秒鐘，再舉起石子說：“這就是空間石了。”

随着石子再一次落地，虞安和莫餘一起移動到了莫家。

莫餘趕緊發信息告訴洛月華自己在家裏。

“他們說要一個星期的。”莫餘看着碎在地上的石子：“話說這已經是跨市空間移動了吧。”

虞安按了門鈴，管家來開了門，說：“這一顆大概能在全國移動。要是再握久一點，應該能到全球範圍。”

“那代價呢？”

“精力。每一次煉造空間石都很費神。”

莫餘先讓虞安到他的房間裏，看着整潔的房間，莫餘說：“煉器師真不可思議啊。”

虞安坐到床沿上說：“可不是嗎？”

兩人相視一笑。

所謂不可思議，都是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