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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顧淮遇說：“這種東西, 你跟你那個師弟吃就好了。”

沈卿：“師弟？什麽師弟？”

“……”

與大佬對視一眼，沈卿恍然大悟：“哦，是說柳希霖？……可他不是我師弟, 我們倆一起出道的。”

顧淮遇：“……”

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一挑：“這麽說，還是我表達錯誤。應該說是你的小奶狗弟弟。”

沈卿：……

好吧。

大佬知道小奶狗弟弟這個梗不奇怪。畢竟是他出手清理的網上自己與柳希霖CP的言論。

不過大佬的語氣怎麽這麽奇怪？

沈卿不解地轉了下眼睛——大佬不會也以為他自己戴綠帽子了吧？

算了, 他本來就是上來解釋這件事的。

沈卿幹脆上前抱住顧淮遇大腿……也不是抱, 他就是走過去蹲下，給大佬捶腿, 說：“我是被碰瓷的, 我根本不知道柳希霖他們在錄節目, 還會找上我。”

顧淮遇不為所動，只低頭垂眸看着他：“既然如此，你可以叫田翼把他們請走。”

沈卿恍然：“……那看來你已經知道是我叫田助理不要過去……也就不需要我替他向您解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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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

迎着青年因為被喚名字而擡眸看來的視線，顧淮遇緩緩擡手，忽然捏住青年的肩膀。

“你對所有人都這麽關心麽？”

沈卿：“……”

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皮膚蒼白瘦骨嶙峋。

指尖的力度卻不小。

一瞬間，沈卿似乎感覺到一種陰冷。

但他不知道顧淮遇這是怎麽了。

以及對方為什麽這麽問。

沈卿想了想，說：“也不是關心。……只是的确是我叫田助理不必過去的，我不能連累他。”

顧淮遇接受了這個說法。

輕輕地“嗯”了聲。

但落在他肩上的手并沒有拿開。

沈卿忽然有些洩勁兒，果然經常考慮別人的感受就是極大的內耗、就會覺得很累, 更何況有時候還得讨好。

雖然穿書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玩兒在吃在睡覺，但可能是打工人的靈魂在作祟, 太安逸的生活也會讓沈卿覺得不安，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進而開始不斷思考還有什麽自己應該注意和改進的地方。

這樣的話, 有時候就難免會很在乎崽崽們對自己的看法。

也會在乎顧淮遇的。

想到這裏沈卿就覺得累。

他也不捶腿了，更不蹲着了。而是席地而坐, 就坐在大佬腳邊。

地板被擦拭的光潔無塵，地暖正熱，人坐在地面上不僅不涼，反而暖呼呼的。

他忽然坐下的姿勢讓顧淮遇略微一怔，搭在青年肩頭的手指驀地一松。

“怎麽？”

“沒怎麽，就是累了。”沈卿說。

“……累了就回去休息。”顧淮遇說。

沈卿坐着沒動。

整個房間都一靜。

“沈卿。”将手臂撤回、手指重新搭在輪椅扶手上，顧淮遇又忽然叫他：“你是生我的氣了麽？”

沈卿：“？？？”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沈卿擡眸：“大佬您這說的是什麽話。”

顧淮遇用手掌撐了撐座椅旁邊的扶手，語焉不詳：“今天中午的事……是我派田翼過去，打斷了你的錄制。這讓你生氣了麽？”

沈卿：“……？”

什麽，合着大佬還以為自己想錄制？

沈卿：“沒有哇。”

撲棱着翻了個個兒，還是坐在地面上，但這次是面沖着顧淮遇，沈卿搖頭：“我本來也沒打算錄制的。”

“是麽？”顧淮遇問。

“是啊。”沈卿：“您不知道嗎？全網都知道我跟柳希霖可是仇敵呢……”

“這我倒略有耳聞。”

顧淮遇低眸看着他，聲音慢吞吞：“但你們圈裏的事，有幾個傳聞是可信的？”

沈卿：“這有什麽不可信的？我倆真不熟……”

顧淮遇：“可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并不單純。”

沈卿：？……

難道就是這個原因，才有人開始嗑自己與柳希霖的CP的？

難道柳希霖喜歡原主？？

……

不能吧，那這人也太悶騷了！

現在回想今天在游樂園見面時的情況……完全沒感覺出什麽。

沈卿一臉茫然地望向顧淮遇。

……不對，所以顧淮遇是怎麽知道柳希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的？

他看見直播了？

大佬不應該在家忙工作呢麽，他一個連手機都不用的人……

不對，看見直播也沒什麽，顧淮遇看的可以是回放。

最恐怖的是自己被直播劇組攔截，一共也才三五分鐘的時間，這麽一點點時間內，顧淮遇就能指揮田翼過來把自己帶走……

……

這真的只是偶然？

他為什麽偏偏在那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這麽一想，沈卿都不得不迫使自己支棱起來——就算要噶了，只要沒噶呢，顧淮遇也還是顧淮遇啊！

人家富豪的手段哪是自己這種小老百姓能想到的，說不定大佬還在哪兒安插了人，正全方位盯着自己呢。

沈卿覺得自己還是太松懈了。

……就莫名其妙地，在對方面前就放松下來了。

但這是不對的。

這麽想着，沈卿也不敢坐着了，又要爬起來給大佬捶腿。

顧淮遇看着沉默的、一臉緊張地、雙手撐地就要起身的青年，臉色更差：“這麽說，你們果然不單純。”

沈卿：“？？？”

聞言身體一滑，下意識地往前一撲！

……還好及時穩住了身形，要不然就他倆這位置……估計大佬又會以為自己對他也不單純。

然而沈卿一低頭，才發現剛才自己得以穩住身形的原因，是因為手撐在了顧淮遇的膝蓋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佬的雙腿，沈卿又連忙拿開自己的手。

沈卿：“咳！”

顧淮遇：“……咳，咳。”

沈卿：“咳咳咳咳咳！”

顧淮遇：“……”

身體重新跌落回去，規規矩矩地坐好，沈卿保持着脊背僵直的姿勢。

他別開眼，盡量不去想剛才自己的臉差點和大佬雙腿來了個親密接觸的事。顫顫巍巍地說：“什麽呀，誰說不單純了，我最單純了好麽……”

“……”

最單純青年此時耳根也有些泛紅，因為梗着脖子的姿勢，發紅的耳根還挺突出。

沈卿強調：“柳希霖才不是我的菜。”

他可是直男來的好麽！

……

等會兒，該不會是因為這是個耽美世界，所以柳希霖也極可能是彎的，然後他對自己‘一見鐘情’了？

沈卿想到自己青春洋溢的少年時期，也有同班男性跟他表白。

只不過他的世界同性不可婚，同性戀還很不被大多數世人所理解和接納，所以那喜歡也是隐晦的、被強行壓抑着的……

如果不是對方說，沈卿絕對發現不了的那種。

不過這個世界就無所謂啦。

同性都可以扯證，戀愛自由。所以大家對于喜歡這件事就不會太壓抑着自己，以至于柳希霖看自己的眼神變得露骨又直白？……

不是沈卿自戀。

是曾經真的有太多人追求過他了……真的有那種過去很看不上他的男生回頭突然向他表白的經歷……

怎麽越想越是這麽回事？

所以說，為什麽他個直男要穿進耽美世界啊！

顧淮遇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膝蓋，那裏，寬松的褲身憑白多了幾分褶皺。

是剛剛被青年按過的痕跡。

眸色略變深沉，顧淮遇嗓音低啞，聲調卻仍保持常态：“那你剛才那麽緊張地要起來做什麽？”

沈卿：……

雖說穿進了耽美世界，但好在老公不行。

在別人面前不敢太發揮，沈卿在大佬面前還是沒啥太顧忌的。

盡管顧淮遇也是彎的。……可他人就要沒了啊。

而且還是個直到死都沒怎麽跟人擁抱過處男。

這麽一想，又開始心疼這位老公了。

于是沈卿回答他說：“我起來，當然是想抱着你，安慰安慰你……以防老公以為自己頭上發綠……”

“……”

搭在輪椅上的手指一跳，顧淮遇緊盯着他。

可是說了要安慰他的青年卻坐着不動，一點兒都沒有要再起身的意思，沈卿還盤膝坐在地上，只是順便擡手給他捏了捏腿。

一邊捏腿，沈卿一邊很認真地解釋：“不管怎麽樣，我跟柳希霖都肯定沒什麽的，他太小了，我喜歡大的。”

顧淮遇：“？”

沈卿：“……啊，我指的是年齡。”

“……”

沈卿一勾唇：“至少也得過了二十五歲啊。”

顧淮遇：“……”

眼睛一眯，嗓音更低：

“你是指，沈緣？”

沈卿：“？？？”

……靠，掐指一算，沈緣少爺好像真的正好二十五。

沈卿趕緊改口：“不，他也還小，比我大五歲的最好。”

顧淮遇：“……”

沈卿沖大佬猛眨眼：你不懂嗎？我說的是你呀！

顧淮遇：“……咳。”

瞥開目光，盡量無視掉青年一臉“我在拍你馬屁”的表情。

顧淮遇：“說正經事。”

又咳了一陣，他嗓音沙啞，下意識地用手指點了點座椅扶手：“既然不想配合他，為什麽不叫田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說為那麽點小事我搞得太興師動衆，對大佬你的名聲也有影響。”

“我？”

“是啊。”

說到這個，沈卿又稍稍爬了起來，從褲兜裏掏出手機。

雖然他對顧淮遇派人去給自己解圍、将攝制組強行隔開的做法沒什麽想法。

不過沈卿單方面無所謂，卻并不意味着這件事沒有帶來什麽負面影響。

事實上自打顧總出手幹預了這件事，開始受到影響的就不是自己，而是顧淮遇了。

沈卿也是下午休息的時候随意點進熱搜詞條，才知道原來自己走後，游樂園的工作人員親口承認了沈卿跟大世界老板的關系，外加上沈卿一行人是坐着工作人員的小車離開的，這就不用放錘了，所有人都默認沈卿跟大世界的老板真的有一腿。

只不過雖說沒人懷疑他跟大世界老板的關系了，但沈卿的身份依舊被人懷疑，比如他要真是老板娘，為什麽要那麽低調。

還有人說老板娘帶娃出來玩，老板卻沒有，說明沈卿也不大受寵嘛，還不是獨自帶娃。

而且因為實在查不到老板究竟是誰，網友們就又開始發散思維了。

有人說既然是大老板，那大概率就不是什麽年輕人了……估計大世界老板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一只腳都邁進了棺材。才選擇沈卿這個年輕的娶回來。圖的就是人年輕、好看。

網絡上什麽發酸的言論都有，沈卿舉起自己的手機給對方看。

“看吧，現在都有人認為你是老頭兒了！”沈卿：“這影響還不大啊？”

顧淮遇：“……”

沈卿：“當時我只是覺得稍微配合一下拍攝，把他們糊弄走了就好了。”

想到這裏，他又擡眸看向顧淮遇，忽然笑了：“更何況……既然有人想來蹭我的熱度，還想順勢踩我一腳，那我也不能白給人當墊腳石啊。”

這麽說着的青年，笑容有點狡猾。

只是他一雙杏眼眯起，是與直播鏡頭前別無一二的媚眼如絲。眸光流轉間，那笑容不會使人厭惡，反而像只奸詐頑皮、卻有幾分可愛的小狐貍。

“哦？”

顧淮遇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盯着他，緩緩問：“怎麽說。”

沈卿：“娃綜導演會找上我是因為我跟柳希霖有點過節，但就因為我跟柳希霖有些恩怨過節，一旦我處理不好，回頭我就成了柳希霖的對照組了，被人捧高踩低的，那我多冤枉啊。”

迎着顧淮遇打量自己的目光，沈卿脊背挺直，還得意得晃了晃腦袋：“所以我不僅要做好，還要做得很好，要所有人都誇我，要在這件事上受益，那樣被莫名起來卷進來的我才不吃虧。”

顧淮遇看着他，繃緊的唇角一松，無意識地揚起一個弧度：“挺好，還知道不吃虧。”

“那是。”沈卿也跟嗷仔學會了，被誇贊的時候就坦然接受。

叉腰挺胸！

只是之後，顧淮遇卻說：“不過下回有這種事，你也不必委屈自己。不喜歡的事，就不要遷就。”

沈卿：“？”

聞言猛地擡頭，沈卿眼底有些迷茫。

他茫然地看向顧淮遇。

“……”

回想之前那個場景，雖然很不爽忽然有人過來拍他們，但想來是很快就會解決的事，沈卿也就把那份不爽按下了。

甚至直接忽略了。

……或許因為一直以來的成長軌跡就是這樣的——有什麽事情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別說自身有沒有情緒這回事兒了，事情能夠解決就不錯了。

——遇到問題的時候，不出事就不錯了，哪兒還能顧得上自己開不開心？……

沈卿忽然恍悟。

這段時間他一直覺得自己有錢了，消費自由了，美得不行。

但實際上，這個世界條條框框太多了，要遵循的東西、會束縛他的依舊很多。

碰上這種不順心的事，他還是會下意識沿用以往的模式，就是悶頭去解決，但不會考慮和在乎自己的感受。

但顧淮遇的意思卻是：只要是自己不喜歡的，就可以不去遷就。

沈卿：……這。

啊？

室內的燈光映得人眼睛發亮。

沈卿望着顧淮遇深沉的眼底，心裏驟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心弦兒一蕩。

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還從來沒有人，在乎的是他的感受而不是事件本身。

也從沒有人對他說過，不喜歡的事就不要遷就。

“……可是，如果我會給你帶來麻煩呢。”

沈卿目光閃爍，語氣也充滿不确定：“只要我借了你的勢，別人就會議論你……”

“議論是我老頭嗎？”顧淮遇說着，眼底多了一絲笑意。

沈卿：“……”

靠，這麽嚴重的非議，大佬您還能笑得出來吶！

哪個二十六歲的小夥兒被人說成是老頭兒還能笑出來啊！！！

沈卿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懂顧淮遇。

顧淮遇卻稍稍靠後，放松了一直以來僵直繃緊的身體，想想還是有點想笑。

他說：“如果你是擔心會影響到我才委屈的自己，那真大可不必。”

想笑的同時又覺得荒謬——青年這麽不顧忌外人眼光的人，現在竟是在考慮自己……

顧淮遇：“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

沈卿：“？……靠，我哪兒笨？”

他一副‘不行，這事兒你不解釋清楚就沒完’的樣子，正要起身。

而迎着他的視線，顧淮遇卻唇角輕掀，說：“雖然我是一只腿邁進棺材了。但又不是護不了你。”

沈卿：……？

起身的動作一頓。

大佬，您這話就……

也太霸氣了吧！！！

沈卿看了看兩個人之間的姿勢。

唉不管了吧。

他直接竄起來，張開手臂擁抱住顧淮遇。

因為是迎面撲過去的，所以與其說是抱住，不如說是擁抱。

“大佬你也太好了吧！”沈卿真心感嘆：“您再這樣等您以後……萬一您以後不在了，那我就不習慣了！”

“……”

顧淮遇一愣。

剛剛放松的脊背又再一次繃得僵直。

沈卿從正面擁抱着他，撲面而來的清新草莓香氣裏，顧淮遇怔愣得一動沒動。

“啪噠”一聲。

方才一直被他握在另一只手裏的棉花糖掉到了地上。

沈卿回眸看見了，趕緊彎腰去撿。

“……大佬你這，嗷仔拿棉花糖都不會掉！”他抱怨，還好外頭有包裝，掉地上也沒事兒。

——都這麽熟了，抱一下怎麽了，別那麽見外了嘛。

沈卿想說。

不過他剛剛彎腰站起，就驀地聽見顧淮遇問：“你不想我死麽？”

沈卿：“？”

這是什麽問題？

剛剛撿糖直起腰，沈卿的脊背也是一僵。

……正常人哪有這麽問問題的啊！

“我當然不想你死。”沈卿下意識回答。

回答完又覺得不對。

……代入一個完全不知道大佬今年就會死的人的心理：他又不知道大佬現在什麽身體狀況，直接這麽回答就好怪。

正常人應該是先表現奇怪來着。

于是沈卿又轉回身，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反問：“不過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你可是我老公啊，你死了我就成鳏夫了！”

顧淮遇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看不出任何情緒地：“你希望我一直陪着你？”

沈卿：“當然。”

這個回答是認真的。

這麽硬的靠山，誰想失去啊。

而且……

出于對好人就該有好報的執念，沈卿也覺得大佬不應該就這麽噶，他明明是個好人，還很有才能……

沈卿很難不真情實感。

“所以，大佬你能盡量……好起來嗎？”

本來想說能不能盡量別死。

……但這麽一說，又要暴露自己知道他會死的事情了。

而且自己的這個想法也有點過分天真。

沈卿嘆了口氣，想跟顧淮遇說也別太在意，別有壓力。

但沒想到，顧淮遇卻說：“好。”

沈卿：“？”

沈卿擡眼望過去。

顧淮遇正看着他說：“我盡量。”

沈卿：……這個東西，真能盡量嗎？……

不過大佬都說盡量了，自己也就別有啥異議了。

“噗嗤”一聲，沈卿又笑了。

他一笑起來就會眯起眼睛，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沈卿說：“好啊。”

頭頂吊燈的光芒都落進青年的眼睛裏，澄澈又明亮。

顧淮遇看在眼裏，一動不動地看着，驀地又移開了視線。

“不早了……”他說着，就擡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被沈卿看到了，沈卿：“大佬，您怎麽沒戴兒童手表？”

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顧淮遇手腕上的那只名貴機械手表上。

顧淮遇：“……”

沈卿：“你今天給我們打電話用的是兒童手表吧？那怎麽沒有戴着呢，那個也是可以看時間的。”

“……沈卿。”

顧淮遇重重閉了下眼睛，之後薄薄的眼皮撩開，又擡頭看向青年：“适可而止。”

房間裏回蕩着青年爽朗的笑聲。

“開個玩笑，別生氣啊。”沈卿說。

顧淮遇：“。”

“不過你把那塊表兒揣哪了，真不考慮一直戴嗎？哈哈……”

沈卿沒憋住樂，稍微停頓調整了下情緒，才又說：“之所以會把電話設計成手表，是因為戴着才方便吶！”

“……”

顧淮遇一扶額頭，緊接着忽然拉住青年的手腕。

“要不然你先戴一個星期試試，之後我就戴。”

沈卿：“……”

笑聲戛然而止，不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

沈卿彎腰駝背、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手腕兒還多了一只手表。

不是兒童電話手表。

而是……那只被大佬戴在腕上的機械手表。

好吧，雖然不知道大佬給他戴表的執念怎麽就這麽深，他不要戴兒童手表，顧淮遇就把他自己手腕上的那一支卸了下來、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就單說這只機械手表的價值……

這可是百達翡麗！！

入門級差不多也要七位數的百達翡麗！！！

更何況，大佬怎麽可能只戴入門級的……

沈卿按了按自己胸口，裏頭的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他真的沒想要的，但他也總不能跟重病中的大佬太過拉扯……更何況顧總雷厲風行，那個說一不二的勁兒上來還挺吓人的，叫他拿着他也不能不拿着啊……

顧淮遇真讓他戴兒童手表他都會戴的。

更何況是百達翡麗！

所以……

算了。

今日進賬：幾百w。

不對，好像不只幾百w……

“噗通”一聲，沈卿把自己抛到床上，還是有種心悸、心弦兒被瘋狂撩撥的感覺。

嗚嗚嗚，怎麽辦，他老公太好了。