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戰争

戰争

虞安移動到了市中心，他并不是對莫餘随便說說，而是确實做好了将死的準備。器的使用非常消耗精力，他不确定自己能在戰鬥結束後，安全地回到他身邊。

從上往下看，整個城市被看得一清二楚。各處都有敵軍，顯然是在城中準備已久。虞安首先挑選了敵軍力量薄弱的地區，一一進攻，夜晚配合暗殺術，另外有四兇面協助，對敵軍的清理非常迅速，往往一個地方還沒來得及通報，下一處地區已經被殲滅。虞安在各個薄弱地區進行清掃，最後再次回到市中心，只有幾個敵軍較為核心的地方他還沒去。但由于剛才虞安的掃蕩，那些敵軍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馬上集中到了一處。看來敵軍中有個對他比較熟悉的人，知道他使用了暗殺術。

暗殺術的最致命的弱點就是一次能解決的人太少，一旦被人發現有敵，并且聚在一起回防，暗殺術就很難再得手，而且貿然進攻還有被抓的可能性。四兇面的能力雖然強悍，但也只是小規模的進行攻擊，說到底，四兇面的能力也是單體攻擊。敵軍這樣集中，使得孤身一人的虞安很難找到進攻的機會。但如果今天夜裏不解決掉一些，到了白天，他的戰鬥力會下降。而且他根本沒辦法長時間的作戰，持續一個星期的戰鬥他吃不消，怎麽也要在這兩天裏将敵軍消滅。

虞安打算今晚先試探一下敵方的實力，明晚再進攻也不遲。再周圍繞了一圈虞安也沒見到有什麽缺口，直接用暗殺術強開了一個口子，完全不顧地上的屍體會引來多少敵人，戴上面具先一頓打，然後馬上跑，各處都用這種戰法打過，虞安才算滿意地走了，各處的戰力都很均衡，敵軍的指揮官有兩下子。

黑夜中，看着虞安用空間石離開，謝灰站在高處，已有兩年不見虞安的身影了。

天明時分，虞安回到了軍部，稍作休息。晚上雖然有部分敵軍接近了軍部，但并沒有發動攻勢，一夜無戰，士兵們得到了休息。莫餘大概也一晚未睡，此時才靠在一邊的牆上睡着。虞安走到莫餘身邊，在他身邊慢慢坐下來，靠在莫餘肩上休息。

大概是虞安昨晚的攻擊使敵軍警惕了起來，不再大規模的沖突，而是雙方都打起了游擊戰，擊斃的敵軍微乎其微，戰局被拉長。幾位軍官也焦頭爛額，這樣的強敵他們從前還未遇見過，可以推測敵軍有一兩名很厲害的指揮官，其指揮的能力能與元帥相當。

莫餘醒來時，只感覺左肩很沉，扭頭一看是虞安，沒有動彈，盡可能地保持着姿勢和氣息。他很少看見虞安陷入深睡眠，想來昨晚大概是耗盡了精力。等到幾乎所有的群衆都已運輸到了軍部來，軍部也打算發起總攻，一口氣解決敵人。随着網絡被修複，軍部和邊境取得聯絡，元帥直接發布命令，軍部的士兵傾巢而出。

敵方似乎預料到了這樣的戰術變化，同樣将所有兵力集中起來，向着軍部攻擊。外面的炮火聲吵醒了虞安。

莫餘見他醒來，撐起左邊肩膀，莊樂也跑過來，給虞安倒了一杯水。

“我壓到你了？”虞安迷迷糊糊地問。

“沒事，戰争馬上就要結束了，今天大概是最後的攻擊。”莫餘溫聲回答。

虞安皺了皺眉，這和他的預感不對，敵人耗費兩年時間潛入京城，不可能這麽輕易被他們擊破。雖說自己及時察覺了，但頂多是掐斷了對方的軍火線，從自己和敵方以往的交戰經歷來看，這一次攻擊會被對方瓦解，而且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

就在莫餘也打算去幫忙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一個軍官沖了進來，喊着“撤退”，之後，地面晃蕩，軍部的兵力撤回了總部。不少人身上挂了彩，沒有出戰時的威風，幾個高級軍官更是受了重傷，無法繼續指揮戰鬥。虞安起身問起情況，有一個等級稍低的軍官說：“我們的進攻非常完美，但對方直接讓我們攻入了他們的大本營，完全放棄了戰鬥補給。直沖向我們的後方，瞄準着統領戰鬥的幾位軍官打。那個銀頭發的是他們的指揮官，是煉金師，但卻慣用槍械，遠戰近戰我們都不如他。幾位軍官拖住他，讓我們撤回，才收了這麽重的傷。”

虞安檢查了傷員的傷口，都是相似的傷情，這樣的傷口他在兩年前見過。

虞安看向外面抵抗的士兵們，說：“兩年前的戰争中，我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沒有交上手，還以為是他已經死了，現在看來，是他躲進了內地。”

說着往外走去，讓傷員先接受救治，莫餘跟在後面，一起去了戰鬥的前線。

敵方的人并不多，但每一個都有頂尖的實力，而且像敢死隊一樣，身上纏滿炸藥。軍部的那些士兵根本不敢上前戰鬥。敵方占據着軍部外的幾棟高樓，樓頂上站着幾個人，看起來是指揮官和手下。其中有一個人銀發黑袍，身上帶着不少槍支，應該就是總指揮了。

對方似乎也看見了虞安，活動了筋骨，讓自己的士兵撤退。然後，他從高樓下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地面上。虞安走到前面，在這樣的距離下，虞安能看清對方的左臂是人造的，上面插滿了槍管，兩條腿是鋼制的，無視一般彈藥的攻擊。槍響兩聲，子彈嵌入他的身體，但他卻像沒事一樣，估計身體也經過了改造。面對這樣一個怪物，虞安果斷用四兇面來攻擊。無論如何，四兇面的攻擊是絕對的，除非他不是一個人。

謝灰看見虞安的面具，笑了，日日夜夜，他就是在等待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怪物：“我叫做謝灰，是敵軍的指揮官，很榮幸能與魏先生一戰，您兩年前的戰鬥令人嘆服，可惜我受調派錯過了與您一戰的時機。現在我希望您能用全力與我一戰。若是您贏了，那麽我便讓全軍投降，如何？”

虞安靜靜地看着這個瘋子将自己身上的炸藥解除，然後往前一步，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虞安明白這場戰是躲不過的，也向前一步。兩邊的軍隊同時停下了攻擊，這是對兩個人的戰鬥的最高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